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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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仙館里的春好軒也設的有佛堂,之前是陪太皇太后禮佛,漸漸的她自己也能從木魚虔誠的篤篤聲中寧下心,暫時忘記云貴總督,忘記臨成難過復雜的眼神。 過園子住的有幾日了,今兒個六月十五,過中旬了,每天傍晚的時候,她都會抽時間來小佛堂里再跪一會兒,也不管靈驗不靈驗,只當是圖個心里安穩。 掌心扣住,眼睛閉上,熏香一縷縷往鼻子里鉆,腦子也被熏糊涂了,總浮現出誠親王的臉,橫豎就是靜不下心,睜開眼看佛祖,佛祖的眉眼也是他的樣子。 湛湛嘆了口氣,從氈墊上起了身,恍然間聽見他叫她的名字,當真思念成疾,連佛祖都騙她??赡锹曇舨幌袷菑男拈g里出來的,仿若就在耳旁,她按住了供案,佛祖的鎏金底座倒映出她身后的門框,和一只人影。 她一陣狂喜,可是身子跟不上思緒的調度,半晌動彈不得,他的嗓音又傳了過來,“湛湛,你回頭看看我?!?/br> 她奮力一掙回過了身,看到了他,阻礙在心口的那塊陰云一瞬間煙消云散了,湛湛猶記在自家灶房那晚,他站在她的身后,一身寒衣,那一幕的印象刻在她心間難以磨滅。 不過同樣是站在門框里的人,那時候的他眼神淡漠,看她的時候僅僅是打量,當下的他眼底蓄著一汪春湖,有波紋涌起。 “湛湛,你不認識我了么?”他望著她猶然笑著。 “王爺……”湛湛眼底潮濕,一步并做兩步朝他邁了過去,誠親王張開臂膀迎上前把她摟入了懷中,他閉上眼深深嗅著她發間,“湛湛,我走的這段時間你想我沒有?” “特別想,連做夢都想,”她從他胸前抬起頭,找到他的視線,“王爺你想我么?”她捧起他的下巴,他下巴上嫩綠的胡茬開滿她的掌心。 “王爺,您都瘦了?!?/br> 允頎望著她眼中的燈火躍動出細粼,很難形容心里是什么樣的感覺,從前的他一直都是踽踽而行之人,年少離京獨自往西,北上高原,與其說是他適應了孤獨,倒不如說是孤獨適應了他。 高原的湖泊草浪間自由彌生,他坐在馬背上遠望蒼穹,覺得這一世就這般煢煢孑立的緩慢度過似乎也不錯。 從藏區回到京城,原本以為只是一段短暫的休憩,卻不想在這期間遇到了她,宮里的來往,人與人之間壓抑著感情,例行的一套說辭,互相道句“吉祥”,再親厚的情感也要大打折扣。 湛湛不一樣,她不會蹲個腿,上道茶,端正的問候一句“回來了?!?,就此便完成了她身為福晉的義務,她的情緒熱烈急切,從眼里,從口中,從動作中明白的表達出來,她像栽種在他心間的一朵花,他撫摸,她就綻放,芳香濃烈。 只身一人的時候,時間沒有跨度,不會覺得路程遙遠,車馬拖延,直到心頭有了牽掛,跟她之間時遠時近的距離,每一步都牽動著心跳。 “我怎么瞧著你變漂亮了?” 湛湛聽了這話沒忍住,環住他的腰,把臉蹭在他的胸前,閉上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濕潤。 “怎么了?是不是受人欺負了?”他能察覺出她的失落,允頎默嘆了一口氣,宮里的氛圍不會對她太友好。 “沒有,奴才好著呢?!彼谒麘牙飺u頭,發頂來回搔著他的下頜,“就是格外想您罷了,王爺回來去跟老主子們請過安了么?” 誠親王說沒有,“我大晚上趕路的時候,抬頭望見月亮里的蟾宮桂影,那會兒終于能理解大羿有多掛念嫦娥了,回來就先來找你了,你說這人也是的,好好的射什么日頭,把月亮射下來,廣寒宮里的仙子不就被解救了么?” 湛湛聽了微微顫肩笑了起來,仰起臉眼尾還有淚珠,她以為她把淚蹭在他衣裳上蹭干凈了,可是還是暴露了。 知道她這是不不想讓他擔心,允頎心里愈發心疼,聽她笑道:“那照王爺您這么說,牛郎還養什么牛???干脆養喜鵲得了,那樣就能每天搭鵲橋去跟織女相會了?!?/br> “瞧,”誠親王道,“可見這故事都是編出來哄小孩兒的,人若真的能學故事里的人物一樣騰云駕霧,湛湛跟我就不必活活忍受這相思之苦了?!币贿呎f著,一邊拉起她的手到殿外散步。 兩人相互傾訴著這近一個多月來的經歷還有見聞。湛湛噘著嘴兒非要他先說,誠親王爭不過,只好跟她講自己跟敬親王代表朝廷到福建靖南王府交接兵權的情景。 月亮升起來了,小島周圍的湖泊上氤氳起茫茫的霧色,兩人肩倚著肩,在橋梁之間穿梭,夜風濕漉漉的搭在肩頭,清爽又涼快。 “咱們家二爺心里有章程,到達福州的當天晚上就大擺宴席請福州總兵吃酒去了,我不待見參加那類場合所以就沒去,也是我疏忽了,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這回南下跟靖南王府交接主要有兩方面的事情,一是靖南王手頭那四十萬兵權,二是核實他的家貲財產,部分來路不明的來源進項比方說土地,鋪面莊園,該收歸的收歸,該遣散的遣散,湛湛你說這兩件事情哪件做起來容易?” “當然是第一件了,”湛湛不假思索的道,“雖然奴才也不太懂這類事情,不過大概也能猜測出來,交接兵權就是一件虎符的事兒,相比之下,事關家里頭的那些雞零狗碎,梳理起來就難多了?!?/br> “湛湛,你說這話,我越覺得心里對不住你?!闭\親王道:“讓你打理王府的事宜,有時候挺累的吧?” “瞧你這人,”湛湛愈發緊緊的依偎著他,“好好的,干嘛扯開話頭啊,王爺信任我,才讓我做那些事情的不是么,奴才不覺得辛苦,好了,快別說我了,您快接著說您那事兒?!?/br> 允頎垂下眼,他一個大男人頭回體驗眼眶發酸是什么感覺。 他握緊她的手接著說,“這席酒吃得有名堂,次日到了靖南王府分細活兒的時候,才見了真章,福建總兵管兵馬的,直接就請二爺一起詐人靖南王的虎符去了,只剩下我跟福建巡撫兩人大眼兒瞪小眼兒,只能把剩下的活兒給接了”。 湛湛聽得咯咯發笑,“王爺您也是懂里懂面兒的人,可惜啊,您到底沒人家二爺鉆營。靖南王府的收項沒什么問題吧?” “怎么可能沒問題,”誠親王道,“那么大一座藩王府多少年來積攢下來的家業,里面多的是圈占土地,違規經營各類產業的勾當,不過朝廷的態度是不再跟靖南王府計較這些過往,只要他王府老老實實的讓權?!?/br> “這就好?!闭空克闪丝跉?。誠親王疑惑,“你到底跟誰是一伙兒的,怎么聽湛湛的口氣,你還向著人家似的?” “奴才確實是為淳格格擔心?!?/br> “怎么又跟淳格格交上朋友了,得,越聽越糊涂,”誠親王道:“這陣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湛湛一件一件分條理跟他說,從淳格格跟她友情的建立,到皇帝跟玉茹之間的糾葛,再到泰安公主的離開,兩人也跨過一從溪水,從橋東走到了橋西。 誠親王的神情越發嚴肅,“這件事情皇上確實做的不厚道,臨成不該受到這樣不公正的待遇。按皇上以往的性子,這不該是他的做派?!?/br> “皇祖母罵了也勸了,”湛湛回憶道:“甚至還把先帝萬歲爺搬出來教訓皇上,可皇上還是要堅持他的做法,唉,可能還是忌諱云貴總督吧?!?/br> 誠親王聽著陷入了沉思,談起泰安公主,湛湛手心有些發涼,連連嘆氣,“公主那樣有心胸有格局的人,原可大施拳腳,為朝廷跟云南的來往有所作為的,自己的哥哥冷眼相待,夫君也留有戒心,奴才替公主感到惋惜?!?/br> “王爺,”她拉起他的袖子,用一種近乎于央告的口吻道,“今后遇到什么事情,您別瞞著奴才好么?有什么困難,咱們一起克服?!?/br> “湛湛,我答應你?!痹薯犕坶g的盈盈一水,承諾道:“甭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會跟你隱瞞,更不會欺騙你,真要遇到什么難處,來跟湛湛討主意?!?/br> 湛湛又被他逗笑了,抱著他的胳膊,把臉貼在他肩周的云龍繡上,“奴才之前還想,唐僧的徒弟各有神通,孫悟空一個筋斗云就能把它師傅送往西天取經了,干嘛還要費老大勁兒的去歷經那九九八十一難呢?現在奴才想通了,甭管是上獅駝嶺還是下火焰山,甭管是白骨精的挑唆離間,還是通天河遇黿濕經書最后那道關,過程雖艱險,卻也能考驗人心,只要他們師徒不離心不變卦,以誠心換誠心,最后都能取到真經?!?/br> “我來做唐僧吧,”誠親王笑道,“你做豬悟能,半道兒上走餓了又化不到緣的時候,為師把你燉了吃?!?/br> 湛湛搶著做唐僧,“奴才做師傅,您做孫大圣,不聽為師的話,為師念緊箍咒,瞧您往后還敢不敢潑皮?!?/br> 誠親王說不對,“湛湛要做唐僧的話,本王就做女兒國的國王,橫豎我不給你下發通關文諜,除非御弟meimei嫁給本王?!?/br> “沒想到……”湛湛笑的花枝亂顫,“沒想到王爺逗起悶子來也這么有趣兒?!?/br> 她開心,不再想朝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就安心,允頎瞧著那雙笑成月牙的眼睛,也跟著提起了唇角,他不在京城的時候,遇到事情得由她自己克化,他回來了,今后的一切便由他來扛。 過了橋不知不覺走到長春仙館殿前,湛湛陪他一起去拜會兩宮老主子。 入了正殿,敬親王正在跟太皇太后,太后大聊特聊自己的功勞,“……堂堂一座藩王府,您二位是不知道里頭的明細有多難打理,靖南王府置辦下的家產里有太多見不得光的路數,光是變賣安置這一大宗抄家貨兒,就耗了大半月的時光,可把我跟允頎累喘了……”這邊瞥見誠親王進門,心里發虛了,討好似的拉著允頎入座,背著身眼睛一通亂眨。 誠親王撩了下袍落座,并不拆穿他,附和著道:“可不是么,這回當差的幾人中,也就二爺出的力最多,功勞簿上頭一個就該排人家的名字?!?/br> 活落敬親王拍拍他的肩頭,仗義! 第61章 我罩著你 一個多月沒瞧見這兩人,兩宮老主子都很想念,噓寒問暖嘮了一番家常,過陣子一看時候不早了,口頭上大伙兒告過別,該各回各的住所了。 誠親王的茶蓋子在杯口刮了好幾趟才放下,“那孫兒今晚就在園子里住下了?!?/br> 太皇太后正打算起身聽這話怔了怔,看了眼湛湛,方意會出來什么意思,又扶穩梁仙兒的胳膊端坐下來,“過園子住,按宮里的定規,得事先給敬事房報備,親王也不能例外,允頎啊,你遞紅頭簽了沒有?沒有的話按定規是不能在園子里住的?!?/br> 誠親王說沒有,一句沒有周圍兩人替他著急,太后想要成全兒子跟兒媳團聚,可以她的性子,攛掇允頎破規矩是不可能的,只好道:“允頎吶,明兒你去找園子里的總管太監把一應手續辦理齊全再住進來,不急這一晚上?!?/br> 誠親王落下杯盅,往旁邊一聲咳,敬親王收到這一暗示,暗暗遞了個眼色,明白!方才搶了他弟弟半個功勞,這會兒再不幫襯著說話就太不是人了。 “一晚上不礙什么的,”敬親王大咧咧的道,“規矩到人情跟前,退一步饒一面兒,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不像我,待會兒回家里還能聽兒子哇哇哭鬧就口熱茶喝,老祖宗您忍心讓允頎回家睡冷炕么?” 太皇太后看向太后,太后無奈的看向湛湛,湛湛早低著頭玩自己的手絹兒去了,手絹被她絞成絲,勒在食指肚上壓出痕。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大伙兒都沉默著不說話,半晌太皇太后叫梁仙兒伺候她起身,一言不發的往后殿走了,關于誠親王能不能留園子,到底沒說同不同意。 太皇太后沒明確發話,太后也不能越過次序決定誠親王的去留,只撂下句,“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歇著吧?!本桶阉麄兘o打發了。 出了長春仙宮,敬親王仰頭望著當頭的明月問,“這到底什么意思呢?默認了還是怎么著?三爺你說呢?” 半晌得不到回應,一扭頭,方才還在身邊的那對小鴛鴦早溜得沒影了,二爺一翹蘭花指,哼著小調兒往夜色里去了。 誠親王要留綠蔭軒里住,這當中的意味很深長,秋顏跟夏絮早她們家王爺福晉一步趕回了殿里,匆匆一番交待布置。 誠親王帶著福晉進屋,湛湛前腳剛抬進殿里就被她們簇擁著前去洗漱,那種感覺,像是待人宰割之前的一塊rou,拔毛燙皮,被人眼睜睜看著送到砧板上。 綠蔭軒的西次間跟稍間之間有座圓形的落地罩,湛湛從后殿出來時,誠親王就站在那一輪滿月里,眈眈望著她。 那樣的眼神讓她心頭一陣發慌,湛湛雙手按在西面靠墻的案桌上靠下身來,絕望的看著他的靴頭上的云龍搖頭擺尾的朝她游了過來,看來今晚是逃不出這茬兒了。 她垂著眼不敢抬頭,昏暗的燈光,靜謐的氣氛,他按住了她的腰肢輕輕一提把她放在了桌案上,兩人的視線剛好齊平。 誠親王的目光熾熱,剜開她的眼睫迫得她不得不看著她,湛湛眼睛的輪廓是條圓滿的弧,眼仁兒分明,晃動起來像筆尖凝聚欲滴的墨珠兒。 “湛湛,”他喉嚨微微聳動著,眼神里充滿詢問:“你今兒晚上格外漂亮?!?/br> 就是這樣一位高貴優雅的王爺,連詢問她的方式都這么委婉。 既然逃不過,早晚都要面臨,不如坦然面對,早前排斥他,他的觸碰會讓她反感厭惡,現在心間充盈著他的影子,一句話,一眼注視,都是對他輪廓的一次著色,再也無法輕易褪去。 “王爺今兒不會再流鼻血了吧?”她嘴臉銜著羞澀,輕輕的笑。 就是這樣一位與眾不同的姑娘,連答應他請求的話語都格外別致。 一問一答,心意契合,百般醞釀突變,變做了迫不及待。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眉間,又在她的唇間流連忘返,他撬開她的口舌,花萼逗/引,蜂蝶紛紛。 之前也只是在花叢的尖梢嘗著甜頭,現在有了準許,便可大膽無畏的往下探尋,誠親王指尖所到之處,湛湛從脖間到腋下的紐襻一路分崩瓦解。 恍然間他的手扣在了她的腰肢側圍,如果用力拘握起來,十根指尖相觸應該能完整的畫個圈兒。 盈盈一握的微涼,手掌像是貼在瓷瓶的瓶壁上,修長纖細的瓶頸下,有層鮮紅繡花的肚兜遮掩了其背后的風光,實在是礙眼。 手占著,不舍得騰挪開,只能用牙扯斷那層牽連,瓶身上雕琢著兩顆渾圓嬌嫩的壽桃,桃尖上渲染著飽滿鮮艷的粉彩,那根瓶頸上瞬間上了一層紅釉。 誠親王胸腔里的氣血往上翻涌,腦子里蜂鳴四起,以前隔著外衣從未想過那層云龍蝙蝠端莊華麗的親王福晉官服下掩蓋著這樣旖旎誘人的風光,早知道的話,應該早就等不到了今天。 湛湛臉蛋通紅,被人這么肆無忌憚的打量,即便是自己喜歡的人她也覺難為情,她撿起落在桌面上的衣衫掛在肩頭遮掩。 誠親王一把橫抱她起身,湛湛嚇了一跳,慌忙摟住他的脖頸,“王爺,”她仰著脖兒小聲囁嚅,“您能把燈關了么?” 于是在經過琺瑯燈臺的時候,誠親王輕輕一吹,滅掉了屋內唯一一團光火。 這其實也是他心中所想,太過坦誠相待,兩人都有些放不開,他更是無從下手,黑暗里的觸碰銜接更加自然,她的溫柔與他的剛烈交融在一起,不分你我。 只是到了最后那一步,過程有些曲折,來往數次都無果,“湛湛,”誠親王甕聲問:“你還記得出家前,宮里嬤嬤怎么教習的么?” “奴才忘了……”湛湛透過夜色盡量看清他的臉,“王爺您也不記得了么?” 誠親王氣餒下來,翻身坐在了床邊,背影凄涼又單薄,沒了往昔意氣風發的勁頭,看來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湛湛起身陪他坐著,撈起他的手安慰道,“沒事兒的王爺,咱們改天再試吧,講實的,這事兒沒奴才想象之中的那般有樂子,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的?!?/br> “你不懂湛湛,”誠親王語調低沉,“只要講究方法,這事兒做起來就舒坦。是我對不住你。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上外頭吹吹風?!?/br> “我陪王爺一起吧?!彼蛔?,她趿上平底的睡鞋非要跟著,誠親王只好作罷。 門外果真有風,是夏夜樹蔭溪水處積攢的涼風,把他們身上在床幃間纏/綿出的汗熱削薄。 湛湛沒想到這件未竟之事居然可以使誠親王這樣一位驕傲的人垂下脖子,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尊嚴,她自己反倒覺得沒什么,牽起他的手道:“有志者,事竟成,這件事情或許奴才也有責任,奴才學習的也不深入,等過了暑夏回王府,把壓箱底的冊子找出來,奴才陪您一起研究,王爺您說好么?” 她是個聰明人,對待什么事情都通透,唯獨這件事情上,她是個睜眼瞎,等到夏天過去,還得兩個月,再重復一次同樣時長的等待,得活活兒把他給熬干了,不過她開天辟地的提議,卻令人心往神馳,他的這位福晉腦子里那些稀奇醉人的想法,天下挑不出第二人來。 在誠親王嘴里,這件事情急不可待,“我明兒抽時間回王府一趟,你的那本冊子具體放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