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他想著又看了一眼方顏的位置,瞬間更加興奮,臉上的表情樂的都快崩不住了,同桌見他這樣就撞了撞他的肩,揶揄道:“發生什么好事樂成這樣?”他想起錢江喜歡方顏的事,驚訝的一瞪眼睛,問:“難道是你女神答應你告白了?” 雖然方顏還沒有明確說要當他的女朋友,但錢江覺得這事肯定是**不離十的,就得意道:“差不多吧?!?/br> “哎呦你可以??!請吃飯,必須得請吃飯!” 錢江虛榮心直接爆棚,在不久前才結束的?;ㄔu選里,方顏可是高票當選的,這樣的人做他女朋友,簡直是太有面子了。 他道:“沒問題,就今天晚上在……請大家——” 他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請客吃飯的餐廳名字也被一聲沖天巨響給蓋住了,同學們吃驚的往門口看過去,發現岑遠一個人帶著滿身煞氣一把將門給踹開了,臉黑著,在教室里晃了一圈,直接落到錢江的臉上。 錢江心跳瞬間加快,他在把顏悄鎖進器材室之前其實也想到過岑遠,但是后來轉念一想,覺得平時在學校里顏悄和岑遠兩個人其實看著并不親密,大多數時候他們都不說話,如果說話,百分之□□十是岑遠在對顏悄呼來喝去。 領養的女孩嘛,能有多重視? 錢江大概想了一下,覺得岑遠應該不會為了這件事情跟他過不去,但看現在這個樣子,他是、是來算賬的? 錢江有點心虛,但眼看著岑遠直直向他走過來,教室里還有很多同學都在圍觀,一時拉不下臉,等岑遠走近后才說:“岑遠,我……” 他本來想打個馬虎,把自己家里的背景抬出來壓一壓人,不料岑遠才剛剛走到他面前,他才剛剛說了兩個字,一記鐵拳毫不猶豫,直接就向他揮了過來! 錢江萬萬沒有想到岑遠話都不多說一句就直接動手,鼻子被打個正著,瞬間感覺一股鈍痛,感覺鼻梁都快斷了!他驚叫出聲痛呼出聲,身體順著力道直接倒到了旁邊同學的桌上! 鮮血直接從錢江的鼻子里噴射而出,同學們紛紛驚呼出聲,如潮水般往后退去。錢江一手捂著鼻子側臉怒對岑遠說:“你他媽——” 第四個字沒說出口,拳風直接迎面而來! 這下錢江早有預料,踉蹌著直接往旁邊一撲,堪堪躲過這一擊,氣的他破口大罵:“我cao你媽岑遠你是不是不想在明德混了!” 岑遠喘了口氣,看著滿臉是血的錢江感覺自己胸中的熊熊烈火越燃越烈,右手因為剛才用力拳擊的行為已經裂開了,血染紅了繃帶,一點一滴滴到地面上,他卻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滿腦子都是昨天在器材室看到顏悄時顏悄臉上的淚痕。 他媽的,憑什么? 這個人是個什么東西,竟敢讓悄悄哭成那樣? 明德中學算什么? 岑遠想到這里徑直握了握拳,死死的盯著錢江,如猛虎下山,瞬間就竄了出去!錢江也不是那種好好學習的乖孩子,打架是從小打到大般的順手,眼看岑遠不肯善罷甘休,當即也要反撲過來,卻不料揮出去的拳頭被岑遠疾風一樣的快動作躲過,而后一記鐵拳直擊胸口,錢江干嘔一聲,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笨重的身體踉蹌著撲通一聲跪倒了,岑遠滿手是血,緊接著被撲過來的嚴嵩和沈易抱住了,他一發力要推,嚴嵩急道:“再打要出事兒了!” 出事,能出什么事? 岑遠冷笑一聲,聽嚴嵩道:“顏悄!你meimei!她已經在樓下了,你想讓他看到你這幅樣子嗎?” 顏悄……悄悄? 岑遠喘了口氣,被憤怒充斥著的腦袋終于恢復了一絲清明。他想起之前在b市他和李子豪打起來,顏悄是哭的最兇的那個。 不行,不能讓她看到他這個樣子! 岑遠看著自己滿手的血,里面有錢江的,也有他自己的。如果被悄悄看到了,她又得流多少淚? 剛才還跟混世魔王似的少年瞬間收起了他身上所有的刺,幾乎是手足無措的看向嚴嵩想讓他幫忙,說:“你、你去幫我攔一下?!?/br> 嚴嵩都無語了,剛才還橫的跟惡鬼似的魔王瞬間變這么乖,這他媽是在開玩笑呢? 作者有話要說:岑小遠:這可能就是偉大的社會主義兄妹情吧~ 悄悄說一句,明天可能三更_(:3)∠)_ 第36章 醫院糾紛 岑遠也是一時慌了神,他動靜這么大,攔怎么可能攔的住呢? 顏悄上樓的時候就聽到背后就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然后一群人越過她飛快的上樓了,她還在里面看到了老孫的身影。 老孫為什么跑這么快,班里出什么事了嗎? 顏悄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昨天從器材室出來之后岑遠問過她是怎么被鎖在里面的,但顏悄擔心岑遠沖動行事,最后反而惹了麻煩,就含糊著把錢江的名字瞞過去了,岑遠也沒多問,但是現在仔細想想,按照岑遠的性格,他刨根究底才是應該的,怎么會不問呢? 他不問,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知道了? 顏悄心中一驚,趕緊快步上樓,結果還沒走到教室,就看見錢江昏迷著被人抬了出來,滿臉都是血,岑遠被老孫扯著,極不情愿的跟在后面,手上也全是血,還有衣服上、褲子上,到處都是。 顏悄一下就看到岑遠右手的繃帶又有血滲出來了,臉色瞬間蒼白,呆立在原地,岑遠一抬頭就看到她,等注意到她的視線定定的落在他手上后,岑遠幾乎是下意識的把右手背到了身后去。 “我……”他很努力的解釋:“我沒吃虧,也沒受傷?!?/br> 他確實是沒吃虧,如果不是之前在大街上見義勇為被那個無差別殺人的瘋子傷到了手,今天這場架他一點兒傷都不會受,但偏偏他右手上還有舊傷,昨天因為打籃球的事本來就已經崩裂過一次了,今天又一次使力,傷口比昨天更恐怖,到醫院的時候醫生一邊看一邊憤憤罵他:“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怎么一個個都這個樣子,把身體不當身體,以為自己是那些外國大片里的超人?” 他怒道:“你這手再使點力就徹底廢了!” 岑遠沒注意聽他說話,只是一直看著顏悄,注意到醫生說“廢了”這兩個字的時候顏悄手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忙接過話頭說:“我錯了!” 他看似是在和醫生認錯,實際上卻是面對著顏悄,小心翼翼的說:“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把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我下次、不對,壓根就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 不是吧,認錯認的這么快?醫生本來正在低頭敷藥,聽到岑遠這么說著實是有些驚了,因為他在外科呆了多年,像岑遠這種年輕氣盛的小伙子還是見過很多的,大多數都是不見南墻不回頭,見了南墻那也要使勁兒往那邊一撞,非撞個滿頭包才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今天這小伙子不錯啊,認錯認這么勤快。 結果他一抬頭,就看見小伙子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旁邊的小姑娘,一雙眼睛里含滿了小心翼翼,再一看那姑娘呢,頭也不抬,根本不理人。 醫生懂了,他說這小伙子怎么認錯認的這么快,感情是在哄女朋友? 他氣笑了,說:“先別急著當耙耳朵,你還是好好管管你這手吧!” 醫生一邊說著上藥的手就用了點力,岑遠頓時悶哼出聲,冷汗從額頭直接滑下來。顏悄本來很生氣,打定主意不理岑遠,沒想到耳邊剛好聽到這聲悶哼,頓時忍不住了抬頭,急問他:“怎么了,很痛嗎?” 其實之前上藥也很痛,但是為了不想讓顏悄擔心,岑遠就一直忍著沒吭聲,結果沒想到他隱忍的一哼,之前一直不理他的顏悄瞬間就把頭給抬起來了,岑遠霎時覺得自己抓住了訣竅,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卻直接皺成一團,痛苦的說:“有點……”他喘了口氣,可憐兮兮的問:“悄悄,我不會變成殘廢吧?” 醫生:“……”當他是個死人嗎? 顏悄倒一時沒有往裝可憐這方面想,因為在她心里,岑遠一直是個很逞強的人,痛也說不痛,現在卻忍都忍不住了的直接叫出聲,是有多疼??? 她眼眶頓時就紅了,條件反射似的伸手扯岑遠的袖子,咬牙忍住淚說:“不會的!” “不會不會,我知道不會,你別哭啊?!贬h想讓顏悄別生氣了和他說說話,但可不想顏悄哭啊,一看她眼眶紅了,眼淚盈在其中要落不落的樣子就讓人心疼,忙安慰說:“我不疼了,真的,而且手也沒事……”他終于想起來這里還有個醫生,忙抬頭問:“對吧醫生?” 醫生:“……” 心有點累,完全不想回答呢。 他沒好氣的把最后一點點藥上好,給岑遠關上新的繃帶,說:“最近幾天你要格外注意,這只手不能有任何任何用力的地方,明白嗎?!”他道:“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只出一點點的血沒關系,但是血量一大就要趕緊來醫院?!?/br> “還有這藥,早晚各一次,連續一個月,一個月后來復查一次?!彼f著抬眼看了岑遠一眼,假笑:“只要你按照醫囑做,放心,你不會殘廢的?!?/br> 他一臉嘲諷,結果小伙子就跟沒看到似的,特別驚喜的過去跟那姑娘說:“悄悄聽到沒,醫生也說我沒事啦?!?/br> 醫生:“……” 算了!他就是個多余的人! 醫生氣呼呼的走了,岑遠就晃了晃手給顏悄看,道:“真的沒事,別擔心?!?/br> 醫生走了,病房里頓時只剩下顏悄和岑遠兩個人,而面對岑遠這樣討好的笑容,顏悄的反應是……生氣,特別生氣! 為什么不能理智一點呢? 為什么不能好好保護自己? 她看著岑遠問:“你怎么知道是錢江的?” “就打電話跟體育委員核實了一下?!贬h撓了撓腦袋說:“器材室一共兩把鑰匙,一把在體育老師那兒,一把在體育委員那兒,昨天體育委員臨時有點事提前離開,鑰匙就交給錢江了?!?/br> “就這樣?” 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也不能認定錢江是故意把她鎖在器材室里的吧。 岑遠道:“昨天我不是問你原因了嗎,但你不肯說,我就猜到了?!?/br> 如果說顏悄真的是被錢江或者其他什么人無意識鎖在器材室的,顏悄不可能遮遮掩掩的不肯說原因,而她遮遮掩掩的替人瞞著,肯定是害怕自己沖動,去找人算賬。 岑遠只要想到這一層,就能確定兇手就是錢江。 他這一番分析有理有據,顏悄卻越聽越氣,最后實在忍不住說:“你都知道我不想讓你沖動才瞞著你,為什么還那樣做?” 一大早跑到教室去把人給揍一頓,當著班里那么多同學十幾雙眼睛的面! 她瞪著岑遠岑遠也覺得開心,覺得只要她不像之前那樣不理自己,那就什么都好。 不過顏悄不知道,岑遠其實也是一忍再忍的。 昨天在器材室找到顏悄的時候原本是岑遠最生氣的時候,他隱隱猜到兇手是錢江,當即就想沖過去打爆他的狗頭,但一來那時候顏悄情緒不穩定,二來既然顏悄沒說出那個人名,想讓他冷靜一點,岑遠就覺得自己確實可以冷靜一點。 可是等他把顏悄送回了寢室,岑遠卻死活睡不著。 他又跑到運動場去,在那兒等了一夜,沒等來一個人,忍不住在涼風里想,如果昨天沒人發現顏悄不見了,那怎么辦? 如果昨天孟皎沒回寢室,他因為和顏悄鬧別扭了也沒關注顏悄,她就那樣在昏暗的器材室里呆一個晚上嗎? 岑遠不知道顏悄小時候在顏家的那一段經歷,但知道她是有幽閉空間恐懼癥的。如果昨天沒人發現她失蹤了,她一個人待在器材室,那怎么辦? 岑遠在運動場等了一整夜,也沒有等到錢江中途良心發現回到學校想把顏悄放出來,就忍不住的開始腦補,越腦補越后怕,越腦補越憤怒,連涼風都沒法讓他冷靜下來。 不行,忍不了。 八點多的時候他從運動場到教室,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面錢江在跟同學說著什么,語氣正常,好像他昨天什么事情都沒做一樣。 這他媽還是人嗎?!岑遠徹底忍不住了,暴怒的踹開門,直接就要替錢江父母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不過這些事情岑遠不想說,特別是昨天晚上在cao場呆了一整夜的事情,特意說出來,就感覺挺矯情的,而且很奇怪。 他含糊道:“我就是受不了有人欺負你?!彼φf:“悄悄是我meimei,除了我誰都不能欺負!” 顏悄:“……”她心想確實,上輩子嫁給岑遠,他確實是經常欺負她。 這大概就是特屬于岑遠的獨占欲吧?顏悄在心里嘆了口氣,雖然很無奈岑遠還是這么沖動,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說:“我已經給姑姑打電話了,她現在應該在來的路上?!?/br> “成,我揍錢江的時候他還說要讓我在明德中學混不下去呢?!?/br> 岑遠呵呵笑,心想自己還挺期待的,錢江到底是哪里來的口氣敢說這種話?不過他們家要真有本事讓他在s市待不下去那也挺好的,反正他根本不想在這兒呆,要是能和顏悄一起轉學回b市,那就好了。 他正這么想著,病房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岑遠和顏悄對視一眼,仔細去聽,發現其中有尖利的女聲在叫罵,也有渾厚的男聲在斥責,還有老孫的聲音—— “錢夫人你冷靜一點!對方同學也受傷了正在包扎,他家長正在趕來的路上,有什么事情等一等再說不行嗎?” “我等不了!”那尖利女聲瘋狂道:“孫乾德你別在這兒攔著,我把我兒子好好一個人交到你手里,你就是這么照顧他的?!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混蛋把我兒子打成那個樣子!” 她把老孫這個人民教師說的跟她自己家里保姆似的就算了,還順帶著罵了傅婉琳,這岑遠能忍?本來還和顏悄在病房里聽墻角,這下一把把門拉開,中氣十足回她:“你他媽罵什么呢!” 他呼啦一聲拉開門誰也沒想到,老孫一回頭看到他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就頭疼,那邊錢江的mama看到岑遠亮相也呆了兩秒鐘,隨后瘋狂反撲,直接就朝這邊沖了過來:“小赤佬你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