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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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昨兒聽說jiejie逛夜市迷路了,今兒又沒去東苑,來瞅瞅。怎么?嫌我打擾你倆說悄悄話了?” 秋澄自表姐徐媛嫁入靖國公府,外祖母離世,她在京無聊;今日無阮時意相伴,只畫了半天,揣著大膽想法,借慰問之機,順便到阮家老宅子一觀。 阮時意正欲請她內進,忽聞遠處馬蹄聲急速趕來,只一眨眼工夫,英姿颯爽的一男一女結伴抵達臺階前。 錦袍迎風,容貌俊俏,竟是藍家長孫藍豫立和其妹藍曦蕓。 “欸?”徐晟在祖母家門口撞見自己好哥們,不由得訝異,“你這小子來干嘛?” 藍豫立本有些靦腆,此時乍見阮時意與秋澄并立,再被徐晟一問,俊顏霎時泛紅。 “我們兄妹,奉祖母之名,給阮姑娘帶了些點心……那個,小公主,好久不見!” 阮時意見狀,已猜出怎么回事,遂一手挽了秋澄,一手挽藍曦蕓,笑著招呼四個孩子入內。 徐晟和藍豫立嬉笑怒罵,相互推搡著跟在其后。 “藍jiejie快嫁人了,怎有閑情逸致來我這兒?”阮時意揶揄。 藍曦蕓無分毫待嫁少女的羞澀,瞪眼道:“我家祖母聽說你連去大將軍府好幾回,且和我那小表舅相互送禮……擔心我哥落于人后,連催幾次……” 阮時意啼笑皆非:“難為藍大公子了,他既無心,為何不對藍太夫人坦誠相告?” “這你就不懂啦!”藍曦蕓瞇眼笑道,“若全招了,祖母定然逼迫我哥去找別家的姑娘……萬一別家看中我哥,他豈不頭大?” “呵!說白了!我是個盾牌!給你哥擋箭用的?”阮時意佯怒。 “你也太小瞧你自己了吧?”藍曦蕓親昵哼笑,“你好歹是最美麗、最可靠的盾牌呀!” 秋澄插不上話,嘟著嘴旁聽,既猜不透目下是何狀況,又沒好意思開口相詢,暗自回頭向徐晟使眼色。 不偏不倚對上藍豫立的拘謹目光,她秀眉輕蹙,越發搞不懂自家表哥、表哥的兄弟、藍曦蕓口中的“小表舅”和“阮姑娘”之間的復雜關系。 ——這小jiejie和那群小哥哥們,真是亂透了! ***** 入內品茶,吃過點心,因全是習武的年輕人,自是坐不住,趁天清氣爽,小逛瀾園,欣賞精致園景。 藍曦蕓與秋澄此前不熟絡,但二人性子活潑,一聊起來,嘰嘰喳喳說不個不停。 徐晟與藍豫立本就無話不談,論及公事更是沒完沒了。 阮時意靜觀他們滿滿的少年意氣,欣慰之余,難免涌起淡淡的寂寥。 秋澄覺察她這主人家反而被冷落,趁藍家兄妹與徐晟爭論公務,拉住阮時意,竊笑道:“看來,我那傻表哥,競爭對手可不少??!” 阮時意失笑:“我和大公子真沒什么……” “看你不老實!我還想跟你分享個小秘密呢!” “你剛下山沒幾日,何來的小秘密?”阮時意嘴上雖輕松,心里卻隱隱起了不祥預感。 秋澄神秘兮兮掃了身后三人一眼,低聲道:“我昨兒不是讓掌柜幫我那位年輕畫師么?不到一個時辰便有消息!簡直神速!” 阮時意半點也不驚訝,心下忿然:若不是那可惡的家伙非要檢驗她是否會臉紅,對她又抱又親,何來掌柜的“神速”之舉? 想起徐赫的大手曾在她的左心房上逗留許久,還宣稱“正合他胃口”,她全身上下如被人點著,燒得焦灼難耐。 無法想象,倘若在他的唇覆上她的唇前,她未曾推拒,他會放肆到何種程度,二人會發生什么…… 秋澄對阮時意臉上來得微妙的緋霞渾然未覺,自說自話。 “……于是,我連夜去找他了!你可知,他竟是咱們書畫院的先生!” 阮時意對于她的雷厲風行、進展速度暗暗心驚,柳眉凝著愁云。 “我的小公主??!你……你大晚上去男子住處,這也太……” ——太不矜持了吧? 雖然,她也干過這事,還被徐赫逮住……抓進屋里,還……唉!不能再想了! 秋澄不滿:“我帶了十幾個仆侍,而且只到群院大門邊的六角亭!怕什么!那位先生可好了!看上去不到三十,長得很儒雅俊逸,和我一見如故,還說認識我外祖母!一聽我想拜師,幾乎沒猶豫便答應了!” 阮時意真想把徐赫拎起來揍一頓! 初次與親人說上話,飄飄然了?把她的叮囑拋諸腦后了? 他如收秋澄為徒,自然會見到常和秋澄為伴的徐晟。 要是被那孩子得悉,“此先生”就是“要負責到底”的那位先生……往后,局面豈不亂成一鍋粥? “秋澄,這、這似乎不大妥當,你終究是未婚女子……豈能和一位年輕先生密切來往?” “是呀!先生也這么說,單獨授課,不太方便?!鼻锍伪庵∽?。 阮時意松了口氣,微露喜色:“要不咱們換位女先生吧!據說,那位徐先生很忙,怕也教不了你什么?!?/br> “??!你倆還認識?”秋澄語氣滿是驚喜和安慰。 阮時意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對,早就認識,還生了你娘。 “太好了!我正愁不知怎么樣開口!”秋澄甜甜一笑,攥著她的衣角輕輕搖晃,語帶討好,“我今天特地過來,是想邀你和我做個伴兒!咱們一同拜師學藝,好不好?” “……” 阮時意笑哭又想笑,粉唇翕動,半晌說不出話。 她和外孫女,拜丈夫為師? “我都想好了!我在赤月行館辟出一座畫室!……還有一個好法子!” 她雙眼溜溜轉動,亮光閃爍,笑顏溢滿期待:“為免被人說閑話,咱倆叫上大表哥作陪!當然,你倆想畫就畫,不想畫……在我那小花園牽個手、約個會也無妨,我保證——很、安、全!” “……!” 阮時意徹底傻眼,如遭雷擊,無言以對。 還要拉上徐晟? 這就……有些尷尬了??! 第32章 對于外孫女看似合情合理、實則奇詭之極的提議,阮時意尚未細想, 已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盡管她相信, 徐赫私底下再怎么撩撥她, 有外人在場時, 他總能維持光風霽月、清明氣派的表象。 可他們眼下正處于糾纏不清的時刻, 她若隨秋澄巴巴地跑到他跟前,還美其名曰“拜師學藝”,不曉得那家伙會否想歪, 斷定她欲擒故縱? “阮jiejie!你就陪陪我嘛!” 秋澄收起先前種種傲慢和狂肆, 瞬間換上可愛小丫頭的撒嬌情態。 斜陽暖光下,水眸清亮, 光華流轉;梨渦淺笑,盈滿了蜜。 阮時意最怕這一招。 ——這孩子長了一張酷似徐明初的臉, 而徐明初從來不向她撒嬌。 她從秋澄處嘗到渴望而不可求的滋味,故而鮮少逆其心意。 “這……” 她張口結舌, 意欲婉言相勸,不巧仆役來報, “姑娘,齊王殿下派人送來一輛馬車, 您是否該……?” “什么?”阮時意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 “誰?” “是齊王殿下?!逼鸵壑貜土艘槐?。 此言引來徐晟與藍家兄妹的好奇與關注,三人停下議論, 靜待阮時意發話。 阮時意琢磨不透這位閑散親王有何用意, 未敢怠慢, 穿過竹影婆娑的回廊,步向喧鬧大門外。 古樸高階下方,聚了圍觀的街坊鄰里,目光全數聚焦在一輛嶄新的黑楠木馬車上。 車身華貴大氣,窗牖處鑲金嵌寶,雕刻巧奪天工。 四周由華貴絲綢精心裝裹,車帷前垂下琉璃珠簾,在黃昏金光下閃爍晶瑩剔透光芒。 只需一眼,便知是奢華之物。 齊王府的管事見阮時意等人出迎,恭敬向她致意,又對余人逐一招呼。 “殿下因劣馬撞壞姑娘的馬車,好生過意不去,特地命人打造了一輛,還請姑娘笑納?!?/br> 阮時意有些懵。 當日那赤色高頭大馬橫沖直撞時撞上她的馬車,這沒錯,可那一丁點微末的損傷根本不足掛齒,值得他這位親王大費周章賠一輛新的? 錢太多沒地兒花?還是別有用心? 公然接受或拒絕一位親王所贈,于她的身份而言,都不合適。 她委婉表示禮物太過貴重,實在無顏收受云云;管事則請她接納,以免為難他們。 就在齊王府管事極力相勸、阮時意再度婉拒的拉鋸間時,越來越多的路人聞訊而來,議論紛紜,贊嘆不已。 阮時意欲拒無果,干脆大大方方一笑:“殿下的坐騎只磕到我那馬車的一角,損毀了些小裝飾,著實用不著賠償。若貴府執意如此……那,小女子就不客氣了?!?/br> 正當齊王府眾人認為她不再堅持,她卻抬起素手,從珠簾上摘下一顆光華四射的琉璃珠。 “只要這一顆就足夠,還請管事替我向殿下致謝?!?/br> 余人錯愕萬分,管事愣了半晌,陡然笑得微妙:“是,那就不打擾諸位了?!?/br> 說罷,擺手命人將缺了一顆琉璃珠的嶄新馬車駛回。 圍觀者見再無熱鬧可看,紛紛散去。 “這齊王禮數是否太周到了些?”秋澄眉心不經意一蹙,壓低嗓音道,“今兒一早,他去我那兒,送我一匹雪色駿馬,還給我……定做了兩套男子袍裳,說是上回弄臟了我的袍子,又為提醒他飛鏢有毒,助他清除內鬼什么的道謝……” “他親自登門拜訪?”阮時意微驚。 “是??!不過,我正急著去書畫院跟你商量拜師學藝之事,只敷衍他兩句……唉!我上回態度也很惡劣,要不……我去道個歉?” “殿下為人大度,想必不會跟小姑娘計較?!?/br> 阮時意嘴上寬慰她,實則不希望外孫女與齊王來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