第一章 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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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香港的夏天來得早了點。行人道上,郁郁蔥蔥的喬木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稀稀落落的疏影由細縫處傾瀉而下,再靈敏地躲進來往行人的衣帽里。 程敏回香港的這幾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未有停下腳步享受片刻安寧的機會。一通忙碌下來,她暈頭轉向,對著這兒都平白生出幾分陌生感。此時的她難得有個清閑的午后,逮著了機會就坐到了大學時最愛的老茶餐廳里。她面前放著一杯用橙紅色塑料磨砂杯裝著的港島奶茶,一份缺了角的西多士,而她本人懶洋洋地坐在舊式綠色卡座里,望著外邊行色匆匆的路人,回味著往昔時光。 她不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雖是在香港出生,拿著這兒的身份證,但她十歲以前一直居住在內陸南方某城市,十歲以后才遷往香港生活。她以往生活的城市與香港截然不同,她的故鄉寧靜平和,香港熙攘繁華。初初到來,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相通,著實令小小的她好一番苦惱。好在她適應能力強,漸漸地倒也習慣了。高中畢業后,她如愿去港大,但學了個她不怎么喜歡的專業。自港大畢業后,在專業相關的老本行做了兩年,突然一拍腦袋就北上去往北京,在那找了個與專業毫不相干的工作,成日忙著滿世界籌辦藝術展。身邊不少人都覺著她拎不清,放著跨國集團的好職位不做,非跑去搞七搞八,她自己卻不以為然,人各有志。 如今的程敏過著尚算滿意的生活,生活富足,工作合心意,還有個不錯的男友……也許吧,是男友。 思及此,程敏唇邊噙著一絲不太明顯的笑意,作為現代人,本來是有許多詞匯來形容這種關系的,但她總覺得那些描述又差了點意思。她與男友之間,更多的是性,卻也不乏靈魂的互動,只是兩人絕非正常的情侶或伴侶??偠灾?,她不知如何去形容這段奇怪的關系。她滿足于現狀,沒有思考太多的欲望,便一直放著不理。 “男友”本人比較忙碌,一個月下來,興致高的時候能連著好幾天聯絡她,興致低的時候,一個月不見得發一個微信。當然,程敏亦是如此。她生來不喜與人長時間有親密接觸,解決生理需求也不依賴于別人,因此并無異議。 她與男友是在北京認識的。 北京與香港的天氣大相徑庭。十一月份的香港才剛現出秋天的氣息,還能穿著薄薄的長袖雪紡連衣裙逛街,十一月份的北京卻已處于深秋,落了滿地的銀杏葉,金燦燦的明亮一片,為日漸轉冷的城市增添幾分溫暖。 程敏就是在這樣的天氣里遇見陸皓楠。 羅曼?羅蘭曾說,世界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程敏未曾質疑過這句話,但當她一眼看見那個身姿挺拔,戴著細邊金絲眼鏡,瞧著斯斯文文,卻掩不住襯衫底下的完美肌rou線條的男人時,她就知道,至少她不缺少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他微仰著頭,凝視著一幅來自俄國的風景畫。畫中,近有鮮艷爛漫的鮮花,遠有廣闊晴空。這位畫家善于編排色彩,總能塑造出令人心神向往的旖旎風光??捎心敲匆豢?,程敏眼中的畫失了原有的光彩,遠不及畫前人動人。 她迎上去,對著這個男人,她的嗅覺難得失靈,在去往酒店的路上才通過他的姓意識到他的身份不簡單。 無論如何,權勢地位,在性面前終歸是不值一提。什么麻煩,什么不安,都能被拋之腦后。 她明目張膽地扭頭看那始終冷靜自持的男人,看他捏著手機的修長手指,以及下顎的優美弧度,聽著他溫和卻隱隱透著疏離的嗓音。他是極其敏銳的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察覺到她的目光,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 程敏莞爾,并未感到羞愧,目光更加肆無忌憚。 他打了大概五分鐘的電話,程敏便看了他五分鐘。不是什么重要的內容,不過是交代了一些瑣事,也難怪不避著她。 “好看嗎?”他說著摘下眼鏡,擦了擦一塵不染的鏡片。 “好看?!背堂艉V定地點點頭,她坐直身體,又道,“你如果就這樣跟我zuoai,我一定很快高潮?!?/br> 他抿著唇,不語。 一到酒店房間,在燈光為房間鍍上一層暖色的同時,他穩穩抱起還靠在房門遲遲沒有進入房間的程敏。 房門關閉時,發出巨大聲響。 程敏說,“輕點?!?/br> 也不知她是在說什么。 程敏并非沉迷于rou欲之人,但她不得不承認,當他進入她的身體,與她云雨時,她的腦中刮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旋風,將她拋向起伏不斷的浪潮之中。她的所有感官都被剝奪,唯有身下那相連之處,還以一種不正常的狀態運行著。 不正常是一個恰當的詞語,尚處于春花爛漫中的程敏暈暈乎乎地想著。一會兒是煙火的綻放,一會是潺潺流水的淌過,這正常嗎? 不,她想,她失控了。 如果她的yindao能夠通往靈魂,那她的靈魂一定已經被他侵襲。 他的動作疾風驟雨般掠過她的領地,與他沒有太多情感起伏的表情形成強烈對比。但他額上的細碎汗珠仍是出賣了他,明明白白地宣示著他的情動。 程敏從不知道自己可以呻吟得這么自然,她抬手勾住身上人的脖頸,在他耳邊耳語兩句。片刻后,她感覺到下腹處越發灼熱,就好像一團孜孜不倦地燃燒著的火焰在她身體里生了根。 她迷失其中。 浪潮退去,他抽出自己的yinjing,隨手丟掉了安全套。 程敏則進入賢者時間,連動彈都不樂意,她懶懶地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裸露的身體,瞇著眼睛打量他。 混沌中,她漸漸清醒過來,默念著他的名字,陸皓楠。她并不認識他,不過她是心思縝密的人,結合他的姓以及與秘書的交談,不難猜測出他的身份。和他扯上關系,是好事,也不是。程敏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清醒過頭的普通人,她不愿進入不屬于她的世界,可……誰讓命運如此安排呢。 她對那個即便在性愛中,都不愿輕易卸下面具的男人說:“下次?” 剛剛套上長褲的男人拉上褲拉鏈,上衣還沒來得及穿,精壯的胸膛就那么赤裸裸地呈現在她面前,勾得她又有蠢蠢欲動的苗頭。但她終究沒有那么做,方才做了兩次,他不僅器大活好,時間也久,要是再來一回,她承受不住,她深諳凡事都需量力而為的道理。 他沒有立即回答,目光游離到女人從白色羽絨被里伸出的一雙美腿,她的腿長且直,線條緊實,并不顯單薄。 她是個極有魅力的女人。 放浪不羈,魅惑多情。 陸皓楠穿上襯衫,套上外套,將袖扣扣好,一絲不茍。他走到大床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甚至細心地拉著被角沒過她的rufang,動作簡潔優雅,連一絲溫度都沒在她胸口留下。 他溫和地說:“別著涼了?!?/br> 程敏笑了笑,抬手攥住他的手腕,后抬首與他四目相對,慵懶地開口道:“名片在我大衣口袋里?!?/br> 陸皓楠使了點巧勁掙開她的手,在離床兩米遠的地毯上找到她穿的米色大衣,撿起拍了拍灰塵,再遞給她。 她伸手進口袋摸索,掏出一張名片給他。 他接過,看了一眼。 “我是陸皓楠?!彼f,其實他應該清楚,她已經知道了。 程敏確實知道了,但她仍笑著點頭,眼睛彎成了月牙,毫不知情的樣子,說:“程敏,很高興認識你?!?/br> 理論上來說,這是正式且誠懇的自我介紹。 如果他們不是才做過愛的話,實際上也會是的。 陸皓楠不在意她惡趣味的玩笑話,鎮定地答:“我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