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書迷正在閱讀:韓先生情謀已久、愛豆竟然暗戀我、金屋里的白月光[穿書]、這蘇爽的豪門生活、再撩我就親你了、夫君他是科舉大佬、說好的白月光呢(重生)、護妻狂魔:龐總戀愛了、枕邊有你[互穿]、你的濃情我的蜜意
徐赫瞬間全醒,細聽對方步伐輕靈,非習武者,房門已被人用力推開。 來勢洶洶的,是他的妻。 逆著陽光,他瞧不清她的表情,唯有笑道:“還挺快的……” 阮時意順手掩上房門,直奔榻前,居高臨下俯視他:“你進宮了?你該不會是……” 徐赫一驚。 對……他前日差點撞上徐晟,想來那臭小子還是認出他,轉頭給自家祖母報信來了! 他怎就睡了那么多年?錯過打孫子屁股的最佳年月! 面對阮時意的冷言質問,徐赫緘默片刻,慢吞吞坐起身。 他從最開始便有意瞞她,寧愿被她誤會自己與銜云郡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為的只是不讓她擔驚受怕。 可他萬萬沒想到,秋澄會拜他為師,且拉上了宮里當值的徐晟,因此結緣。 他自問除去面圣,別的時間多半在翰林畫院日夜作畫,百密一疏,依舊被那孩子逮到了。 漫長沉默過后,阮時意催促道:“是為晴嵐圖?” 徐赫猶自遲疑,故意顯出吊兒郎當的樣子:“哎呀!你不是說……我是那誰的小郎君么?隨皇族人進宮一次兩次,有何好稀奇的!” “胡說!郡主還在江南游玩!你別想瞞我!” “你又忘了規矩?說好的,親一口才……” 話音未落,卻見阮時意抬手一把拽住他的前襟,使勁往下扯,迫使他低頭遷就她的力度;她則踮起腳尖,高仰脖子,粉唇湊近,快速在他頰邊一印。 退開時,她從牙縫間擠出一句:“如實招來!快!” “……!” 徐赫整個人發懵。 她、她她……主動親了他? 定是在做夢!一場遙不可及的夢! 他以不可思議的詭異眼神盯著她,哪怕她此刻臉上全是焦灼,眼神滿滿審視,耳朵依稀泛起的紅暈已泄露了她的羞赧。 他的妻,雖說為尋答案才親他,可緣由毋庸置疑——關心他的安危。 念及此處,徐赫只覺心花一朵朵“嗖嗖嗖”綻放,能教他四肢百骸的傷痛因花蜜浸泡而麻木,乃至消失。 他哼笑著上前半步:“不懂規矩!說好的,問話,得用舌頭,撬開嘴巴……” “你!你少得隴望蜀!” 阮時意情急之下親了他,老臉已有些掛不住。 再聽他口出撩撥之言、俯身靠近,她驚得連連后退,不料被圓鼓木凳絆了腳,失了重心,身子向后傾倒。 徐赫及時探臂,牢牢圈上她的腰,順著她的倒退而步步緊逼,最終將她抵在雕花房門上。 他嗓音微微含著嘶啞的低沉,字字墜人心。 “我猜,你早忘了,我不介意示范一下?!?/br> ***** 吱—— 承受重壓的門板,不合時宜發出一聲撩人心弦的細碎聲響。 日影經過窗花雕琢,映在徐赫那張俊郎面容上,清晰點亮了他深深墨眸的情和欲。 逼仄狹窄的幾寸距離,呼吸相聞。 阮時意受無形氣場逼壓,全然忘了該如何逃脫,傻傻瞪著杏眸,眼睜睜看他小心翼翼湊來,以溫涼薄唇,謹慎、輕緩、妥帖熨上她的。 過程極其緩慢,可阮時意莫名沒有躲開。 她甚至真真切切感受到他因激動而誘發的一點難以覺察的輕顫。 溫溫軟軟的四片唇,隔著三十六年的時光,重新緊密相貼。 對于她而言,異常陌生,異常微妙……乃在滋生出疑惑——他的吻,是這樣的? 她的茫然與順從,大大鼓舞了徐赫,誘使他啟唇,輕吮她的嬌軟唇瓣,以靈活巧舌掃過她的牙齦,撬開她的貝齒,攫住她馥郁的舌尖…… 他吻得虔誠而認真。 阮時意想要回避時,已徹底無處可逃。 她的纖腰被他大手固住,臉蛋也遭他另一只手托住,只能被動地承受他唇舌的攪弄、胡子的輕扎。 漸漸地,他越發不滿足于她的木然、僵硬、無反應,嘴上和手上的力度一點點加重。 身軀緊貼,他以結實硬朗的軀干壓迫著她綿軟的曲線。 她不得不抬手抵住他胸腹,羞惱抗拒,鼻息的輕哼則如呢喃,換氣間的低喘近乎于吟哦,無端透著媚意,撩撥得他無法自持。 他攫取她齒間殘留的茶香,攫取她的全身力氣,攫取她的氣息與心跳,讓硬邦邦全無情意的她,逐寸酥軟且迷亂。 阮時意毫無反抗余地。 忘了何時,他也曾在阮家的老宅書房中欺負過她。 她好像……因為生氣,咬了他一口,引發他的忘情和肆意。 時隔多年,記憶已不明晰。 但因隱約想起有這么回事,她沒敢咬他,沒敢激起他的占有欲。 只是努力忍著,不要沉淪,不要回應,以免他產生某種誤會,斷定她全身心接納他。 徐赫時而急躁,時而又耐著性子,把懷中人吻成軟綿綿的一團,才滿足地放過她。 他眼底噙笑,對上她迷朦水眸的剎那,老夫老妻雙雙紅了臉。 趁著她忘了抵抗,他陶醉擁她入懷。 良久,他笑意繾綣,“我的阮阮,哪里嘴硬了?明明特別軟?!?/br> 阮時意如大夢初醒,驟然抽了口涼氣,掙開他的懷抱,慍道:“便宜占完了!還不從實招來?” 徐赫啞然失笑,以指頭輕刮她鼻梁:“你這沒情趣的老太婆!” 頓了頓,補充道,“我在翰林畫院謀了個職位?!?/br> “你、你要偷……圣上手里的那幅晴嵐圖?” 阮時意幾乎不敢相信,他膽大至斯。 徐赫歪著腦袋:“不然呢?難道,你覺得我會撇下你,跑去當個芝麻綠豆小官?” “為何冒如此大的險?為了那賭局?還是……老爺子的一句話?” 阮時意如有百箭穿心,深悔當初以此作賭。 徐赫捕捉她閃爍眸光,柔柔撫慰道:“我去了一月有余,已獲皇帝信任。前兩日,我提出,希望多欣賞、多臨摹皇家收藏,他還很高興,還笑著說,沒準兒我才是探微先生轉世?!?/br> “三郎,”阮時意心亂如麻,“你別冒險!這賭局一點不重要!你不如……老老實實在里頭作畫吧!阿六、大毛、二毛……我會照看好。你以此開展你的新人生,咱們就算做不成恩愛夫妻,也一定會成為相互扶持的親人?!?/br> “阮阮,你無須自責,此舉不單為你,不單為老爺子,也為完成我對長輩諾言?!?/br> “可翰林畫院與皇宮內收藏何止千萬……“ “我自知不會太快接觸到晴嵐圖,短則一兩月,長則一年半載……我之所以瞞著你,一來是欺君大罪,不想連累你和家人;二來,能讓你少擔憂一日是一日。 “你雖死活不承認心里有我,但我若出了差池,世上萬萬人,你必定是最難過的那位,我絕不會讓你……再為我傷心一回?!?/br> 阮時意握住他微涼的手,喉底艱澀:“三郎,我知你心意已決,但仍要勸你,永遠記住一件事——活著的人,更重要。這就是我當年狠下心切割晴嵐圖,換取孩子們更好生存條件的原因。 “如若爺爺的遺愿沒能達成,那就讓它過去!也許是上蒼的安排,只要咱們盡了人事,聽天命便是。再說,或許等郡主回來,我們多拿一幅,即可解開謎底。答應我,若無絕對把握,千萬千萬……別冒這個險?!?/br> 她早在最美好的年華失去了他一次。 花了十多年,才真正走出陰影。 即便走過曲折一生,愛恨淡去,她仍衷心祈愿,他活得好好的。 倘若他被發覺心懷異念,付出代價的不僅僅是他本人,也必將牽扯與他來往甚密的她。 “阮阮,“徐赫回握她的手,”我應承你,第一,我絕不牽連你們;第二,無勝券時絕不出手。這種掉腦袋的事,我不會冒冒失失,還得留著一張嘴來親你呢!” 阮時意心中千頭萬緒,全數涌上喉嚨,堵住她的呼吸,以致于無暇理會他的調戲。 難怪秋澄說“先生每日來回奔走城南城北”,是以贈送馬匹,且他所贈的“外祖父的未問世之作”,連書畫院的先生們也認定是真跡,且為之驚嘆。 他早有預謀,為的是偷龍轉鳳。 “對了,”徐赫猛地憶及一事,“你可曾在《萬山晴嵐圖》第一段加蓋閑章之類?” 阮時意悶聲道:“有無加蓋,我沒印象;你的那套章子,我倒是保留了……在書閣。待會兒等他們父子回去,我再給你翻出來?!?/br> 徐赫既驚且喜,一把摟住她,卻又因扯到肩頭的傷,呲牙裂嘴:“嘶……你還不承認!” “承認什么?” “把我大大小小的物件悉心保存多年,卻老說心里沒我!” “田黃、芙蓉、雞血……等同于黃金!我舍得丟?”阮時意沒好氣推開他,“不許再渾水摸魚!不許亂抱亂親!方才那種事,下、下下不違例!” 他唇舌的滋味猶于她口腔內縈繞,讓遲鈍的她有了姍姍來遲的羞恥感。 徐赫得逞一回,自然不急著逼迫她。 他捂住酸痛的肩,拉她坐到圈椅上,忿然罵道:“死黑炭頭!又兇又狠!還說我長得像什么短命牛糞?幾個意思?” 阮時意莞爾:“他曾當眾宣稱——我是京城一朵花,卻插在牛糞上……且不選別的牛糞,偏要選你這最短命的一坨!” “你是京城的花,我是最短命的牛糞,這話沒錯……”徐赫翻了個白眼,“可鮮花插在牛糞上?分明是反過來!” “……嗯?”阮時意不明其意。 徐赫勾唇笑道:“你說說看,我倆……到底誰插的誰?” 阮時意一呆,好不容易理解話里含義,頰畔火燒云起落變幻。 “你、你這滿嘴葷話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