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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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苓害羞的低下頭,莫七掰了瓣橘子扔到嘴里:“姑姑說笑,哈,這橘子好酸啊,應明府送來的柑橘很是甘甜,我回頭讓人送些過來?!?/br> 白雪音笑道:“不必了,你很少來這,想必今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br> 隨風便說起白荷之事,白荷恐還嫉恨,示劍山莊與越家堡的貨運之事,諸多困擾,莫七笑道:“還請白姑姑與師姐打個招呼,高抬貴手?!?/br> 莫七一行從院子里出來,路過賞心苑,便去尋嵐風一道去清風樓聚聚。 隨風很是客氣:“小宋師妹,你也同去吧,我許久未回梁州,今日難得都在?!?/br> 嵐風也很是高興,邀著魚奴同去。 魚奴看著清苓莫測的笑意,還有莫七那風輕云淡的神色。這種熱鬧還是不要去湊,不如抓緊時間將衣服做好。 魚奴擺擺手:“不了,不了,今日坊中有事,實在脫不開身,你們去,呵呵?!?/br> 路上眾人打趣嵐風,嵐風百般解釋:“那衣裳不是給我做的,我與小宋菱是朋友,好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br> 清苓自是不信:“你回回來梁州,就是往這跑,還狡辯,我看你們情投意合,干脆讓姑姑給你提親,了了你這相思之苦?!?/br> 莫七聽著很是煩躁,四兒也是失神。 見他們走了,魚奴便回了房,細細的縫著衣服,不知不覺天就暗了,無一嬌笑而來:“有人找?!?/br> 安豐自成了親,便很少出來了,那位任公子很是清高,甚少踏足鶯燕之地,從前照面,也是淡淡的,魚奴與他不過點頭之交。沒想到今日這兩位竟來了。 安豐和新婦孫氏,一個相門風流才俊,一個是將門虎女,門當戶對,旗鼓相當,聽著很有趣,只是可憐了眷梅,安豐本就對她淡淡的,如今只怕日子更難。 “新婚佳偶,怎有興致到這來?!濒~奴換了身紅色窄袖束腰長裙,斜梳發髻,琉華點綴,頗有英氣,又甚是明艷。魚奴也只有見些外人才這般裝扮,平日才懶得如此。 安豐見著魚奴很是高興,聽她問起新夫人,便愁云滿面,孫芳萍可不像眷梅那般溫柔,性情剛烈,出身將門,又會舞刀弄槍,安豐很是怕她,被她管的死死的。今日還是托表弟的福才得自由的,這一來好似脫韁的野馬:“今日紅情坊的姑娘們都格外的美啊,我出去玩會,小鮮官,我們這位任大人就交給你了?!卑藏S說著跑了,留下魚奴與意隨面面相覷。 意隨一直記得那次見魚奴,眾人之中甚是矚目,她璨然一笑說:“咱們倒很像,我敬任大人,宋菱”,后來才知,怪不得面善,她就是那小仙官,知她是女子,便覺很是不同,像極一朵紅梅,開在了他心里。 他滿腹經綸,和友人論起學問來胸懷錦繡,口吐珠璣,在她面前卻寡言少語,魚奴說一句他便回一句。 “要不我叫姑娘給你唱個小曲,或者跳個舞?!濒~奴笑道,這樣陪著他好生著急,不知道安豐玩到何時。 “宋姑娘這笛子好生別致?!币怆S說著,魚奴笑笑,拿出笛子:“那我給你吹個曲兒?!?/br> “甚好,就奏上次姑娘在船上之曲,如何?”意隨笑著,很是溫潤。魚奴亦笑。 第78章 一曲自幽山自綠 一曲自幽山自綠,此情不與白云知。 笛聲清越,意隨看著眼前奏笛之人,只覺光陰淺短,魚奴一曲終了,沖他笑道:“獻丑了?!?/br> 意隨笑的客氣:“宋姑娘技藝超群,意隨之幸。還未請教,宋姑娘家鄉何處?” “度月山,磬南府,剛才所奏便是度月山的小調?!濒~奴說道,面帶笑意,兩人都很是客氣。 “磬南府闕河城,姑娘可有聽聞?我有個好友與你算得上同鄉”意隨說道。 魚奴自然知道他說的同鄉是哪個,可不就是林江。 “姑娘是見過的,我頭一回來紅情坊,姑娘闖進來,說我那位朋友面善”意隨說著。 魚奴搖搖頭,笑著看著意隨:“既是公子友人,想來也是位雅人?!?/br> 意隨一笑,說起林江來,他和林江拜過一個老師,也曾一起交游過,意氣相投,互相奉為知己。意隨又感慨自己這位知交時運不濟,科舉失利,現今被派去睢州府從事,睢州府近來不太平,涇溪山漁民聚眾鬧事,盜匪四起,讓人憂心。 魚奴驚嘆,成日歌舞升平,竟未曾聽聞睢州府這些事,新來的小姑娘有睢州流落而來,想來便是這緣由,睢州又有故人在,魚奴面色凝重,很是關切睢州之事。 意隨見她擔憂,便勸慰:“姑娘不必憂心,想來應該不足為患,綿宋如今盛世太平,皇上賢德……” “是嗎,流民四竄,百姓賣兒鬻女,盛世太平?是當權者的盛世吧!”魚奴嘆了口氣,感嘆民生多艱,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固戎軍打到梁州城下,毫無還手之力的事還歷歷在目,還記得固戎營中被俘的綿宋百姓,紅情坊里每一段凄涼的身世,梁州城外破屋殘瓦,過了御街卻是飛檐琉璃,好不壯美。 生下來要交人頭稅入冊,不入冊被發現便要重罰,但凡下了地,又要交公糧,辛苦一年,倒有大半的糧食給了朝廷,若逢天災,便要湊錢抵糧稅,打漁,要交漁稅,打獵要交林稅,自家養了雞鴨還要交稅,每年給固戎國那么歲幣,還不都是民脂民膏,你看梁州城一派歌舞升平,恍如夢境,雷州斷壁殘垣,睢州如今又民怨四起,不知梁州一夢能撐到幾時。 魚奴說著,眼中便起了霧水,意隨很是驚訝,想不到她一個樂伎竟有此境,慚愧。 魚奴輕嘆:“老百姓最是容易滿足,但凡餓不死,都是日復一日,為盤中餐勞碌,生如螻蟻,都說布衣之怒,不過以頭搶地而,可雖是人微言輕,但群起而攻之,便是書中所說,民之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br> 聽魚奴所言,意隨既是驚訝又生感慨,意隨性子孤高,本是自由灑脫之人,有游歷四方,一覽山河湖海之志,此番入仕,全因jiejie所望。 供職禮部,眼見朝局腐壞,無可奈何,官場猶如牢籠,心生厭棄,終日沉醉詩畫。許多倦意無處宣泄,如今有魚奴在身畔,倒也排解許多煩惱,他話不多,只是好生聽著,聽她在旁說著話,便覺閑逸輕快。 魚奴不知不覺與他說了許多,見他始終淡然,心下不安,借著端茶的由頭出來了。樓上今日清靜,只見念念房門口站著個人,似在窺探,無一,這是做什么。 魚奴悄悄過去,輕拍無一,無一一驚,吸了口涼氣,見是魚奴,便收了怒氣,將她拉到一旁的露臺上。 “又是那位白先生?”魚奴問道。 無一點頭“你猜那位白先生是誰?”無一高深莫測的樣子。 魚奴搖頭,這白先生已是中年,說是位書商,唉,哪里及太子殿下半分,不知道念念怎么想的,將他奉為座上賓,一時十分恩愛。魚奴很是疑惑,太子遣林江去救念念,此番情意,實屬難得,念念也曾真心相付,這么快變了心?不知那位白先生究竟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唉!這男女之事,竟會生變故,世上到底有無一心一意之人? “皇上,為白!”無一湊到魚奴耳畔說道。 魚奴大驚,是了,難怪能送汲雪亭序給念念,難怪念念說,他是貴客,比太子殿下還要貴,可不就是皇帝。 魚奴思緒紛亂,回了意隨處,意隨正翻著一部詞曲書,見她空手而歸,很是奇怪:“宋姑娘?” 魚奴這才驚覺,很是不好意思。意隨見她心事重重,溫言道:“不必了,我正要回去,這詞曲甚有味道,可否借意隨一觀?!濒~奴笑笑,自是可以。 意隨一走,魚奴便跑去找無一,兩人在露臺坐了許久,也不見那位白先生出來。 無一很是不屑:“說到底,是人家私事,你還是莫要管太多?!?/br> 魚奴正色:“自是要管的,姐妹一場,自然盼著她好,唉,希望你將來能覓得真心待你之人?!辈灰裎覀冞@樣,浮浮沉沉,這紅塵之中,女子皆是身不由己,但愿我在意之人都能遂意順心。 “我才不稀罕,一個人逍遙快活,多自在,有你們,我就很好了!”無一嬌?。骸澳懵劝?,我玩去了!” 莫七一行人在清風樓歡聚,推杯換盞,眾人話也多了,嵐風心直口快,將魚奴與林江金環之事和盤托出,他一心為魚奴抱不平:“沒想到那個書生竟是個三心二意薄幸之人,若是我見了他,定要給他些教訓,欺我們小宋菱無人啊,唉!” 清苓早知此事,自不意外,隨風莫七四兒,俱是驚訝,四兒道:“男人三妻四妾常有,小宋姑娘這性子,實在執拗?!?/br> 隨風笑道,男人嘛。在座的男人都懂,并不覺林江有何不妥,都覺小宋菱太過偏執,終究是鄉野出身,氣量太小。 莫七輕咳一聲:“清苓在呢?!鼻遘呖粗?,卻又看不出他究竟是何情緒。 隨風笑道:“對對對,meimei,你先回去吧?!?/br> 清苓白了一眼二哥,很是不甘的看著莫七,莫七沖她點點頭,清苓忍住怒意離了席。 沒了女眷在場,他們說起話來也不再拘束,還遣了嵐風拖了玉無雙過來,男人的筵席,美酒、美人都少不了。 隨風這些年,走過許多地方,女人見過許多,他教著嵐風,何為美人,何為男女之情。他還誤會嵐風愛慕魚奴,醉意上涌:“我告訴你,不妥,我聽說,她入過固戎大營,她與林江婚事作罷,多是此事作祟,你可要慎重?!?/br> 嵐風一驚,從未聽聞此事,隨風回梁州不久,哪里得來這樣的消息。 “你可不能胡說?!睄癸L不相信。 卻見隨風還在敘說,玉無雙饒有興致的聽著,四兒知此事緣由,不時看向莫七,他當日慌張的神色,不顧阻攔去追固戎人,還歷歷在目,莫七捏著杯盞,不露聲色,聽著隨風所言。 隨風所言,他自然知道,聽聞林江與魚奴婚事,他是有些佩服林江的,佩服他如此心胸,她在固戎營中數日,何等遭遇,不言而喻,林江卻還肯娶,自愧不如;但又好生氣惱,惱她不該應下,她應了旁人,將自己置于何地。得知她退了親事,不管何緣由,總之他很是暢快,似失而復得之感,只見到她人便好生高興,哪里去想那些往事,今日見她與嵐風嬉鬧,又裁衣,已是不悅,此時聽隨風所言,又飲了酒,怒從中來。 他冷冷的看著隨風,隨風卻還不自知,越說越離譜。 “夠了!”莫七將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隨風,你喝多了?!?/br> 眾人都看著莫七,嵐風按著隨風,生怕他再口出狂言。 玉無雙笑道:“好了,今日酒宴,實在難得?!贝_實難得,發現有人情根深種還不自知。 第79章 我娶你! 玉無雙又斟了酒,莫七哪里還有心情。 不住提醒自己,鎮定! 唉!失態了!可見酒這個東西,淺嘗輒止,多了,亂性! 收拾心緒,莫七又笑道:“滔滔不絕,莫不是想逃酒,喝!” 眾人笑,隨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今日難得一聚,定要不醉不歸,又是歡聲笑語! 夜色漸起,清風樓陣陣曲樂之聲飄散。 嵐風最是年少,很快便醉意上涌,臉色通紅,不住的拉著隨風傻笑,幾欲倒在隨風身上,玉無雙笑道:“讓小嵐風在清風樓歇下吧,醉成這樣,如何回去?!?/br> “不行,我沒醉,我要去紅情坊,白姑姑說了,我愿意住多久便住多久!”嵐風任性道。 莫七道:“好,那便隨你,咱們散了吧?!?/br> 莫七與玉無雙幾乎異口同聲:“嵐風,我送你!” 這般默契。 隨風笑:“那我便自己回去了!” 玉無雙、莫七、四兒、嵐風,四人共乘馬車,玉無雙飲酒最少,饒有興致的看著眾人,嵐風倒在四兒身上,不時傻笑,四兒警覺,飲酒不多,正襟危坐,莫七今日也喝了不少,靠在車內,閉目養神。 今晚的紅情坊很是熱鬧! 無一吃著蜜果子,瞧著臺上舞蹈,一扭臉,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莫七玉無雙一行。 無一嬉笑著出現在玉無雙面前:“玉公子來了?!?/br> 走的近了,無一便聞到陣陣酒氣。 再看幾人,莫七顯是喝了不少酒,又聞有異味,瞧見嵐風醉醺醺的樣子靠在四兒身上,四兒身上有穢物痕跡。 無一很是嫌棄道:“小嵐風,你好的不學,學人家喝酒。咦!”她捏著鼻子,看著眾人。 莫七不耐:“還不叫人扶進去歇著?!?/br> 無一才不吃這套,管他什么人,眉毛一挑:“嵐風住白姑姑院里,自己送過去?!闭f著竟走了。 四兒道:“我來,我來?!?/br> 莫七與四兒扶著嵐風去了后院,莫七猶疑,這個無一,倒不像個婢女,這般囂張。 四兒便替她解釋,許是不懂禮數,不必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