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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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廷不由皺了皺小包子臉,怎么皇叔父也在?可他是來找母后的,不能因為怕皇叔父便走了呀。想到這里,他挺了挺小腰板,站在原地等著。 兩人等啊等啊,等了好半晌,等到夏望快要忍不住破門而入了,里面才傳來攝政王的傳喚聲。 夏望連忙使勁推開了門,率先沖了進去,“小姐——太后娘娘!您沒事吧!” 楚瑯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她一眼,“有本王在,皇嫂怎么會出什么事呢?” 就是因為有攝政王你在我才會如此擔心??!夏望忍住了到嘴邊的話,默默退到了一旁。 楚云廷見皇叔父站在母后身邊,只敢小步小步地走近了些,老老實實地請安:“兒臣給母后、皇叔父請安?!?/br> 楚瑯居高臨下地“嗯”了一聲,蘇語憐露出了一個若無其事的溫柔笑容:“好孩子,今日怎么下學這么早?” “不早了母后,兒臣早就下學了!但是沒等到母后來承乾宮,兒臣便來未央宮給母后請安了!” 蘇語憐心道,還不是怪你皇叔父。正方她準備喚小皇帝過去她身邊,便聽攝政王又不冷不淡地開了金口:“皇上,你也不小了,應當盡早學會自立,不能再這么依賴你的母后了?!?/br> 不小了?蘇語憐忍不住偏頭用眼神質疑,五歲是多大了?你想要離間我們母子之間的關系,也不必做得這么明顯吧! 而楚瑯只回了她一個可惡又撩人的笑容。 楚云廷哪知道大人們之間的波瀾詭譎,只知最好不要得罪皇叔父,便滿口先應下:“是……皇叔父說的是!” 攝政王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蘇語憐實在是受不了他了,不客氣地開口趕人:“攝政王日理萬機,想必一定十分繁忙,今日便請先回罷。夏望,送攝政王回宮?!?/br> 這回他倒是干脆得很,“好,臣弟便先告退了,還望皇嫂,多多保重身子?!闭f罷頭也不回地幾大步便消失在了她面前,當真是揮一揮衣袖,絲毫不留戀。 蘇語憐卻又被他如此干脆利落弄得莫名有些心梗,這是占完了便宜拍拍屁股就走了?完全忘記了,明明是她叫人家走的。 “母后,您的嘴唇怎么腫了?”楚云廷見皇叔父走了,立馬撒開腳丫子奔到了蘇語憐身旁,湊近了才發現母后唇上的異樣。 蘇語憐回過神來,一把捂住了紅唇,片刻后又放了下來,假咳嗽了幾聲,哄騙他道:“無礙,母后方才吃了辣子,辣腫了?!?/br> 楚云廷毫不懷疑地“哦”了一聲,小眼神卻又暼到了母后脖子上的紅腫印跡,一下子叫了出來:“母后!您脖子上也腫了!” 蘇語憐下意識又捂住了脖頸,尷尬到簡直想打個地洞鉆進去,還得繼續硬著頭皮編瞎話:“無礙無礙,母后這里最近來了一只巨大的蟲子,一直沒能捉住,恐怕是蟲子咬的?!?/br> 楚云廷急得干瞪眼:“那怎么辦呢母后?”突然,他的小腦袋靈光乍現:“要不您到兒臣的宮里先住著,叫人把未央宮打掃打掃,殺死那只蟲子!” 這樣,母后也能隨時陪著他了!他自覺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完全將頃刻前皇叔父的訓誡拋諸腦后。 蘇語憐還沉浸在“偷情被兒子發現”的羞愧中,此時無論楚云廷說什么,她也點頭應了。 于是她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暫時搬進了承乾宮。等到她徹底回過神來,發覺不太妥,可看著小皇帝歡欣雀躍的小模樣,也說不出要回未央宮的話來。 * 自從那日之后,蘇語憐再上早朝,便不由自主地安分了不少。她甚至不太敢同楚瑯對視,也生怕他下朝后叫住她說些有的沒的。 然而令她感到疑惑的是,楚瑯對她的態度同往常并無半點不同,仿佛那日未央宮內殿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她的臆想。若不是她皮膚太過于嬌嫩,過了好幾日脖子還有些隱隱的刺疼,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饑渴過度才會……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好幾日,蘇語憐漸漸放下心來。興許攝政王只是一時興起,過后便忘了罷,畢竟她是他守寡的嫂子不是嗎? 她的膽子又大了起來,開始琢磨著如何培養心腹,一點一點建立屬于自己勢力網。 不過她倒是發現了住在承乾宮的一個好處,她若是想見某位大臣,變得名正言順起來。 她第一個想起來的,是沈懷卿。 上輩子沈懷卿護國有功,很快便被楚瑯升至中軍都督府大都督,加封輔國將軍。這輩子,關于這部分倒是沒什么變化,一模一樣。 她是個行動力極強的人,想到哪里便要做到哪里,很快,她便以小皇帝的名義,在承乾宮召見了沈懷卿。 沈懷卿在踏進承乾宮之前,都不知道未央宮那位太后娘娘也在,因而打眼瞧見了坐在椅子上的蘇語憐,他愣得回不過神來。 三年多前的那場春日宴,是他最后一次私下里見她,并且完全稱得上是不歡而散。不久后他入宮當差,萬萬沒想到,她竟然也進了宮,做了淑妃娘娘。 此后,他們再也沒有在私底下單獨見過面。他親眼看著她一路走過來,走到了皇太后的尊位,牽著小皇帝的手,坐在龍椅上同文武百官,同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周旋,面上永遠維持著端莊矜貴的表情。 “賜座沈將軍?!碧K語憐吩咐了一聲,沈懷卿這才清醒過來,連忙行禮:“微臣拜見皇上、太后娘娘!” 蘇語憐笑了笑,“沈將軍不必多禮?!彪S后示意夏望,夏望會意,令宮人們盡數退下,自己帶著小皇帝去了外殿。 殿內只剩下熟悉又陌生的兩人。 沉默的氛圍中,沈懷卿忍不住先開口問道:“不知太后娘娘召見微臣,有何吩咐?” 蘇語憐溫柔地望著他,“沈將軍,哀家同你也算是……實打實的青梅竹馬。哀家今日找你過來,不過是敘一敘舊,你不必如此緊張?!?/br> “微臣惶恐?!鄙驊亚湫闹竽锬镎易约簛?,絕不是敘舊那么簡單,但他再也不能像幾年前那樣,當著眾人的面拆她的臺,說蘇語憐你這丫頭擺了個鴻門宴,準又是在算計我。 “唉……”聽到他的回答,她不由嘆息一聲。其實她倒有些懷念起曾經和沈家二哥互懟的日子了,雖然她早已清楚,展現在她面前的沈懷卿只是偽裝后的他。 太后娘娘不說話,沈懷卿也不敢妄言,兩人就這么相對無言,久到蘇語憐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才聽到一道低低的問聲:“太后娘娘……這段時日還好嗎?”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呢?”蘇語憐起了身,走到書案前,望著案上一張嶄新的白紙,緩緩道:“孤兒寡母,風口浪尖,前有狼后有虎。這樣的處境,將軍說,是好還是不好呢?” 沈懷卿被她的話驚得僵直了脊背,一動不動。他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地吐露,盡管他也明白,她說的皆是實話。 蘇語憐也不逼他回答,話鋒一轉,“沈將軍,你在攝政王手底下做事也有一段時日了,覺得如何?” “攝政王雄韜偉略,非我等常人可企及,微臣十分欽佩?!?/br> “呵呵呵,是嗎?”蘇語憐笑了一聲,“同先皇比起來呢?” 沈懷卿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單膝跪下,“先皇英明神武,對微臣的知遇之恩,微臣萬死不敢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