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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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以欽愣了下,感覺到她指尖微涼,隨即反握住了。 他似乎是第一次這么清楚的感受她身上的溫度。 “沒事,救護車已經過來了?!背匾詺J的聲音是他自己都沒有想過的溫柔,這個時候,他也只想安慰好她。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看她的口型,像在說“疼”。 “哪里疼?”池以欽俯身靠近了些,盡量挨著她的耳朵,出聲詢問她道。 時櫻唇瓣還在動,只是說的話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后語。 池以欽很努力的盯著她的唇瓣,卻是完全看不明白。 只是她眉頭越皺越緊,明顯特別的難受。 池以欽很想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可是他聽不見,一點都聽不見。 他沒辦法知道。 看著她這么難受,或許他可以幫上忙,可他卻因為聽不見,所以無能為力。 池以欽擔心害怕,自己身上的溫度隨之也越來越涼,他只能不斷地在嘴里重復。 “沒事的,沒事的?!?/br> 他頭一次這么的痛恨自己是個聾子。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就連打個電話,都是極其困難的一件事。 看她躺在這里,他就只能看著。 他無能為力。 想到這里,池以欽的手指陡然間緊緊的捏住。 最令人絕望的,是他在想,時櫻摔下來之后,在這里待了有多久。 算算停電的時間,也有半個多小時了。 她摔下來之后,肯定一直在喊他。 她一直在喊,到他發現她的時候,都還在念著他的名字。 那么久的時間里,她一個人躺在這里,明知道他聽不見,還抱著最后的一絲希望在喊他。 時櫻應該很絕望吧。 . 時櫻醒來的時候,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她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感覺她躺在那里,在過了很久之后,聽見了池以欽的聲音。 原本她一直都在撐著,可在聽見他的聲音之后,整個人莫名的就放松了下來。 她相信有池以欽在,她肯定不會出事。 之后暈過去,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而現在她人躺在醫院病床上,整個病房里空蕩蕩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頭很暈,稍微動一下,眼前就一片黑糊糊的,暈的有無數的星星在頭頂打轉。 還有腿上傳來的疼痛。 口很渴,時櫻想喝水。 床邊的桌子上放著水杯,時櫻撐著身體起來,想去拿水喝。 就在這時候,池以欽從外面進來了。 “別亂動?!背匾詺J出聲,趕緊走過來,把她按下,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杯。 水杯里有吸管,他把吸管放到她嘴里,小心的讓她喝著。 時櫻渴的不行,連喝了幾大口,才終于緩了過來。 池以欽正要扶她躺下,時櫻卻一把抱住了他。 盡管剛醒來沒有力氣,她還是兩手圈的死死的,下巴搭在池以欽的肩膀上,眼淚一滑,順著臉頰落在了他的脖頸。 她臉頰溫熱,眼淚落在皮膚上,卻帶著絲絲涼意。 池以欽的身體當時就僵住了。 時櫻只是反應過來之后,心里的那股恐懼涌了上來。 想起一個人躺在黑暗里,經過了漫長的等待,然后一點點的喪失希望。 她真的害怕到了極致。 而現在看見池以欽,這種害怕化成了委屈,就特別想抱抱他,讓自己的心情緩和一點。 池以欽心尖化軟,想推開她,可那瞬間停下所有的動作,感受著她像只小貓一樣,可憐依偎在他的身上。 讓人莫名的留戀和心疼。 時櫻身體一抖一抖的,嘴里還在說著什么,可池以欽一個字都聽不到。 他一只手輕輕的抬起,停在她的背上,掌心要觸碰到她的時候,卻又頓住。 停了許久沒有動。 他最終還是把手放了下去。 時櫻緩過頭了,慢慢松開了手。 池以欽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她放開之后,扶著她往下躺。 這一趟,時櫻頭又痛的厲害,眉頭皺起,幾乎整個五官都扭了起來。 “頭疼?”池以欽出聲,聲音有點嘶啞。 時櫻點點頭,聲音虛弱,應道:“有點暈?!?/br> 她看他眼眸赤紅,眸子里布滿了紅血絲,看得人心里生怵。 “沒事?!背匾詺J冷靜的接話道:“你滾下樓梯的時候撞到了,沒什么大礙?!?/br> 幸好沒有腦震蕩。 “還有腿上的傷,也沒有傷到骨頭,好好養的話,一個月左右就能好了?!?/br> “以欽,對不起?!睍r櫻垂下眼,想到自己昨天從樓梯上摔下去這么笨的行為,就覺得特別愧疚。 她一定嚇到他了。 而且他把她送到醫院來,肯定花了很大力氣。 要是她能夠小心一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還有……”時櫻抿了抿唇,猶豫了下,還是說:“生日快樂?!?/br> 雖然是遲來的生日快樂。 池以欽沒想到她一醒來就說這個。 想到那糊了一地的生日蛋糕,一路下去,到樓下的時候,還混著她腿上的血,觸目驚心。 他心上明顯的抖了一下。 接著別開眼,當做自己沒有看到她說了什么。 “我去給你買早餐?!彼曇粢蝗缂韧牡?,面色也是淡淡的,沒有太大反應。 直起身,轉身就往外走。 (二) 池以欽離開沒多久,有護士進來給時櫻換藥。 “你醒了?”護士進門,臉上帶著笑容,聲音溫柔。 她往周圍掃了一圈,又問道:“你老公呢?不在嗎?” 這個詞語有點太過陌生和遙遠,時櫻當時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池以欽。 “他去買早餐了?!睍r櫻垂眼,不大好意思的回答。 別人和她用“老公”這樣的詞匯形容池以欽,時櫻略微羞赧。 聲音都小了很多。 “昨天晚上你昏迷,他真的急哭了,在這守了你一整個晚上沒睡?!?/br> 護士沖她笑了一聲,這時候說起來,眼睛里都滿是羨艷。 昨天晚上她上夜班,才剛接班,急診那邊就把時櫻送了過來。 那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身形挺拔,容貌俊朗,舉手投足之間,完全掩蓋不住身上的矜貴之氣。 他說要單獨一間的病房,和醫生說明病情的時候,也不慌不忙,之后去做檢查,一直都陪著她。 當時她就在想,這個男人在生活中也一定是個大人物,不然做事都這么條理清晰,井井有條。 可半夜她查房,敲門敲了好久都沒人應,當時嚇她一跳,于是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進去之后,她看見男人坐在床邊的陪護床上,靜靜看著她,一動不動。 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耳朵上,捏的很緊,而目光停在時櫻身上,眸子里,清晰可見閃著一滴淚珠。 他的手在抖,一直在抖沒有停下。 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只是顯然和之前鎮定自若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當時走到他身后了他都不知道,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之后一整個晚上,她每隔一小時過來查一次房,幾乎看到的都是這樣的景象。 沒有變過,一直到天亮。 護士隨意的和她說了幾句,然后直起身來,朝她點點頭:“好好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