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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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他都會帶上小棉襖,今兒不知道為什么,把小棉襖留下了。 用膳是元吉伺候著完成的,其實她不興這些,不過一拒絕,元吉便帶著所有人跪下,讓她不要為難。 興許是昨晚上古扉的話太管用,怕一個伺候不好,他們小命不保,一直處于心驚膽戰的狀態。 為了安他們的心,花溪索性沒再管過,他們愛伺候就伺候,不想伺候了她自己來,沒有埋怨也不會有什么不舒服。 她本身就是個性子很淡的人,很少有什么東西能讓她放在心上。 話說回來,長明宮內的人見過她,兩天相處,大概也知道她什么性子,尚且因為謠言如此怕她,那長明宮外的人呢? 只怕會更加相信吧。 如此她就放心了。 在這個皇宮里,她認識的人除了古扉之外還有一個人,不阻止古扉抹黑她,也只是想誤導那個人而已。 不想讓那個人知道是她。 第173章 是嗎是嗎 長祥宮今天很熱鬧,太后不知來了什么興趣,讓人一個一個隔著屏風說話。 但是只讓十二歲到十四歲之間的,年紀再大一點,她不要。 說也不讓說別的,只讓說‘見過賢嬪主子’,許多人或許很好奇,為什么要這樣?也就她跟隨時間久了,知道許多內情。 這是太后和惜花管事的初遇。 太后剛入宮時被封為賢嬪,不受寵,隨便找了個小院安置她。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惜花找上她,說要改變她的命運。 時間越久,太后便越愛說起從前,一遍又一遍,還寫在紙上,每天看每天看,她說她記性不好,怕忘記了。 說給她們聽,是希望她們也記得,然后再說回去給她聽。 她想一直記得有這么個人,如菊似竹,皎若皓月,干凈的勝過落在屋檐上的雪,叫人只敢看,不敢摸,怕體溫將雪融化了。 “太后娘娘,時隔多年,那人也該長大了,如今怎么說也有十五六歲,不若將十五六歲的太監也叫來試試?” 方才瞧了許多個,每一個太后不是嫌棄聲音太粗,就是太尖,或是少了那股子味道,身形瞧著也不像,一連看了一二十個,都沒瞧中。 說是看看今年新入宮的太監如何,挑兩個到跟前伺候,這都挑了多少個了? 如今的覃家失勢,不似從前,方才她去要人的時候雜役處臉拉的老長,不情不愿給塞了幾個。 這還是看在皇上的面子,覃家沒了,但是皇上待長祥宮一如既往,不讓人克扣銀兩,吃喝用度上和以前也沒什么區別,逢年過節皇上也會差人送來幾樣東西。 但是丞相到底是太后娘娘的爹,味道還是變了。 太后也開始自暴自棄,每日不是飲酒,就是沉浸在過去,思念成疾,索性在其他人身上找那個人的影子。 看身形,氣質,聲音,只要有一樣相似,她便會留下來。 “十五六歲的惜花嗎?”嬈玉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十五六歲的惜花什么樣?” 她沒有見過,也想象不出來,惜花不可能像她想象中那樣。 她想象中的惜花溫柔,沒那么冷漠,也不會說些傷人的話。 以前不覺得,現在每日琢磨,句句戳心。 她到現在還記得有一次她在御花園喂魚,旁邊路過兩個小宮女,一瘸一拐,說挨了板子,沒有錢拿藥,上次有個人就因為挨了板子后沒有藥用rou都爛了,最后人也死了。 她倆很擔心,自己會不會也這么死了? 她聽進去了,讓身邊的侍女拿些銀子給她們,本來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沒什么讓她留意的,她一盒魚食快喂完,才想起來不對勁。 就在不遠處罷了,怎么這么久還沒回來? 喊了一聲,沒聽見回應,反而瞧見地上多了一道影子,那影子舉起雙手,似乎拿了一塊大石頭朝她砸來。 她當時害怕極了,一動不敢動,后來只覺得胳膊一疼,被人拉了一下,之后有落水的聲音,不是她落水,是她身后那個砸她的人,似乎被人一腳踹進了池塘里。 黑暗里又冒出一道影子,手里拿著匕首,驀地朝這邊遲來,惜花帶著她不方便,她又笨,不知道躲閃,像個包袱似的,反而害的惜花肩上挨了一下,幸好那人也被解決了,踹進了池子里。 惜花說她們是行兇的,還帶著武器,不敢聲張,沒辦成事,有人會處理她們,不用管,她倆跑掉就好。 跑是跑掉了,但是惜花肩膀流血了,她想替惜花包扎,惜花說她的一雙手是給男人看的,不是用來做粗活的。 她當時便憋不住,哭出了聲,惜花又說,她是皇上的女人,沒有資格替別人哭。 他有時候真的冷血到了極致,一點沒有在這種時候安慰人不說,還往她傷口上撒鹽。 可為什么就是這樣的人,叫她念念不忘呢? “再讓雜役處挑幾個機靈些的過來,十三四歲左右的?!彼挥浀檬臍q左右的惜花,再大一些的她真的想象不出來。 應該會比十三四歲時的他還要令人驚艷吧。 但是宮里根本沒有這樣的人,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其實有時候她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根本沒有這樣的人? 但是語嫣和其他人也都說見過,那應該沒假才是,為什么那人憑空消失了? 語嫣領了命令,猶豫片刻還是出門去找人了。 其實她想勸太后來著,但是想想太后已經一無所有了,不能連緬懷過去的權利也給她剝奪了,那樣她會很痛苦。 她去了,嬈玉便拉著另一個人繼續講曾經,她太怕了,怕自己忘記。 以前沒這種感覺,后來有一次,語嫣給她做湯,她笑著說,惜花也總是給她這樣煲,燉一兩個時辰,每次里面都會加…… 加什么來著? 她忘記了? 也是從那時開始,她害怕了,怕自己忘記。 她給身邊的人講,確實有讓別人替她記的意思,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她擁有過這么好的惜花,不告訴別人?別人怎么知道? 語嫣很快回來,身后帶了四五個小太監,嬈玉讓他們一個一個來。 第一個隔著屏風便覺得他在害怕,顫顫巍巍,一開口,聲音都在抖。 嬈玉扶額,“換一個?!?/br> 她不喜歡膽子小的,因為惜花膽子很大。 那屏風后很快換了人,第二個一上來便討好道,“奴才見過賢嬪主子?!?/br> 殷勤勁太明顯了,惜花從來沒這么說過話,他一直死板的厲害,歷來古波無驚,連笑都不會。 很奇怪,相處了那么多年,從來沒見過他笑過,就算她拿雪球砸他,背后捂他的眼睛,讓他猜是誰,故意摔跤逗他笑,也沒見他笑的。 從來都是一板一眼的教她怎么勾引人,怎么跳舞,怎么吸引皇上的目光,就連床上也要摻合一把。 面無表情聽她嚶嚶呻.吟,完了認真的評價她哪里叫高了,哪里低了,哪里過于敷衍。 一個女子,脫的只剩下薄薄一層,躺在床上,含情脈脈的看著他,他居然也能面不紅,心不跳,繼續低頭記下她做錯的步驟,讓她下次修改。 他還是男人嗎? 莫不是去了根,連心中的雜念也去了? 可是她明明有看過太監偷情來著,還有的太監找人對食,明明也是有需求的,為什么就他特殊呢? 不合情理。 嬈玉驀地捏緊了手底下的毯子,被語嫣瞧見,低頭小聲問她,“怎么了?” 嬈玉搖頭,“沒事?!?/br> 她目光重新放在屏風上,“換一個?!?/br> 語嫣明白,揮揮手,讓下一個人上,今兒總共來了四個人,這一個要是再看不上,就只能指望最后一個了。 最后一個——應該有點希望。 “奴才見過賢嬪主子?!?/br> 嬈玉躺在貴妃椅里,人稍稍精神了些,“聲音倒是有些別致,不過……” 不像他。 再好聽,不是他也白搭。 語嫣懂事的將人揮退,讓最后一個人上。 這個人和旁人不同,只微微低頭,沒有行禮,直接道,“奴才見過賢嬪主子?!?/br> 嬈玉陡然坐起身,瞳孔微微放大,里頭多了些吃驚和不可思議。 身形像了,聲音也有點像,不過還缺了些火候…… “再說一遍,聲音穩一點,慢一點,不要急,也不要躁?!边呎f邊朝語嫣看去,眼中藏了絲埋怨。 雜役處教出來的太監不敢這么無理,就算不怕她,跪還是會跪的,但是這個直接像當初的惜花一樣。 當初他倆見面時的場面,她告訴過語嫣,連自己當時的好奇和不解等等心里的想法也告訴了她,她故意教這個人模仿當初的惜花。 嬈玉看出來了,但是不忍心打斷。 “奴才見過主子?!?/br> 興許是以為自己哪里惹怒了她,第二遍聲音比方才還不穩,又強裝鎮定。 其實聲音細細聽去也沒多少像,只是方才那個景兒,就像故事重演一樣,叫她一瞬間想起了惜花。 “重來?!彼托牡囊龑?,“不要怕,今兒你無論說什么,做什么,哀家都恕你無罪?!?/br> 那人宛如得了赦令一般,果然不慌了,清了清嗓子,重新道,“奴才見過賢嬪主子?!?/br> 雖然不慌了,但是聲音里帶了些喜色。 惜花怎么可能讓別人聽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心情是好是壞? 雖然是個太監,但是高冷異常,比主子還像主子,有時候她都要受他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