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她這么容易害羞。 齊珩笑著彎下腰靠近她,盯著她紅撲撲的臉頰仔細瞧著:“你羞什么?我不是進來過嗎?那次也是你拉我進來的?!?/br> “那是......” 上次那不是誤會嘛! 宋凝有些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他抬手刮了下宋凝的鼻子:“傻瓜,我現在須得好好瞧瞧你的閨房,日后我的屋子就是你的閨房了,我可要記好你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br> 宋凝不清楚自己的臉紅成了什么樣,只覺得一顆心不自控的顫著,一雙眸子含上水光,卻不是要哭的意思,而是羞意到了眸底。 齊珩的呼吸一滯。 這時候他發覺自己認識宋凝以后,人越發的傻氣了,宋凝的一顰一笑都能讓他失魂。 他的目光柔軟下來,在她的臉上依戀了半晌,然后直起身子看向別處。 上一次他到宋凝屋子里時,屋子里太暗了,外加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宋凝身上,也就沒怎么仔細看。 現在仔細看去,一張桃木的床榻,上面垂下來鴨卵青色的床幔,滿是素雅的少女氣息。 屋內的圓桌上擺放了個竹籃,里面裝了針線和宋凝繡了一半的帕子。 他感興趣的走過去,拿起拿起帕子打量。 上面繡著五彩斑斕的......雞? 齊珩看著那一點也不工整的繡案,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見他笑,宋凝走過去,一把將帕子奪了下來:“這,這只是,我練習用的,你笑什么?” 齊珩笑著點頭:“我覺得很好?!?/br> “真的?”宋凝懷疑的看著他。 “真的,你這雞繡的惟妙惟肖?!?/br> 宋凝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舉起粉拳在他的胸口錘了一下:“我繡的是喜鵲!” 齊珩肯定是個瞎子!怎么能看成雞呢! 宋凝在心里氣憤的罵著他。 齊珩不知道自己挨了罵,實在憋不住笑,任宋凝用眼睛橫著他,他還是多笑了兩聲。 他又在一旁渡了兩步,宋凝見他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正想催促他,就見他直直的走向自己的床榻坐了下去。 宋凝的眼睛驟然睜大:“你做什么呢?!” 她慌張的去把門合了上,生怕被別人看見,然后轉過身靠在門上:“你快起來,一會兒要是被我哥看見了,他一定會殺了你的?!?/br> 齊珩覺得有些好笑:“他有膽子敢對本王動手?” “我二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彼文哌^去,拉住他的胳膊想將他拉起來:“快起來吧,被我爹爹娘親看到了也不好,會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的?!?/br> 這點齊珩倒很是認同,可又實在舍不得起身,宋凝還在沖他使勁的時候,他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稍稍一用力便也將她帶到床榻上坐了下來,傾身靠近她。 “我想再聽一次你剛剛在正堂說的話?!?/br> 宋凝下意識的往后縮了一下,不知道他指的是那句話:“什么?” “就是剛剛那句,我愿意?!?/br> 宋凝怔了下,然后別開臉:“不要?!?/br> 剛剛說不覺得有什么,現在說她實在羞于開口。 齊珩唇角上揚,一只手臂攬過她的腰,將宋凝帶向自己:“你可知方才我有多歡喜?” 他這么問,宋凝的心里一陣甜蜜,重新看向他。 齊珩的眸子里盛滿了深情,雖然過去宋凝曾見過無數次,可每次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 “凝兒,還記得我曾問過你,若我不是義王了,你可還會喜歡我,今日我還要再問你一次,你可要想好再答,若我不是......” 還未等他問完,宋凝便抬起手臂圈住她的脖頸,在他的臉龐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我愿意?!?/br> 我喜歡的是你,而不是你是誰。 她的聲音像是可被觸碰的香氣,劃過齊珩的耳邊。 齊珩緊緊地抱著她,一顆心guntang。 若此生盈缺都有她相伴,那他此生便再無遺憾。 第71章 宋凝和他定了親后,齊珩又急著選日子立刻成親。 他這般的急躁來的都沒緣由,宋凝問過他幾次,他只說他等不了了,可宋凝總覺得是另有原因。 宋遠城和程瑤也覺得這般急著成親不好,有些倉促了,怕什么都沒準備好,這般把宋凝嫁過去,會委屈了自家女兒。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所有的事情齊珩都早早的就準備好了,找人定了吉日子,且是越快越好的那一日;聘禮別人該有的他都準備齊全了,別人沒有的,他也給宋凝準備了。 畢竟齊珩是義王,納妃一事不是他一個人能做決定的,和皇上說了后,還要等皇上搬旨賜封。 皇上正是病重的時候,他卻急著納妃的事,一時朝中對他議論紛紛起來。 但齊珩卻像聽不見般,依舊我行我素的準備著各個事宜。 宋遠城一開始和齊珩說了幾次這成親的日子應該再晚些,這樣時間充裕,他們也好準備,可齊珩卻依舊忙著,忙到最后宋遠城也放棄了,就當他是喜歡自家女兒都喜歡的魔障了。 待嫁的日子里,宋凝倒是過的清閑了,齊珩大概是聽了那個成親之前新人不可見面,否則會不吉利的話,還真就不再來找宋凝了,只是偶爾托人給她捎個信,說他有多么多么的想她。 其實現在早就沒有那么多老舊的規矩,可齊珩就是信了。 宋凝知道后覺得有些好笑,可又覺的心口發甜。 他是真的在期盼著日后屬于他們的美滿幸福,所以才丁點兒于他們不利的事都要防著。 那日,宋凝閑的無聊,恰巧姚芝來尋她,說要去坐船游湖,在家中呆著也是呆著,宋凝便答應了她。二人便去了春景湖,游船賞湖景,有清涼的風吹過水面,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很是愜意。 好巧不巧,冤家路窄,他們碰見了馮璐。 宋凝有些時日沒見過她,可卻聽到過他家的事情。 因為寧漣,馮大人也受了牽連,他們家是有了名的吹什么風就往哪里倒,雖沒犯大錯,卻是要被罷官的,可念在調查私鹽一事時,馮大人率先跳出來幫忙找到了寧家販賣私鹽的賬簿,將功抵過后,降職為坤七品官員,雖是宮中最小的官,怕是連話都說不上,但好歹是保住了官職。 看見馮璐的時候,宋凝還小小的吃驚了下,馮璐消瘦了不少,面色也不怎么好看,似是生了病,宋凝估摸著她這段日子大概是過得不好。 她就是匆匆一瞥,便收回了目光,可還是被馮璐抓了個正著。 兩艘船靠得比較近,馮璐橫了宋凝一眼,用鼻音哼了一聲,不屑的說:“你現在很是得意嘛!要嫁給義王殿下了,兩個哥哥也都受了重用?!彼D了頓,冷笑了一聲:“不過也不知道你能得意多久,保不準哪日義王殿下厭棄你了,回頭就把你休了!” 她這話說起來有些幼稚,宋凝抬手擋住嘴角的笑,不想和她多產生糾葛。 姚芝也懶得搭理他,拿起一個栗子剝了個干凈遞給宋凝,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讓馮璐聽的見的說道:“阿凝,咱們這也沒有葡萄,怎么就有人看著酸呢,來,吃栗子,我剛才嘗過了,可甜著呢!” 宋凝看著她露出無奈的笑意,便抬手接過栗子放進嘴里。 那頭馮璐的臉,一下子從蒼白變成了黑的,憤憤的沖姚芝喊道:“你也不用得意,你未來的那位夫君家里也受了牽連,現在不好過著呢,而且我看那個顧公子也沒有那么喜歡你,你這般野蠻,保不準哪天顧公子就找個由頭退婚了呢!” 她話音一落,姚芝皺著眉頭身子一挺,似是要和她吵嘴的模樣,宋凝剛想伸手去攔姚芝,告訴她不和馮璐一般見識。 可還沒等宋凝伸手去攔,姚芝身子頓了下,自己就又坐了回去,臉上也沒有任何氣惱的模樣。 這很不像姚芝的性子。 宋凝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姚芝感覺到她的視線:“怎么了?” 宋凝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往日要是有人這么說,怕是你早氣的跳起來了?!?/br> 姚芝想了想覺得確實是,她最忍不了欺負,肯定是要和馮璐大吵一架的。 她手支在小木案上撐著頭說道:“剛才我是想和她吵一架來著,可我想了想竟發現,剛才她說的那番話,我沒有多惱火?!?/br> “你不生氣?” “嗯?!币χチ⒖叹忘c了點頭:“不僅不生氣,我內心還毫無波瀾,你說我這是怎么了?” 宋凝也不知道她怎么了,疑惑地看著她:“你不在乎和顧公子的婚事?” “我本來也沒在乎過啊,我與他之間本就沒有男女之情,只是因著父母之命才湊在一起的?!?/br> 宋凝明了的點了點頭,然后就開始隱約替姚芝感到難過。 若二人彼此之間沒有愛意,卻要共結連理,那往后的日子會怎么樣?若遇困難的時候,他們二人能共同面對嗎? 宋凝是嘗到了兩情相悅的甜頭,心中總覺得兩個人在一起若能彼此喜歡才是最好的。 于是之后的幾日,她開始為姚芝的事情擔心,時常琢磨著姚芝和顧文元的婚約是否還有回旋的余地。 六月七月轉眼就過去。 越接近婚期,家里的人越是敏感,一點小事,程瑤就會掉幾滴眼淚,每日都要拉著宋凝說話,知道她是不舍,宋凝就想在出嫁之前的這些日子多陪陪她。 還有一個異常敏感的人,便是宋云瀾,本來押送寧漣回來,處理好所有事情后,他是應該回到沸州的,可因為齊珩,宋云瀾特意去求了圣上一個恩典,在宋凝出嫁前先留在淵京。 然后家中就出現了這樣的景象,宋凝和母親二人坐在桌前刺繡,宋云瀾坐在門口,翹著腿磕著瓜子,像一只斗架的公雞一樣天天守著宋凝。 某一日,宋凝實在忍不住問他:“二哥,你日日這樣守著我是做什么?弄的我像是囚犯一般?!?/br> “我這不是要防著點齊珩那家伙嘛!你放心,若是那家伙有什么不軌的意圖,哥哥我可不怕他,直接就幫他腦袋搬家!” 這話說的讓宋凝哭笑不得,再過不久她就要嫁給齊珩了,他還能有什么不軌的意圖? 于是宋凝開玩笑的和宋云瀾說:“那二哥你應該去守他啊,看著我有什么用,我們又不能時時刻刻在一起?!?/br> 她當時只是開玩笑隨口那么一說,卻沒想到,宋云瀾竟當真了。 第二日早早就跑去了義王府,然后接連幾日都未回來,宋凝想去將他找回來,可宋云逸卻回到家中說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