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

    兩秒。

    ……

    時窈小心翼翼地摁著陸臻胸膛，撐著手臂想從他身上下來。

    下一瞬，腰間被陸臻手臂攔了一下，本來姿勢就不方便，時窈再次跌落在他身上。

    陸臻輕笑：“投懷送抱？嗯？”嗓音低沉，在頭頂響起，格外的勾人，

    時窈窘迫：“沒有……”

    陸臻掐著時窈的細腰，故意作弄，“那你這什么意思？還有地上那件睡衣，你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再說，你今天生日，想干什么我都得盡量滿足你是吧?！?/br>
    時窈：“?。?！”

    “我什么都不想干，真的！”

    “睡衣也不是我的，我從來都沒見過！”

    “現在就是意外！”

    “我沒有任何愿望，你別滿足我了！”

    陸臻失笑，聲音低低沉沉，從胸腔中傳出，微微顫抖。

    感受到胸膛的震動，時窈羞憤至極，臉埋在下面，死活不肯出來，最后見陸臻還不消停，小腿亂晃，在陸臻腿上踢了幾腳，毫無威脅力的威脅道，“不準笑，我生氣了！”

    “好好好，不笑了?！标懻楹宓?。

    太他媽可愛了叭！

    時窈越是這樣，陸臻越想逗她，他另一側的手臂也放在腰間，兩只手掐著時窈的腰，把她往上提，直到視線平行，“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笑了?！?/br>
    時窈：“……”

    不要臉！

    趁火打劫！

    就你臉皮厚是叭！

    陸臻在時窈肋間撓了兩下，威脅道，“親不親？親不親？再給你一次機會?！?/br>
    時窈怕癢，整個人往旁邊躲，在陸臻沒有刻意阻攔的情況下，從他身上滾下去，在床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陸臻追上去，和方才的情況對調，時窈躺在最下面，陸臻手掌撐在身側，俯身看著她。

    對視幾秒后，陸臻微垂著頭，緩緩湊近。

    唇瓣相碰的瞬間——

    “等等！”

    時窈推了陸臻一下，又覺得自己這樣很破壞氣氛，小聲解釋，“不是……那個……，唉我不是那個意思，床上好像有東西，硌到我了……”

    語氣帶著歉意，又莫名有些心虛。

    陸臻舔了下唇，心情有些憋屈。

    他不就想親女朋友一下嗎！怎么就這么難！

    陸臻沉著臉，在時窈腰下摸了兩下，確實放的有東西，yingying的，有棱有角，帶著點不爽的情緒直接將被子掀開，只見下方——

    放了好幾盒外觀花花綠綠在超市會被誤認為口香糖的東西。

    “……”

    “……”

    時窈離得最近，一想到剛才被這種東西硌到，臉頰再次漲紅，手心隱隱發燙，下意識把東西推給陸臻，看向他的眼神也帶了幾分質疑。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才那一瞥，她不僅看到了什么空氣超薄，還有什么草莓口味，還有什么熒光？這些就算了，還他媽有什么奇形怪狀帶小觸角的？！還是個人嗎?。?！

    “……”

    陸臻沉默著，但是他也注意到那盒超出十八歲年齡可接受范圍的東西，接觸到時窈的眼神，瞬間明白她在質疑控訴什么。

    陸臻難堪：“你聽我解釋……”

    時窈哼了一聲，冷酷無情，“我不聽?！?/br>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br>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不是——”

    “我去洗澡了！不準跟著我！”

    “……”

    陸臻抿了下唇，格外憋屈。

    他從床上隨手拿起一個，盯著看了兩秒，這他媽真不是他準備的！連號都買小了！他自己能不知道自己用多大的嗎！

    ……

    時窈洗過澡出來，陸臻拿著換洗的衣服進去。

    浴室內，水汽氤氳，鏡子上覆了一層水汽，霧蒙蒙一片，還殘余著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放好東西，陸臻拿過洗漱臺上的瓶瓶罐罐看了眼，是時窈自備的洗漱用品，沐浴露是牛奶味的。

    從浴室出來，時窈隨手把衣服搭到椅背上，拿過床上的手機，正準備擦頭發的時候，不小心瞄到掉在地上一直沒有被處理睡衣，時窈心情復雜，方才的事情再次浮現在腦海中，她撿起睡衣，沒好氣的團成一團，塞到行李箱最下面。

    【時窈：向意知我鯊了你！】

    【向意知：對方不是您的好友，暫時無法收到您的消息?！?/br>
    【時窈：?。?！】

    時窈更生氣了，顧不得擦頭發，把手里的毛巾丟到一旁，雙手打字。

    【時窈：你再裝死！】

    【向意知：對方不是您的好友，暫時無法收到您的消息?！?/br>
    【時窈：我生氣了??！】

    【時窈：我現在好生氣！】

    【時窈：我今晚就要去暗鯊你！】

    本來還在裝死的向意知立刻回復：【那不行，你的晚上是屬于陸臻的，怎么能來找我呢？[疑惑jgp.]】

    時窈：“……”

    【時窈：不是，你送的什么破生日禮物！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丟臉！當場去世的心都有了?！?/br>
    【向意知：噢？發生什么了？快給我講講！我認真幫你分析一下分擔一下你那格外丟人恨不得去世的情緒?！?/br>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向意知的幸災樂禍和稍加掩飾的八卦心。

    【時窈：……】

    【時窈：什么都沒有，我睡了:)】

    向意知極力挽留：【別啊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一定非常不好！我可以充當你的垃圾桶，保證只進不出，你想說多久說多久……】

    ……

    “怎么不吹頭發?！?/br>
    時窈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沒注意到浴室的水聲早停了下來，突然聽到身后傳來陸臻的聲音，驚了一下，而且還是她和向意知還在聊他，便下意識熄滅屏幕，心虛地把手機反扣在桌子上，動靜極大。

    “沒……沒來得及?！?/br>
    時窈眼神飄到別處，不好意思和陸臻對視。

    陸臻剛從浴室出來，大概是顧忌著時窈還在，穿著黑t短褲，身上還帶著濕氣，脖頸鎖骨處和還掛著幾滴水珠，黑發濕漉漉的，覆了一條白色的毛巾，陸臻歪著頭，邊擦頭發邊朝時窈走去。

    “那現在來得及嗎？”陸臻把毛巾扯下來，搭在時窈頭頂，認真幫她擦頭發。

    短發還帶著水珠，滴落到肩頭，已經將睡裙暈濕。

    白色的棉布睡裙，上面還帶著一點點白色的蕾絲花邊，設計得非常少女，肩頭后背的布料被打濕，緊貼在身上，時窈又非常不湊巧的穿了件黑色的內衣，格外明顯，陸臻目光錯了一下，便看到兩條細細的黑色肩帶，隱約還能看到瘦削的蝴蝶骨。

    房間內格外安靜。

    “……”

    陸臻耳尖發紅，覺得有些冒犯，“我下手沒輕沒重，疼的話告訴我?！?/br>
    “嗯?！?/br>
    對話終結。

    過了幾秒，時窈找話題，“你好快？”

    “？”

    “你洗澡好快?！睍r窈補充。

    “噢?！?/br>
    “我用了你的沐浴露?！?/br>
    “你用吧?！?/br>
    “還用了你的洗發露?！?/br>
    “沒關系?！?/br>
    “沐浴露是牛奶味的?！?/br>
    “嗯，好聞嗎？”

    “好聞?！标懻楦┥?，在她頸間嗅了兩下，“不過你覺不覺得，你現在像一瓶開封的牛奶？”

    “……”

    時窈不自在，推了陸臻一下。

    陸臻順勢起身，把毛巾放到一旁，從抽屜里翻出吹風機，插上電，骨節分明的手指插在時窈發間。

    一時間，房間內只剩下嗡嗡作響的風聲。

    吹風機調到中檔，暖風，吹了很久才將時窈的頭發吹干，而且陸臻動作很溫和，兩人沒有什么交流，時窈也不好意思玩手機，干坐著都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