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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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奴見她,驚的宛如天人,把包袱放在地上,叫著,你是這里的仙人嗎?說著跪倒在地上! 她見魚奴呆望著自己,又說,我可不是什么神仙,你快起來吧! 又問魚奴,你是何人?又怎會在這里? 魚奴站起身來,嗤笑著跑過去坐在那女子身邊,到底是不諳世事,她只覺著這神仙一樣的人物必定是慈悲之人,俱以實相告。 藍衣女子見魚奴不過是個小山民,又十分天真,也沒了戒心,和她攀談起來。 這神仙jiejie喚白雪音,十幾日前到度月山,腿腳受了傷,行走不便,風雪不歇,山高路遠,便逗留在此。 魚奴見洞內有簡單鋪就的干草床鋪,一摞整齊的柴火,火烤著又溫暖如春,累極困極,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到下午,醒來看見白雪音正欲扶墻起來,神色狼狽。 她站起尚且費力,如何能走,只怕不知道摔了幾回,魚奴趕緊扶著她坐下。勸慰她耐心養著,萬勿著急:“jiejie,你這傷一時好不了的,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等雪停了便下山替你尋大夫瞧瞧?!?/br> 兩人便做伴,滯留在這山洞中!正好也等著白雪音同伴前來。 魚奴時常哄著這位白jiejie,吹笛子唱曲逗樂,總少不了的。 小姑娘心善又細心,白雪音很是喜歡。 難得一展笑顏:“你多大了?” 魚奴說道:“再過三個多月,五月初九便滿了十三歲?!?/br> “那我做你娘都綽綽有余了,坊中都是喊我白姑姑,你也叫我白姑姑吧!”白雪音說道。 問及魚奴過往,白雪音驚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不過,亦是勇氣可嘉,有何打算?” 魚奴搖搖頭,又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順其自然吧!” 這里離家不遠不近,少說有三四十里路,魚奴剛開始還擔心會有人尋來,誰知望了幾日竟無一人,心下略有失望,不過也放松下來,想來這里過于偏僻,能找來的人也不多,畢竟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在哪座山上了,能自由自在的也不錯。 再說,誰會來找我! 眼下天氣寒冷,大雪封山,白雪音腿傷未愈,想著留下這個小丫頭伺候左右倒是不錯,便哄著魚奴:“小魚奴,不如你我結伴,我帶你去見識見識梁州盛景,可好?” 魚奴聞言心花怒放:“那自然是好,謝謝白姑姑了,只是不知道您那同伴何時能來?!?/br> 白雪音神色一黯:“快了,快了?!?/br> 可等了三四日,也不見有人來,魚奴便有些憂心,糧盡彈絕,山中雪大,鳥兒都難見一只,飲食無繼??! 白雪音傷也不見好轉,很是煩躁,陷此困境又生懼意,很是泄氣。 魚奴也有些喪氣,不過強撐著,說來自己也算得半個主人,理應無所畏懼,給姑姑這外來之人添些依靠才是。 魚奴平復心情,安慰白姑姑,有自己在,萬勿擔憂。我對山中熟,走遠些一定能尋到食物。 山色茫茫,俱是白色,了無生意。魚奴安慰自己,天無絕人之路,便又走遠些碰碰運氣。 跟著日頭的方向走著,到了處偏僻的小山頭,這里未曾來過,山路坎坷,腳底又滑,魚奴好生迷惘,害怕。 忽而見遠處一抹緋色,魚奴又驚又喜。 莫不是錦雞? 滿是希望的跑過去,扒開覆在上面的白雪,竟是個姑娘,魚奴大驚,死人是見過的,被狼咬死的,淹死的,山上摔死的,可這位尸身完好,不知何故,想來死去不久,栩栩如生,錦衣美飾,風華正茂,腰間還配著柄精致的短劍,可惜可惜!魚奴感嘆!何故命喪于此。 真是可惜!魚奴心中憐憫,也不怕了。厚厚的雪將她掩蓋,念著:“愿你早日往生,下輩子長安長樂?!?/br> 別了這位姑娘,魚奴覓到些雪下的野菜芽,拼了全部勇氣,掏了一處蛇洞,收的三指粗山蛇一條,好生驚險,魚奴回去了還免不了心驚膽戰,又心事郁結,蛇是靈物,罪過罪過??! 白雪音見魚奴似是悶悶不樂,又心知眼下孤立難援,這小姑娘還有些用處,還希望借她之力出這度月山呢? “你可是遇到什么事,我瞧你悶悶不樂?!卑籽┮魡栔?。 魚奴恐她憂心生俱,便將那緋衣女子一事隱去,捕蛇險境也不提,說著:“今日眼瞧著一只山雞從眼皮子底下溜走,很是懊惱?!?/br> 白雪音知道眼下的困境,萬一她跑了,不顧我的死活,我該如何,不過這孩子心地純良,照料自己盡心盡力,尋些吃食也是先服侍自己用下,唉,自己這些年雖說有過風餐露宿,卻不曾這般窩囊過,只不知宋菱那個叛徒如何,是不是已經下了山,若再見到她必將親手殺之。 這小姑娘良善,不如賭一回,好過在這等死。 “咱們也算有緣,此番落難也多虧了你,你孤身一身,不如我收你做徒弟,你將來就跟在我身邊,可好?!卑籽┮粽f到。 魚奴一聽自然歡喜,三叩九拜的拜了師,白雪音又說道:“農藉無故私逃,是重罪,被抓到要下大獄的,況且,你又無路引,哪也去不了,這樣吧,你去闕河城中歸一閣找莫掌柜,讓她帶人來接應我,這件事我來幫你想辦法,若是有人問起你,便說喚宋菱,項虞人氏,年十八?!?/br> 魚奴并無他想,只當師父全是為自己著想,很是感動,信誓旦旦一定盡快來救師父。 第3章 人生初見歡 魚奴依著師父囑托,下山到闕河城尋人幫忙。 闕河在度月山之東南,翻過兩座小山頭,再走上三五十里,便能瞧見闕河的城門。 她在闕河郊外遠村待了許久,還從未去過闕河城,不免心生好奇。 山高林密積雪深厚,魚奴翻山越嶺,好不容易下了山,已是狼狽不堪,又不識路。 竟走了三日才尋到闕河城,這一路風餐露宿,飽經風霜,哪里還有離家時的干凈清秀模樣。 歸一閣,歸一閣,她念念叨叨,仔細盯著長街上的門楣幌子。 一條條街巷,一戶戶鋪面,一一打聽,魚奴可算找到歸一閣! 真是踏破鐵鞋,費盡功夫,魚奴望著闕河長街上歸一閣三個大字,幾欲落淚,可算找到了! 她拍拍衣上的塵土,又將兩個粘在臉龐上的辮子撥開,拿出一柄佩劍,那是師父托付的信物。 ‘’大叔,請問你家莫掌柜可在?!濒~奴問著歸一閣的侍者。 那侍者見她蓬頭垢面,穿著雙露腳的破鞋,手腳上都是瘡疤,乞丐無疑,便嫌棄的擺擺手:“出去出去?!?/br> 魚奴哪肯,師父還在山上等著救命,自己好不容易過來,怎能就此走了,便與侍者糾纏起來。 聽得樓下有爭吵,莫七探出頭瞧了一眼,見一個邋遢的小乞兒正被人推倒路上。 唉!看她年紀不大,又是個姑娘家,真是可憐,再一看,她手中拿的是……白姑姑的佩劍。 莫七喊著:“帶她上來?!?/br> 侍者帶著魚奴上了二樓,進了一個十分雅致的茶室,里面有下棋的,有喝茶觀賞的,有人著急,有人興奮,兩個青衣少年正下著棋, 魚奴一來,眾人莫不敬而遠之,魚奴有些慌張,又不得不鼓起勇氣,朗聲問道:“莫掌柜何在?” 莫七抬眼看了看魚奴,無助又可憐,周圍觀者俱是嫌棄之情。 莫七便把棋子一扔,惱了:“我認輸,不玩了?!睋Q了旁人接替。 想來他便是莫掌柜,樓下侍者還非說莫掌柜不在,就知道是糊弄人,沒想到莫掌柜這樣年輕! 魚奴緊緊跟著他,出了屋,下了樓,他也不說話,魚奴很是著急!無與倫比地與他說著師父困于度月山亟待救助一事。 聽聞此言,莫七趕忙安頓車馬,要同她去接白姑姑。 見她衣衫襤褸,面色極差,手腳上俱是凍傷,便說道:“不如你好生清洗一番,再換些暖和的衣物,誤不了事?!?/br> 魚奴急著去救人,哪里顧得上這些,拽著莫七的袖子,求他快些出發。 莫七閃躲開:“好好,這就去?!?/br> 他怎這般嫌棄之色,魚奴這才留意自己已經又臟又亂,真是慚愧,但他也不該這樣將嫌棄露在臉上,我不也是為了救你的親友,情急之下,才這般狼狽。 觀他年紀輕輕,衣飾華麗,樣貌不俗,有這么大一家酒肆,可見富貴,想來也不知人間疾苦。 罷了罷了,既是師父親友。便不與他計較了。 接了師父回來魚奴才知曉自己認錯了人,歸一閣掌柜喚莫柳新,乃是女子,不過無妨,莫七也不算外人。 白姑姑說他是洛水示劍山莊的弟子,是她莊主師兄的徒弟,若論起來,自己需喊他一聲師兄。 魚奴親熱的叫著師兄,莫七很是不屑,這小乞丐,哪里來的! 他越是嫌棄,魚奴便越喊的起勁,有時還喊著莫七哥哥,見他一副既嫌棄又無奈的神情,魚奴便覺好笑。 莫掌柜不在闕河,白雪音又不愿在歸一閣叨擾,莫七便將她和魚奴安置在闕河客棧。 他打量著白姑姑,身體受損,顯是劍傷,行走費力,是摔傷了腿,又傷寒入骨。 莫七早有疑慮,白姑姑為何這般遭遇? 她們去度月山所為何事? 與白姑姑同去的宋菱師姐又去了哪里? 他很是不解,斷不會相信,白姑姑單單是為了給師父求藥而來度月山,問及宋師姐,白姑姑便很是憤恨,說宋師姐背叛師門,棄她于山上,不知所終。 他知道白姑姑不愿與他說真話,去接白姑姑的路上有心向那小乞丐打聽,可那小乞丐迷懵無知,一問三不知。 莫七揣測,大約宋師姐真的隨陸家去了江南,倒可惜了疾風師兄癡心深情。 罷了,總歸事不關己,既然白姑姑不愿坦誠,做小輩的總不好強求,況且這是她們師徒之事。 看白姑姑很是疲憊的樣子,莫七正要出去,便聽叩門聲傳來。 他開了門,見魚奴站在門口。 魚奴梳洗干凈,穿戴整齊,身形纖瘦,眉目清澈,十分良家。 莫七望著她,有些意外,這小姑娘,倒也還能入眼。 “你叫什么名字來著?”莫七問著,一路匆忙,總叫她小乞丐,竟未留意名姓。 魚奴道:“我叫宋菱,項虞人氏,年方十七…八?!?/br> 她心虛,故而緊張。 你叫宋菱?莫七嗤笑,這分明是宋師姐的名諱和所在,你如何能魚目混珠。 唉!白姑姑怎么想的:“你可知宋菱是我師姐,魚目徒相比,驪龍乍可攀吶?!?/br> 莫七嘆道,很是不屑的樣子,繼而出了門。 魚奴知他瞧不上自己,自然沒什么好話。卻還是臉色一紅,心生愧色,察他與師父之色和言辭,宋菱確有其人。 自己莫不是個假貨,可這不過是個名字,我是真真切切的的楊魚奴。 這個莫七,這般傲氣。 哼!看在師父面上,不與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