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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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穿成反派的炮灰前妻(穿書) 作者:團子來襲 作品簡評: 林初只是個工科女,一朝穿進書里成了個沒活過半集的惡婦。為了改變自己的炮灰命運,她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她利用自己的工科知識制鹽煉鋼,幫助男主一次次走出困境……本文用歡脫的語言講述一個現代女性穿到古代惡婦身上,通過自身的努力,從人人喊打到萬民敬仰的勵志故事。蒙怨被流放充軍而變得冷漠的男主和身處異世卻保持樂觀沙雕的女主,在無數次的生死與共中,從一開始的兩看兩相厭到一往情深。在亂世中,她們是彼此的依靠和救贖。 ================= 第1章 日頭剛從東邊的矮坡上升起來。 遠處的羌城城樓上,被風雨洗得有些褪色的“昭”字旗在寒風里獵獵作響。 林初捏著破衣兜里的三枚銅錢,望著對面的豬rou鋪子惆悵了好久。 她想吃rou! 許是天氣嚴寒的緣故,她臉色青白,但依然掩蓋不了她容貌的艷麗。盡管縮在街角,還是勾得街頭巷尾里一雙雙眼睛掃過來。 林初幽幽嘆了口氣。 她不過是看了一本,看到里面講訴大反派的炮灰前妻那一段時,吐槽了一下那女人簡直作天作地又愚不可及,不想眼前一黑,再次清醒時,她就成了書中那反派的炮灰前妻! 林初簡直要氣得吐血。 炮灰前妻名叫曇蕓,姓什么不知道,書中只描述她是自幼被賣身到大戶人家家里當丫鬟的,因為主人家犯了事,闔府抄家,女眷們都被流放。 到了邊塞,聽說她們是要賞給那些有功的兵卒的。 頓時幾百號女眷個個都要尋死覓活的,只不過沒人理睬,她們也就自己消停了,許是看到了這邊塞的混亂,都認命了。 心思活絡一些的,就自己跟看得上眼、家道也不錯的兵卒勾搭上了,有幾個模樣好的甚至進了副將的帳子。 炮灰前妻生得花容月貌,在這邊塞可以說是罕見的美人兒,自然不少人一早就瞧上了她,私下里也送了不少好東西。 炮灰前妻當婢子的時候什么好東西沒見過,自然不會被這么點蠅頭小利給蒙了眼,東西照收不誤,態度卻是一直端著的。 幾個進了副將帳子的女人見了免不得說些酸話,炮灰前妻又是個心比天高的,覺得自己將來怎么也得壓她們一頭,這就把主意打到了羌城主將身上。 美人投懷送抱主將自然不會拒絕,只是一個流放的女人,背著罪籍,竟然也妄想找他要名分! 主將瞧出炮灰前妻是個心思不簡單的,想晾晾她。 不料這事兒被主將的寵妾得知了,寵妾見炮灰前妻貌美,擔心主將若真收下她了,自己怕是得失寵,心中又妒又恨,明里暗里給炮灰前妻使了不少絆子,又命人散布謠言敗炮灰的名聲,說她姘頭都有十幾個。 謠言一出,之前那些還想討好炮灰前妻的兵長副將什么的,一個個的對她都不熱絡了。 流放的女眷們也都瞧不起她,背地里閑言碎語什么腌臜話都說盡了。軍漢們也時常在吃酒時拿她說葷話。 炮灰前妻怒不可遏,為爭這一口氣去主將帳子里枕席自薦,寵妾一直防著她呢,她前腳進去寵妾后腳就追過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主將沒必要為了一個還沒吃到嘴里的女人跟自己的寵妾鬧別扭,就在寵妾的攛掇下,把炮灰前妻賞給了在軍中以暴戾出名的燕明戈。 燕明戈本是侯府世子,侯府被政敵扳倒,昔日風光不再,他被發配充軍。但是這羌城主將是政敵一黨的,哪怕他掙取的軍功再大,也被主將扣下了,到如今只升為一個百戶。 炮灰前妻不知道百戶是個多大的官兒,但是想著至少是個官兒,房產田地鋪子什么的,總該有點的,她若真跟了主將,還得被主將的寵妾拿捏,不如去當個百戶夫人。 等炮灰前妻蒙著蓋頭拜了堂,才發現家徒四壁,一間土培房都還是修修補補才勉強能遮風擋雨的。 她這哪里是去當官太太啊,甚至還比不上人家那些家里條件好一點的泥腿子,炮灰前妻頓時哭天搶地要悔婚。 可是堂都拜了,哪里輪得到她說不。 炮灰前妻也是夠作天作地了,眼見大局已定,干脆撒潑說自己已經是將軍的人了。 這下事情就鬧大了,盡管大多都知道她純粹就是想給將軍做妾想瘋了,可是也難免私底下蜚短流長的說些閑話,畢竟她姿色身段都擺在那里,之前又想方設法的接近將軍,還真叫人說不準她跟將軍的關系。 賞這么一個女人給他做妻,燕明戈只當羌城主將是為了羞辱自己,對炮灰前妻的的所作所為視若無睹。 炮灰前妻知道這后半輩子的富貴怕是沒指望了,撒潑時摔了一跤,磕了一腦門的血,當場就暈了過去。 適逢蠻子攻城,人心惶惶。 燕明戈提上佩刀就去軍營里,壓根就沒管炮灰前妻。 然后書中的炮灰前妻就是這樣嗝屁了。 眼下林初就穿成了那個沒活到一集就領盒飯的炮灰前妻,林初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感到無比憂桑。 可是書中的炮灰前妻已經嗝屁了,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是不是表示自己生活的這個時空,可以跟原來書中不一樣? “呸!這下賤胚子還沒死吶!”一個買菜路過的胖大娘朝著林初唾了一口,滿臉嫌惡。 林初茫然抬起頭,就見一個胖婦人滿臉嫌惡的看著自己,另一個婦人笑嘻嘻接話,“人家還沒傍上將軍呢,嫁了個窮軍漢哪里舍得去死?那種不知羞恥為何物的人,你還指望著她投河自盡不成?” 街頭巷尾的議論聲多了起來,大多是嘲諷譏笑聲。 炮灰前妻果然是過街老鼠啊…… 林初抬起眼皮看了兩個婦人一眼,“這羌城就一條小溪,那水都沒過膝蓋,這一入冬還結冰了,要不您投一個給我看看?” “你……小賤蹄子,竟然還咒上了老娘?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那胖婦人做勢要撲過來打她,被旁邊幾個圍觀的婦人拉住了。 “劉大娘,您是個直腸子,可千萬別被這小蹄子給算計了!她啊,估摸著就是想訛您呢!” 胖婦人又朝地上唾了一口,說了聲晦氣才帶著滿肚子的火離去。 圍觀的人又指指點點說了什么,嬉笑什么,林初都左耳進右耳出,反正他們罵的又不是自己! 太陽升高,照在身上多了幾分暖意。 林初這才慢悠悠走向了買豬rou的鋪子。 賣豬rou的屠戶已經注意她許久了,對于原主的事情,整個羌城怕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 屠戶看林初的目光,也是十分鄙夷。 “給我一塊rou?!绷殖趺嫔喜懖惑@,內心十分咸魚。 屠戶端著雙手,目光掃了一眼林初的狼狽模樣,“小娘子,買rou,可是要本錢的?!?/br> 林初從袖子里摸出那破舊得可憐的三枚銅錢,放在了案板上,“吶?!?/br> 屠戶盯著那三枚銅錢都快盯出斗雞眼來了,他在這羌城買豬rou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著有人拿三文錢來買rou的。 林初趕在屠戶發火前說,“能買多少算多少?!?/br> 屠戶覺得林初純粹是來找茬的吧,他知道這女人的名聲,不敢跟她有太多牽扯,想叫她滾蛋又怕她撒潑?;?,便指著案板下面那一木桶的豬下水說,“三文錢,只夠買這個?!?/br> 豬下水還沒清洗,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林初皺眉看了一會兒,才很糾結的應下了,“那我就買這個?!?/br> 她的回答倒是把屠戶給驚著了,畢竟豬下水里都是裝豬糞的,沒有人會吃,他通常都是賣完了豬rou,騰出空閑就把這些豬下水拿去扔了。 “這不是曇蕓meimei嗎?”旁邊一道女聲讓林初側過頭。 比起她的狼狽,對方可體面不少。 干干凈凈的鵝黃布裙,新裁的玫紅短襖,頭發上揩了頭油,梳得整整齊齊,斜插著一根銀芯的鑲花發叉,面色紅潤,細看之下,還是抹了脂粉的,旁邊還站著一個拎著菜籃子的丫鬟。 在羌城這苦寒邊境,用得起脂粉的人家可不多,用得起丫鬟的人家更少。 果然,屠戶一見這女子,立馬就換了一副熱絡臉色,“原來是千戶夫人,您是來買rou的吧,瞧瞧,這上好的腰方rou,特意給您留著的呢!” 這女子名喚蘭芝,先前同原主一道當丫鬟的,因為識得幾個字,一直自恃清高,跟原主處處針尖對麥芒。到了羌城,她懂事乖巧,又識字,就被賞給有功的千戶了。 不過后來因為太作,也沒什么好下場,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蘭芝的話,也就兩字,炮灰。 蘭芝翻看了一下那塊腰方rou,目光落到了林初的那桶豬下水上,“rou是塊好rou,所以不能便宜了癩□□是吧?” 她旁邊的丫鬟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林初知道這是在說原主之前想給將軍做小,純屬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呢! 林初在心底翻了個大白眼,炮灰何苦為難炮灰呢? 她懶得跟人明譏暗諷,裝作沒聽到繼續走。 蘭芝又叫住了她,“曇蕓meimei等等,” 她扭頭吩咐自己身邊的丫鬟,“杏兒,把這塊rou送到百戶夫人的盆子里去?!?/br> 她給了屠戶三吊錢,這才用帕子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上前幾步,“曇蕓meimei,當初你我一同當差,meimei你是何等的體面,如今……”她還真帶了哭腔,“竟然連一口rou都吃不上了!等我家千戶侯爺這次大戰回來掙了軍功,我一定讓他多提攜提攜你家百戶大人,咱們可一直都是好姐妹??!” 林初看著盆子里多出來的那一大塊腰方rou,眼睛里都快冒綠光了,哪里還聽得見蘭芝說什么!只聽見蘭芝后面一句好姐妹,當即就放下盆子,一把握住了蘭芝那只保養得宜的纖纖玉手,“好姐妹!” 你給我送這么大一塊rou,你就是我的好姐妹! 蘭芝怎么也沒料到林初會是這般反應,她想起林初的手剛剛還碰過豬下水的,頓時就膈應得要瘋了,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恨不得洗個幾十遍。 林初上前一步,一副還要握住蘭芝的手互訴衷腸的表情,“蘭芝jiejie……” 蘭芝嚇得連連后退,都快躲到自己婢女身后去了,勉強維持一抹僵硬的假笑,“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meimei也早些回去吧?!?/br> 說完就拉著自己的婢女逃一般的走了。 林初是真的快笑成一朵花兒來,她三文錢買了了一盆豬下水,別人又送了她這么大一塊rou,怎么能不開心呢? 回到家中,林初手腳麻利處理好了豬下水,又將屋子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 刷反派相公對她的好感度,得從現在做起??! 林初正拿著雞毛撣子收拾屋子呢,那殘風破葉一般的院門就被人粗暴一腳蹬開。 “快快!將燕大哥抬進里屋躺著!” 一群披甲佩刀的軍漢闖進來,林初看見他們愣了愣,他們見著林初也愣了愣。 不過一群人很快就越過她,把擔架上那個渾身是血的人放到林初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床鋪上。 隨后進來一個挎著藥箱的山羊胡老頭,看樣子是大夫,開始給那半死不活的人把脈。 林初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床上躺的那個血人,應該就是她的反派相公了。 原著中把這反派寫得那叫一個好看,幾乎就是全書的顏值擔當了,林初記得自己當時還在評論區留言“我要嫁反派來著”。誰知她現在真成了反派的炮灰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