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施瑯的無奈
旅順城下,趙銘兵臨城下,首先命人射入書信,招降城中守軍。 從各地調來的綠營清兵,離開關內,到關外作戰,心中十分惶恐。 眼下看見聯軍兵臨城下,一個個都有些慌亂,不過卻并沒有向趙銘投降。 這些清軍的眷屬都在關內,清軍將領為了眷屬的安全,并不敢不做抵抗,就投降聯軍。 明軍在城下等待三日,士卒們一邊等著清軍回應,一邊做著攻城的準對備。 三日后,城中清軍并未投降,趙銘遂即命大軍開始攻城。 這時,在旅順城外,明軍炮陣上火炮轟鳴,騰起團團白煙。 明軍火炮銃焰閃爍,一枚枚黑色的鐵彈,沖出硝煙,砸在山頭炮臺上,泥土和碎石飛濺。 在連日的炮擊后,山坡上已經布滿了彈坑,山頂的清軍捂住耳朵,蹲在炮臺后面。 趙銘騎馬駐立于大纛旗下,用千里鏡掃視重炮轟擊的成果,不禁微微搖了搖頭。 實心彈用于拆遷還行,殺傷力的確不大,很難大面積重創敵軍。 趙銘放下千里鏡,微微皺起眉頭,心道“看來開花彈的研究,應該要抓緊了?!?/br> 有了開花彈,不僅陸戰中,能給予敵軍巨大殺傷,海戰中,必然也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現在海戰中,雙方主要的火炮都是發射實心彈,炮彈只能在船上砸出一個窟窿,對船身和船上水手的傷害,其實并不大。 不過,若是開花彈投入海戰,爆炸不僅能夠將海船撕碎,爆炸還能殺傷船上的水手和船員。 如此一來,使用開花彈,最后的作用必定巨大,明軍水師若是裝備,足以橫掃西夷的海軍,制霸海洋。 在趙銘有感而發之際,朝鮮都元帥林慶之,拔出腰刀,大聲怒吼“為了大明,為了王,為了執政!殺??!” 山坡下方,數以萬計的朝鮮軍隊,頓時如同決堤了洪水,如同海上泛起的大潮,洶涌澎湃的沖向清軍炮臺。 旅順城中,唐通坐在桌案前奮筆疾書,然后封入竹筒后,“來人!” 一名清軍將領進來,單膝跪地,“軍門!” 唐通將告急書信,交給了清將,嚴肅道“速派死士去關內報信!” “喳!”清軍將領拍打著衣袖打千兒行禮,然后立刻起身,跑出了節堂。 夜晚,借著夜色的掩護,一條小船,悄悄的離開了旅順口,向南方航行。 船只甲板上,清軍士卒警惕的注視四周,臉上露出膽怯的神情,不過船只離開了旅順口,進入大海,卻依舊沒有明軍水師出現。 船樓上,清軍把總,長長出了口氣,見船只離開了危險海域,立時吩咐道“快,滿帆,趕緊離開!” 夜色中,明軍戰船上,士卒皺起眉頭,“管帶官,為何不擊沉敵船?” 明軍管帶微笑道“這是大帥之意,以后你自然明白?!?/br> 登州,水師提督衙門內。 施瑯神情憂郁的來回踱步,手下一干水師將領,都沉著臉,等待他的決定。 這時,山東布政使孫之獬,沉聲說道“施軍門,朝廷糧草存放于登州,這個時候,在調去直隸,然后出關送到遼中,時間已經來不及,而且需要征調太多民夫,消耗巨大?,F在攝政王得道消息,明軍正攻擊旅順,唐通向朝廷告急,攝政王已經下令,讓水師護送糧船,渡海運糧,難道施軍門要抗旨嗎?” 一旁的山東巡撫方大猷也道“遼東那邊傳來消息,??苷温庙槼?,施軍門還是需要盡早援救的好!” 施瑯停住腳步,“兩位大人,此事是否還有機會挽回。水師若是出海,必定引來???,而水師還未做好決戰的準備??!” 洪承疇提拔施瑯為水師總兵,滿清的直隸水師,幾乎是施瑯一步步拉起來。 對于滿清直隸水師,施瑯充滿了感情,他實在不想看見,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 作為水師提督,以及滿清朝廷中,極少數懂得水師的人,施瑯知道,滿清水師與明軍水師之間,還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不過,多爾滾等人,只看到清軍水師添置了多艘炮艦,戰船的數目和水師規模,并不差于明軍,便以為即便有差距,也不會太大。 孫之獬板起臉,不快道“水師耗費巨萬,花費巨額銀錢,添置西夷炮船。如今幾年過去,在這關鍵時刻,卻還要躲在海港內嗎?難道施軍門,要看見旅順淪陷、盛京淪陷!今日,攝政王的旨意,本官已經傳達。施軍門自己決定,是不是要抗旨,有什么后果,也由你一并承擔,與本官無關!” 說完,孫之獬冷臉道“還請施軍門給個答復,本官好如實上奏!” 施瑯聞語心中一陣嘆息,沉默半響,只能開口道“好,既然朝廷執意要自海上援遼,本將便也只有接令!” 雖然不愿意,但是多爾滾有令,施瑯不得不從,否則滿清朝廷必定罷免他,然后派遣別的將領統領水師出海。 施瑯覺得水師由自己統領,還有些勝算,要是交給別人,便必敗無疑。 孫之獬臉上露出微笑,一旁方大猷遂即道“既然如此,孫藩臺就快點撥糧吧!遼東那邊估計等不急,快要糧盡了?!?/br> “這是自然,馬上就能裝船!”孫之獬表態道。 施瑯卻陰沉著臉,想要拖延一下都不行。 登州碼頭,海船云集,入目望去,桅桿如林。 這時,一艘艘的海船停在了岸邊,搭上船板,苦力們扛著一袋袋的大米和面粉,裝上海船。 一名精壯的漢子,扛著一袋糧食上船,四下打量一眼,見船艙內裝滿了糧袋,眼睛立時瞇了起來。 漢子下了船,工頭正要催促他繼續搬運,漢子卻忽然手捂肚子,臉色難看道“頭,我肚子不舒服~” “懶人屎尿多!”工頭不耐煩的揮手,“去吧,去吧!” 漢子連忙道謝,然后匆匆忙忙離開,來到碼頭商業區亂轉,最后進入一家店鋪。 不久之后,漢子回到碼頭,繼續上工,店鋪內走出一人,悄悄離開登州城,來到城外岸邊,一處隱秘處,登上了一艘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