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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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奴對著金環笑笑:“你空下來便來找我?!?/br> 莫清苓端坐在案前,案上擺放些餐點、熱羹。一見魚奴來便笑道:“師妹來了,多虧你回來了,你都不知道,那些個戲服舞衣、各式物件在倉庫里不知道放了多久,早該拿出來晾曬下了,今日就辛苦師妹了?!?/br> 既然是坊里的事,那自當義不容辭,只是只憑自己一人之力,未免有些強人所難,可與她有什么好爭辯,魚奴想著,罷了罷了,我能行。 餓著肚子整飭許久仍是毫無頭緒,一天下來累極。連著幾日在庫房倒騰,師姐看不過去,便要帶她去找師傅說理,魚奴搖搖頭:“這點事都做不好,有什么顏面見師傅,師姐不用擔心,我行的?!睅煾祹熃愠扇找彩敲χ?,自己才不愿去添亂。再難的活總有干完的時候。 這天晚上又是忙到很晚,金環身著一身舞衣出現在門口:“小宋菱,有人請哦?!?/br> 魚奴沒想到,會是林江,自銀盤山一別,她總是覺得與林江之間十分別扭,又說不清道不明,她也會想,對林江究竟是何種情感,原來不過是覺得他是這全然陌生的梁州唯一與自己的過去有瓜葛的人,現在看來,她都想不起過去的自己究竟是何模樣,見他做什么呢,說什么呢,她搖搖頭。 金環著急,一把拉著她:“走吧,人家日日盼著見你,科舉剛過,你便見他一面,也好讓他有些慰藉?!?/br> 魚奴頂著一臉的憔悴隨金環去了穹南街,城南的夜十分寂寥,只剩星星閃著微光,她很是喜歡的那個小院,租下來以后還是頭一回來,站在那扇門前猶豫不決:“金環,這合適嗎?” 金環笑著:“合適合適” 進了院子,憑著記憶打量著這小院,忽然燭光亮起,林江披著外衫推開門,相遇的十分不真實,金環說道:“人我可給你帶來了,我先回了?!?/br> 兩人在黑暗中彼此凝視,他輕聲問了句:“你回來了” 她說:“我回來了” “外面涼,進來吧” 魚奴全然沒了當初對這里的想象,無所適從的陌生。兩兩相對,竟無話可說,魚奴想大概他心里對我是有許多埋怨的,她將房間掃視一周,說道:“住在這里可好” “甚好”林江說道:“就是缺個女主人” “呵呵”魚奴低下頭:“考試考的如何,怕不怕?!?/br> “怕”林江看著魚奴不知所措的樣子說道:“怕你跑了”。 他握住她的手:“這次,不走了吧” 魚奴抽出手,低下頭,輕道:“不走了?!?/br> 林江一把抱起她,高興的說道:“當真,太好了”。突如其來的熱情和親密讓魚奴有些惶恐“快放我下來?!?/br> 魚奴感覺的到,他對自己滿是好意,有人重視,也是不錯的,魚奴想著,聽他說著話,迷迷糊糊睡著了。這幾日實在繁忙,疲憊。 一覺醒來已是黎明,天哪,怎么睡著了,林江呢?她慌忙打開門,想快些趕回坊里,鳩兒正灑掃庭院,一見魚奴出來,又驚又喜,高興的大喊:“楊,額,宋姑娘,你可算回來了,公子,公子”他轉念一想,楊姑娘不就是從公子屋里出來的嗎,難道,他抿著嘴偷樂。 “見到我這么開心,你家公子呢”魚奴還不知道他在傻樂什么。 這時林江從鳩兒房里出來,鳩兒悵然若失:“公子何時去我房里的?!?/br> 魚奴忙跑過去:“我要走了,回頭再來看你” 林江一把拽住她:“別走了,留下吃了飯,我送你回去?!?/br> “不了,我會常來看你的”林江這番愛意,如此明顯,魚奴只覺得,又羞又怕,需得盡快逃離此處。 第53章 孤影隨水去,相見不知期 魚奴夜未歸宿的消息,不脛而走,舊識的姑娘莫不揣測,念念與金環很是盼著她與林江的好消息,只是提及此事,魚奴便心生煩意,清苓也總給她找許多瑣事做,她便成日忙碌,穹南街也懶得去了。 林江等著放榜,會友拜師,亦是忙碌,兩人偶有相見,匆匆忙忙,各自安生。 忙著忙著,到了三月中旬。 天朗氣清,風和日暖,魚奴正在庫房門口的院子里晾東西,忽聽得賞心苑吵嚷,便慌忙出來,遠遠的便看見賞心苑圍了許多姑娘,庭院的一片空地上擺放許多系著紅綢的箱子,姑娘們圍著指指點點的說著話,大都是艷羨白荷好福氣,越家堡真是大手筆。 “越長保來搶親啦??!”魚奴先是去了師姐那,不見人,又朝師父院子里飛奔。 路過憩亭,莫七、隨風、莫清苓圍坐在亭子里,幾個坊里的下人在一旁伺候,看樣子他們把早飯搬到這來了,魚奴權當沒瞧見,徑直的往后跑去。 穿過月洞,魚奴見師父房門敞開著,師傅端坐在上首,越長保和師姐依次坐著,越長保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見她來了,起身笑著招呼:“小師妹?!?/br> 魚奴受寵若驚,白荷沖越長保柔柔一笑:“越堡主,我還有些話要與師傅師妹說?!?/br> 越長??粗?,目光生輝:“那是自然?!贝蟛匠隽碎T。 魚奴忙關上門,急急問道:“師傅,師姐,這是怎么回事?” 白荷苦笑:“自然是師姐我要嫁人了,我從前便說過,他要是能遣散越家堡所有姬妾,我便嫁他,沒想到他還真做到了?!?/br> 魚奴亦是震驚,如此真心,方不辜負師姐啊,可是……師姐喜歡的是莊主! 見魚奴滿目擔憂,欲言又止,白荷嘆道:“我難不成非他不可,小魚奴,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姑姑,旁人我也不放心?!?/br> 魚奴點點頭,都這個時候,師姐還是為自己著想,心中有千言萬語,也有千萬愧疚。 白荷見她很是傷懷的樣子,笑道:“好了,師姐就要走了,你記著,好好護著紅情坊,好好護著師父?!?/br> 白雪音也是感傷:“荷兒,你當真不后悔?!?/br> 白荷神色堅定,鄭重地點了點頭。 魚奴還想挽留:“師姐,我沒有你那么有本事,你這一走,師父怎么辦?莊主怎么辦?”這也太突然了。 “姑姑,侄女不孝?!卑缀晒虻乖诘?,望著姑姑:“姑姑放心,我一定不會再叫人笑話我們白家,姑姑珍重,我回?;貋砜茨??!卑缀烧f著淌下眼淚。 白雪音起身,背過身去。 魚奴知道,師父也忍不住掉了眼淚。 她心中不舍,盼著師姐能再想一想,她知道,師姐就是意氣用事,被莊主傷了心,被石夫人上了面子。 “這樣突然,師姐,你再想想,不可意氣用事?!濒~奴說著去拉著白荷起來。 “不突然,許多事,你還不懂?!卑缀墒萌パ蹨I,不愿起身,強撐著一笑:“姑姑,你知道的,我在梁州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再也不想和示劍山莊有什么瓜葛,越家堡,雖山高水遠,可我去了,是正經越家堡的夫人,我不信他們和重安坊,沒有求我的時候,我白荷不會這么白白讓他們看輕了的,我不會讓任何人看我的笑話,看姑姑的笑話,看我們白家的笑話?!卑缀烧f著,神色越發寒氣逼人,怒意上涌。 “面子?那不重要,荷兒,我們白家只有你了,你得好好的?!卑籽┮暨煅实?。 “姑姑,我意已決,越長保,,他會對我好的,我會好好的,您也要保重。越家堡離不得他,休整幾日,我便隨他去云溪,婚禮之事回云溪再辦吧!還請姑姑成全?!?nbsp;白荷說著,重重磕了頭。 師姐走的那天,天氣正好,只是山高水遠,無親無伴。 紅情坊的人全都出來送她,只師傅沒來,魚奴和莫七四兒、隨風又跟著將他們送至玄商門外,他們要從深迦江乘舟去云溪,相去千里,孤影隨水去,相見不知期。 魚奴很是難舍,不停抹著眼淚。 白荷笑著安慰她:“不哭,帶我們辦婚禮,你和姑姑一道去云溪,那里也很是好玩,乘舟可達南海?!?/br> 魚奴也盼著,卻沒想到,再見便是許久之后,再見再不是這般姐妹深情。 上船前,魚奴緊跟著送師姐上了船,莫七、隨風一行在岸上等著。白荷朝他們看了看,叮囑魚奴:“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師父,看好紅情坊,他們那些人,不可信,不可靠?!?/br> 魚奴不解,白荷輕笑:“說到底紅情坊有今日跟示劍山莊可沒有半分關系,你不要怕莫清苓,也不要怕示劍山莊的任何人,紅情坊不是示劍山莊,凡事自有師傅替你做主,知道嗎?” 船就要起錨,魚奴依依不舍下了船,不住朝師姐揮手。 眼瞧著白荷一行人漸行漸遠,魚奴眼淚嘩嘩的流下來,師姐就這么走了,千里迢迢不知何時再見,師傅再無至親之人在畔,坊中再無師姐主持公道,在無人關心自己,為自己裁衣,為自己出頭,護著自己,信著自己…… 莫七見她哭的傷心,也是感傷,相識以來還未見她這樣傷心的大哭過,一時也不知怎么安慰,靜靜跟著她往回走。 街市上人漸漸多了起來,魚奴無心熱鬧,還未從剛才的不舍中出來,走著走著,險些被往來的牛車撞上,虧得莫七眼疾手快,將她拉了回來:“好了,本來是件高興的事,瞧你?!?/br> “高興嗎?”魚奴回過身,有些生氣,有些難過地看著莫七:“師姐不喜歡越堡主,她不是高高興興走的,再說那么遠,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闭f著她又自責:“都怪我?!?/br> “你不要胡思亂想,與你無干!再說,你怎知她不喜歡越長保,依我看,也不是全然不喜歡的?!蹦哒f道:“說不定白師姐早有此打算,不然越長保如何來的那樣快,況且,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高高興興去的,你有沒有想過,她等了疾風許多年,為什么突然就愿意嫁給越長保了呢?” “我當然知道,她是被莊主傷透了心?!濒~奴辯解。 “等了這么多年為什么不等了,自然是有了好的選擇,越長保能為她一人……”莫七說著。 還未說完,只見魚奴紅著眼眶望著他:“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朝三暮四,權衡利弊,眼高手低!” 魚奴很是生氣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出身高貴些,舍棄些東西便是紆尊降貴,我們低微者便該感激涕零,便該知足,馬首是瞻,都是為了自己,憑什么,你們就更偉大些?我們出身低賤就應該受你們唾棄,就應該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莫七愣住了,她眼中透著輕視:“早晚有一天你也會嘗到求而不得的滋味,你就會懂,我師姐究竟高興不高興?!?/br> 說完,魚奴大步走了,和莫七拉開距離,漸漸她在前,莫七和四兒追上守在莫七身旁。 莫清苓這會過來了,她瞧見莫七和哥哥,展露笑顏,飛奔上前:“莫七,二哥,四哥,師姐走了嗎?” 莫七似是不高興,并未理會,隨風笑著點點頭。 清苓悄悄看了看魚奴,故意挽住莫七,同他說著:“今日我和二哥一起回府里,咱們晚上一起吃飯可好?!?/br> 莫七答道:“好?!?/br> 他們的世界,魚奴從來沒進去過! 她裝作什么都沒聽見,徑直走著,清苓卻不打算放過她,她叫住魚奴:“師妹,聽聞你常夜不歸宿,害得我和姑姑好擔心,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哪里常夜不歸宿,不過是一次,這般潑臟水,唉! 魚奴輕笑:“師姐不用擔心,我向來野慣了,師父是知道的,倒是師姐,日日關心著我,晚上又要等著我,當心,太cao勞,會變丑的?!?/br> 繼而,魚奴大步走了,不一會消失在人群中。留下面面相覷的莫七隨風,還有氣的撇嘴的清苓,白師姐走了,看誰還護著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魚奴從后門直接去了賞心苑,剛一進師父院子,便有人興沖沖的喊:“小菱兒?!?/br> “嵐風?”魚奴驚道:“你怎么來了?” 無一也跳出來笑道:“我也來啦,哈哈?!?/br> 見到他們魚奴心中稍覺安慰。 “白師姐呢?”嵐風追問。 “走了?!濒~奴說著:“乘舟而去,有些時候了!” 嵐風很是驚訝,這么快! “哈哈,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越長保果然是個男人?!睙o一拍這手,開心的說道。 他們也是聽說了白荷與越長保之事才來的,和莊主一路兼程,這才到了紅情坊,便被白姑姑請到后院來。 魚奴詫異,疾風來了?便趕忙跑去找他。 師傅與疾風面對面坐著說話,疾風瞧見魚奴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忙起身問道:“你師姐呢?……” 她們前腳剛走,疾風便到了,白雪音只說白荷與魚奴一早便出去了,疾風便在這候著。拖到現在。 白雪音靜靜的坐著,悠閑的喝著茶:“想來已經出了快要出梁州了,疾風,你來遲了?!?/br> 是,你來遲了,早干什么去了?魚奴氣不打一處來:“師姐今日跟越長保去了云溪,莊主過些時日便可以去云溪喝他們的喜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