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然而一旁有好心的其他弟子,就如同百度百科那般,細心地為疑惑的小弟子解答道:“師弟,師兄的這個痔瘡呢,是一種位于肛門部位的常見疾病。任何年齡都可能發病的,但是隨著年齡增長,這病的發病率會逐漸增高。有句話叫做‘十男九痔’,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隨機抽取十個男作為樣本,經調查顯示,里面大概有九個都是痔瘡的,可想而知,痔瘡的發病率有多高……” 聽完科普之后的豁牙小弟子,十分同情地看著宋觀,感嘆道:“大師兄好可憐啊?!蹦┝?,還上手摸了摸宋觀手背,然后一臉憐愛地補充道,“大師兄去茅房拉‘嗯嗯’的時候,一定可疼了吧?!?/br> 某位弟子在一旁聽到這句話,頗有感觸,心有戚戚地附和道:“可不是,疼到飛起,連走路都困難,去茅房更是特別煎熬?!?/br> 宋觀:“……” 小弟子臉上神情越發憐愛了:“可憐的大師兄,我替你揉揉好啦,我小時候受傷,娘都是這么給我揉的,揉完可就不疼了?!?/br> 說著就伸了小手抓住宋觀的被子。 也虧得小弟子被人攔住了,一群人紛紛道“揉不得”。師弟們鬧成一團,宋觀拉著被子,作為爭鬧漩渦的中心人物,他一時也挺有些想吐血的,心間千言萬語到頭來都匯聚成一句話在心頭,那就是不如宰了應三。 不過師弟們鬧騰歸鬧騰,但也并未鬧騰太久,因為各自還有許多課業要完成,所以大家并不能久聊,眾人在看望過宋觀又聊了不一會兒之后,便也就都紛紛告退了。此時正好是正午,喬師弟端了粥進門,宋觀視線和對方一觸的剎那便立刻就轉開視線,整個人也隨之僵硬起來,看起來有點木板的僵硬感。 而喬明對此仿佛并未察覺似旳,他走過來坐在了床榻上,勺子舀了粥輕輕攪動了一下,舉起來便遞送到宋觀嘴邊。 宋觀一見,面目表情僵硬地忙按住了對方的手:“師弟,我自己可以?!?/br> 為了證明這句話的真實性,他還接過喬明手中的碗,匆匆舀了兩勺粥到嘴里,因為幾乎是吞下去的,根本沒嘗出什么味道,然后聽到師弟輕聲跟他說:“師兄,我會對你負責的?!?/br> 宋觀聞言手一哆嗦,整碗粥都翻倒在被子上,他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宋觀張著嘴看著師弟,硬是“你”了個半天,可就算“你”了個半天,也沒“你”出下文來。 這事原本就亂成一團,他和師弟的事情,說不清,理還亂,前頭他對師弟的虧欠還擺在那里,那事還沒有理清,現在又出了這樣一件荒唐事,宋觀真恨不得現在就暈死過去,或者眼前有個洞能讓人鉆進去就好了,省得再面對后頭的事了。 梗了半晌,宋觀干巴巴地擠出一句:“師弟說笑了?!?/br> 喬明抬眼看向他,那眼神直接得讓宋觀想要退縮,他甚至都覺得對方的目光幾乎要溶入自己的眼中了。師弟輕聲對他說:“我有沒有說笑,師兄最清楚?!?/br> 就宋觀本人意愿來說,他是完全不需要喬明來負責,但他和喬明之間一團亂的關系,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著師弟說出一句“我不需要你負責”的話來。是的,他和師弟的事,根本就不是能用“我睡了你,你又睡了我”這樣簡簡單單的算法而一筆算清了的,只好暫時岔開了話題:“師弟,對不住了,剛才我手沒穩就翻了這粥……” 師弟沉默了一會兒,才似是自嘲地笑了一下,緩緩說道:“不礙的?!?/br> 只是時隔五日之后,令宋觀萬萬沒想到的是,應三公子那藥居然又發作了起來。這種再次發作真是讓人完全沒有防備。而事情的最后解決方式,自然是他再欠了喬師弟一個人情。宋觀于黑暗里摟著師弟的腰,鼻尖嗅到的都是對方身上那股特有的冷香,他幾乎是自暴自棄地想著,他媽的管他呢。他這樣跟自己說,爽到就行了。完事之后的宋觀趴在床上,心里頭想著傻逼應三,真是越想越氣了,他恨恨捶了一下床,媽了個蛋的,做出來的藥居然還是周期性發作的。他聽見喬明叫了他一聲“師兄”,宋觀閉上眼睛,假裝未曾聽見。他此刻并不想說話,只閉目在心里頭想著,應三啊應三,你真是坑死我了。 次日天明,宋觀洗漱過后,便火急火燎地尋了掌門,他表示自己有些事要出門找應三公子,掌門想了片刻就準了,然后喬師弟表示同去,對此掌門也準了。經歷了兩次坑爹事件之后,宋觀現在完全無法直視師弟,磕磕巴巴地表示自己一個人去就好,結果師弟緩緩地一句:“如果在路上的時候藥效犯了,師兄要怎么辦?”宋觀瞬間綠了一張臉。 應家離得有點遠,不費上一個月的時間還真到不了,半路的時候,他們運氣十分不好的被卷入了一場意外的集體斗毆事件。本來依著那些人的武力值,對宋觀和喬明來說,還真不是大問題,就是沒料到途中宋觀中的那應三公子的藥,他娘的藥效又犯了。 宋觀這一犯病差點沒被人給砍死,也幸而是師弟替他擋了的這一下,只不過師弟傷了手,然后另一人趁機砍了師弟一刀,這一刀貫穿喬師弟整個胸膛,一瞬間血浸開來。最后等那幫人全死絕的時候,師弟身上也都是全是血,宋觀臉色有點發白,握住了喬明的手:“我替你包扎?!?/br> 師弟點了自己身上幾處xue道止了血,很堅持:“先離開這里。這里死尸太多,血腥味太重,很容易引來別的人和動物?!?/br> 宋觀看著師弟胸口那一片深重的血色,真實的感受就是他真是要嚇尿了,眼見著師弟還這么好像傷的不是自己似的走著,真恨不得直接一掌把對方劈暈了打橫抱著走,省得對方亂動傷口又裂開,只是自己此刻也沒什么力氣,這種想法也就不能得到實施。 宋觀扶著喬師弟,兩人走得差不多遠了,他便扶著師弟坐下,展開了包裹給師弟上藥換衣服,只不過敷藥的時候手一直不穩,一直抖啊抖啊,額頭上也滲出細密的汗珠子,眼見著最后終于包扎好了,宋觀長舒一口氣,腿一軟直接癱坐下來,一口氣沒喘勻就叫師弟拉著了他的袖子,宋觀聽見師弟說:“師兄,你的藥效……” 聽到這話宋觀一時有點哭笑不得,爬過去避開了傷口將人按在地上,身下這人因為失血過多連嘴唇都是蒼白的,他其實一直曉得師弟長得很好看,五官精致,一副相當清雅的模樣很容易讓人想到竹啊蘭啊這一類的東西,他曾經在見著師弟的時候還想過,以后出門見妹子的時候,絕逼不能和師弟一起出現,不然妹子一準跟著對方跑了。宋觀伸手掐了一把喬明的臉,惡狠狠道:“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記得這個?” 喬明看著宋觀,黑沉沉的眼睛里漾開笑意,汗濕了的墨發有幾縷粘在臉上,他輕聲說:“和師兄有關的事情,我一直都記得?!?/br> 宋觀聞言沒說話,直接捏住對方的下巴親了上去,沒頭沒腦的還親的特別兇狠,末了抬起臉來說了一句:“真是敗給你了?!?/br> 喬明失了血色的唇被他吻的重又帶上人氣,下巴的地方還落了一個齒印,宋觀一手撐在他的耳畔,近在咫尺的呼吸急促又紊亂,喬明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宋觀的臉:“師兄若是忍得很辛苦的話,還是不要忍了?!?/br> “胡說!誰我說忍得很辛苦的!”這一句聲色俱厲的話說得好沒底氣,最后宋觀憤憤將師弟的手按在地上,“不許動,省的你等會兒傷口又裂開?!?/br> 喬明的睫羽很長,長長的睫羽在眼下投射了一個鴉青色的影,映著失血的面色,有一種蒼白的病弱,但蔚藍的天影溶散在他的眼眸里,穿透了枝椏間的陽光落在他面上,于是一切凝滯的畫面又都鮮活起來,那是從溫柔中脫胎的具象,喬明輕笑了一下:“好,我不動?!?/br> 也沒怎么做提前工作,應三公子出品果然不是凡品。雖然延遲的藥效讓人大呼坑爹,但這藥物效果的確要甩其他用品好幾條街了,宋觀坐下去之后,只覺得手腳都有些酸軟,急促地喘息了一下,他忍不住低頭去親吻師弟。一個深吻交換,宋觀輕輕咬了咬喬明的下唇,然后他賭氣地想,等到時候找到了應三,他一定要把應三給剁了! 說起來應家算是大氏族,只是他們家男丁總是少,應三他就有二十多個jiejiemeimei,宋觀和喬明到了應家找到應三的時候,應三正在和他的一干jiejiemeimei們搓麻將,宋觀好不容易把人叫出來了,拖到了無人角落獰笑一聲就一頓亂揍,直揍應三哇哇大叫:“英雄饒命啊,英雄饒命!” 宋觀拎住他的衣襟,威脅的看過去:“說,母豬粉有解藥沒?” 應三被揍的七葷八素,沒反應過來,吊著嗓子茫然的一聲:“???” 宋觀抓著他死命晃了晃:“就那個給母豬催情用的!” 應三這回反應過來:“你……不是吧,那個真有用?你只吃了一口啊。誒,對了,你覺得這藥怎么樣,你吃了之后有什么反應么?我這個是給母豬用三個月的,有三個月的催情作用,一般來說是隔五天一次,當然了,這是放在豬上的反應,就不知道放在人身上是什么效果了,好的話我就做成春藥賣給別人,最近手頭有點緊,meimei打牌真是太厲害了,輸不起啊,我得賺點錢來補貼家用……” 宋觀:“……” 羅里吧嗦的,直接揍死得了! 不過等等,藥效三個月……那豈不是今天差不多就剛好就到了?! 宋觀表情有點走形,兄弟你真是坑的一手好爹……默默收回了揪著對方領子的手,宋觀他真心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坑貨說話了,繼續把人又揍了一頓,順帶補著踩了兩腳,才最后同師弟離開了應家??蓱z應三公子被人揍成豬頭,一張臉腫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坐著就得喊疼,他干脆連麻將也不打,哼哼唧唧地由著仆從將他抬回房間里,躺在床上挺尸。 宋觀和喬明回到少陽派之后,少陽派里一切似乎都還同往常一樣,只三月十五時,據說峨眉派的弟子組團來少陽派附近刷任務,某位小師弟十分興奮地扒拉住宋觀的袖子:“大師兄,大師兄,你去不去???我們準備去圍觀峨眉派的小仙女!” 宋觀:“……” 宋觀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喬師弟,然后不動聲色地說:“不去?!?/br> 那位小師弟甚是活潑:“為什么啊為什么???” 宋觀一臉嚴肅地批判道:“迷戀色相,輕??!” 這位活潑的小師弟十分不留情的戳穿了宋觀:“可是大師兄你上次還說你想見小仙女的!” 宋觀:“……” 哄走了這個小師弟,宋觀回頭跟喬師弟一臉誠懇地表示:“我覺得,那些小仙女肯定沒你好看?!?/br> 喬明微微一笑,食指扣在茶杯上,那笑容就如同春風化雨,他就這樣看著宋觀,道:“師兄要想去看,但看無妨?!?/br> 宋觀一聽,一擊掌轉身就跑:“那好我去看了,我看完了就回來!” 還沒跑出門呢,就被人給拖回去了。 宋觀:“不是說好……唔……” 媽蛋!最恨這種假民主了! 看一下妹子又不會死!又不會做什么的好么! 只是看一下傳說中的小仙女長什么樣好么! 滿足一下觀哥的好奇心都不行么?。?! 天理何在?。?! 一晃又過去半年,這期間少陽派諸人倒是紛紛發現,喬明和大師兄的關系似乎并不同尋常。某日某個小師弟私底下偷偷問宋觀:“大師兄,你和喬師兄,是不是,”伸出左右兩手的食指,輕輕一觸,一副“你懂的不用我多說”的樣子,“那個……???” “……”宋觀虎著臉道,“你說什么呢?” 小師弟被宋觀一嚇,倒是支支吾吾的也不敢多問了。其實近來已經有好幾回這樣的事情,宋觀被問到后來都挺想直接回一句,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怎么樣了??伤阅苓@么坦蕩什么都不怕,主要是自己本身是一介孤魂半路穿來這個世界的,所以一旦自己接受了這件事,便覺得其他什么的也都沒太所謂了,再加上他如今這身子本來就是個孤兒,所以更加了無牽掛,行事全憑他自己自在。但問題關鍵是他不知道師弟是個什么想法啊。 而且出于一種很難具體描繪形容的心思,宋觀在喬師弟有所明確表態之前,他別別扭扭的是不肯先行表態的。他心里頭不少想法,但暫且將話都忍了,可他這邊憋得辛苦,回頭一看師弟,尼瑪似乎一副始終不慌不忙的樣子。宋觀覺得自己此刻實在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幾句話把自己憋得內傷,終于忍不下去了,決定要前去說清楚。 晚上的時候宋觀去師弟房間里吃飯,菜放桌上還沒有人動過,喬明端著剛炒好的菜進門時,就猝不及防地被宋觀按在了門板上。宋觀按著喬師弟的肩膀,保持著這個“壁咚”的變種——“門咚”這個姿勢,他看著喬師弟,話已轉到嘴邊,“箭在弦上”,可他清了清嗓子,一撩眼皮子,卻是在眼睛對上喬師弟的目光時,徹底慫成了一個大寫的慫包。宋觀一抖,這開口就發現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鬼:“哎喲,哪兒來的小美人,來,給本大爺笑一個?!?/br> 喬師弟被按著抵在門板上,不知道宋觀要干什么,但他看著宋觀,幽黑的眸子,約莫是先前燒菜的時候廚房太熱了,喬明的鼻梁上凝著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就這樣望著宋觀,背靠門板,很配合地對著宋觀笑了一笑,溫溫柔柔的,簡直臊得人慌。 宋觀:“……” 忽然覺得自己蠢透了…… 咳了一聲,宋觀收回了自己的手,頗有些興趣全失地說道:“我們還是吃飯吧?!?/br> 喬師弟覺得有些好笑,他立著沒動,看著宋觀,詢問:“怎么了?” 宋觀扭過臉,不回答這個問題,直嘀咕:“笑得跟個妖精似的?!?/br> 這話聽得喬師弟半晌有些失語,他只好把臉上的笑收了一收,溫聲再次問道:“到底怎么了?” 見喬明不笑,宋觀又覺得不喜歡,別別扭扭地把臉轉回來:“又沒叫你不笑,”也不等對方說什么,繼續道,“你有沒有聽到最近好多人說……” 話到此處便打住,低聲罵了一句什么,宋觀皺了皺鼻子:“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說了,我們先吃飯?!?/br> 喬師弟似乎還想說什么。 宋觀見狀“啪”地一下用力將手掌又按在門板上,惡狠狠道:“你再說我可就親你了啊?!?/br> 喬明微微一怔,他望著宋觀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帶一點鼻音地輕輕“嗯”了一聲,然后突然靠過去點,在宋觀鼻尖輕輕親了一下。 宋觀:“……” 說起來自打聲討大會之后,魔教行事就變得極為兇殘極端,北方之地鬧得人心惶惶,不過些許時日之后,宋觀還有喬明以及少陽派些許子弟,就被掌門指派到那邊去。一行人來到了傳說中的魔教肆虐之地,魔教的人倒是沒怎么見著,各種長相的蟲子倒是見了不少。當時宋觀就拿筷子夾起一條蟲子同喬師弟商量:“我從來沒見過長得這么有個性的蟲子,它的頭看起來好像小嬰兒?!?/br> 少陽派眾子弟內心活動:……大師兄別玩了!惡心飛了! 喬師弟卻是沒覺得如何,低頭仔細看了一會兒,給宋觀解釋:“這些應該都是蠱蟲,你手上這條似乎是殺蠱的分支?!?/br> 宋觀點點頭:“原來是殺蠱?!边@種東西他一點都不了解,非常坦誠地說道,“雖然不知道殺蠱是什么東西,但感覺好像好厲害的樣子,”說著一指頭彈死了一只飛著正要停在他肩膀上的小綠蟲子,宋觀感覺有點蛋疼,“這邊的蟲子也太多了?!?/br> 此行少陽派一行人來到無量派,這個無量派是當地的領頭門派,也正是無量派向別的門派發出的求救信息。不過眾人來到此處的時候,這無量派表面看著倒是沒什么事情的,一行人在無量派待了五日,眾人的感覺就是這門派有古怪,但具體哪里古怪又有點說不上來。 這一日宋觀和喬明去了無量派的典藏閣,翻著書籍的時候,宋觀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過的諸多武俠小說,好像有個橋段就是關于藏書閣里頭的密道什么的,于是宋觀就來了興致,對喬師弟說:“我以前看過一個故事,里頭講了一個關于找寶藏的故事,那個寶藏的入口在一個藏書閣里,那個藏書閣就跟我們現在這個典藏閣有點像,我還記得那個密道就是通過旋轉燭燈來打開的?!闭f著剛好看到手邊有一個落地的燭燈,宋觀就比劃了一下,“啊,大概就像……??。。。?!” 日!你還這里真他媽有一個密道????。?! 可憐宋觀腳下直接開了一個洞,而師弟離得遠,根本就來不及過來,眼睜睜的就看著宋觀“啊”的一聲直接掉了下去。 “哐當”一下宋觀砸地上摔得鼻青臉腫,他淚流滿面地想著,媽蛋小說誤我,坑死爹了! 宋觀摔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疼得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好不容易躺了半晌,稍微好些了能有一丁點兒的力氣了,他感到自己的腦殼似乎被什么東西戳了兩戳,起先以為是錯覺,但隨后響起來一個老爺爺的聲音:“喂,小伙子,你死了沒?” 宋觀趴在地上,默默扭過臉:“沒死?!?/br> 老頭子:“嚇,你這哪里是沒死,這么猙獰的表情,一定是死了沒錯!” “……好吧?!彼斡^將臉扭回去裝死,“我死了?!?/br> “……” 老頭子樂了:“哎喲,小伙子你怎么從上頭掉下來,那魔頭難道知道我一個人待著悶了,就送了個下來給我解解悶?” 于是一串聊天下來,宋觀知道自己掉進了無量派底下的密道里,據這位老頭子所說,無量派上下都已經被魔教的人控制了,而老頭子是個蠱師,被魔教的頭頭給關在了這里給強迫著替人養蠱。 宋觀聽完了這個故事,沒發表評論,只是抬頭看頂上那個洞。老頭子戳了戳他:“你在看什么?” “等人?!?/br> “哎呦,我跟你說了啊,小伙子,你這要等的人一時半會兒還真來不了的,你朋友是看著你掉下里的吧?誒,就算他跟著你跳下來了,估計也掉到別的地方了。相同的通道每次打開,都是會通道不通地方的?!?/br> 宋觀表示不能理解,他就是掉進一個洞里,然后一通到底的掉下來的,怎么可能掉到別的地方。 老頭子聽了宋觀的話后,帶了點自得笑了笑:“誒,小伙子,我看你順眼才告訴你這個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因為這密道啊,它是活的!” 老頭子住的這地方,鍋碗瓢盆生火工具什么一應俱全,角落里還有一篇小菜地,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看起來像青菜,宋觀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沒事打打坐,練練內力,老頭子看著他嘖嘖稱奇:“你倒是不急?!?/br> 急也沒用??! 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不知時間的流逝,后來一次宋觀同往常一樣睡著了,這一回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在老頭子種的偷菜,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偷,反正偷得他滿頭大汗,一臉血,但是怎么都沒偷完,于是他就很著急,著急著急著他就醒了,一睜眼他就看見師弟,宋觀以為自己眼花了,還沒開口呢,就被對方死死抱住了,這用力的讓他幾乎要以為自己會被抱到骨折,宋觀怔了怔:“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