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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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著眼淚,止了哭,又覺不好意思:“見笑了,見笑了,嗚……”可這種時候,就是想哭。 莫七坐下,攬她入懷:“沒事的,沒事的?!陛p聲哄著:“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哪里傷的了人,別怕,尹鳳客他是被人蒙蔽,查清楚,會沒事的?!?/br> “你知道些什么,告訴我?!蹦邠嶂~前碎發,說著話。 魚奴不愿多說,她答應過無一,不會對任何人提起她的身世。她的確見過那兩個明海國的人,但他們為何中毒而死,魚奴實在不知。 莫七自然是相信她,但她有事對自己隱瞞。什么事,不能告訴自己,她說不懂自己,自己有時候也不懂她,良禽擇木而棲,女子也是如此,顯然,她是能翱翔山間自由自在的雀鳥,籠子里管不住。 “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無論尹鳳客他們怎么問,你只全然不知?!?/br> 連著好幾日,魚奴再沒見過莫七,只是師父,嵐風,許還,念念曾來看望。 尹鳳客既拿了人,便四處搜羅證據,明海國那兩個人的身份也有了消息傳來,他們是明海國的刺客,從深迦江北上,輾轉到過洛水,又盤桓梁州許久,似在尋人。他們在尋的顯然是畫像上的人,那畫像不知什么時候的,很是陳舊。 尹鳳客篤定魚奴身上定然有不可告人之事,原來疑心那個叫無一的,沒想到周山查探,確有此人,她又生的嬌小,與證人所述賊人樣貌大相徑庭,與畫像的人,眉宇神色間的確有些像,到又有不同。想來是自己多疑了,她一個農家女,久居周山,豈會與明海國有牽連。 倒是那個小宋菱,他讓瑩瑩打聽過,可疑的很。 他正翻著卷宗,差役進來說陸懷風來了,說來他與陸懷風算是老相識,當年陸懷風在梁州逗留過些時日,與他意氣相投。此番相見,他也險些沒認出來,哪里還有從前貴公子的模樣。 故交相逢,人生樂事。二人尋了處酒肆,把酒敘舊。 懷風此行是為魚奴一事而來,宋菱的事他已知曉,那個無一的來歷,也一清二楚,想不到她竟是落鬼山莫家的人。 早覺得她不是尋常人,昨晚更是差點害了府尹家公子。這姑娘無法無天,甚是任性妄為。但也是義氣所致。 魚奴比宋菱幸運的多。 他明白,魚奴也沒做錯什么,言語之間也很是純善。她什么都不知道,又為著朋友義氣替無一頂著,在梁州大牢里關了好幾天了,想來刑罰少不了的。 “那個宋菱,是當年北歧降將,項虞州府宋氏之后,你這個案子查下去會牽扯出許多舊事?!睉扬L看似隨意的說著。 尹鳳客也很是意外固執,但這次的事,他查了許久,再說奉公行事,本該秉公辦理,他也察覺到許多難處,除了死了兩個明海國的人,其他只是懷疑,尚且沒有絲毫證據,昨日安豐又來,說自己是喝了酒摔下了臺階,因新婚,夫人彪悍,又怕惹怒了相爺,便謊稱府上進了賊,至于紅情坊鬧賊,又無物件丟失,且人家也沒報官。那個小宋菱房間又被翻了遍,也沒什么可疑之物。 大人這幾天也在施壓,他家公子昨日險遭人暗算。顯然匪寇逍遙在外。府尹命他嚴查城中流民。 “管她什么人,法不阿貴,繩不撓曲?!币P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果然是鳳客,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仔細想想,果真是她殺了那兩個明海國的人嗎?”懷風輕笑。 這案子確實有不對的地方,因為少了一個人。 魚奴在牢中這幾日,雖是有人護著,也挨了不少板子。今日沒有傳喚,魚奴趴在榻上,歪著臉望著牢門。 忽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尹鳳客。 “算你走運,這案子結了,你可以回去了?!币P客居高臨下,對魚奴說著:“在梁州,不要再犯到我手里?!彼麜粢庵?。 這是要放了我?終于柳暗花明,魚奴禁不住哭了起來。 “我起不來!” 實在是丟人,魚奴是被莫七背著出的梁州府。 上了馬車,她小心翼翼的趴在座上。 莫七坐到一旁,給她騰了地兒,魚奴一把拉住他,臉倚在他的腿上,很是乖順。 莫七神色溫柔:“好了,沒事了?!?/br> “這案子怎么結了?!濒~奴好奇。 “梁州流民甚眾,不少明海國的人趁機混了進來,滋擾生事,已然伏法,不日押送回國?!蹦哒f著,這事算是了了。 “原來如此?!眱榷钒?,魚奴嘆道,一掃心中陰霾:“可喜可賀!”自由的感覺真好,魚奴高興的說著。一時所有胡思亂想煙消云散。再沒有什么比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更安心的了。 回了紅情坊,師父見她與莫七一起,倒也沒說什么,無一滿是嫌棄:“咦,臟死了?!眳s還是上前抱住她。 “師父?!濒~奴怯怯喊道。 “沒事就好,進去歇著吧!”白雪音神色有些憔悴,輕輕一個笑。 魚奴換了干凈衣裳,讓無一去看著莫七走了沒,師父與他說什么呢? 無一壞笑:“怎么,患難見真情啦!” “快去?!?/br> 第112章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白雪音院子里的臘梅還開著,老遠就能聞到絲絲梅香。 她丟了幾朵梅花在杯中,青色茶湯熱氣升騰,茶香夾雜著梅香。清幽又飄渺。似白姑姑的一向的風度。 “這次有勞你了?!卑籽┮粽f著。多虧得莫七籌謀,魚奴才得以出來。 “姑姑不必客氣,不過順手之勞,明海國的人近來實在不老實,插手重安坊的事,來而不往非禮也,倒是姑姑,早就不問世事,為何與清風樓這般牽扯?!蹦邔⒛潜∏傻娘w刀放到桌上。 “你不是也想殺了蕭長定?!卑籽┮舨宦堵暽?,輕輕吹過梅花,飲下清茶。 “是,從得知他逃出金城,我一直在尋他,想手刃此賊,可是姑姑和崇阿府的人一直阻攔,護著他,偏等他到了梁州,見了皇上,又轉身去殺他,是何居心?”莫七追問:“姑姑為何如此,是羅先生?還是玉無雙?” “這次不止是崇阿府?!卑籽┮粢庥兴?。重安坊也出了不少力。 “綿宋在,固戎有所顧忌,北歧尚有一絲安寧,這么些年,也得喘息之機,當年若不是崇阿府,姑姑也不會流落至此,也許北歧也不會那么快就滅國。還請姑姑不要再插手崇阿府之事?!蹦邉裎康?。 “崇阿府,罪魁禍首難道不是綿宋嗎我們白家只剩我和荷兒,綿宋才是始作俑者,崇阿府,要光復北歧,你呢?”白雪音冷笑:“你骨子里到底流的有綿宋的血?!?/br> “無兵,無將,北歧如何復國,便只靠成日算計綿宋嗎,北歧的百姓和綿宋的百姓有什么不一樣?!蹦邌柕溃骸半y道姑姑忍心看著綿宋的百姓流離失所,受戰火吞噬,戰火所到之處,何等慘狀,姑姑應該深有體會。姑姑坊里收留的有綿宋人,也有北歧人,可見姑姑悲憫,又怎會忍心生靈涂炭呢?” “崇阿府的事,我從來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次,他們不光是刺殺蕭長定,圖謀挑起綿宋和固戎戰事,還把手伸到了重安坊,姑姑可知,重安坊在明海國幾條船的貨物被劫,損失慘重,重安坊養活了多少北歧和綿宋人吶!重安坊存在的意義就是以商止亂,這也是我唯一能為北歧做的,光復北歧,到底是光復北歧,還是光復北歧皇室?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王朝更迭,二十年了,北歧和綿宋還分得開嗎?” 白雪音不語,她在綿宋多年,北歧,偶爾出現在她的夢里,是她年少時天真無虞的白將軍府,是夏侯師父每□□著自己練功,阿娘催著自己吟詩誦文,是崇阿府禍亂朝綱,父親平亂遭姓宋的背叛而亡,綿宋和固戎的戰火,又將僅存的白府化為灰燼,是白家人所有男丁的的鮮血,頭顱,不肯合上的雙瞳,是淪為固戎俘虜的白家婦孺。 不知道那樣的日子是怎么度過的,也曾滿心恨意,要殺了綿宋的狗皇帝,殺了崇阿府的叛賊。后來她帶著哥哥遺脈僥幸逃脫,是師父和師兄救了她。收留她。她在綿宋多年,有人庇佑,也有許多好的時光。 她的心中有了愛,她這殘命有了師兄的顧惜,有了白荷宋菱在身側,有了紅情坊每一個對著她哭過笑過,叫她白姑姑的人,她又覺得她可以活的像個人,是非對錯,漸漸在她心中起了變化,尤其項虞宋氏被滅,她更得解脫,終于可以無愧于父親,又慰藉了自己。 她沒什么好再好怕的,只最怕的讓愛重之人為難,所以選擇躲到梁州,遠遠守著示劍山,這半生固執,又自命清高,紅情坊是她的一方天地,庇護過許多北歧人,也收留過許多綿宋人。 她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會孤老梁州,卻終究沒抵過藏金圖的誘惑。莽然去闖度月山尋印璽,以求藏金圖,釀下大錯。 “姑姑當年和宋師姐去度月山,是為了尋密宮印璽,可見還是惦著北歧的!”莫七說著。 卻見白雪音變了神色:“你怎么知道?!彼€知道什么? 莫七娓娓道來:“我一直不明白,姑姑怎么會瞧得上崇阿府,近來才知道,是與此物有關,我應該早些告訴姑姑的,世上,根本沒有藏金圖,那方印璽不過是以訛傳訛!” “你什么意思?”白雪音不解。 “姑姑還記得阿越嗎,她是燕子樓圣女,印璽一直在她那,有人說印璽與藏金圖有關,想來此物便是姑姑尋覓的東西吧?!蹦邍@道:“姑姑可知,那印璽上刻了芳儀芳德,昌齡永壽?!?/br> “什么意思?”白雪音不解。 “姑姑要是愿意與師父坦誠相待,也不會迷惑至今,那方印,是□□所贈星焰奇石玉化所鑄,稀世的珍寶,被北歧王送給長公主做寶印,它代表了北歧王對長公主的寵愛,與藏金圖半點關系都沒有,藏金圖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當年莫杞子以探金術為□□尋到一處金石礦藏,向北歧進獻黃金奇石無數,其中就有這塊星焰玉石,便以此誆騙北歧王藏金圖一事,北歧王才借兵借道,助綿宋立國,而他們所獻藏金圖,所載并非金石,而是會給北歧帶來災禍的東西,所以才設密宮燕子樓將此物供奉,公主執印,統領密宮,圣女守護,平息地火,北歧皇室借此夸大天意,以籠絡人心。北歧人相信這些,相信北歧皇室天命所歸,相信他們因圣女和執印公主受上天眷顧。謊言流傳的越久,也越真!成了信仰。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姑姑還沒看出來嗎,從來都是人定勝天,能依靠的,從來不該是那些石頭,而是人心?!?/br> “哈哈!不可能!”藏金圖竟是假的?那方印璽一直就在我眼皮底下?白雪音忽而笑了,真是可笑,可悲,這是宋菱走后,她第一次覺得這樣難過,忽而有了像負重而行,徹夜不眠的疲累之感。 莫七嘆道:“我近來才得知這些事,心生感慨,又擔心姑姑,這才如實相告!” 白雪音哭笑不得,原來,自幼的信仰,多年的尋覓,根本是個騙局:“你們,太過分了?!?/br> 莫七不忍,面露悲憫之色:“姑姑,你是小魚奴最敬重的,是我們示劍山師兄弟們,最親最敬的人了。師父他也不會愿意看到您和崇阿府的人在一起,沉湎過去,他一生護著您,事事為您籌謀,都是希望您能拋開過往,好好生活?!?/br> 是嗎?可是已經晚了! “你呢?你是誰,你又為了什么?不要說什么為了天下太平?!彼铋_始以為他是張啟處的公子,綿宋官家的人,她自然不喜歡,后來得知他是綿宋的皇子,再后來得知他是昌儀公主與綿宋皇帝的孩子,想來,師兄便是因此,才瞞著她。想不到她與師兄,竟都對彼此隱藏許多。 “我和姑姑一樣,希望北歧平復。但我也不愿看到綿宋走上北歧舊路?!蹦邍@息。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手下的那幫北歧人會愿意嗎?你不怕他們投靠崇阿府?”白雪音說著。 “燕子樓,本就是為北歧安寧而存在,不是為北歧皇室而存在?!蹦叽鸬?。 “呵呵,好一個心系蒼生的肅王殿下,我可以不再插手崇阿府的事,但你要再答應我一件事,這也是你師父所愿?!卑籽┮魢@道。 莫七知道她想說什么:“我只是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姑姑為何這般強人所難,小魚奴她對姑姑也算有救命之恩?!?/br> “這是我的事?!卑籽┮簦骸拔仪返奈襾磉€,我最不愿意用自己的事去麻煩別人,你答應不答應?” “我不答應?!蹦邜懒?。 “那便拿印璽來換,你不是說那東西沒用嗎?” 第113章 忽而一疏離 無一去了白雪音院子里,卻見著個挺拔嚴肅,一身墨色勁裝腰掛佩劍的少年,這人眼生的很,是莫七府上的? 這人正是肅王府的既方,既方很是警惕的盯著無一,無一瞎轉了一圈,近不得門旁。 見既方又是個厲害的,便揶揄,這個肅王莫七,神神秘秘。 對了,平時不都是張夜闌跟著他嗎,奇怪! 無一問道:“那個張夜闌哪去了?” 既方答道:“四公子家中有喜,恐怕有些日子要忙的?!?/br> “有喜?張夜闌要娶媳婦兒?”既方又不大清楚,只是笑笑。 可見猜的不錯,無一感嘆,這么快,這個張夜闌,還大言不慚要建功立業呢?這么突然,問是哪家姑娘,既方也不知。 “那個文姑娘顯是定了親,誰???”無一嘀咕著。 有些好奇又有些說不上的低落,那我豈不是不能讓他陪我看戲,不能讓他請我吃喝了,哎呀,不過,這是好事,好事,張木頭要娶媳婦,是好事,哈哈!無一又開心起來。 魚奴敷了藥,正趴著休息,忽聽得有人敲門。 陸懷風風塵仆仆從外頭進來。 “陸,陸大哥”魚奴隨口叫著,強撐著起來。陸懷風背著個小包袱,進了屋便將包袱解下,放在桌上。 “上次碰著尹鳳客,還有些事未向楊姑娘請教,失禮了?!睉扬L說著,魚奴反倒不好意思了:“無妨無妨,陸大哥請講?!?/br> 懷風取出一副卷軸,平鋪開來。又是那個緋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