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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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適應黑暗的眼睛,導致從臥室到大門口的路上,她被無數不知哪來的小零件硌痛了腳。 門外的雜聲卻漸漸消失。 丁汀屏住呼吸,腦海里全都是這些年看過的恐怖片懸疑片,連央視十二的迷你劇都在腦袋里走了一圈。 她在貓眼往外看,發覺亮著燈的樓道沒有人,也沒有聲音。 瞬間卸了一口氣,丁汀還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垂下了手打算回屋去。 剛剛轉身的瞬間,那陣“呲呲瀝瀝”又響起來。 這次聲音更大,驚得她崴了腳,半個身子撞在防盜門上。 “咣”的一陣巨響,丁汀縮起脖子,后悔地差點哭出聲來。 想她這個花季富家妻,居然因為踩空了要丟命,簡直又悲慘又丟人。 她抱緊了首飾架,心里一萬匹馬奔馳而過。 這時隔著門,一道低沉的聲音傳進來,似乎還帶著擔心。 “丁???你醒了嗎?” 太熟悉的音調和語氣,惹得她又差點哭出來。 丁汀轉身從貓眼里又看了一眼,才惡狠狠地打開鎖推開門—— “你要想換老婆就直說,想把人嚇死也太惡毒了吧!” 她吼完這話,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慕言手里提著一個紙袋,似乎是那陣雜音的來源。 可惜臉色是陰沉的。 帶著數不清疲倦的。 “你、你怎么了?”丁汀攔在門口,顫巍巍出聲問道,“你來了怎么不敲門,害得我還以為是什么可怕的人?!?/br> 慕言先是沒說話,垂著頭就進了門。 換鞋的時候才慢吞吞回答,“你已經睡了,我總不好把你吵醒?!?/br> “那你怎么不回均桂園,這里很冷的,到時候病了我可負不起全集團十幾萬人的責任哦?!?/br> 男人還是反應遲鈍地繼續打理自己,把大衣和西服掛在粘鉤上。 跟沒聽見似的,反而把那個總在吵鬧的袋子遞給她,“新品套裝長裙,讓人直接送到公司了,明早再試,太晚了繼續睡吧?!?/br> “我說你怎么不回均桂園啊,你好像失聰了,回個話好慢啊?!?/br> 丁汀再次反鎖上門,有點不耐煩地抱怨道。 她把套裝盒子放在架子上,赤著腳往屋里走。 正好奇怎么一直等不到回話,側目時才發現,慕言倚在墻上…… 睡著了? 這是哪門神功,丁汀無奈,再次在冰涼的瓷磚上反身走過去,輕輕推了他一把,“別在這站著了,去沙發上睡吧?!?/br> 她刻意把“沙發”兩字咬的很重。 畫外音——收留你不錯了還要什么自行車要么睡沙發要么滾出去。 慕言被吵醒,抬起眼皮深深看了她一眼。 然后伸出手用力地抱了她一下,呼吸撲打在她脖頸處,“因為這個?!?/br> 緊接著松開手乖乖躺到了能空出他大半條腿的沙發上,歪頭熟睡了過去。 ? 占完便宜就跑算什么saocao作。 還有他剛才放了個什么屁?因為什么?這個指什么? 抱著三個“什么”,丁汀摸不著頭腦地回到臥室里,這次還挺長記性地反鎖了臥室門。 再次睡著前,她不得感嘆一聲。 晚上有個男人守門,確實挺踏實的,這狗男人也不是半點用沒有。 這次,丁汀又是淺眠了一個多小時就醒了。 而且是兩眼放光的那種清醒。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才五點半鐘,起身拉開窗簾往外看,除了黑暗就是燈火,整個城市都陷入到無邊的寂靜。 醒后的等待格外難捱,丁汀在屋里做拉伸運動又看了新出的小視頻。 左摸摸又摸摸,也才不到七點鐘。 她想著干脆去附近的早餐店吃點東西,便全副武裝包得像個粽子,輕手輕腳推開門出去。 因為怕吵醒慕言,她特地沒有穿拖鞋,這種天氣沒有地暖的房間里,就算是穿著襪子也有種穿透的涼意。 就這樣像倉鼠似的走到一半,丁汀才反應過來—— 不對啊,她才是這里的主人,沙發上這個是蹭住的,還是牛皮糖趕不走的那種。 憑什么她要鬼鬼祟祟地像做了虧心事啊。 這么一想,她那股氣勢立馬不一樣了,連忙挺直了脊背,沒穿鞋的雙腳在地上依舊猜出悶悶的“啪嗒”聲。 慕言向來淺眠,平時這些動靜,早就可以換來他不耐煩地睜眼皺眉一條龍。 今日卻反常,竟然是半點動作都沒有。 丁汀詫異,站在原地干咳了兩聲,依舊沒等來任何反應。 她心不在焉地往沙發又靠近了幾步,伸頭往那邊看了幾眼。 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慕言裹著被子,腿卻露在外面,閉著眼,但眉頭緊鎖,白皙地臉泛著一股不正常的潮紅。 丁汀試探著探出手,在他額頭上輕輕搭了一下。 好燙。 她出神地望著那張臉,正在猶豫是否應該叫趙西來送他去醫院。 下一秒那只手就被人緊緊攥住。 “敢離婚我就打斷你的腿?!?/br> …… 哦槽,這人怎么做夢都在傷害她一百零二厘米的仙女筷子腿?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歸雁啟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丁汀雖然有怨氣,但還是本著人道主義去給他找體溫計和退燒藥。 然而慕言這人許是虧心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她在家里翻箱倒柜了半個多小時,才拍著腦門想起來—— 她兩手空空搬來的新家,哪里有家用藥箱這種精致東西。 插著腰在另外一張小沙發上發了會兒呆,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已經不省人事的男人。 “喂,你還好嗎?” 結果當然是沒有回應,丁汀喪心病狂地玩上了癮,手指在他身上來回作亂,從喉結戳到了小腹。 直到病人喘著粗氣把她抓包。 慕言微睜開眼睛,紅血絲清晰可見,看得出身體有多難過。 他搭在她腕上的手炙熱如鐵,將人牢牢捉住。 “雖然我還沒死,但你現在玩火有點危險,我可能辦不到?!?/br> …… 丁汀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弦外之音。 呸,身子骨都成這樣了腦袋里還整天裝著那種事,真的好意思在外面裝正經,假禁欲。 她悻悻收回了手,一板一眼地道,“你到底去不去醫院,趙西的電話打不通,你自己聯系吧?!?/br> 也是奇怪了,趙西這種7x24小時的完美助理,就差住在慕言床底下聽命的工作狂,居然也有電話打不通那天。 丁汀又甩著手機,確定不是自己的問題。 慕言見狀又沉默無聲地閉上了眼。 然后用手試了試額頭溫度,看著正在犯傻的小姑娘。 不得長長嘆息了一聲,“丁汀,你去樓底下幫我買點退燒藥?!?/br> “你確定可以隨便吃藥嗎?”丁汀有些猶豫,結婚兩年多,除了上次在夏城的小車禍,她還真沒遇見過慕言生病這種難題,“或者你把張醫生叫來啊,上次我發燒不就找的他嗎?” “不用,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他緩慢地半坐起來,聲音有氣無力,帶著未見的脆弱,嘴唇半點血色都沒有,“拜托?!?/br> 這聲請求太過珍重,無形中把兩人擺在了正式的對位。 丁汀有些不習慣,摸著鼻子輕輕點頭,“那好吧,我很快回來?!?/br> 她身上有股濃重的梔子花香氣,在溫暖室內引人回味。 起身離開時,這股味道竄進了慕言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