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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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啊,我奶奶,我爸爸,我姑姑!” 這樣細數著,丁汀又苦了臉,“你瞧瞧,我從小也沒感受過母愛,又怎么能當好一個母親?如果孩子長大了也怪我,說我不稱職,該怎么辦?” 做父母的沒有考試,一旦生產了新生命,就沒有退回的可能。 邵卿嘬了嘬手指,回憶道,“其實我剛懷孕時跟你差不多,特焦慮,每天都在幻想我孩子長大了萬一犯罪怎么辦?萬一一事無成怎么辦?所以最后我干脆撒手不管了,教育問題全交給我老公?!?/br> 邵卿的丈夫比她大四五歲,是個脾氣極好愛講道理的男人,常在教務處跟投訴打交道,勸人自有一套。 讓他教育孩子,顯然更合適。 丁汀聞言便幻想了下,如果把孩子扔給慕言…… “那豈不是下一個情商低下小霸總,長大了討不到老婆,討到了也得離?!?/br> 這倒也是。 慕言大冷臉最終也只能教出一座小冰山,邵卿忍不住瑟縮了下,“那你在家可不得被凍死?!?/br> 姐妹倆四目相對,繼而笑得前仰后合。 而冰山霸總并不知道自己成了笑料,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層身份。 他被掛了電話,心情差到極點,坐在椅子上聽趙西匯報。 “南郊那塊地原成已經上鉤了,還有他背后cao控輿論對夫人不利的證據我們也已經大部分掌握,現在要出手嗎?” 被原成壓制了這么久,趙西早就蠢蠢欲動,咽不下這口氣,每天都想著絕地反擊。 他頗為期待看著慕言那張深深沉思的臉,只等一聲令下就去辦事。 只見慕言緩慢點著頭,發出“嗯”的聲音,然后又若有所思,鄭重其事地問,“女人總是莫名其妙的生氣,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他態度太過嚴肅。 以至于趙西都沒反應過來,然后在腦袋里緩緩打出一個“?”。 紅顏禍水是這么用的吧。 他心里叫囂著要去老董事那里告狀,嘴上卻極具職業素養地回答,“或許……生理期?” 作者有話要說:豌豆射手·言:哦,你說得好有道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尹口君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青氤~seungri 2瓶;22464717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8章 “聽說膚研分部的光感系列真不做了,年度計劃都沒交,難道總裁真放棄這條線了?” 世逸總部一樓咖啡廳是交換消息的好地方。 到了中午,這些穿著妥帖的職場人士們都會犧牲休息的時間來這進行社交,交換自己所掌握的信息。 為首穿著白襯衣的女人攪動著黑咖,“要么說呢,咱們慕總關鍵時期跑到夏城微服私訪了,導致原成快我們一步研發了同樣的產品還發出預告,現在董事會估計也在找由頭借機發難吧?!?/br> “不會吧,咱們集團比原成打大了好幾個規模,就算膚研分線受到影響,也不至于另董事會大動干戈吧,這不是越級碰瓷是什么?”旁邊坐了位新入職的小妹,推了推鏡框,有些不敢置信地說。 換句話講,在臨市乃至放眼全國,世逸都是各行各業的佼佼者,占據著重要的經濟地位。 而慕言又是多少大學生和職場新人的偶像呢。 女生當初打破了頭擠進這里,不是為了宏偉抱負,也不是為了多遼闊的發展前景,僅僅是想作為金融專業的學生,離行業標桿更進一步。 所以,在聽到別人這么評價慕言時,她還是有些不情愿相信的。 白襯衫倒是沒有惱火,也沒有介意女孩不禮貌的反駁,了然地笑了聲,“雖然我也不愿意相信外面這些風言風語,但是我總裁辦的同事說,上個月開始慕總就經常不來上班了,遷移北京的計劃暫緩,分線研發還被人搶先,這些又怎么解釋?” 公司計劃在內部是透明消息,前段時間還如火如荼地遷移這幾日漸漸冷卻是事實。 小妹繼續推著眼鏡框,滿臉不平,但也無力反駁。 白襯衫見狀趁熱打鐵地洗腦,“慕總再怎么傳奇完美,也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外界都傳他跟妻子離婚,商業聯姻的破裂往往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男人出軌要么是女人偷腥,但我覺得丁家那位也沒這么大本事敢給慕總帶綠帽吧?!?/br> 這話明擺著說慕言出軌。 或許是大老板往常在外形象太過清冷禁欲,這兩字跟他實在掛不上鉤。 眾說紛紜,上班時間漸近。 八卦人群漸漸散開,各自在校群里發表著今天中午的所見所聞。 沒多久。 慕言出軌的條目就登上了網絡熱搜。 “我這馬上就要回家帶孩子了,你到底想清楚沒有?” 邵卿盤腿坐在床邊,忍住把被子里那只鴕鳥拎出來教育的沖動。 然而還是無功而返。 不要妄圖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尤其是一個裝睡的孕婦。 她氣得腦門生煙,轉悠回客廳收拾行李,還要開著視頻聊天跟老公吐槽丁汀的惡行。 “我可真服氣了這次,人家飯也不吃,就躺那睡,睡夠一百八十天那么睡?!?/br> “問她怎么打算吧?她也不出聲,讓她會臨市養胎不同意,但你說,在夏城人生地不熟地,她一個人怎么生活?” 邵卿像個老母親似的嘮嘮叨叨,手里疊著短袖體恤。 等說得口干舌燥了,想起來起身拿杯水,才發現丈夫在鏡頭對面一臉的欲言又止。 出于夫妻默契,邵卿都不用叮囑,便自覺拿起了手機,關掉外放,悄悄跑到廚房去了。 “你想說什么?” 翟先生這才低聲道,“你看看微博熱搜就知道了?!?/br> 當媽之后,邵卿很少再用這種社交工具,全部都換成了小red書或者寶寶樹之類。 但她丈夫向來不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人,既然這樣做派,證明事情有些嚴重了。 顧不上更新,她直接用舊版本看,赫然便看到那道詞條,和上面熟悉的名字。 當即便矢口否認道,“不可能!他最近天天都在夏城守著汀汀,怎么有時間出去亂搞的?” “我想慕先生也不是這種人,但他們夫妻的事情我們總不好過多干預,丁汀還在懷孕,就先不要那這種緋聞去打擾她了吧?!钡韵壬鷾芈曁嵝?。 正要滿口答應,客廳那邊又傳來清晰地開門聲。 丁汀脆甜的聲音叫道,“邵卿?你在哪呢?” “老公我先不跟你說了啊,拜拜,”她顧不得膩味,趕緊掛斷了視頻,整理好表情,從廚房露出頭,“我在這呢,你舍得醒了?我以為要找個王子來親你一口呢?!?/br> 丁汀穿著連衣棉裙,睡久后的面龐有些許水腫。 揉著眼睛反駁,“什么呀,現實中哪有能配上我的王子?” 自戀完,她便四處摸索著說話,“我就是真的很困,渾身沒力氣,但我總不能讓你臨走還吃外賣啊,誒?我手機呢?” “你、你找手機干嘛?孕婦不能老接觸這些電子產品,對胎兒不好?!?/br> 邵卿緊張地額頭冒汗,瞎編著找理由。 不小心被行李箱絆了一跤,丁汀趕緊穩住身子,后怕地拍了拍胸脯,“這些我都懂,但我要跟單位打個電話請假啊,上午我都忘記打了?!?/br> 她隨手亂扔東西的習慣總改不過來。 這會兒著急用手機又到處找不到,邵卿看得心驚膽戰,期望這玩意就丟了算了。 結果,下一秒,藏在沙發夾縫里的機器開始瘋狂唱歌。 召喚著丁汀順利找到了它。 “怎么又是慕言?他一天到底要打幾個電話?不要錢還是不用電???” 她看著來電顯示,嘴上雖然毒,但動作卻很順從地接了起來。 剩下邵卿倚在廚房門框上生無可戀—— 慕總,我真救不了你,沒見過上趕著送人頭的。 丁汀自然沒察覺到她的失態,此刻睡意惺忪,懶洋洋倚在沙發扶手上,打了個哈欠,“慕總又有事了?” 那邊環境安靜,就連往常那種鋼筆劃在紙張上的聲音都不見了。 慕言似乎也在斟酌措辭。 丁汀不免聯想到上午那通電話,現在細想起來,確實有點過分了,畢竟當初你情我愿的,不能把責任都推給一方。 汀是個講道理的汀,她雖然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但是出于禮貌,還是口不對心道了個歉,“上午是我太激動了,你別放在心上啊?!?/br> 就連道歉也是別別扭扭,姿態高到天上。 見她這副小女孩做派,慕言懸著心漸漸安穩,本來要囑咐的事情現在似乎沒有說的必要了。 于是話頭轉了個彎,反問道,“今天出去玩了嗎?好玩嗎?” 一提起這件事,丁汀立馬又心虛了。 她現在可是揣了個大秘密,不能隨便露餡的那種。 但這對于向來喜怒形于色的小公主來說,實在過于困難了。 抿了抿嘴唇,她眼神飄飄忽忽,“嗯……挺、挺好玩的吧,別說你這人不怎樣,建造的游樂園還挺不錯?!?/br> 對面登時傳來一聲輕笑,分貝極低,但韻味悠長,像是從雪山頂吹過的風。 不免要帶走幾片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