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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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燙粉的伯伯兩鬢生了白發,皺紋也深了幾許,他的妻子坐在椅子上,飛快的包著餛飩,手速翻飛,面前飛快積攢了一堆。 林阮叫了一碗辣椒炒rou鹵粉,加了一個骨頭蛋,小縣城物價低,一碗能抵京市兩碗,價格只要十塊。 一大碗的粉,林阮加了些酸豆角,吃的干干凈凈,走時還稱了一些餛飩,留著中午煮著吃。 她將餛飩送回家,放進冰箱凍著,換了一身素白長袖襯衫裙,拿著遮陽傘出了門,去花店買了兩束淡雅的花。 林爺爺和林父葬在縣城城郊外的陵園,陵園緊緊挨著寺廟形狀的殯儀館,林阮打了一輛出租車過去。 她年年來看,對路很熟悉,在門口守陵人處登記了,便順著蜿蜒的山路向上。 早在前幾年,陵縣不準土葬,只能火葬,陵園修繕的很好,上山的路很干凈,兩側種植著低矮的常青樹。 人很少,也很安靜,只有呼呼的風聲,這處靠山,很陰涼,林阮卻不怕。 她不信鬼神,卻相信最重要的兩位親人,一定會保護她。 林阮很快找到爺爺和父親,墓碑黑白照片中的一老一少,面容相似的正氣凜然,揚唇微笑看著林阮,慈愛的眼神似乎在問林阮。 “我們家的小寶貝,又來了?!?/br> 林阮把花放在一邊,蹲著用手將長出來的野草拔掉,又從隨身的包里拿出濕巾,擦干凈墓碑上的灰塵。 做完這些,她將包墊在身下,抱膝看著兩塊緊挨著的墓碑,輕聲喊道:“嗲嗲,爸爸,我回來了?!?/br> “我過的很好,你們不要擔心我,跟你們說一件開心的事,我要做mama了,你們要升輩分,當姥爺和外公了,寶寶很健康,等他出生了,我會帶他回來看你們的?!?/br> “你們讓我多讀書,成為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軟軟也一直在努力,不拖咱們家的后腿,這次我是來告別的,過段時間,我要出國參與晨曙計劃的研究?!?/br> “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很厲害的計劃,等成功了,就能救下更多的病人?!?/br> “你們不要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好好照顧寶寶……” 安靜的陵墓中,女孩喋喋不休的話語散落在風中,溫柔婉轉的語調中帶著哽咽。 無論如何長大,在最親的家人面前,也是長不大的小孩兒。 第41章 離婚 林阮在陵縣待了一周。 這一周,她一個人待在老房子里,切斷了和京市那邊的聯系,每日過著閑暇的日子,在樓下看看老人下棋,或者聽聽歌、看看書。 也和過暑假的林楊,去看了陵縣特有的陵劇,去青蓮寺上了香,捐了香火錢。 林阮是不信宗教的,她崇尚科學,但青蓮寺的老僧人求靜,她認識。 林阮去周家前,這位老僧人在一個雨天,徒步下了山,給她送來一個灰黃色的小布包,里面是一枚平安符,除此之外,里面零零散散裝了一千元。 六種顏色的紙幣,猶帶著檀香味,不知道攢了多久。 這次她來,求靜已垂垂老矣,眼睛也有些看不清,盯著她瞧了許久,才認出來。 佛中常說有緣,不過是人之間最純粹的善意。 離開陵縣的那天,林招平一家三口送林阮去高鐵站。 短短幾天的相處,楊思對丈夫口中常念的故人之女,品性佳、行事進退有度又落落大方的小姑娘,喜歡的不行,一路上握著是她的手,讓她?;亓昕h看看。 她說,這里永遠是她的家,招平叔叔家始終有她一副碗筷。 話已至此,自是不必多言,在他們這輩人心里,溫飽是最大的事,說有一副碗筷是把林阮當做家里人。 林阮感念長輩的疼愛,她也想多留些時間,可京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只能離開。 昨日她打開手機,恰逢周傅川發來訊息,往上交的離婚申請已經通過,假期結束,他即將歸隊。 剩下的話,他沒說,林阮卻明白。 她此前說的話,做出的決定,不是玩笑,兩人終究還是走到這最后一步。 去離婚的那天,京市下起了瓢潑大雨,傾天蓋地。 蘇月不放心林阮,堅持要陪著她去,一起去了民政局。 在民政局門口,蘇月見到周傅川時,還有些不可置信。 眼前的男人渾身散發著頹喪,蒼白的面容上眼圈青黑,眼睛遍布血絲,胡子拉碴,蓬頭垢面,若不是看著衣服還算穿的板正,和流浪漢比起來,也沒差了。 哪有半點之前的冷硬矜貴。 周傅川自林阮下車,目光便只落在她一人身上,半點不游移,萬千情緒盡隱藏在眼底,是濃烈的不舍和懊悔。 林阮走到他身邊,將滴水的雨傘放在大廳,平靜的看著他,“資料都帶齊了,走吧?!?/br> 可能因為天氣的原因,今天結婚的人寥寥無幾,離婚的卻不少,還要排隊。 林阮和周傅川并排的站在一起,兩人安靜無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林阮很平靜,平靜的好像不是來離婚,只是排隊領個無關緊要的東西。 周傅川卻不一樣,整個人冷的很,緊抿著泛白的唇,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戾氣。 他們拿的號算不得很后面,很快便輪到,柜臺前兩把簡單的椅子,工作人員嚴肅著臉讓他們把帶來的資料,放在柜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