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她有氣,卻無可奈何,他是皇,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她不能據理力爭,那樣會苦了家人。 她推開他的手臂,起身穿衣,衣服剛拿到手,就被陸政用力拽了回去。 “干什么!” “你說呢?”曖|昧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 蘇慕言一時羞惱,急道:“時候不早了,眾大臣恐怕等久了?!?/br> “等會兒又何妨?”陸政逗她。 蘇慕言被逗得臉紅心跳,低語:“我不舒服?!?/br> “哦,哪里不舒服?”陸政的手落在她的腰間。 蘇慕言左閃右避,卻招架不住,被他按進懷里。 “陸政~”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呵,蘇慕言你叫這么大聲,可要想好待會兒怎么走出正和宮?!?/br> 蘇慕言聞言,立時閉了嘴,此時正和宮的所有宮人都候在門外,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旁人的眼里。想到此,她絕望的放棄了掙扎。 “乖~” 第25章 三角關系 蘇慕言再次起床時,陸政并未為難她,而是坐在榻上,靜靜的看她穿衣,從肚兜到中衣,直至外衫。 她剛提上鞋,就聽到陸政愉悅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伺候朕更衣?!?/br> 陸政穿戴整齊,有宮人進來服侍。 一切收拾妥當后,又有宮人湊近陸政小聲報道:“皇上,皇后娘娘在中廳?!?/br> 陸政一怔:“何時來的?” “來了有一個時辰?!?/br> 陸政蹙眉,回身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蘇慕言,輕聲交待:“你去里面休息?!?/br> 蘇慕言微怔,不明所以,陸政又補充:“誰也不許私見?!?/br> “可是您答應~”蘇慕言急切道。 “東西交給瑾如,她會處理?!?/br> “好~”聲音低啞,蘊含著失落。 陸政也沒理會,直接出了寢宮。 此時皇后鄭書顏正坐在中廳,失神的盯著手里的茶盞。 身旁的丫鬟也都屏氣凝神,怨念的望一眼屏風處,恨不得將屏風盯出一個窟窿。 適才屏風的那邊,剛剛發生的一切,曖昧壓抑的低呼,咯吱咯吱的動靜,傳入耳內,大家都心知肚明。 此刻眾人更是替皇后娘娘不值,那個女人果然是妖婦,光天化日,竟纏著皇上,誤了早朝。 娘娘一早來了正和宮,本想同那蘇姑娘說說話,可是正和宮的宮人卻說,蘇姑娘未起,皇上也在,且吩咐了宮人,無論任何人都不能打攪。 丫鬟勸鄭書顏先回中宮,可是鄭書顏卻不肯,她垂著眸,喃喃道:“本宮在外面等?!?/br> 宮人們聞言,俱是心疼,誰也不敢再言,皆靜靜的陪侍在一旁,耐著等著。 陸政出來時,鄭書顏依舊盯著茶盞出神,煞白的臉色,眉目間皆是哀怨。 陸政心有不忍,嘆氣道:“書顏,你一早來正和宮有事么?” 鄭書顏聞言回了神,嘴角扯出一絲笑意:“我想來看看政哥哥~” 陸政一怔,心內愧疚,語氣變得溫柔:“朕現在要去早朝,等下了朝,朕去中宮陪你用午膳?!?/br> “好啊政哥哥,書顏等著你?!闭f著又環視了四周,故作驚詫道:“咦?慕言呢?我正想找她說說話?!?/br> 鄭書顏俏皮的看向陸政,眼神里是不可明辨的情緒。 “蘇慕言不舒服,朕準了她假,讓她去休息,你今日不必召見她?!笔墙忉屢彩敲?。 “好,臣妾知道了?!编崟佈壑幸婚W而過的失望,陸政始終未看到。 對于蘇慕言,鄭書顏是同情的,憐憫的,同時又是嫉妒的,羨慕的。 人們常說,女人嫉妒是件很可怕的事。鄭書顏悵然,可是她控制不住,一點點的羨慕,漸漸的演變成,越來越濃的嫉妒。 她的政哥哥,心里大概是住了一個人,那個人早已根深蒂固的,霸占了他的感情。 她不想承認,卻無法忽略,這越來越明顯的事實。他恨蘇慕言,可又忍不住去靠近,與她糾纏。 而她在他的眼里看不到瘋狂與炙熱,他所給她的溫暖與關懷,全部來源于親情。 她恨蘇慕言,恨她的冷血無情,讓政哥哥的愛無以回報。 她也感激蘇慕言,正是因為她的不愛,才能成就她的癡心,她才有機會留在陸政的身邊,哪怕是得不到回應的愛,她也甘之如飴。 可如今,她成了他的妻,卻是名義上的。她的丈夫從未碰過她,卻夜夜留宿在另一個女人身邊,那個女人不愛他,甚至會誤了他??墒撬麉s不管不顧,與她癡纏,如同她一般,傻傻的執念。 次日中午,鄭書顏請蘇慕言去中宮用膳,蘇慕言不解,卻也如約赴宴,卻沒想到在中宮,遇見了陸政。 鄭書顏笑著解釋:“皇上,臣妾請了慕言來用膳,您不介意吧?” 陸政看一眼拘謹的蘇慕言,又看向一臉坦然的鄭書顏,笑道:“朕不介意,這是皇后的寢宮,皇后自己做主便是?!?/br> “謝皇上。慕言,快坐?!编崟侀_心的遣了宮人布菜。 三人落座,氣氛卻很詭異,宮人布了菜,便退到了一旁。 席間只有鄭書顏一人是熱情的,照顧著陸政,也顧著蘇慕言。 蘇慕言的胃口不好,吃的少,鄭書顏見狀,笑著打趣她:“慕言,多吃點,你吃這么少,太瘦了本宮可是心疼?!?/br> 蘇慕言笑笑:“已經夠了?!?/br> 膳畢,宮人上了茶。 鄭書顏看了眼沒什么交流的兩人,斟酌了詞句,開口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相商?!?/br> 陸政抬頭,用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蘇慕言聞言,剛想回避,卻被鄭書顏叫住了:“慕言,你留下?!?/br> 蘇慕言駐步,鄭書顏繼續道:“皇上,這后宮就臣妾一位主子,難免冷情,許多事情臣妾一人也忙不過來。所以想找您商量,臣妾想幫您納一個妃子,您看怎么樣?” 陸政聞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鄭書顏心虛的垂下了頭。 “皇后的意思?”陸政勾唇一笑。 “臣妾想幫您納了慕言為妃,慕言品行端正,定能討了您的歡心,也能協助臣妾,管理好后宮?!编崟亸娮枣偠ǖ年愂?,眼神小心謹慎的看向陸政。 蘇慕言聞言,震驚的看向鄭書顏,急切道:“娘娘~” 陸政不悅的瞪著蘇慕言,輕哼道:“皇后可知,蘇慕言乃秦氏的太子妃,天下皆知。況且還是罪臣蘇權的女兒,做朕的妃子合適么?” “臣妾知道皇上對慕言是不同的,臣妾可以幫她換種身份?!编崟佋秸f聲音越輕,神情也愈來愈發恍惚。 “哦?朕對她如何不同?皇后又是如何幫她換種身份?”陸政一臉玩味的問道。 鄭書顏心內緊張,忙行了禮說道:“臣妾以為皇上是喜歡慕言那種美麗柔順的女孩,臣妾可以讓父親收慕言為義女,為她改名換姓~” “皇后的好意,朕心領了。蘇慕言永遠是蘇慕言,朕不需要她做朕的妃子?!标懻S地有聲,不悅的皺了眉頭,打斷皇后的話。 蘇慕言聞言,多少有些委屈,她雖然也不想做陸政的妃子,可是陸政如此輕薄的看待她,多少傷了她的自尊與驕傲。 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讓他睡,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和**無異,都是沒有名分的陪男人。 況且這種侍寢不是一朝一夕的沖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可以終結。 在陸政的面前,她終究是個弱者,她也曾像鄭書顏以為的那樣,覺得陸政對她多少有些不同。 他在與她繾綣溫存時,也會意亂情迷,或溫柔或霸道的,讓她在那一刻感覺到了愛意。 男人果然不可靠,床上床下判若兩人。 蘇慕言笑笑,掩飾了內心的失落與不快,跪到地上,道:“慕言沒有非分之想,只想像普通宮人一樣,為奴為婢,伺候主子。如若娘娘顧念舊情,還望娘娘開恩,待奴婢年滿,放奴婢出宮?!?/br> 鄭書顏看著跪在地上的蘇慕言,內心多少有些愧疚,她本就有試探的意味,如今見陸政的態度,和蘇慕言的態度,似乎沒有想在一起的想法。 而且陸政的態度,似乎也可以讓蘇慕言死了心,生了嫌隙。 鄭書顏又看了眼陸政,若如是普通宮人的請求,她都做的了主??墒翘K慕言不同,她是陸政的女人,她的去留,由陸政決定。 鄭書顏不得不承認,她的心里酸酸的,不太舒服。 陸政起身,看了眼地上的蘇慕言,沉聲道:“跟朕回宮?!?/br> 蘇慕言身子一怔,忙向鄭書顏行禮告退。 陸政沉著臉,心中不快,為蘇慕言的那句年滿出宮,也為鄭書顏的那句為她換種身份。 他和蘇慕言之前無關身份的介懷,他與她,除非失了憶,忘記了悲傷的過往。他們之間沒有蘇權,沒有秦豫,只有他與她,他的言言,她的政哥哥,才能一起,陪伴守候。 鄭書顏想要多多的挽留陸政,陸政不為所動,深深的看了眼身側的蘇慕言,便大步離去,蘇慕言只得快步跟上。 從中宮出來,路過花園,云都花開,四季不敗。 花園的中心有一處清澈的湖水,湖中心荷葉連連,零星點綴著些荷花。 陸政駐了腳步,回身,蘇慕言也駐了腳步。 陸政道:“蘇慕言,去給朕摘幾朵荷花,插在朕的書案上?!?/br> 蘇慕言望一眼遠處的荷花,荷花開在湖中央,湖岸沒有小舟???。 她知道陸政又在故意為難她,她不會游泳,如何去采。 “誰也不許幫她!”這話是說給身后的宮人們聽的。 “是!” 陸政不再看她,大步離去。 宮人們也小心翼翼的跟隨,有好心的與她擦肩,在她耳邊悄聲低語:“蘇姑娘,湖水不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