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這句‘有意思’……到底是有幾個意思?”當眾人還紛紛沉浸在各種遐想之中時,佟星河卻忽然拍了兩下手,把大家從驚恐和猜測中喚醒,她繼續安排道: “小陳,去拿雨傘;劉兒,你去準備石膏液,成模之后馬上送交武漢動植物研究所;江鈴,石膏制模之后,把這個爪印連泥帶土全部給我直接挖走!” · 三天后,佟星河捧著化驗報告來到了武志杰的辦公室。 “武隊,針對那根纖維做的微量鑒定結果出來了?!?/br> 武志杰接過那份鑒定報告,仔細地翻閱了兩頁,不過眉頭卻越看越緊。 “73%尼龍,25%萊卡和2%的棉,這是什么東西?” 佟星河坐在了武志杰對面的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隨意地扯了一下自己腿上的透明絲·襪。 “是絲·襪?!彼f。 作者有話要說: 排雷: 不是單元制,全文只有一個案件。 不是娛樂文,沒有金手指。 不是大女主文,主角雙c,但案情略血腥詭譎,潔控,女權勿入! 因為部分小天使從來不看文案,為了你們不被誤導,再在這里重申一下主cp: 男主:國家安全部特勤隊長 女主:身患超憶癥的北大學霸 第2章 初遇 “絲·襪?”武志杰驚愕地睜大了雙眼,“有沒有可能弄錯了?” “尼龍保證了絲·襪的耐用性,萊卡保證了彈·性,而棉,保證了耐光性,已經向廠家核對過了,鑒定也反復做了多次,應該沒錯?!?/br> “那和受害人穿的衣服比對過了嗎?”武志杰著急地問。 “比對過,不過結果……”佟星河滿臉遺憾地搖了搖頭。 武志杰把身體綿·軟地靠在了椅背上,對著佟星河腿上的絲·襪發了會呆,最后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 佟星河知道武隊平時為人正直,看自己的大·腿不過是在思考案情,并沒有別的意思,不過她依舊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雖然案情復雜,但受害者人數并不多,她不明白支隊領導為什么會是這副模樣。 “怎么了,武隊?”她輕聲問道。 武志杰表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用指關節輕揉了幾下太陽xue,“你可能還沒接到通知,昨天佛手坪又失蹤了四個人?!?/br> 佟星河眉頭一皺,忽然間明白了領導的煩惱,原來這東西已經開始大殺四方了。 “小佟,還是說回絲·襪這個事,你有什么想法?” 佟星河把身體緩緩地靠在了椅背上,用腳尖挑著裸色高跟輕晃了幾下,邊想邊說道:“雖然現在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根據目前的線索不難判斷——很有可能有一個我們誰沒見過的東西已經出現在了洪川的地界上,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在上報部里的同時,知會一下國安系統。如果是不明生物的話,由他們主管調查會比較好?!?/br> “國家安全部?”武志杰靠在椅背上,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在心里反復考慮著這個建議。 “其實不光是這個案件,我覺得關于佛手坪的那個傳說也一定要調查清楚,我總覺得跟這個案子有某種內部的關聯?!辟⌒呛永^續慫恿道。 “傳說?什么傳說?”武志杰一臉茫然。 “難道沒人告訴過你?這可是個很有名的傳說……” 武志杰搖了搖頭,看來真的是沒人跟他提過這個事情?;蛟S是因為傳說這東西,或多或少都有些封建迷信,下面的人都怕被罵,不提也很正常。 佟星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解釋道:“簡單點說,就是這佛手坪有兩奇:第一奇是村中有許多株千年銀杏,景色壯觀;第二奇是這村里的人口自幾百年前就始終保持在1007人,不多也不少。有人出生,當日,必有人死去?!?/br> “這事是真的假的?”武志杰一臉驚訝地問。 “銀杏樹的傳說肯定是真的,這個我們親眼見過,并且也已經找林業部門核對過了,至于人口……,根據他們村的村志,好像也確有其事?!?/br> “那這村子是有些古怪??!”武志杰若有所思地感嘆道。 不過就在他猶豫不決的瞬間,佟星河的一句話卻讓他快速做出了決斷。 她問:“武隊,如果……如果那東西不止一只的話,咱們能對付得了嗎?” · 臨出門前,佟星河終于聽見了武志杰同國安部門打電話溝通的聲音,她不禁心下竊喜。 其實之所以慫恿武志杰知會國安部,她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只是沒說破而已。 此刻她的心底不禁浮現出那個人的容貌來——散亂的碎發,堅·挺的鼻梁,一雙永遠波瀾不驚的眼睛和那道時而溫柔,時而冷漠的唇線。 自從他進入國安部之后,他們之間就再沒見過面。 “這一次,說不準真能遇見呢?!彼砬榘V癡地想。 · 下午四點,北京五星銀爵酒店,一個身穿牛仔褲,扎著丸子頭的女孩穿過玻璃門匆匆走進了酒店大堂,神色有些焦急地向前臺問道: “你好,能不能麻煩你跟聶川先生打個電話,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打他電話一直沒人接?!?/br> “好的,麻煩您再說一遍客人的姓名?!?/br> “聶川,雙耳聶,山川的川?!?/br> “好的,請稍等!”前臺對著電腦查詢了一番,然后問道:“客人的手機號,能不能麻煩您說一下?” 那女孩想也沒想,非常流利地說出了一串號碼,前臺核對無誤后,便打了聶川房間的客房電話。 “先生您好,這里是酒店大堂,前臺有一位小姐說一直聯系不上您,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br> 對方沉默了一下,然后奇怪地問:“找我?她叫什么名字?” “您稍等……”前臺抬起頭,卻驚訝地發現服務臺前竟然已經空無一人。 她皺著眉在空空蕩蕩的大廳里搜索了一圈之后,不得已只能窘迫地再度開口:“不好意思先生,她好像已經走了?!?/br> 其實,就在她低頭用手按下座機號碼的瞬間,剛才那個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就已經默默地記下了那串號碼。 她現在已經一路乘坐高速電梯到達了26樓,并且很快找到了2610房間,在舉手敲了兩下門之后,迅速躲到了房門的一邊。 “誰???”門內很快傳出了一聲不耐煩的男聲。 她沒有出聲,繼續安靜地躲在門的一側,門內那個叫聶川的男人似乎頗為警覺,并沒有馬上開門,而是透過貓眼向外張望著。 在這種長時間的無聲對峙之下,門外女孩的身體不禁微微一顫,她突然把脊背緊貼在了冰涼的墻壁上,神色疲憊而又倔強,好看的眼睛里也早已蓄滿了晶瑩的淚水,然后最后她卻并沒有選擇現身,而是伸出了一只手,再次敲響了房門。 門內忽然傳來了一聲崩潰的咒罵,然后便是一陣開鎖的聲音。就在房門打開的剎那,門外的女孩毫無客氣地閃身到了門前,上前對著那扇房門就是一記重踹。 “哎喲……”隨著門內男人的一聲慘叫,房門也隨之敞開。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孩正光著身子趴在地上,房內的床·上還躺著一個長發女孩,那女孩倒沒光著身子,不過她外面只穿了一套薄如蟬翼的白色情趣內衣,正瞪圓了眼睛,滿臉驚恐地朝這邊張望著。 剛才的女孩在踹完門后,看了一眼屋內的局面,卻并沒有直接走進去,她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一樣,忽然愣在了門口。 不久之后,她好像終于認清了屋里的局面,變得雙手緊握,渾身發抖,眼眶中蓄積已久的淚水也在突然間隨之決堤。 躺在地上的男孩似乎也同時被嚇到了,有些膽怯地喚了聲她的名字:“小冬……你怎么來了?” 站在門口的女孩卻在突然間笑了起來,她神色絕望地看著地上一·絲·不·掛的男孩子喃喃說道:“聶川,在我們談戀愛的1096天里邊,只有這一次,你對我算是坦誠相見了?!?/br> 聶川低頭看了眼自己不著一縷的下·身,連忙把剛才被踹到一邊的酒店浴衣披在了身上。 與此同時,顏以冬也突然走了進來,動作輕柔地帶上了房門,隨后徑直走到了房間的一角,姿態優雅地坐在了沙發上。 她既沒有選擇繼續哭,也沒有選擇繼續鬧,而是面色凄然地看了一眼床·上身材惹火的女孩,忍不住問道: “為什么?” 但是過了很久,這個問題依舊沒人回答。 她不得不再次追問道:“聶川,你為什么背叛我?” 經過一段時間的情緒調整,聶川終于恢復了往日的沉穩和鎮定,他突然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坐到了床角,反問道:“為什么?難道你不知道?” 顏以冬瞬間睜大了眼睛,沒想到被扣上綠帽子的她還有被人反問的機會,更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個畜生竟然還接連問了她好幾個問題。 “她是誰?”聶川突然指著床·上皺緊了眉頭的女孩問道。 顏以冬閉上眼睛想了想,“外國語學院法語系隋芊芊?!?/br> “我們第一次見她是什么時候?” “去年12月31日的文藝晚會上?!?/br> 聶川點了點頭,又問:“今年4月1日下午5點我在干嘛?” “你在跟我喝咖啡?!?/br> “在哪里?” “東城區交道口北二條8號,對照記咖啡館?!?/br> “桌上除了咖啡還有什么?” “有一本書?!?/br> “什么書?” “許知遠的《單讀》?!?/br> “哪一期?” 顏以冬皺了下眉,隨后肯定地回答道:“是第十期——《焦慮的年代》?!?/br> 隋芊芊雙手握緊了被子,心驚膽戰地看著眼前這場一對一的solo局,他們兩人一問一答,干凈利落,可是隋芊芊卻越來越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終于,聶川停了下來,顏以冬也忍不住問:“你問我這些干嘛?” “你不是問我為什么背叛你嗎?這就是答案。這些事,我早都忘了,可你全都記得?!?/br> “我記得……記得難道有錯嗎?”顏以冬的語調忽然變得酸楚起來。 “記得是沒錯,可你忘過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忘不了?!?/br> “是啊,你就是什么都記得,什么都忘不了?!甭櫞ㄍ蝗坏拖铝祟^,顫抖著肩膀苦笑起來,“你記得我們的每一次相遇,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句情話,記得我們在一起已經1096天了,可是你還記得我們的每一次爭吵,記得每一個對我有好感的女孩的名字,甚至就連我們在一起時候我放過幾個屁,你都記得清清楚楚,你不覺得過分了嗎?” “我哪里過分了?你愛放屁就放啊,我攔著你了?” “這根本就不是屁的問題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