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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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語憐心下暗道一聲不好,轉頭去尋沈凝桑,卻見沈凝桑一臉不知所措地沖她使勁地搖頭。 不是凝桑說的,那沈懷卿怎么會知道她喜歡謝嘉這件事?她冷凝的目光四下掃了一圈,對上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安安靜靜站在遠處的蘇妘。 而沈懷卿說的一句話,猶如往湖心投了一顆石子,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的人頓時群情高漲,對這個所謂的“某人”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這時候沈懷卿便賣起了關子,“謝大才子才貌雙絕,有愛慕者不是很正常的么,你們這般大驚小怪做什么?”他話是對著眾人說的,眼神卻是沖著蘇語憐,眼中的威脅意味也只有蘇語憐能看得懂。 謝嘉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他對沈懷卿的語氣和態度感到極為不舒服,尤其是當著眾人的面,仿佛他成了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但他卻不能當眾翻臉走人。 他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蘇語憐,疑惑和異樣感又浮上心頭。距離他上次見到她,也不過短短幾日,為何她給他的感覺,完全變了? “沈兄,圣人有曰:君子有話直說,你可別這樣賣關子了,你這樣是交不到朋友的!” “哈哈哈,圣人可沒說過這話?!鄙驊亚淅仙裨谠诘卣归_了折扇,“四小姐,你也知道我說的某人是誰吧?” 蘇語憐心下各種念頭都滾了一圈,此刻被喚了,卻突然冷靜了下來?!吧蚨缯f的某人是誰,我怎么會知道呢?謝公子不是在這呢,不如直接去問謝公子就是了?!?/br> 沈懷卿見她把話又丟了回來,便毫不客氣地逼問道:“我聽聞謝公子可是京眾多閨閣少女夢中的如意郎君,不知四小姐怎么看呢?” 我怎么看?我看你是賊心不死。 抬起了芊芊玉指,她撩了撩垂墜在肩上的發絲,望了一眼面色沉靜的謝嘉,露出了一個含羞帶怯的笑容來,“謝公子自然是眾多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若不是我心中早已有了傾慕的……哎呀……”說到這,像是突然意識到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她立刻懊惱地捏著帕子掩住了嘴。 她這句話拋了出來,比方才沈懷卿透漏的消息更驚人,眾人的注意力立即被轉移了。 那邊自始至終都沉默著的謝嘉,面上牢不可破的面具終于裂開了一條縫隙,不受控制地露出了一絲驚詫,甚至有更復雜難辨的情緒一閃而過。 “不知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竟然令四小姐親口承認傾慕之情!”有人替他問出了此刻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蘇語憐站在四月的日光底下,滿眼溫柔笑意,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罷了,說出來也不怕諸位笑話了,論大楚百年來,稱得上雄才大略,英明神武,氣宇不凡的男子,自然只有九五至尊,真龍天子,當今圣上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沈懷卿也愣了片刻,等回過神來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狠狠地瞪著她。 她這一招太絕了,直接搬出了皇上的名頭,誰敢繼續接話?但她這話又留了極大的余地,任何人都不能挑出來毛病。放眼大楚整片土地,誰敢說自己不仰慕當今圣上?她既可以說自己是女兒家的傾慕,又可以說是作為臣民的敬慕,可謂進退自如,無可指摘。 他腹中打好的草稿,就這么被生生地爛在了肚子里,堵塞得他快要吐血。 這時,謝嘉冷淡的嗓音打破了沉默,“抱歉諸位,謝某人身體突感不適,先行告辭了,諸位請盡興?!?/br> 蘇語憐收回同沈懷卿對視的目光,“既是如此,我也不強留謝公子了?!闭f罷轉頭對身后的侍從道:“好生將謝公子送出府去?!?/br> 謝嘉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腳步快而沉穩,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留下的其他人又各自玩成一團,只剩蘇語憐平靜地同沈懷卿相對而立。 “沈二哥,我知道你以為你也抓住了我的把柄。但事實上,現在只有你的秘密在我手中,而你對我的秘密,一無所知?!彼恼Z氣中隱隱含有警告的意味:“看在一起長大的情份上,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br> 若說她上輩子臨死之前,心中種種的仇恨幾乎快吞噬了她。如今重活一世,一切悲劇都還沒發生,她只想好好珍惜真正愛她的人,將所有威脅蘇家的火苗從源頭熄滅,好好地侍奉雙親膝下,完成所有上輩子她未完成的遺憾。 這一世,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十倍奉還。 這場春日宴一直持續到了日暮時分,至少表面上看來算是賓主盡歡。蘇語憐維持著愉悅的笑意,將眾人都送走了,一轉身,笑容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望,我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夏望跟在她身后,低聲道:“查到了,放人進來的守衛說,謝公子是拿著邀請函進來的?!?/br> “將邀請函送出去的人呢?” “這……”夏望頓時傻眼了,小聲道:“小姐您又沒叫我查這個,我哪知道……” 蘇語憐的腳步頓住了,無奈地敲了一下她的頭,“你是木頭嗎?推一下動一下?去查,查到了,把送邀請函的人給我先關起來?!?/br> “???這么嚴重?”夏望驚訝地看著她家小姐,在自家小姐看傻瓜一樣的眼神中,忙不迭地去辦事了。 蘇語憐則繼續朝前走,眼神徹徹底底冷了下來。 若是她沒猜錯,謝嘉今日來宴會上的事,必然已傳進了爹爹的耳朵里。她沒想到,只是一時不注意,便這么快被人下了絆子,差點跌進坑里。 黃雀在后 問過了下人,確認了相爺此刻在何處,蘇語憐便一路往正廳去了。 她一進門,只見蘇翎陰沉著臉坐在八仙桌旁,而蘇夫人殷氏坐在另一邊,扶著額頭一連聲地嘆氣。 蘇翎見她來了,一張臉往下拉的更厲害了,“宴會結束了?” 蘇語憐只當他的黑臉不存在,笑瞇瞇地回道:“結束了爹爹,人都送出府去了?!?/br> 蘇翎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嚴厲斥道:“你別以為你跟我嬉皮笑臉的,我就不跟你追究你陰奉陽違的事了!” 蘇語憐才不怕他,心道,再兇狠都是紙老虎罷了,一戳就穿。果然,蘇夫人立即放下了額前的手,不滿道:“你不是答應我要好好同阿憐說嗎,怎么又一上來便吼她?” 蘇夫人是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早年間嫁給了蘇翎后便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夫婦二人一唱一和,相敬如賓,也不失為一段美談。 可就在蘇夫人生下蘇語憐的一年后,出于種種原因,蘇翎又納了一房小妾,也就是蘇妘的生母柳氏。自此蘇翎便感到十分愧對妻子,愈發想從其他方面補償蘇夫人,因而平日里總是盡量讓著她。此時如此嚴肅的氛圍被她一攪和,他也只好咳嗽一聲道:“夫人,你不是頭疼嗎,不如先回房歇息罷……” “我不回房,阿憐?!碧K夫人轉過身子來面對著蘇語憐,語氣溫柔道:“你同爹娘好好說一說,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謝……謝公子為何會出現在府里,你不是答應了你爹,不再同他往來了嗎?” 蘇語憐滿臉無辜地搖了搖頭,“娘親,我也正在奇怪,為何我沒有邀請過的人會出現在宴會上?” “盡睜眼說瞎話!”蘇翎忍不住插了話,喝斥道:“堂堂丞相府,那是什么人都能進的嗎?你若是不給人送了邀請函,別人怎么進的了府?” 蘇語憐正欲解釋,便聽身后傳來一聲溫婉的嗓音:“相爺息怒,想必三小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話說開就好,動了肝火對您的身體不好?!?/br> 苦衷?蘇語憐眉心一動,柳姨娘這番話看似是在替她求情,實則坐實了她同謝嘉糾纏不清,甚至蔑視爹爹的威嚴,擅自將人請到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