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說著將手探進被子,隔著寢衣流連在她的腰線:“小娘子皮膚嬌嫩,爺喜歡?!?/br> 嗯? 連海深停下掙扎,忽然奮力撲騰了一下,仰頭狠狠一咬! “嘶——”相衍倒抽了一口冷氣,唇上被她咬破了一口。 連海深咬牙切齒:“相衍!” 相衍放下覆蓋在她眼上的手,連海深瞪他:“你給我滾下去!” 相衍舔了舔唇上的傷口,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口腔,忽然捏著她的下巴用力吻過去,邊纏綿邊狠狠說:“咬我,嗯?” 連海深不喜歡血腥味,可是相衍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和她同嘗這瘋狂的滋味,那點鮮血在兩人唇舌間交換,直弄得兩人氣息都亂了。 大半夜過來嚇她,這個人是瘋了吧! 連海深很生氣,雙手一直被壓著更生氣,扭著身子要逃:“你發什么瘋!” 男人像頭餓狼似的,逮哪啃哪,衣襟也不意外,很快小肚兜的帶子被他咬在嘴里,將那小衣裳一提,兜緊了其中一邊。 “你——”連海深氣得聲音的調子都跑了,低聲罵道:“老流氓!” 兩人的動靜也忒大了,采蘭疑惑地從榻上站起身,輕聲問了一句:“小姐?” 連海深嚇壞了,將相衍往床里一推,用被子蓋住人,順手將相衍按在懷里不許他出聲。 “小姐,您醒了?”采蘭又往屋里走了兩步。 “沒事,我、有些睡不著?!边B海深壓了嗓子,盡量平靜地答。 “那要不要奴婢服侍您起來?”采蘭問。 “沒事,有些睡不著罷了,一會就……唔,睡了!”連海深被相衍的動作一驚,話都斷了一截。 采蘭掃了一眼屋里,笑著說:“是您今日睡得早,所以才睡不著呢?!?/br> 連海深一邊用被子將相衍按緊,一邊說:“這些日子你也累了,下去休息罷?!?/br> 采蘭搖頭說:“奴婢哪里會累,以往都是守一夜的,哪有不守的道理,小姐安心睡吧,奴婢留在外屋?!?/br> “叫你去就去!” 相衍又動了動,氣得連海深想打他,礙于采蘭在不敢動,她放緩語氣,說:“去吧,不然去睡兩個時辰再來,這些日子你太累了?!?/br> 采蘭雖然疑惑,聽她堅定的聲音也只能答應,很快出了里屋,吹熄了燭火退出去了。 門一關,連海深掀開被子,罵道:“相衍!” 相衍抬眼:“嗯?” “你簡直是......”她坐起身,指著門口低聲喝道:“你給我出去!” 相衍將兩人的被子扯了扯,道:“你的婢女定是察覺到了什么,指不準這個時候在門口守著呢,真讓我出去?” “你!” 相衍將她拉回被窩,用被子攘了攘:“躺下,省的著涼?!?/br> “你不來我也不會著涼!”她攏了衣裳,往后挪了挪:“怎么,相爺將我這里當做什么地方,紅館春宿之地?來去自如得很嘛?!?/br> 相衍探手去掐她的下巴,指腹碾著她細白的臉頰,說:“輔國公推脫了你我婚事,相某想了半天,還是覺得早日生米煮成熟飯為好,連大小姐覺得呢?” 連海深:“......” “你瘋了?”她抬腳就踹:“這不好笑?!?/br> 相衍低笑道:“此為下策,卻也是上策,不費一兵一卒?!?/br> 連海深笑著罵他:“你怎么這么討厭??!” “怎么,不行?”他眉頭一挑,一手壓在她耳邊,湊上去曖昧地問:“相家現在只有大房有一個庶出的哥兒,若是你生下本相的長子,或許扶你做夫人?!?/br> “誰稀罕似的?!彼屏怂男靥乓话眩骸凹腋覆蝗站鸵獑⒊棠舷?,當山大王土財主去了,要什么樣的沒有,還上趕著當你家夫人?” “原來你知道你爹準備走?”相衍稍稍后退了一點,將腿搭在她的小細腿上面蹭了蹭:“輔國公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妙啊,不過他以為逃得過我么?” 這口氣跟強搶民女的惡霸似的,連海深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半夜打家劫舍來了?” “嗯?!毕嘌茳c點頭:“免得他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連家帶口就走了,到時候我都找不到人哭去?!?/br> “貧嘴?!边B海深看了他一眼:“不過敢當場拒了您,我倒是對父親刮目相看起來?!?/br> “府中老太爺來的,并不是我?!毕嘌芴Я颂龋骸案揖芰讼嗉依咸珷?,輔國公膽子是不小?!?/br> 托了相老太爺? 相衍不是和整個相家關系都不好么? 相衍嘲諷地笑了笑:“對他來說都是香火,出自哪個廟有什么關系?” 連海深伸手整了整他的衣襟,干脆轉移了話題:“說來,小女有些事想托您幫個忙?!?/br> 相衍低頭親了親她:“說?!?/br> “連云淺的判決遲遲沒下來,家中都有些擔憂?!彼@了個圈子,問:“何蓮秋后問斬,善哥兒也死了,剩她一個孤女,父親的意思是收在府里做個丫頭也好?!?/br> “誰說何蓮的兒子死了?!?/br> “嗯?”連海深說:“沒死嗎?” “小洛氏派出去的人被我攔住了,沒死?!毕嘌苡H昵地蹭了蹭她,說:“李至被貶,我提前將人帶出來了,一直安置在丹州?!?/br> 連海深睜大了眼睛,問:“您不是不喜歡她們嗎?” “我不過秉公辦理而已,她犯的過錯不累子嗣,倒是你,連云淺與你關系并不好,你倒是良善?!?/br> 連海深往他那邊挪了挪,說:“我與她關系是不好,也不喜歡她,但這是一條人命,加上她也幫過我,若是能戴罪留條性命,也算積了陰德?!?/br> 見他面色不虞,連海深以為他不同意,說:“難不成jian佞當久了,就不把人命當回事了?” 相衍笑了一聲,用手背去蹭她的臉:“jian佞?我?” 連海深主動蹭了蹭他的手,揶揄地說:“好歹是你沒過門的嫂子?!?/br> “那也是相橋梧的事,與我何干?”相衍揉了揉她的臉,逗貓似的。 這話說得也對,她鼓了鼓臉,縮回身子,相衍往前湊了湊,說:“不過相橋梧是個擔不起事的,他同連云淺的婚約肯定是保不住了,嚷嚷著退婚呢?!?/br> 連海深皺起眉:“他當初為了退婚鬧出樣大的動靜,現在又要退婚?” “他作為李至黨羽被削了京兆尹行走的差事,不恨連云淺就很好了?!毕嘌軐⑺龘磉M懷里,說:“如今閑在家里,與美酒妻妾作樂?!?/br> 仿佛要她知道差點嫁給什么渣滓似的,相衍又說:“方如意有了身子,二房一直藏著,若不是出了這事,連云淺嫁進去日子也不是那么好過?!?/br> 方如意有了身子? 連海深是真被氣笑了,暗暗翻了個白眼說:“呵,瞧瞧你二哥,可真能耐啊?!?/br> 相衍搖頭:“二哥?我沒有兄弟?!?/br> 連海深知道他不喜歡也不再提這事,攀著他的肩膀說:“那你就松松口,讓父親帶她去南方,怎么樣?” 相衍將她按回被窩,扯了被子將兩人裹?。骸耙股盍?,你該睡覺了?!?/br> “行不行嘛?”擠進相衍懷里,她往人家耳旁呼了口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保不齊這也是一絲善緣?!?/br> 相衍伸手去掐她的下巴:“長能耐了?今晚不想睡直說?!?/br> “睡還是要睡的嘛,答應我~” “......”相衍沒答,下手拉了拉她寢衣的帶子。 “你正經一點!”連海深連忙將衣裳搶回來,氣呼呼地罵。 相衍笑了笑,將她按在懷里輕聲嘆氣:“知道了,小祖宗?!?/br> 第48章 很好 震驚朝野一時的大案落下帷幕,輔國公連士良受了幾天委屈, 皇帝的意思是體恤忠臣, 劃他去江南做一個閑散勛貴,給了賞賜,金銀也有, 田產也就, 就是沒給權力。 連士良心里門兒清, 并沒有怨懟, 高高興興領旨謝了恩,回家收拾起東西來。 此時剛好是年后,許多進京述職的地方官開年后都要回任地去,他乘了這道風,向皇帝稟告正月十八就走。 眼看府中箱籠、家產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他還未來得及松口氣,連福又急匆匆走進來:“國公爺,快去前頭看看吧!圣旨到了——” 消息真是接二連三, 連士良趕忙換了件袍子帶人去前頭跪接圣旨。 到了正堂卻看見李長贏背著手站在那里, 他心中一驚,疾步上前行禮:“臣連士良叩見大公主!” 李長贏背著手, 將他堂上掛著的牡丹圖看了個仔細,回過身先笑了笑:“哎喲,近日忙得很,本宮還未來得及恭喜國公爺沉冤得雪!快快起來!” 連士良笑道:“那還不是多虧大公主照顧?!?/br> 兩人對這些日子的事是心照不宣,李長贏手里還捏著明黃圣旨, 她示意了一下,連士良趕忙帶著家人十分恭敬地跪下。 李長贏清了清嗓子:“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茲聞輔國公連士良之長女海深,溫良敦厚,聰慧賢淑,品貌出眾,正時年碧玉桃杏,特汝許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相衍為正妻,擇今夏后完婚,欽此——” 連士良跪著聽完旨意,卻不敢伸手去接,猛地抬頭:“大公主,這......” 不接圣旨可謂是大逆不道,還好堂上都是李長贏的心腹,她伸手拍了拍連士良的肩膀:“國公爺,這是大喜啊,舉朝上下能得右相大人青睞的就等于吃了張保命符??!若不是本宮沒有女兒,送給右相大人當閨女都愿意啊哈哈!” 連士良暗暗掐指算了算大公主并沒有比連海深大多少的年紀,決定不應這話。 李長贏見他一臉菜色并不想接話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這旨意是相大人親自求的,國公爺也知道他老人家,在父皇面前的地位是我們都攆不上的,還是莫要掙扎,好好為小姐準備嫁妝才是?!?/br> 前些日子相老太爺上門提親他就覺得不好,當時拒絕了還當逃過一劫,敢情人使的是先禮后兵。 先用老太爺來投石問路,見他沒應,直接告了明德帝請一個賜婚的圣旨。 真陰??! 好半天,連士良才梗著脖子接了明黃圣旨,悶聲道:“謝主隆恩?!?/br> 李長贏笑瞇瞇地點頭:“國公爺定好了行程,但府上小姐婚事一耽擱,估計還要有些日子才能啟程,本宮已經稟明了父皇,不會讓國公爺為難?!?/br> 她做事確實滴水不漏,連士良松了一口氣:“還當又要向圣人請罪去了,臣多謝大公主體恤?!?/br> “不過父皇因為大皇兄的事不是太待見您,這幾個月需時時刻刻謹言慎行,少做出格的事才好?!崩铋L贏吩咐道,語氣中頗有警告的意味。 連士良額頭一涼,冒出一點冷汗:“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