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顧南星哼一聲:“少推三阻四?!笔值沟拇_是松開,“快點把它給我喝了?!币娝斡^遲遲不動,他譏誚道,“怎么,怕我毒死你嗎?——放心,畢竟你是我‘恩師’的獨子,”他將“恩師”二字咬得極重,莫名的倒像是有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死不了人的?!?/br> 宋觀默默伸手把杯子接過。 顧南星補充一句:“敢打翻的話,要你好看?!?/br> 宋觀不想和他計較,一言不發地喝完那杯水。顧南星見他喝完,直接把他手里空下來的水杯打翻在地,然后拽住宋觀的領子把人扯起來,連拖帶拉地推進臥房。 被捏到手腕生疼的宋觀不太明顯地深皺了一下眉,他問顧南星:“你給我吃了什么?我感覺不太舒服?!?/br> 顧南星一把將人推到床上,人也跟著跨坐上去,聽了宋觀這話,他諷刺地那么一笑,只應道:“當然不會讓你太舒服的?!?/br> 宋觀說:“我覺得癢?!?/br> 顧南星一只手撐在宋觀耳旁,略有些奇怪地重復了一下這個字:“癢?” 宋觀嗯了一聲,然后頗為煩躁地去撓肩。他只覺得身上奇癢無比,就好像有無數螞蟻爬到了他身上在咬他一樣,而且那片癢大面積地擴散開來,極其難受,他甚至開始覺得隔著衣服抓都不夠止癢了。宋觀想去撩袖子,然而結果卻發現自己居然慢慢的是半點力道都使不出來。癢又抓不了,如果這是顧南星說的“懲罰”,那的確是非常折磨人的酷刑。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么?”宋觀實在癢得很難受,聲音略微有些走調。 這下顧南星終于發現宋觀的不對勁,只是臥室的燈沒有開,黑暗之中他并無法看清宋觀的狀況,他心里始終不太相信,顧南星用力扳住宋觀的臉:“我才要說你到底干什么?你以為我給你吃的是什么東西?只是“肌rou松弛劑”和“吐真劑”而已。你扭那么sao想怎么樣?勾引我?” 宋觀根本不想跟顧南星瞎扯淡:“你開燈,我真的很癢,很不舒服?!?/br> 顧南星有點惱恨地在宋觀下巴的地方很用力地咬了一口:“哪里癢?難不成是后面的小saoxue?”他此刻講話極其難聽下流,很平日冷漠自持的模樣現成鮮明對比,完全判若兩人,只是聲音依舊冷冰冰的,聽得人像是被冰水潑了一身,十分刺激。手指一路下移,顧南星摸到宋觀的腰帶,意有所指地做出了一個挺身的動作,他湊在宋觀耳朵邊輕聲說,“所以你是想要老師拿‘教鞭’幫你捅一捅?” 宋觀聽到這話真是被噎得夠嗆,身體不適加上黑暗里又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他終于忍不住語氣極沖地憤怒道:“顧南星,你有病嗎!” “我這‘有病’難道不是你逼的?”顧南星冷笑了一聲,手掌順著宋觀的下衣擺摸進去??墒遣琶藘上?,他動作很明顯地頓了頓,一把放開宋觀,沒再說話,也不鬧了,起身開了燈,然后顧南星才走回去把宋觀身上的衣服向上掀開。 這回看清楚了,宋觀身上大片紅腫,是蕁麻疹,觸目得有點驚心了。顧南星一語不發地繼續扯開宋觀衣服,將人從頭到尾都檢查了一遍,然后發現宋觀真的是從頭到腳都長了起來,臉上也逐漸顯現出來塊狀的紅腫。他仔細端詳了片刻:“過敏?” 宋觀閉了眼沒理人。顧南星摸了摸宋觀的脖子,他側身起來將床上本就鋪開墊在下方的被子,一個翻折,把人包裹住。做完這一切他出去拿藥,他記得自己是有緩解過敏癥狀的藥物的?;貋碇笙崎_被子,結果他發現宋觀腫得比他離開的時候還厲害,分明是有了往豬頭方向發展的趨勢。 “你也太嬌氣了,這樣也能過敏?!?/br> 聽到這沒良心的嘲笑,宋觀懶都懶得再開口,只是由著對方給自己喂了藥。 之后身上的貞cao帶也被解了下來,顧南星一臉嫌棄地替他擦了身子,末了給他套了件睡衣。 期間顧南星突然說道:“我怎么感覺,你好像很習慣被人這樣……服侍?” 宋觀聞言心尖一顫,張開眼睛,就見顧南星湊到自己面前。 那張極其相似的面容湊近了輕聲說:“難道是陸嘉明?” 宋觀無法控制地脫口立刻道:“不是?!?/br> 顧南星聽了之后,難得沒露出什么陰陽怪氣的笑來,倒是神情十分平靜地說道:“腫得很厲害,我會幫你請假,你明天就待家里。還癢得很?一會兒我再給你吃安眠藥,不然你今天晚上可能睡不著?!?/br> 之后居然就沒再折騰宋觀了,明明先前一副很可怕要把人生吞了的樣子。熄燈之后,他也只是摟住宋觀的腰就睡了,并沒有不規矩。 第二日起來,宋觀感覺要睜開眼睛還挺吃力,進了浴室一照鏡子,也是被自己的豬頭樣子給嚇了一跳,十分懷疑昨晚顧南星沒鬧騰,是不是其實也是被這慘不忍睹的模樣給驚得下不了手。那他還的確是應該再多腫幾天。當然,中午小機器人端著藥讓他吃的時候,宋觀他還是吃了的,因為畢竟如今的狀態真的難受得很折磨人,他并不想用這種方式進行自虐。 晚上顧老師回來,他什么都不說,直接把宋觀帶到書房。以前宋觀就是在個房間被強行補課的,他從早到晚一直解題畫圖幾乎寫到手抽筋,真是令人難忘的生物物理補習。此時顧南星就坐在宋觀面前,凌空浮現的電子屏幕發出幽藍的光亮。顧南星似笑非笑地抬目看著宋觀,那層藍光映在他臉上,勾勒出他臉型的輪廓,這色調幽藍,把人照得總帶一點陰森森的鬼氣,哪怕顧南星長得是好看,可在這光亮的襯托下,也仿佛是下一秒就要暴起吃人。 “這幾天,我對基地里的人員進行了資料審核——”在宋觀的注視之下,顧南星留下長長的一個停頓,才繼續再輕聲說道,“今天終于審完了?!?/br> 似乎是察覺到了宋觀身上冒出來的那一點不安情緒,顧南星嘴角的弧度十分惡劣地變明顯了不少:“沒有人叫諾亞,連代號是諾亞的實驗體都沒有。所以我很奇怪,‘諾亞’到底和你是什么關系?查了你的生平履歷,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除了小時候養過一條小黑狗,此外你好像也沒什么朋友?!闭f到此處,顧南星微微抬了抬下巴,“人際關系如此單薄,我現在就很好奇,對你而言,‘諾亞’到底指的是誰——本來昨天給你灌吐真劑,為的是要你說實話。沒想到你過敏。藥不起作用,只能靠資料去查了。雖然不用吐真劑,但你今天也是能給我真實答復的,是不是?” 除了吐真劑之外,還給人灌了“肌rou松弛劑”,恐怕當時想做的,不止那么點事吧? 顧南星盯著宋觀,一字一字地又問出那個問題:“宋觀,諾亞到底是誰?” 其實宋觀本來的打算是胡編一個理由的,隨便捏造了一個莫須有的不重要人物,然后就把這件事給掩過去。他沒有想到顧南星對這個問題這么執念,是已經把他查了個底朝天?,F在顧南星跟他說了這么些信息,想必查到的還有更多,只是沒講罷了。所以胡編是不可以的。他也不知道顧南星到底查到了哪個程度,但現在明面上給了這段信息,那他就只能利用這段信息了。。 宋觀:“那只小黑狗……叫諾亞?!?/br> 顧南星嘴角的那點弧度立刻消失,他輕聲說:“哦,所以你是把我當條狗了?” 第235章 第十四彈 感染者 顧南星嘴角的弧度立刻消失,他輕聲說:“哦,所以你是把我當條狗了?” 宋觀正要再度解釋,然而還未開口,顧南星已是猛的一下站起來。他隔著桌子一把拽住宋觀的領子,冷冰冰地仰起臉看著宋觀:“你在床上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喊一條狗的名字?” “……”宋觀當真是被拽到一陣窒息,他按住顧南星的手腕,略微有些吃力地說,“不是這樣的?!?/br> 此時顧南星面上的神色真像是是嘯聚著風浪的海洋,他冷笑著,一字一字面貼面地逼問:“你不是對著我喊諾亞?你不是說諾亞是你以前養的一條小黑狗?你現在又說不是了?你倒是想要跟我怎么解釋?你說啊?!?/br> 宋觀實在是被顧南星這一把大力氣給扯得呼吸困難,他索性順著顧南星的力道靠過去,若非隔著一張桌子,估計能歪到顧南星懷里,然后他開始思路清晰地胡說八道。 “小時候沒人和我玩,爸爸忙著工作也不理我,我就養了一條小狗,取了名字叫諾亞。那大概是我小時候最開心的時光了。后來它死了,我當然很難過。老師你有過這樣的感受嗎,在很長一段難熬的時間里,你遇到了某個人,或者說是某個事物,你會覺得那是你的救贖之光。諾亞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我后來給我喜歡的很多東西都取了名字叫諾亞,有時候是只筆,有時候只朵花。這名字已經不是一條狗了,它對來我來說被賦予了特定意義?!?/br> 宋觀看著顧南星,繼續:“小顧老師,其實我以前很不喜歡你。我沒有見過你的面,就已經差不多是討厭你了。爸爸在乎他的工作在乎他的學生,遠大于在乎我??赡芩阋黄鹣嗵幍臅r間,也比和我的還多。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什么樣子的人,但又不像讓自己太在乎你,所以從來不打聽你的消息。那天科組考試的時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br> 顧南星拽著人衣領的力道明顯變小了,宋觀繼續再接再厲:“顧老師,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直看你。后來老師你在辦公室里突然吻了我,我當時被嚇到了。不是因為親吻本身,而是我在害怕,顧老師你是不是已經看出來,我其實是喜歡你的?” 這句話說出來,宋觀感倒壓迫住自己呼吸的力量徹底沒有了,他本來就是抓著顧南星的手腕,這個時候對方失了力道,他下意識去握對方的手,結果被顧南星猛地一下用力甩開。 宋觀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顧南星反應會這么大,他看著對面的顧南星隔著桌子后退了一大步,望向自己的目光就跟看到什么怪物似的,宋觀心有略有點納悶,不過還是繼續說:“顧老師,我喜歡你?!?/br> 然后? 怎么說,宋觀真的沒有想到,之后的顧南星,居然能對著他當時那樣一張豬頭臉下得了手做出那檔子事。他說“我喜歡你”的本意,其實只是想甩個“炸彈”把人轟到震住了,好讓顧南星以后別再提“諾亞”這事。他總覺得顧南星應該是不太愛聽“喜歡你”啊之類的那么幼稚的話的,而且也不會喜歡他這自怨自戀的往事回憶。照他設想的,顧南星在聽了他的一番“內心剖析”之后,應該是會冷著臉說些類似于“不要講那么惡心的話”這樣的句子,然后雖然表情冷臭得要死,但也就將此事平靜揭過了。 反正不應該跟吃錯藥似的,把他按在書桌上給辦了。 原來么,宋觀就是吃錯藥身體不舒服,根本沒太多力氣,再加上頂著豬頭臉,也不覺得對方會如何,所以被推倒的時候,他根本沒立刻反應過來。且他本就對著顧南星便是心虛的,一被推倒,掙扎意愿又不是非常堅定不屈的那種,于是后面再要反抗,也都弱氣了。次日天亮,宋觀從床上爬起來,他心想就一個念頭,尼瑪。 宋觀這邊一動作,顧南星也張開眼了。他醒來看到宋觀,心情很好,但面上分毫不顯。慢條斯理地下了床,套上拖鞋,眼見宋觀“嗖”的一下躥進洗手間,他隱隱笑了一下,然后自己意識到之后,又立刻將笑容給收回去了。 沒事找事地把床上的枕頭擺正,跟著,顧南星不慌不忙地走到洗手間門口,他原地靜立了一會兒,這才敲了敲緊閉的門,故作云淡風輕地提問:“宋觀,你還好嗎?” 里面傳來一句明顯不太愿意多說的:“沒事?!?/br> 門外的小顧老師心中暗道,果然,還是自己的技術好。這不宋觀被他做完之后,第二天起來依舊活蹦亂跳行動自如,而自己當初可是疼得都不想起床了的。動手能力誰強,高下立判。他心中萬分確定地想著,此事的主動權,以后需得掌握在他手里才是正道。 而門里宋觀可不知道小顧老師都在想些什么,抱著一種形容不出的懊惱后悔情緒,宋觀洗漱完畢,他本來要開門出去了的,但無意間一照鏡子,倒是發現自己脖子上一大片的痕跡,牙印吻痕交錯出現,連耳朵附近都有,當真是一個慘不忍睹。 腦中的弦一下就斷了,宋觀“嘩”的一下拉開門,發現罪魁禍首還就站在門邊,他一手扯開領口,一手指著脖子上的痕跡,眼睛因為憤怒亮得出奇:“小顧老師,你讓我這個樣子怎么去實驗室?!” 顧南星瞄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神色冷淡平靜地完全可以拖出講課,他微微偏過臉:“你那么激動做什么,貼點創口貼就好了?!?/br> 宋觀:“那么多,創口貼根本遮不??!” 顧南星鎮定道:“高領毛衣借你了,再往上的痕跡我幫你貼創口貼?!?/br> 就是顧南星幫宋觀貼創口貼的時候,故意留了點空檔。他借給宋觀的毛衣并非緊身,而是略有點松垮的版型,所以有時候沒注意,衣領塌下來,就會露出脖子上的肌膚。顧南星很明確地知道這一點,卻并沒有做出任何防范措施,只是替宋觀初步整理好領子之后,他把此時露在外面的痕跡都用創口貼給貼住了,然而再往下的,他完全沒有要去動手遮蓋的意思。 這一天宋觀去實驗室,正好是雙人合作的項目,他和陸嘉明一組。在取樣片時,宋觀俯身,高領的領子因為這個姿勢,軟軟地塌了一角,陸嘉明正好清楚看到,頓時如遭雷劈,他失聲道:“吻?!”一字出口,驀然回神,剩下的“痕”字硬生生被他給生吞了回去,愣是叫他給掰成了,“蚊、蚊子包……還是要注意的,萬一實驗體在外被感染,回收將會變得很困難?!?/br> 陸嘉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亂說什么東西,簡直狗屁不通。 而宋觀聽到“蚊子包”什么的,再看陸嘉明的表情,立刻臉色微變的,是十分敏感地反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等捂完,才發現自己反應不夠淡定,這就導致了陸嘉明和他現在兩人都十分尷尬。 好不容易把這尷尬的一天挨過去了,晚上宋觀本來準備回自己家,結果被顧南星拖上車。一上車就被啃了一通的宋觀,忍無可忍地一把捂住顧南星的嘴:“小顧老師,能不能稍微克制點?” “不好意思?!边@道歉完全沒什么誠意在里頭,一貫冷眉冷目的小顧老師,此時神情頗有點游春綠波的暖意,他湊得極近了,這才輕聲說,“看到你在別人面前裝出一副和我不是很熟的樣子,我就有點忍不住?!?/br> ——忍不住,想要對你做一些很不好的事。 再說顧南星推了宋觀一次之后,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宋觀倒是想“反”回去的,也不是說他自己本身非要“反”,但大綱畢竟這么講,可他此后就沒再如愿過,每回到后來都稀里糊涂的,不想做也做成了。 差不多顧南星家里每一個地方都被他們滾過了。第一次在客廳的時候,他們兩個搞得體液濺在地上弄濕了好大一片。當時顧南星家里的那個小機器人被收放在沙發旁邊,見狀登時就冒出來要打掃衛生,并且開口說了話:“地板被弄臟了?!?/br> 突如其來的小孩說話聲把宋觀嚇得夠嗆,彼時小顧老師也愣了愣,但之后倒是發現了小機器人新的妙用。畢竟小機器人的聲音,用的是宋觀小時候的聲音,這要玩起來,還是能玩出很多新花樣的。 如此一年半的時間過去,就算宋觀不太想承認,但事實也的確是他的身體和顧南星越來越合拍。他的下限被一直一直地踩低,宋觀這回感覺自己真的要長成大人渣了?;蛘哒f可能已經就是。他多少感覺到主角受顧南星是有點喜歡他了的。不算很多,但的確有那么點。但他并沒有喜歡上顧南星,看顧南星始終帶個影子。他自己都有點被這樣的自己給惡心到。 時間快得像是漏沙,這周周末,宋觀睡懶覺一直睡到中午,結果被顧南星從床上挖起來,據說是要成立新的項目組,而現在顧南星便是要去看實驗體。宋觀聽了緣由之后,立刻便要死不活地躺回去用被子悶住頭:“那你去啊,叫我起來干什么?” 顧南星說:“你也要跟我一起去的?!?/br> 宋觀考慮都不考慮:“不去?!?/br> 最后還是被顧南星強行給挖了出來帶走。 隨后顧南星去看實驗體了,而宋觀他就待在顧南星辦公室,期間他出去一趟透氣,居然碰見何爺爺,也就是當初在原主家里的碰見的那位話很多的老人。 因是很長時間未見,宋觀甚至一時半會兒都沒想起來對方姓什么,只知道對方是自己認識的。兩人聊了一會兒,宋觀就回顧南星辦公室了。說真話是這樣待著真的很無聊,但閑著總不能一直白閑著,他開始研究起顧南星辦公室的柜子里都放的是什么東西,然后也就是這個時候,有人進來找他:“是宋觀嗎?” 宋觀心里有點驚訝:“我是?!?/br> 那人道:“小顧老師找你呢?!?/br> 于是宋觀跟著搖身一變,成了小顧老師的今日助理。不過他心中所想的是,并不想當助理,他還不如回去繼續無聊地待在顧南星辦公室“摸魚”。 一直到將近晚上九點左右,這一切才結束。其他人都離開了,但顧南星還繼續留著站在那個實驗體面前。正因為顧南星沒走,宋觀自然是陪著的了。 面前的這個就是a07,也就是本周目日后的小攻。 仿佛標本似的被人裝起來完全隔離,a07閉目沉睡。 據說用來隔離的器皿堅固異常,大概只有核彈能將其炸毀,所以宋觀還挺好奇a07后來是怎么逃出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了,現在的a07,還真是長得…… 很奇形怪狀。 就在宋觀還在研究a07樣子的時候,站在旁側的顧南星突然開口:“之前和你在外面說話的人是誰?” 沒反應過來顧南星說的是什么,宋觀偏過臉來思索了一會兒:“你說何爺爺?” 顧南星盯著宋觀眼珠都不帶轉的。 宋觀:“……親戚。這你也看到了?” 顧南星哼了一聲:“就在樓下,我怎么看不到。讓你好好等我的,你還去和別人說話?” 因為顧南星經常這樣,宋觀到如今也早就習慣。他已經有了一套很完善的,用來專門哄顧南星的手段法子。反正怎么rou麻怎么來,像眼下這種情況,只要念情詩就好了。宋觀已經為此背下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情詩,而此時正是“情詩”用武之地。 心中琢磨著要背哪首,宋觀一邊想著一邊對顧南星說道:“和別人說話又怎么了呢,我是最愛你的了,小顧老師?!?/br> 正如宋觀知道念情詩對顧南星很管用那樣,顧南星也知道,每當宋觀擺出這般姿態模樣時,那肯定就是會不要臉地給他念情詩了??墒侵烙钟惺裁从?,一顆心還不是在胸腔里大跳不止,他頗有點羞惱的,說:“閉嘴!” 宋觀才不理會他的呵斥:“我怎樣愛你?讓我來告訴你。我用我靈魂所能達到的極限來愛你,就像在黑暗中感受生命的盡頭和上帝的恩惠。我愛你,是日光和燭焰下最基本的需要。我無拘無束的愛你,就像人們為權利而斗爭。我無比純潔的愛你,就像人們不為贊美而陶醉。我愛你,我的深情不再留給往日的悲傷,我愛你,用我童年的信念……” 忽然一聲“咚”的輕響。 宋觀口中念到一半的情詩停下,他側目去看,發現先前一直以來都沉睡著沒半點動靜的a07,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 黑色長發在營養液中如海藻一樣漂浮著,一只長了三根手指的大手慢慢地貼在了透明的器皿壁上。同時,那張慘白扭曲的臉,也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