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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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一日,我差點就壓不住內心的沖動,將那些女子盡數轟出去……我,我不想讓你娶妻生子?!?/br> “哦?為何?阿憐想叫哥哥孤獨終老不成?” “不是的!”蘇語憐急促地反駁了他的話,扭捏了片刻,貼著他的肌膚,悶悶道:“我不想你眼睛里看見旁的女子,你說過……說過你只喜歡我一個人的,那你便不能再喜歡旁的女子,更不能和她們……” 楚瑯聞言,低低地笑了兩聲,單手捏住她的后脖頸,像是捏一只小奶貓那樣輕輕松松地將人拔.出來,逼視著她:“阿憐說的,不喜歡旁人,不娶妻生子,自然都是可以的。但是,哥哥不能一直孤家寡人啊,阿憐要怎么賠哥哥呢,阿憐會給哥哥生寶寶嗎?” 她的臉瞬間爆紅,慌亂地將目光移到一旁,下意識回道:“你胡說什么?誰要給你、給你生寶寶了?” “哦,阿憐不愿意就算了?!背樂砰_了她的脖頸,面上的神色霎那間轉為冷漠,冷冷淡淡的嗓音響起:“你可以走了,我娶妻生子也好,死在戰場上也罷,與你無關?!?/br> 蘇語憐面上的血色登時也盡數褪去,半跪在他身前,圓潤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方才堪堪止住的眼淚又撲簌簌地往下掉,嗓音里的哭腔止都止不住,“你說什么?你再說……再說一遍!” 他硬下心腸,忍住要將她抱進懷里狠狠地揉進自己的骨血的沖動,面上的冷漠毫不松動,“你既不愿我娶妻生子,亦不愿嫁給我為我生寶寶,沒有這個道理的,阿憐?!?/br> “我……我……”她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紅艷艷的下唇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白印子,突然撲過去,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哽得說不出話來。 楚瑯抬起手,緩緩地撫摸她的后腦勺,與溫柔的動作正正相反,他嘴里的話依舊無情:“我會派人將你完完整整地送回皇宮,你不必擔心——” “我愛你!” 她終于不顧一切地吼出了那三個字。 她的眼淚像是流不盡的春水,不間斷地打落在他的肩膀上。說出這三個字,比她想象中更困難,也更簡單。她本以為她這輩子再也不需要愛情這種無用的東西,她也早就打定主意,不會再和任何人說這三個字,因為一旦說出來了,便意味著一敗涂地。 可她還是對他說出來了。接下來的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我愛你,我想時時刻刻同你在一起,我想你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個人,我想夜里驚醒時一睜眼就能看到你在我身邊嗚嗚嗚嗚……” 她一邊說,一邊哽咽,聽起來可憐到不行。 楚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神活像一只餓到極點的惡狼終于叼住了獵物。但他也是一位足夠耐心的捕獵者,他瞇了瞇眼眸,低聲問道:“那阿憐要嫁給哥哥,要給哥哥生寶寶嗎?” “要……要要要,嗚嗚嗚……嫁給哥哥,給哥哥生小寶寶……”蘇語憐哭到頭昏眼花,他說什么便是什么,都不管他問了什么,一個勁兒的要要要,自己都沒意識到說了什么。 他逼出了自己滿意的答案,終于抬起了手,摟住了她,往自己懷里發狠地按,又低頭去尋她的耳朵,咬著薄薄的一層耳尖,呼吸灼熱guntang,嗓音蠱惑而危險:“我聽到了,阿憐,你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明白了嗎?” 他本以為,以小東西擰巴別扭的性子,想要更進一步,更甚是,將她徹徹底底變成自己的人,還要費上好大一番功夫。誰知這小東西竟自己撞上門來。 蘇語憐沒再回他,哭得亂七八糟的臉抵著他的肩頸,不肯抬起來。不過眼淚倒是漸漸止住了,只時不時地抽噎,一抖一抖的,抖得他心也跟著顫。 良久后,楚瑯估摸著差不多了,便輕聲喚道:“阿憐,餓了沒,我們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懷里的小東西一動不動。 他頓了頓,仔細辯聽她平緩的呼吸聲,忍不住笑了。 路途遙遠,一路奔波,來到這里又大喜大悲,哭到現在大約是疲累到脫力了,竟就這么抵在他懷里睡了。 他心中有千種滿足,萬般柔情,難以訴說,只能輕手輕腳地將人放倒在身側,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睡顏。 蘇語憐這一覺睡得并不算安穩,模模糊糊中,她才趕到軍營,一掀開軍帳便見到楚瑯渾身是血地躺在床榻上,任她怎么哭喊都叫不醒。 “啊——”一聲尖利的叫聲,她猛地睜開了雙眸。 楚瑯正單手拿著一本地形圖在看,聽到她的叫聲立即放下地形圖,迅速地摟住了她撫摸,好聽的嗓音有著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不怕不怕,阿憐不怕,沒事的,沒事的,哥哥在這里?!?/br> 蘇語憐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眸里充滿了慌亂和恐懼,胸口起伏著大喘氣,“我夢到……我夢到你滿身是血……” 說著,她的目光移到他的腰腹部,見到血跡斑斑的繃帶,瞳孔驟縮,喘氣聲更急。 楚瑯瞬間意識到了她夢到了什么,抬手扯了一塊布搭到了腰間,遮住了可怖的傷處,“沒事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這點傷還不至于能拿我怎么樣?!?/br> “軍醫呢,軍醫什么時候來替你換藥?” “馬上就來,馬上就來?!背樀吐暫逯?,“你先起來洗漱一下,吃點東西?!?/br> 蘇語憐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該有多蓬頭垢面,說不定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她哀嚎了一聲,收回了手遮在臉上,聲音有氣無力道:“你別看我了?!?/br> “現在遮著有什么用?”楚瑯惡劣地笑道,“你方才睡覺時,我已經看了幾個時辰了?!?/br> 軍中條件簡陋,但是赤風還是盡量打了一盆干凈的水,蘇語憐就著楚瑯平常用的洗漱用品,簡單洗漱,又換了一件干凈的軍服。 這是在軍營中,是不該有女人出現的,她也只能繼續穿男裝,裝作成一個普通的士兵。 楚瑯的目光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她,不管她干什么,那道灼熱的視線都如影隨形,她從開始的不自然,到后面便坦然自若了。 看就看去罷,又不會少塊rou。 說到rou,赤風受命下去將那碗難得的rou湯又熱了熱,重新端上來。 楚瑯示意她,“嘗嘗,赤風的手藝估計遠遠不及宮中御膳房,將就著喝兩口?!?/br> 蘇語憐腦子一轉,很容易便猜到了軍中伙食差,這應當是赤風特意弄來給楚瑯補一補的。但是她也不直接拒絕,嘗了一口,吐了吐舌頭,不客氣道:“哎呀,好難喝呀?!?/br> 一旁候著的赤風臉都快冒煙了,有這么難喝嗎? 楚瑯瞥了一眼,笑道:“有那么難喝嗎?” “真的,不信你嘗嘗!”蘇語憐來勁兒了,端著碗走到床榻邊,舀了一勺rou湯,放在唇邊小心翼翼地吹涼了,塞進他嘴里,“你嘗嘗是不是很難喝?” 楚瑯又何嘗看不出她的小心思,順從地吞咽下她喂來的湯,寵溺地笑了笑,“嗯,是很難喝,辛苦阿憐了?!?/br> 左一句難喝,又一句難喝,赤風都快站不住了,低頭道:“殿下,我去請軍醫過來給您換藥?!?/br> “去吧?!背樀瓚艘痪?。 兩人湊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親密無間地分食了一碗難得的野味。 蘇語憐放下了碗,小小地舒了一口氣,拿過了方才自己擦臉的帕子替他仔仔細細地擦了擦臉和手,楚瑯恍惚間,仿佛能透過帕子聞到她臉上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