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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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花園別墅像一座豪華的宮殿,但對于韓辰繪來說,每天的生活都是千篇一律的。 她根本不懂冰島語。 不會說,也聽不懂。 家里的家政人員是冰島當地人,也不是翻譯,漢語只臨時學了“吃飯”、“喝水”、“洗澡”等簡單的生活詞語。 鄭肴嶼在百忙之中,盡可能多的擠出時間陪伴韓辰繪,但這個“擠”,也只是聊勝于無罷了。 韓辰繪每天都一個人會去外面的海灘。 當然,她也知道,鄭肴嶼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城市到處走的,每次她前腳走出門,后腳就有幾個保鏢跟上她。 她不愿意戳破這件事。 鄭肴嶼的保鏢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他們保持一個讓韓辰繪舒適的距離,不去打擾她。 冰島是著名的冰與火之地,很多風景在韓辰繪看來,就像是奇跡一般。 黑沙灘。 極光。 奇景。 她從未見過的奇景。 白天她總會在黑沙灘上,呆坐著。 黑沙灘位于冰島的冰河湖,沙灘上黑色的東西是從火山蔓延過來的。 天空時不時便會出現綠色的極光。 綠色的光芒蔓延了整片天空,在最巔峰的時候,整片天空罩著不斷舞動的女神的綠腰帶。 韓辰繪抬起臉。 傳說中見到極光的人,會幸福一輩子。 她會嗎? 韓辰繪呆呆地望著漫天的極光。 會不會有一架外星飛船突然沖破極光,把她帶到火星去? 或者……火山突然噴發,地動山搖之時,恐龍從黑沙灘中走出? 韓辰繪一邊望著極光,一邊胡思亂想自己的腦洞,轉眼間就到了晚上。 不知不覺,她已經在黑沙灘上坐了幾個小時。 明天她還會再來。 她已經來了一個月。 韓辰繪回家之后,洗澡換裝,在客廳無聊地刷著手機。 其實,她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看遙遠的祖國的沙雕網友們花式吹她的彩虹屁。 這是她目前唯一的樂趣。 鄭肴嶼在晚飯時分回到家。 他每次從外面回來,總會給韓辰繪帶各種各樣的禮物―― 以前他去國外出差回國,才會給她帶禮物,而現在,哪怕是白天出去,當天晚上回來,也不會空手而歸。 “繪繪?!?/br> 鄭肴嶼走進客廳。 韓辰繪迎了上去。 鄭肴嶼將手中的幾個高檔禮盒放到客廳的茶幾桌上。 韓辰繪愣了一愣。 然后笑了起來,當著鄭肴嶼的面拆開一個禮盒―― 一條粉鉆項鏈。 她已經不敢想這些粉鉆多少錢。 “喜歡嗎?”鄭肴嶼從韓辰繪的手中接過項鏈,直接給她佩戴上了,他認真地看了幾秒鐘,滿意地笑了一下,從茶幾桌的角落里拿過一方鏡子,放到韓辰繪的面前―― “真的適合你,特別好看?!?/br> 韓辰繪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鄭肴嶼說的沒錯。 特別好看。 不管是她這個人,還是他送她的項鏈、手鏈、戒指、胸針、耳環、對夾、衣服、小飾品…… 她原本就生得好看,再被鄭肴嶼配上一堆價值連城的東西,只會更加好看、更加奢華。 韓辰繪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在笑。 拿著鏡子的鄭肴嶼坐在她的身邊,他的唇輕輕落在她的耳畔―― 他在吻她。 恨不得能把她耳朵四周的所有肌膚都吻上一遍。 以前,除了在辦事的時候,鄭肴嶼很少吻她。 可最近一段時間,鄭肴嶼親吻她的頻率直線上升。 只要他在家,幾乎一半的時間都是把她緊緊抱在懷里,吻來吻去。 一開始韓辰繪覺得幸福極了。 還有什么能比得過愛人的吻,更讓人覺得幸福呢? 可時間久了,她的感覺就變了。 她住在“皇宮”里,現實中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除了家里,就是海邊,連第三個去的地方都沒有,雖然他沒有限制她與人交際和活動范圍,但實際上……她已經被限制的死死的了。 然后他每天的樂趣,似乎就是給她買禮物。 他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堆到她的面前,一個月的時間里,光是項鏈,他就送了她幾十條了。 她能感覺到,他把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里,寵愛著、呵護著。 可也就是這些…… 到此為止。 她不想讓他看出來她的不開心。 畢竟,他對她確實上心,他給她全世界最好的東西。 他這樣待她,她還不開心,那她也是一個過于貪心的女人吧? 她不是那樣的女人! 韓辰繪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笑著笑著就流下眼淚來。 鄭肴嶼正癡迷地親吻著韓辰繪的臉蛋,聽到她細弱的哭聲,微微一怔。 “怎么了?”鄭肴嶼看著懷中的韓辰繪,用指尖不停地擦拭她的眼淚,“你為什么哭???是不是覺得這條項鏈不好看?那我們不要它了――” 說著,鄭肴嶼就從韓辰繪的脖頸上拿下項鏈,看都沒看,就把它丟到地板上。 “你丟項鏈干什么……”韓辰繪的眼淚嘩嘩地流,“項鏈是無辜的……” 鄭肴嶼從茶幾桌上抽出面紙,貼心地為韓辰繪擦眼淚:“那你怎么了?為什么突然哭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韓辰繪越哭越離開,不滿地推了推鄭肴嶼的胸膛:“沒人惹我不開心!我就是想哭!不行???” 鄭肴嶼攤了攤手。 意思是,你想怎么樣都可以。 韓辰繪抱著鄭肴嶼給她的紙巾,嚎啕大哭起來。 足足哭了半個小時,她終于累了,懶懶地躺在鄭肴嶼的懷中,委屈巴巴地說:“鄭肴嶼,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兩個越來越畸形了嗎――” 鄭肴嶼微微皺了皺眉。 “以前你對我愛答不理的,動不動就夜不歸宿,那時候我們雖然感情不好,可我還覺得自己像個人,是個獨立的人,現在我覺得我根本不是人,我就像你寵愛的一只小金絲鳥、一只小金絲猴――” 韓辰繪哭哭啼啼,越想越委屈。 “你看看,這間別墅多豪華啊,可它就是我豪華的牢籠,我就像一只被你戴上了精致的小腳銬的金絲雀、金絲猴,你用世界上一切的好東西豢養我……是不是?” 鄭肴嶼的眼神深如浩瀚星海。 “肴嶼,我不想呆在這里了,雖然冰島很美,可這是囚禁我的‘島’,我需要你,也需要朋友。我不想再要這種畸形的生活了,我想回國,回京城,回到我們的過去……” “回到過去?” 鄭肴嶼冷笑了一聲,“你是懷念我們的過去,還是其他的過去?” 韓辰繪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她直接愣住。 什么其他的過去? “繪繪?!?/br> 鄭肴嶼捏住韓辰繪的下巴,霸道地抬了起來,眼神陰冷地看著她,語氣那叫一個又冷又酸,很明顯,他現在非常憤怒。 “我們有過去可以懷念嗎?‘各玩各的’‘互不叨擾’,平均一個月見三次面的喪偶式婚姻,你很懷念嗎?” 韓辰繪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懷念過去兩年多的“喪偶式”婚姻! 她想和他開開心心、甜甜蜜蜜地過日子。 她想全身心地投入婚姻,經營她的愛情。 鄭肴嶼湊上前,對準韓辰繪的嘴唇,毫不客氣地咬了下去,只一下,讓韓辰繪痛得“哼唧”了一聲,他便松開了唇齒。 “韓辰繪,你給我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