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影歪頭，“真的？”

    他頷首。

    集影滿心心動，“不行哦，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不然你太累了?！?/br>
    肖熠伸手揉揉她的頭發，“要嫁給我的人了，說這些是不是太見外了?！?/br>
    “嗯？明明是親密無間的話，如果不是要嫁給你了，誰會說這些，我心疼不好意思好不好?！?/br>
    肖熠聽著那句，要嫁給你了。

    臉上忍不住掛滿溫柔，眼底灼灼光芒。集影注意到了，咬唇喃喃，“想什么？”

    “想娶你?！?/br>
    集影沒說話。

    肖熠在夜幕下踩著油門，車子在繁密的車流中依舊如入無人之境，他側眸看了眼，忍不住道，“寶貝，先想想，你想在哪里辦婚禮？”

    集影紅著臉轉頭，伸手按開車里的燈，又按滅，再開。

    肖熠一把抓住她的手，聲色低啞，“這次是認真的，也需要真的得到一個答案?！?/br>
    “都可以呀?！彼犕?，溫柔不已地喃喃道。

    “不用都可以，你是攝影師，除了歐洲，還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集影聞言，默了默，隨后道：“歐洲就很浪漫了；這里到了冬天，也很漂亮很漂亮，而且，我們在這里認識的?！?/br>
    他們在這里認識的，說起來集影就覺得甜。

    笑一笑，扭頭，“嗯？”

    “沒法選？”

    集影沒辦法選，“嗯，你來吧?！?/br>
    “不去別的地方的話，這里會比較高調一點，畢竟我家在這邊?！彼麄软?，“可以嗎？”

    集影臉紅，“沒關系呀，除了那一天而已?！?/br>
    肖熠在紅燈前緩緩踩下剎車，“可我真是不舍得把你暴露出來啊?！?/br>
    集影一頓，舔舔唇瓣，“那在國外，方便嗎？”

    “這有什么。冬天的時候，在那里辦一場沒有人知道的，”他伸手摸摸她，“我又不參合家里的生意，你家里也不是商場上的人，你也不喜歡張揚?！?/br>
    集影一眼不眨，他挑眉：“嗯？集影？”

    集影乖巧點頭，“唔?！?/br>
    肖熠目光深邃，灼灼看她。

    她被看得要化，“怎么了？”

    肖熠轉過臉，仰起頭，“你一點頭，我就控制不住，覺得久了?！?/br>
    “太久？”

    集影想了想，唔，年后登記的話，要在冬天辦婚禮，至少只能等到明年的年尾了。

    集影轉過臉，哼哼，“我也覺得久?！?/br>
    肖熠失笑。

    松開剎車馳騁到夜色里。

    “抱歉，放你去玩和和我在一起，哪怕你有一點傾瀉向我，我就決堤千里了?！?/br>
    集影：“沒關系，我心所向?！?/br>
    回到家，集影進浴室洗漱，肖熠在陽臺接著電話，他一位朋友，過幾天過生日。

    他直接道：“生日快樂，沒空?！?/br>
    “……”對方瞇了瞇眼，“你怎么就沒空了？”

    肖熠身邊并沒有人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不知道他駐扎醫院很久了，最近幾天才回到家里。

    他這會兒肯定是二人世界是首選了，其他人什么的。

    “在北市，你都不來？你是要去結婚啊?！?/br>
    肖熠哼笑一下，仰頭看了看身后滿城萬家燈火，說：“差不多了?！?/br>
    “嘖，我靠，那求你了，婚前再來玩一波，就在你家山上度假區?！?/br>
    肖熠想了想，山上？度假區？年初二給綣綣辦生日的那里？

    那一夜到第二天，簡直是他人生中最心情愉悅的一個夜了，他驀然心一動，“什么時候？行?！?/br>
    “特么連什么時候都忘了，不會真要結婚吧?！?/br>
    肖熠掛了，自己查了查，他最近一忙，是真忘了。

    正查著，天氣預報彈出來一條提醒，說近期多雨，出門注意。

    他輕嘆，帶她出門得等雨停了，可這雨，感覺要下到冬天的趨勢，然后直接換成雪。

    集影洗漱完出來正要往浴室去，客廳外的陽臺傳來男人的聲音，“這里?！?/br>
    集影扭頭，“你怎么在外面？”

    “接電話?！?/br>
    “哦，可是我不是要去找你啊?！?/br>
    “……”肖熠一把進去逮人，她笑著跑進臥室，關上門，肖熠伸手去擋住，集影嚇到，一秒被他推開，摟住她抱起來就壓到臥室中央的大床上，“反了你了，還要鎖門?！?/br>
    “嗚嗚嗚，肖熠哥哥?！?/br>
    “叫老公都沒用，一出院活過來了就叛逆了?！彼麎合氯ゾ退饕?，集影身子一顫，剛洗好的潮熱氣息好像要被他身上的溫度與急切給蒸干了。

    “肖熠，老公……”

    肖熠停住，集影崩潰嗚咽，“還說沒用?！?/br>
    “……”

    肖熠受不了了，起身利落地解決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她趴在床上哼哼求饒，“去洗澡?！?/br>
    “待會兒一起?！?/br>
    “我洗好了?！?/br>
    “我們哪一晚不是得至少洗兩次？偶爾不是還要三次？”

    “……”

    半夜，肖熠才想起來告訴集影，“過兩天我朋友生日，在我們過年山上那個度假區玩，帶你去好不好？”

    “唔?！?/br>
    “嗯？有興趣嗎？”

    “有，但這會沒力氣?！?/br>
    “……”

    肖熠好想再做一回，再抱著她去洗一次，但是……

    算了，這會兒已經軟成一灘水了，再碰，明天該起不來了。

    不能太禽獸，他翻身躺倒，但沒睡著。

    天氣太好了，窗簾沒有拉上，外面凌晨的滿天星光傾瀉到床腳下，微風輕拂。

    懷里的人蓋著薄被，睡了一會兒后不知是不是還嫌熱，掀開了，然后轉身要從他懷里溜走，肖熠及時把她身上的被子都拿走，然后把人撈回來，吻一吻，“不老實，還跑?！?/br>
    她睡得無知無覺，被按在懷抱后，就也不動了，但是肖熠溫香軟玉在懷，越發睡不著了。

    他借著月光看懷里的人，看著看著，她手蹭到身前，抵在他胸膛處。

    他摩挲了下她中指上的鉆戒，忍不住低頭親一親。

    轉頭拿來手機，看看工作郵件，在群里和幾個朋友聊了幾句，隨后就退出來，上網，刷到他家集影的賬號上，想看看她以前的生活軌跡，好決定帶她去哪兒，她自己一直拿捏不定。

    不得不說，攝影師去的地方就是……早幾年她好像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定位，但是后來不知道是不是第二次去了，就不會定位了。

    光看她的ins就能跟著她走遍世界。

    肖熠靠著枕頭，曲起一只長腿，閑散地拿著手機一手摟著人，悠閑刷著她賬號。

    刷到好幾年前，她大概二十歲左右的時候，就是那年他最忙的時候，她在貝加爾湖畔和朋友拍照，錄了一個視頻。

    刷到那兒時，視頻自動播放了。

    但肖熠怕吵到睡覺的人，回頭發現被她自己吵醒了。他低笑一下，按了靜音，但是那一秒，聽到視頻里她說了“結婚”兩個字。

    他頓時挑眉，隨后低頭看看懷里的人，結婚？那會兒才多大，就談這個了。

    他默了默，摸來一副丟在床頭柜里的耳機，戴上，按了播放。

    視頻里的另一人是白繪，他那位同校小師妹。

    耳機剛戴上，耳朵里就傳來他的集影一陣甜甜軟儒的聲音，帶著湖邊的風聲，讓人神清氣爽。

    “好漂亮，草原和結冰的湖泊是最美的了?！?/br>
    白繪：“美是美啊，但是，哎，摔下馬剛好，怎么還惦記草原?！?/br>
    視頻中的集影聞言，仰頭一笑，“那不妨礙她的廣闊壯大，偉大與風光，她就是好美的呀?！?/br>
    肖熠挑眉，就是在這一年從馬上摔下來的。

    他驀然心疼。

    白繪：“那么喜歡嗎？以后應該還會見到更多漂亮的地方哦?！?/br>
    集影轉了轉頭，臉頰轉過來從鏡頭前晃過，從一邊遠望出去，“唔，哪里都不會危及我心里草原和湖泊震撼的美?！?/br>
    “是嗎？”

    “我以后結婚，”她笑了笑，“要在一個有草，有漂亮碩大的冰湖泊的地方?！?/br>
    “結婚??？”白繪馬上激動，“會不會忘了呀？以后全世界都會被你走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