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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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啊?!庇饶钪鲃佑H他,“我最近在吃避孕藥?!?/br> “什么?” 陸清澤一愣,大驚,“你在吃避孕藥?” “嗯?!庇饶詈唵谓忉?“調理經期用的?!?/br> 她上大學時被診斷為多囊卵巢綜合征,這些年一直在吃短效避孕藥治療著。去年停了很長一段時間后,經期又開始不正常。于是這次過年回來后她又繼續吃了起來。 陸清澤的表情有些怪異,嘴角抽了抽,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是想笑,“你的避孕藥……是用來調理經期的?” 在他的認知中,避孕藥還是一個“對身體不好,能不吃就不吃”的存在。 尤念點頭,坦蕩和他對視:“怎么了?” “沒什么?!标懬鍧陕裨谒牟鳖i,如釋重負般地舒了口氣。 半晌,他摟住她,聲音隱隱含笑:“我只是有點開心?!?/br> 第21章 尤念的表情微怔, 一時沒有理解他在高興什么。 思索了幾秒,她好像明白了。 “陸清澤你這個臭流氓!”尤念一臉“我懂”的樣子,眼尾微微上揚,雙手向外拉他的臉, “你是不是想無套很久了, 嗯?” 如愿看到他英俊的臉被自己扯變形了, 尤念滿意地“哈哈”了兩聲。 “沒有?!?/br> 陸清澤無奈, 她想哪里去了? 兩只溫熱大掌覆蓋住尤念的,將她作亂的手固定在手里, “別鬧?!?/br> “什么時候的事?”陸清澤蹙眉, 盯著尤念的眼睛問。 以前她的經期就不是很準,但她說這很正常, 也沒有吃什么藥。 “大學?!?/br> 尤念之前以為女生經期不準是很常見的事, 也沒想過要去醫院看。直到大學變得更加嚴重起來,才去了醫院被診斷為多囊。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和陸清澤說,兩人就分手了。 陸清澤聽尤念簡單敘述了當年經過,攥著她手指的力氣一點點加大。 “你沒有告訴過我?!彼难凵駨碗s, 好看的唇線緊繃著。 尤念垂下眼睫,無所謂地扯扯嘴角, “我忘了,又不是什么大事?!?/br> 那時候醫生說她以后懷孕可能會有些困難??僧敃r她才20歲, 婚姻、小孩對她來說都太遙遠。她一向不喜歡深究這些會讓她不開心的事, 所以也沒怎么把醫生的話放在心上。 藥物對于她來說是有副作用的, 吃時間長了情緒會有些抑郁。這些年, 她的治療一直斷斷續續。反正多囊這個病就這樣,好不了也差不到哪去。 “你生病了,覺得這是小事?”陸清澤不贊同的聲音響在耳邊。 下一秒,尤念的下巴被溫熱修長的手指抬起,她對上一雙帶著探究和審視的眼。 “念念,你還有沒有別的事瞞著我?”陸清澤的聲音微沉,帶著不容忽視的強勢。 雖然覺得這件事和當年的分手應該沒什么關系??申懬鍧傻男睦镞€是突然產生了微弱的一點希望。他寧可當年的分手有別的原因,也不想只是她口中簡單的“不喜歡了”。 他緊緊盯著尤念,心跳微微加快,如同在等待宣判的犯人。 尤念的心“咯噔”一下,腦海中閃過了兩個女高中生的影子。 高一開學不久的午后,她和同桌倚著走廊的欄桿聊天,每人嘴里都叼著一根棒棒糖。酸酸甜甜的檸檬味,滋味酸爽。 “尤念,你有沒有發現全年級我們班長最帥?老唐(班主任)還挺會選?!蓖栏糁嚯x欣賞陸清澤的美貌,不自覺感嘆。 尤念扎著高高的馬尾,被刺眼陽光曬得瞇了瞇眼,不在意地說:“沒注意?!?/br> 她剛升入高中,平時跟著厲子陽那幫人玩,沒怎么注意自己年級的同學。 “你看啊,這側臉,這鼻子,這下巴……”同桌示意她,“不過聽說家境好像不太好。不然就非常完美了?!?/br> 尤念將棒棒糖咬得“喳喳”響,順著同桌的目光看過去。 講臺上,陸清澤正在黑板上寫通知。 他穿著學校統一的藍白色夏季校服,少年清瘦頎長的身材矚目。黑色頭發理得很短,眉骨鋒利,鼻梁英挺,薄唇微抿,側臉輪廓精致又流暢。他的板書漂亮大氣,行云流水的動作間,手背上凸起的四個骨節明顯。秋日暖陽自教室門灑在他的身上,將他修長的手指照得幾乎透明。半邊側臉在光影下明明暗暗。 寫完板書,陸清澤將筆放回原位,把墨綠的黑板移到上方。轉過身,深邃平靜的一雙眼向尤念掃了一眼,邁開長腿下臺。干干凈凈的少年氣,連背影都挺拔清雋。 這個人真是,從頭發絲兒到鞋底板都散發著好學生班干部學霸的氣息。 尤念一時忘記了嘴里的棒棒糖,任由酸味從牙齒舌頭向喉嚨蔓延。 “超帥是吧?”同桌下巴微抬,輕哼了一聲,“好幾個其他班女生喜歡班長呢,討厭死了。不然你去追班長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嘛?!?/br> 尤念無所謂地嚼著碎成渣的棒棒糖,“追到了怎么說?” “你要是能追到我幫你值日一個學期?!蓖佬ξ匮a充,“不過必須在這個學期追到哦。怎么樣?賭不賭?” “?!币宦?,尤念將棒子從口中拿出來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成交!” 從那天起,她開始了自己轟轟烈烈的倒追之路…… “念念?!毕掳偷耐锤袑⒂饶顝幕貞浝飵У浆F實。 她將陸清澤的手從自己下巴處移開,目光飛快地躲開他迫人的凝視,用反問掩藏住自己的心虛。 “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 陸清澤定定地審視著她好一會兒,目光下滑到她的下巴處。 他剛剛稍微用了力,那里的皮膚被壓得有點紅了。 他的大拇指在尤念下巴處輕輕摩挲,薄薄的一層繭碾過,親昵中撩起點點的酥麻。 “尤念,別騙我?!标懬鍧傻难凵衿届o,聲音毫無波瀾。 接著,他用手固定住她的后腦勺,低頭,溫熱的唇覆上她的下巴。 尤念的身體微微顫栗著,纖細手臂環住陸清澤,慢慢抱緊。 “對不起……”她在心里道歉。 她對他的開始,只是一場賭約。在交往的五年間,她從未提及過。到了現在,她更沒辦法說出口了。她已經甩過他一次了,她不敢想,如果她告訴陸清澤她開始就動機不純,陸清澤會是什么反應。 反正都過去十年了,除了她自己應該也沒人記得了。 結束后,尤念去浴室洗澡。 洗好出來的時候,床單已經換成了新的,原來的那個在洗衣機里洗著。 尤念躺回床上,怔怔地看著陸清澤離開房間。 他的背影和十年前教室里的那個少年重疊。 一樣的高大,挺拔,精瘦。 只是氣質變得更加沉穩和內斂。 當他平靜且沉默地看過來時,自己常常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尤念閉上眼睛,身體傳來一陣陣的疲乏感。 十天后,她要交一份大綱給湯旭導演。 可如今,她還一個字未動。 想到大綱,尤念的腦海里冒出了一個主意。 * 陸清澤洗好澡回來,躺到尤念身邊,關上床頭燈。 尤念轉了個身,微抬身體,支起手臂撐著自己的臉,長發隨著她的動作滑下,淡淡香味隨著動作飄過。 “我問你個問題?!?/br> “嗯?!标懬鍧缮焓謱⑺念^發勾到耳后。 “我馬上要寫一個校園大綱。里面有一對副cp,女主角有□□騙了男主角,男主角還會原諒她嗎?” 陸清澤想了想:“要看是什么程度的騙?!?/br> 尤念抿了抿唇,繃緊了聲音:“讓人很生氣的那種騙?!?/br> 她說完,眼神略帶緊張地盯著陸清澤。 陸清澤沉默了半晌,拍了拍尤念的背,“你筆下的人。你想讓他原諒就原諒,不想原諒就不要原諒?!?/br> “可是我想聽聽男性的意見!”尤念的聲音透著一絲固執。她的背部微微拱起,被子掀開了一條大縫,肩膀和胸口都露在外面,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發亮。 陸清澤睨了她一眼,手臂繞過她的身體在背部用力一壓,順勢將人摟進自己的懷里。 確定她全部都裹進了被子,陸清澤沉聲道:“別人我不知道。你不要騙我就好?!?/br> 尤念被他摟著,呼吸間盡是他身上清爽的氣息。她的唇抵著他的衣服,纖長烏黑的睫毛顫了顫,聲音甕聲甕氣:“你不會原諒我騙你,是嗎?” 陸清澤的聲線有些緊:“是。所以你不要再騙我?!?/br> 他的心臟只有一個,承受不住她再一次的傷害。 * 尤念在家里閉關了十天,寫完了一份自己還算滿意的大綱。 交給導演組后,她心口提著的那股氣霎時xiele出去, 這幾天在家悶壞了,尤念立即聯系了閨蜜,想找點樂子。 三人的微信群名已經改成了“相親大會交流感言”。 過了年關,薛柔成了薛母眼中“虛歲28”的剩女,一直被安排各種相親。 薛柔性格溫和柔順,乖乖在mama的要求下見了一個又一個男人。 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 在她二十幾年的人生中,除了高中時期的暗戀,就只在大學短暫交過一個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