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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煙云錄(明雪仙子傳)在線閱讀 - 【明雪仙子傳】(64-66)

【明雪仙子傳】(64-66)

,頗有相見恨

    晚的意思。

    羊生防心全無,一路與這公子言談甚歡,走了大半天走出了山,來到一處荒

    廢的小鎮,鎮上幾家野店門前冷落,稀稀少少幾個散客,多是些趕考的書生,殘

    陽如血,鎮上飄著一股rou香,羊生多年不食rou糜,大為口涎,一道殘陽映在荒涼

    大路,門店的旗破敗不堪,草棚下面一個光頭露背的漢子手拿剁骨刀正在剁rou,

    附近幾條野狗爭奪著骨頭,羊生看旗上寫著三字,狗rou香!

    狗rou最是性熱,狗rou又最是好吃,沒吃過狗rou的人都死活不吃狗rou,吃過狗

    rou的人一生難忘,大熱天一碗狗rou下去,鼻血長流,痛快淋漓盡致。

    rou香實在誘人,公子安排人住進了一家野店,店掌柜的是個徐老板娘的女人,

    長得漂亮,生的漂亮,脾氣不好。

    羊生本盤纏見緊,公子問也不問直接給他付了房錢,要了好些酒菜,野店里

    許多趕考書生紛紛過來急著結識公子,公子言談舉止甚是高貴,每出口語言不俗,

    說的人十分高興。

    羊生衣衫多破財,在房里拿出針線縫補衣裳,縫了一會兒,店娘進門送來被

    褥,瞧見縫衣的羊生,叉腰譏諷道:「男人也會縫衣?」

    羊生起身接過被褥行禮道謝,店娘露出不屑道:「窮酸秀才規矩多,男人不

    是縫衣裳的料,讓秋娘來幫你吧?!?/br>
    原來她叫秋娘,丈夫早死留下她一人守寡,在這破地方開著家店維持生計,

    秋娘三十多歲的年紀,說得上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眉眼漂亮,說話總是一股

    不屑,燭下秋娘盤腿縫衣,嘴中咬著粗線,幾縷長發落在脖子下邊,胸前散發著

    成熟女人的豐滿,羊生不經意瞧見秋娘脖子里兩團柔軟,一時春光乍泄,他那里

    見過這等春色?尷尬的口水卡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秋娘認真縫衣,冷不

    丁瞧見羊生尷尬,才注意到衣領子下邊,冷笑一聲道:「我不老吧?」

    羊生尷尬的說不出話來,秋娘伸出手往他大腿摸去,摸到一根硬邦邦的東西,

    一手握住捋了幾捋道:「人長得斯文,下邊這東西倒真嚇人?!?/br>
    羊生命根子被人拿住,一時羞得面紅耳赤,又覺這女人手捋之間說不出的受

    用,尷尬至極,低頭瞧她燭光下,這女人雖不如公子姬妾大家閨秀,不染風塵的

    美,但眉眼之間春波流動,一張臉微帶潮紅,風韻猶存,秋娘捋著羊生陽物,捋

    的幾捋低聲罵道:「窮秀才還有這么一根寶貝,看來人還真不能貌相!」

    羊生情欲上來,男人的本能幾欲想把她撲倒狠狠蹂躪,但又覺自己好歹讀圣

    賢書,怎能與這市井女子相通?自己十年苦讀不就盼著高中,娶一個貌美的妻子,

    光宗耀祖嗎?

    秋娘捋著捋著看他沒有動靜,咒罵一聲走出房外!

    當天夜里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的,頭頂群山閃電張牙舞爪撕裂夜空,羊生

    一覺醒來肚餓,想去白日的狗rou店鋪子,咬牙拿了傘一路跑著去買rou吃,幾張破

    爛桌凳,羊生打著傘一身狼狽從大雨漂泊中而來,賣rou的漢子cao刀剁rou,弄了一

    碗狗rou端來,一盤龍眼,自己坐到門檻上看雨,嘴里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羊生皺

    著鼻子吃了一口,好吃的感覺舌頭都要化了,一時狼吞虎咽,又想起讀書人怎能

    吃這種東西?心中一邊懊惱,一邊大吃,吃完結賬時,低著頭道:「讀書人最重

    禮儀,您且勿……」

    話到此處,卻說不出話來了,光頭漢子冷眼不理他結巴,卻不想門外滿天大

    雨中,貴公子打著一把紙傘,臉上含笑步步走來道:「我走進一家店中,想買一

    碗rou吃,可店主人卻告訴我,這不是你們讀書人該吃的東西,若是被人知道了,

    恐怕別人會笑話我?!?/br>
    「我住進一家野店,衣衫破爛了就想自己縫補,可店娘她卻拉住我的手告訴

    我,縫縫補補不是你們讀書人該干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說出去了,恐怕有人會

    笑話我!」

    這是一首改唱的高麗民歌,羊生聽完羞愧的滿是慚愧,公子含笑收起雨傘,

    提著小壇酒放在桌上道:「人活一世,過往云煙,何苦拘泥于俗理,我有好酒,

    今晚且與君共同飲之!」

    又張口叫買狗rou來,羊生羞愧坐下道:「奈何肚中饑餓,如何忍也……」

    公子搖頭笑道:「餓了自然要吃東西嘛,誰人餓了不吃東西?連圣人都說食

    色性也,人性本如此,苦苦壓之,又有何益?」

    羊生嘆道:「都怪我有辱讀書人的品德,心中懊惱不已?!?/br>
    公子微笑道:「君子此言差矣,這吃狗rou又是什么有辱斯文的惡事??」

    羊生奇道:「您怎這樣說?」

    公子含笑娓娓說來道:「試問如今天下大亂,圣賢書中的禮義廉恥在哪里?

    人間盜賊四起劫掠百姓,試問圣賢書又在哪里?強盜們藏于山中,呼嘯山林,每

    每下山劫掠人人爭先恐后而逃,不顧老幼病弱尚在家中任人宰割,你能拿一本圣

    賢書跟他們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大道理嗎?說來這都是人性使然,人都知道由

    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且做的問心無愧,又何怕別人指指點點!」

    羊生憤然拂袖道:「一派胡言!」

    羊生說罷甩袖而去,公子一人把玩著酒杯笑道:「悲來乎,悲來乎。

    主人有酒且莫斟,聽我一曲悲來吟。

    悲來不吟還不笑,天下無人知我心。

    君有數斗酒,我有三尺琴。

    琴鳴酒樂兩相得,一杯不啻千鈞金。

    悲來乎,悲來乎。

    天雖長,地雖久,金玉滿堂應不守。

    富貴百年能幾何,死生一度人皆有。

    孤猿坐啼墳上月,且須一盡杯中酒。

    悲來乎,悲來乎。

    鳳凰不至河無圖,微子去之箕子奴。

    漢帝不憶李將軍,楚王放卻屈大夫。

    悲來乎,悲來乎。

    秦家李斯早追悔,虛名撥向身之外。

    范子何曾愛五湖,功成名遂身自退。

    劍是一夫用,書能知姓名。

    惠施不肯干萬乘,卜式未必窮一經。

    還須黑頭取方伯,莫謾白首為儒生?!?/br>
    大雨滂沱之中,羊生聽著背后的公子在誦李白的悲歌行,滿臉羞怒離開,羊

    生一路氣憤難消回到野店,一股邪火充斥心中,鬼使神差的偷偷跑到公子住的房

    外,大雨滂沱下來,電閃雷鳴的,他不顧身上被雨淋的濕透,刺破窗紙偷看公子

    的姬妾,公子的姬妾正在房里洗浴,水氣蒸騰中,雪體曲線旖旎,羊生看的yuhuo

    焚身,卻不料一道電閃雷鳴映的天地慘白,那姬妾猛然扭頭看來,一張青面獠牙

    的容顏生在臉上,雙眼如炬閃著綠光,羊生驚叫一聲,轉身就要逃,只見電閃雷

    鳴之中那還有活人?妖魔亂舞,秋娘滿臉冷笑倚著門窗……

    說書之人把故事說完,聽的人背脊發麻,朱霖喝了杯茶,敬慕容極道:「王

    爺去往飛龍關之后,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見,就再喝一杯茶吧?!?/br>
    慕容極微笑道:「貧道去往妖界,既是遠離了曾經的一切,也許客死異鄉,

    一縷孤魂游蕩,也許登臨仙界,那就再飲一杯茶吧?!?/br>
    三人在這坐了沒多大會兒,就有快馬飛奔過來,前線告急文書一封接著送來,

    朱霖接過文書看了幾眼道:「宇文泰大兵壓境,張彪告急?!?/br>
    歐陽霓美眸看向慕容極道:「王爺,我們還是啟程吧?!?/br>
    慕容極起身道:「既是前線告急,那真耽擱不得?!?/br>
    朱霖冷聲道:「這個宇文泰不好好在家呆著,非要出來趁火打劫,也真是煩

    人!」

    歐陽霓舉起玉手道:「好了,他這次趁火打劫,這仇咱們記著了,以后再說?!?/br>
    第六十六襄一醉花陰一意亂情

    瑾月被歐陽霓派去飛龍關提兵趕赴前線,周寧也陪同而去,兩個人一路快馬

    飛奔,歐陽霓朱霖二人再后,卻說宇文泰浩浩蕩蕩大兵壓境,康國前線告急,一

    派大戰將發的架勢。

    卻說天上細雨飄飄,漸漸彌漫起一層薄霧,風吹動著霧氣,霧氣之中嚴陣以

    待著六萬將士,天地之間一片肅殺,軍陣中無數火紅旗幟隨風狂舞,旗上康字分

    外鮮明,軍陣前沿,一員大將穿著素衣端坐陣前閉目養神,他雙手成拳持長劍置

    于胸前,兩面康字大旗斜插背后,身前三百名白衣蒙面武士,手按腰刀分站兩側,

    戰陣素殺至極!

    一股殺機從對面逼來,風雨驟急,霧氣籠罩中也不知道對面來了多少人,只

    見霧氣當中烏壓壓一片,旗幟獵獵作響,大地劇顫,聽的萬馬奔騰,霧氣當中飛

    快奔出一騎,手持北國大旗猛然插在地上,大旗映著背后眾軍萬馬并排而進,戰

    刀閃耀著白光,霧氣中狂風若攜奔雷之聲逼來……

    天是下著雨的天,夜是淡淡的夜,天色接近了黃昏,紅燈籠照著樓下綿綿細

    雨中來來往往的人群,臺上桃花綻放,相襯著花一樣好看的男郎,他的聲音好聽

    悅耳,伴隨著臺下陣陣的喝彩聲,此人正是有名的戲子連卿,小璇又喝一杯甜酒

    道:「娘,您跟娟姨只顧說話都不理我們啦!」

    慕勒靜拉住她手笑道:「娘跟你娟姨說話,可也沒忘了你?!?/br>
    云軒跟文萱,小璇三個孩子玩累了,鬧著要回去,阿娟和慕勒靜也就依了三

    個孩子,文萱跟著慕勒靜,云軒和小璇跟著阿娟,出了酒樓,小璇看見賣面具的

    實在好玩,云軒也要買,慕勒靜和小萱先回去了,兩個侍衛忠心耿耿的護衛跟在

    后邊,云軒跟小璇各帶了一個面具,互相對著比美,阿娟笑盈盈看著倆孩子,一

    轉眼都這么大了,心中感慨萬千,不料人群攢動,一個視線模糊倆孩子俱已不見。

    阿娟這可愣在當場……

    卻說小璇跟云軒為什么突然戴著面具跑開了?原來小璇眼尖,遠遠的看見了

    一個人,拉著云軒就跑,倆孩子戴著面具手拉手在人群里擠,小璇戴著豹頭面具

    嬌聲道:「哥,你跑快點呀!」

    云軒臉上戴一張老虎面具,腦門上一個大大的王字,十分可愛,探著腦袋跟

    小璇埋怨道:「你八成是看錯了,爹娘怎么會來這種地方呢?」

    小璇哼道:「我怎么會看錯?」

    小璇說著一撇小嘴道:「諾,那不是嗎?」

    云軒探著腦袋看了一眼,還真是燕亦凡和朱瑤,朱瑤此刻靠在燕亦凡懷里柔

    聲細語說著什么,玉手拿著小風車玩來玩去,興許覺得背后有人看自己,當她回

    身看來時,只見云軒戴著老虎面具,锃亮腦門一個大大的王字,小璇半戴著豹子

    面具,露出個臉,可把朱瑤給嚇了一跳道:「你們倆怎么在這兒?」

    小璇眨眨眼睛笑道:「人家跟著小娘出來玩兒?!?/br>
    燕亦凡摸摸她頭頂道:「你這孩子都這么大了,別這么調皮,諾,給你買的

    小風車?!?/br>
    小璇接過風車,眨眨眼道:「爹,你和娘去哪里了?」

    朱瑤美美笑道:「和你爹出來走走!」

    燕亦凡又把目光落到云軒身上嘆息道:「做人哪能由著自己性子來呢?」

    云軒知道他說的是夫子罰他的事兒,嘟嘴道:「我沒由著自己性子來,是夫

    子他太過分啦!」

    燕亦凡只得微笑道:「算了算了,不過,人也不要太過死板,將來容易吃虧,

    你要實在不愿意在夫子哪兒,不如就回來休息兩個月,休息好了,再讓你娘親自

    教你,你娘她可是天下有名的大才女?!?/br>
    云軒喜道:「真的哇?」

    燕亦凡摸摸他臉道:「爹還忍心騙你不成?」

    云軒和小璇高興的活蹦亂跳,朱瑤笑道:「回去好好睡一覺吧?!?/br>
    云軒歡天喜地拉著小璇跑了,燕亦凡無奈道:「這倆孩子……」

    朱瑤嫣然笑道:「夫君嘆什么?」

    燕亦凡道:「按理說,小萱的性子是好一些,文靜懂事,可小璇這樣兒,聰

    明伶俐,快快樂樂的,做爹娘的還有什么不滿足的?!?/br>
    朱瑤依偎進他懷中,柔情似水道:「夫君,我們生的這兩個孩子已經很好了,

    干嘛非要逼他們小小年紀就看破人情冷暖呢?」

    燕亦凡抬頭仰望夜空蒙蒙細雨,臉上一笑道:「仔細一想,說的也對,人都

    會慢慢成長的?!?/br>
    夜色之中崇山峻嶺,奇峰怪石無比猙獰,煙雨兀自飄落肩上,但見古道之上

    兩匹馬絕塵而來,騎馬的是一男一女,女的身材窈窕,穿一襲青衣綢裙,風中長

    長秀發飛舞,整個人冷艷美麗,后邊跟著周寧,二人正是瑾月和周寧。

    兩人騎馬一路狂奔,天色不知不覺昏沉下來,瑾月嬌喝一聲停下馬來,一雙

    美眸冷冷掃過前邊黑暗,周寧道:「瑾月姐,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瑾月淡聲道:「這條路我走過幾趟,倒與往日有些不太一樣?!?/br>
    周寧下馬道:「據說深山野地,最容易撞邪?!?/br>
    瑾月道:「下馬看看吧?!?/br>
    兩人下馬牽著韁繩步步往深山走去,走著走著瞧見遠處山坡有一處荒廢的道

    觀,觀中幾許微光,細雨之中兀自傳來陣陣琴聲,瑾月取下馬上長劍道:「館主

    命我辦一件事,也許這件事就在今晚了?!?/br>
    周寧卻瞧見她拿的正是朝露劍,這把劍的來歷公主府中誰人不知?定州之主

    趙青青的佩劍,后賜給了巴魯將軍,巴魯將軍病故之后,派人送回了定州,歐陽

    霓又把這劍給了瑾月,這有什么別的深意嗎?

    瑾月為人清冷,傳說中的趙青青也是冷冰冰的一個人,她二人有什么相同嗎?

    周寧在這胡思亂想,瑾月道:「走吧?!?/br>
    兩個人牽馬步步走向那荒廢道觀,道觀在半山腰,荒廢多年,院中一面殘破

    古碑,碑上端端正正上書四字,天道茫茫,瑾月立在門口看了幾眼,輕移嬌軀走

    了進去,但見院內荒草破敗,道觀深處陣陣悠揚琴聲。

    瑾月道:「彈的真是好琴?!?/br>
    周寧在山林中長大最是機敏,謹慎道:「瑾月姐,這里荒無人煙的,怎么會

    有人深更半夜在這里彈琴?」

    瑾月道:「看看就知道了?!?/br>
    二人說罷并肩進去,走進道觀后院,只見清涼臺階下一排燈籠掛在走廊,油

    亮燈光映著水油油的青石板路,說不出的凄美,背后是一座青山,大殿門前一名

    少年女子正在偏臉撫琴,旁邊一名書生聽的如癡如醉!

    周寧急忙叫道:「長亭兄,你怎會在這里?」

    那書生正是季長亭,他本聽的昏昏欲睡,聞言猛然一醒笑說道:「原來是周

    兄和瑾月小姐?!?/br>
    周寧急忙上前道:「這里荒山野嶺,空無一人,這道觀里竟然有貌美女子在

    此撫琴,你不要命了嗎?」

    季長亭搖頭一笑道:「她是我未婚妻?!?/br>
    周寧道:「真的?」

    季長亭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樣不少,怎么不是真?!?/br>
    瑾月登上臺階道:「周寧,花蕊姑娘不是鬼?!?/br>
    周寧松了一口氣道:「我,一時沖動了?!?/br>
    她撫琴道:「這世上,有時候人比鬼更要可怕?!?/br>
    季長亭附和道:「花蕊姑娘說的,正是世間多少年不變的道理?!?/br>
    瑾月坐下嬌軀,欣賞著院內景色道:「細雨如絲,一排燈籠清光相映,琴聲

    悠揚?!?/br>
    季長亭道:「人生寂寞……」

    周寧道:「這天色太晚了,我跟瑾月姐先找個地方休息?!?/br>
    季長亭道:「那好吧?!?/br>
    兩人找了幾找尋到一處依山靠水的小院,在房里說了會話兒,周寧找來干柴

    生火,生火取暖,瑾月嬌軀坐在草堆上,朝露劍放在她裙邊,長長秀發輕落香肩

    胸前,火光映著她美麗清冷的臉,周寧往火堆里添著柴火,瑾月抱著自己美腿淡

    淡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寧目光流連在那把朝露劍,這把劍究竟意味著什么?這把不平凡的劍靜靜

    躺在主人的裙邊,如水般的水青裙底,是一雙穿著白鞋的女人玉足,周寧從來沒

    注意到,原來女人裙下這玉足竟是充滿了難以拒絕的誘惑,若能握在手中肆意把

    玩,又該是怎樣的銷魂?

    瑾月的心事從來不會跟別人說,周寧自然無從得知,早早收拾睡覺,外邊的

    雨淅淅瀝瀝,周寧太累了,累的倒頭就睡,遠處琴聲悠揚,一切都在睡夢中了

    ……

    睡夢中的他,夢到了許多許多,夢回了那個帶給他無限快樂的小山村,杏兒

    牽著大黑笑盈盈的找他采摘野果,兩個人說說笑笑,冷不防畫面一轉,電閃雷鳴

    之中,一伙蒙面黑人肆意殺人,他在夢中無能為力,被追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他驚醒過來,臉上全是汗。

    周寧覺得有些口渴,正要下地就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空無一人,他怔怔走出門

    外,房外雨水漸大,門前曬衣的竹竿上整整齊齊掛著女人的衣物,地上擺放著一

    雙白鞋,這是瑾月的衣物,朝露劍靜靜的靠著門無聲無息,竹竿上掛著的女孩兒

    衣物散發著淡淡蘭香,此時此刻竟然充滿了誘惑。

    他幾欲不由自主的控制不住自己,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撫摸這竹竿水青

    衣裙,指尖也似乎盈滿了淡淡香甜,他撫摸著衣裙,似乎在撫摸瑾月的肌膚,捧

    起那水青的衣物聞上一聞,一股蘭香撲入口鼻,周寧深深呼吸,卻見裙子下面蓋

    著一件淡白抹胸,周寧幾乎楞在當場,手掌蓋住這件抹胸時絲滑的觸感讓他感到

    做夢一般,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瑾月胸前那誘人風景,他雙手顫抖著拿起這抹

    胸,把臉深深的埋了進去,一股女人的芳香把他整個人包圍。

    他控制不住自己,內心深處天人交戰,在院中看去,只見滿天雨中,瑾月不

    著一縷衣物靜靜立在雨中,任憑雨水打在婀娜修長的雪白玉體,那美麗動人的臉,

    滑嫩香甜的肩,飽滿渾圓的兩團玉峰,婀娜的玉體,修長動人的大腿,小腹下那

    神秘銷魂的圣潔所在,濃密烏黑,周寧已是完全愣在當場,不知身在何處。

    瑾月捧起雨水澆在自己的玉體,纖纖玉手流連輕撫胸前雪白的雙峰,周寧一

    行鼻血差點飆出,沖口而出在后叫道:「瑾月姐!」

    瑾月回身看來,身后的人猛的上前,把她死死抱進一個guntang的懷中,一雙美

    眸看去,只見周寧眼睛噴火,口鼻呼吸急亂呼哧呼哧的喘氣,周寧年紀未成,而

    瑾月這類女子從小養尊處優,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發育的自是比

    尋常百姓家的女孩兒更好,她身材修長高挑,周寧雖健壯卻比她矮了半頭,但周

    寧體格健壯,一身力氣,女孩兒誘人玉體哪里能跟他比,一時之間只把瑾月抱的

    死死。

    瑾月死死被他抱在懷中,溫香軟玉的美人玉提抱了個滿懷,不說女孩兒身上

    如蘭幽香,掙扎之間紅唇吐出陣陣香甜芳香,便是溫軟玉體抱在懷中,便讓人熱

    血沸騰臉紅心跳了,瑾月呼吸也好不到哪里去,惹得胸前兩團酥胸劇烈起伏,兩

    只渾圓乳球滑滑膩膩的嬌顫不已緊緊貼著周寧的胸膛。

    周寧次近距離盯著她雪乳,離的近了更加清晰的瞧清這酥胸的豐滿,一

    時間兩眼幾乎噴出火來,發狠一般猛的埋臉吻了上去!

    雨水漂泊之中,他衣衫完全濕透,周寧渾然不覺一切,只知道緊緊的抱住她,

    周寧完全可以感受到這兩團雪峰的滑膩芳香,他的手顫抖著攀向這圣潔的雪峰一

    手抓一個又揉又捏,口干舌燥的含住便吃,瑾月嬌軀直顫,而周寧置若罔聞,一

    張嘴里含著她rutou,相反吃的唧唧作響,瑾月被他抓捏的生疼,卻有另一種說不

    清道不明的快感同樣在侵襲。

    就在他熱吻傲人雪峰之時,欲望再難忍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步步走向房間,

    這瞬間瑾月啊的嬌呼出來,這老實懵懂的少年,此刻完全成了男人,瑾月的玉體

    被他霸道萬分的拋在床上,他的衣衫一件件落下,露出結實健壯的軀體就撲了過

    來,兩個人赤身裸體纏在床上,周寧嘴唇尋覓著就去吻她紅唇,卻不料瑾月這時

    冷聲道:「你聽我說!」

    周寧一愣,動作停頓下來,他心中早已憋著一股怒火,壓抑許久,瑾月玉手

    護胸淡聲道:「我是冉兒的女人?!?/br>
    冉兒是誰,他很清楚,所以周寧直接愣在當場,瑾月護著傲人酥胸道:「你

    其實早就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會留在館主身邊,只因為我是冉兒的女人?!?/br>
    周寧的欲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歐陽霓對他的恩情,他不是不知道,冉兒

    在定州意味著什么,他一清二楚,瑾月又道:「你一時糊涂,我原諒你,只是你

    現在既然知道了我是冉兒的女人,你應該知道怎么做?!?/br>
    周寧怔怔道:「瑾月姐……」

    瑾月做起來,護住自己身體道:「你一時糊涂,不怪你?!?/br>
    周寧喃喃自語道:「冉兒他不是娶了林夢雪嗎?你怎么也會?」

    瑾月道:「這一切需要從十年前說起,十年前的定州之主是趙青青,而館主

    那時候是趙青青的結拜meimei,那天你所看到的,朱霖,巴魯,吳德,王景勝,張

    彪,李穆,曾經都是趙青青提拔上來得,不久之后她立趙雨為帝,把自己的一切

    傳給了現在的館主,她一人不問世事,流浪天涯去了,她當時懷有身孕,懷的孩

    子就是冉兒,生下冉兒之后,冉兒是在襁褓之時,由她親手托付給館主的,之后

    了無音訊,誰也不知道她的去向?!?/br>
    周寧恍然大悟道:「所以館主她對冉兒視如己出,先為冉兒娶林夢雪,又選

    瑾月姐做冉兒的女人,這把劍原來是這樣……」

    瑾月點頭道:「定州之前從未有女人掌控一切,趙青青是個控制定州的

    女人,館主是第二個女人,之后會不會有第三個女人,這都是很難說的,所以誰

    嫁給了冉兒,誰就占得了先機,也就有很多女人都在打冉兒的主意,誰都想做第

    二個趙青青?!?/br>
    周寧皺眉道:「那冉兒也太可憐了,被人利用過來利用過去?!?/br>
    瑾月道:「誰叫趙青青就冉兒這一個兒子,這一切無法避免?!?/br>
    周寧道:「要是這么說,趙雨還真就是一個傀儡,怪不得他那么恨冉兒?!?/br>
    瑾月淡淡道:「做人要憑良心,他趙雨十年前只是一個飯都吃不飽,衣著破

    爛得乞丐,若無趙青青,他今天也只是乞丐?!?/br>
    周寧好奇道:「那朱將軍呢?」

    瑾月道:「朱霖的jiejie是燕亦凡的妻子,燕亦凡又是趙青青的男人,多多少

    少有這么一層關系,之后受到公主重用,從無名小卒一躍而上成了大將軍,不過

    你要知道,這康國的半邊天都靠朱霖這些人在撐著?!?/br>
    周寧又道:「那張彪,吳德,王景勝,許亮,李穆這些人是不是也會聽命冉

    兒?」

    瑾月無聲點點頭道:「這些人的富貴全是趙青青給的,就不用問了?!?/br>
    周寧聽完想起南宮仙兒道:「瑾月姐是覺得南宮仙兒故意穿一襲白衣是別有

    用心,所以才討厭她嗎?」

    瑾月蹙眉想了想,幽幽點頭道:「是!」

    周寧又道:「那瑾月姐心里是否也想利用冉兒,做第二個趙青青?」

    瑾月一瞬間冷冷看他,周寧沉默不語,兩人僵持半天,瑾月幽幽道:「是!」

    周寧頭疼道:「這一切真的那么有必要嗎?南宮仙兒面紗下的絕色容貌你我

    有目共睹,她又住在公主府,冉兒還十分喜歡她,據說連館主都給拋到腦后了,

    這樣一個危機四伏的漩渦,瑾月姐何苦非要卷進去,更何況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

    林夢雪,若卷進去,想出來可就難了?!?/br>
    瑾月淡聲道:「魚之樂,旁人如何曉得呢?」

    周寧搖頭道:「說實話,我真搞不懂你們!」

    瑾月冷冷道:「不懂就別懂好了?!?/br>
    周寧皺眉想了想道:「要是將來我能幫到瑾月姐,我一定會幫你?!?/br>
    瑾月美眸看他一眼,周寧不再回避她的目光,一雙眼也看著她,她的臉上幾

    分清冷,整個人如此的冰冷高貴,周寧的目光落在她的紅唇時,心中竟然為之一

    蕩,她的想法深深隱藏在心底不為人知,唯有這紅唇清清楚楚落在眼中,也許有

    另一種辦法去讀懂她,周寧的心怦怦直跳,一點點的傾身上前,正要吻她之時,

    瑾月淡淡道:「弟,你看輕我了?!?/br>
    周寧一愣,瑾月道:「你這樣做,對得起館主嗎?」

    周寧默然轉身穿衣,瑾月不發一言出門撿起衣裙一件件穿好,周寧再出門之

    時,門外已是亭亭玉立著一名清冷少女了,瑾月手提朝露劍道:「走吧?!?/br>
    周寧茫然跟著她,瑾月一步步走向季長亭和花蕊撫琴的地方,琴邊空無一人,

    隔著窗看去,大殿內的季長亭靠著祖師神像沉睡,周寧道:「世上紅塵事難說?!?/br>
    瑾月冷聲道:「你情我愿的事,談不上對錯,只是這道觀里可不止我們?!?/br>
    周寧驚訝道:「瑾月姐的意思?」

    瑾月道:「你聽唄?!?/br>
    周寧閉眼聽去,只聽滿天風雨之中別無它聲,再一用心傾聽,只聽得遠處樹

    林里沙沙之聲不絕于耳,似有什么東西竄了過來,周寧從小山里長大,只聽這聲

    音便驚恐失色,這得是多長一條蟒蛇啊,這不成精了嗎?

    周寧從小最是怕蛇,瑾月看他手足無措得樣兒,眉間清冷道:「你怎么這么

    沒出息?」

    周寧臉上面無血色道:「我我我……我從小怕蛇……」

    瑾月冷聲道:「某人剛才色膽包天的膽魄跑到哪里去了?」

    周寧聽著那沙沙聲越來越近,額頭汗如雨下,瑾月端坐嬌軀不屑道:「我一

    個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告訴你這蛇常年吸收日月精華,殘害過往生靈,早已

    成精,館主這次命我去往飛龍關前,必要斬殺此蛇,你一直都想出人頭地,機會

    來了,怎么反而膽怯了?」

    周寧從小就膽子大,虎豹來了他都不怕,可人都有怕的東西,他還真就從小

    怕蛇,膽顫道:「館,館主她好好的跟條蛇過不去干嘛?」

    瑾月哼道:「不是館主跟這蛇過不去,是這蛇要跟館主過不去,這蛇躲在荒

    山野嶺修煉為的就是跟館主過不去?!?/br>
    周寧強自鎮定道:「那它為啥非跟館主過不去?」

    瑾月淡淡道:「你聽好了,這蟒蛇精修煉開始就喜歡吞食活人,結果有天運

    氣不好,誤打誤撞碰上了冉兒他娘,在冉兒娘手下死了一條,逃了一條,這梁子

    就算是結下了,逃走的躲了十年苦苦修煉,殺害數十人,館主在夢中還遇到這蛇

    來找冉兒尋仇,說來也是劫數如此?!?/br>
    但聽一聲巨蟒咆哮,一條水缸粗的青黑巨蟒長龍一樣碾壓著地板從門里竄了

    過來,只見巨蟒越盤越高,越盤越高,直插云霄一般仰天咆哮,眼放著紅光,咆

    哮之時獠牙森人,腹下鱗片若隱若現著猙獰四爪,巨蟒頭頂隱隱約約有猙獰龍角,

    天上一時電閃雷鳴照的道觀內一片慘白,周寧大驚失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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