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城主是個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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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的腦海再現金色圖樣。 這次卻不再僅僅是北王府,而是包括王府在內的一整條街,王府依舊栩栩如生,長街如在眼前,甚至連兩側門面都清晰可見,一切的景象都盡收眼底,猶如當空俯瞰。 與之相對,圖案左角的字跡也發生了變化。 北長街。 二十畝。 十萬兩。 五十三人。 類似統計的概況一經出現,再度引起了秦風的好奇。 依字樣來看...... 這次不僅名稱隨之改變,還多出了新的字樣,十萬兩的字跡正好對應今日的收入,而且還是以換算為銀錢顯現,似乎頗為神奇。 先前卻是不曾出現這種字跡,或許是因為十兩太少? 疑慮之際,耳旁的輕喚響起。 “殿下......殿下?” 秦風回神注目,才見準王妃蘇顏霜面帶憂色立于一側,其余人也是滿眼緊張,心里的擔憂不言而喻。 一群人都這么緊張,也不知自己發呆了多久,秦風輕笑著打了個哈哈。 “無妨,本王只是有些勞累?!?/br> 聽了這話,眾人這才釋然點頭,蘇顏霜眼中一愣,想起殿下曾經的艱難過往,又念及這兩日的忙碌,再度柔聲相勸。 “殿下,你要保重身體,不可太過cao勞?!?/br> 玉兒也是滿眼憂色地注目而來。 見到未婚妻和貼身丫鬟都這般關切,秦風心里暖意頓生,回想著之前的窮困處境,不禁略微感慨,對于這些不離不棄的人心存感激。 隨即大手一揮,命人外出置辦酒rou菜品以及各種日常物什,而后命賬房開始發放銀錢。 一時間,王府中謝恩聲如浪潮震天,千恩萬謝的仆人們滿眼歡喜,大有苦盡甘來的激動,為殿下的康復和英武感到慶幸,忠誠之心更甚從前。 待到銀錢發放完畢,酒rou也置辦了回來,上等的酒菜留在飯廳,普通的rou食則賞給了下人們,即便只是普通酒菜,家丁哪里舍得吃過,激動之情愈發動蕩,感恩聲直到夜色降臨方才平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點著燭火的飯廳里,飽餐一頓的秦風品著香茗,身旁的蘇顏霜也難得地喝了一本,面帶紅暈媚態可人。 雖未舉行婚禮,兩人只有婚約,經歷了諸多磨難,又見北王殿下重振雄風,蘇顏霜只覺老天不薄,心中感念,已然有了接納之心,與曾經的任命有所不同,如今是一縷淡淡的歡喜。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 短暫的成功只是開始,佳人的柔情令人動容,再加上還有玉兒這個忠誠無比的丫頭,紅粉知已一堂相伴,秦風的心情很是舒適。 見到左側的少女也吃得開心,還不忘禮節,時刻照料自己,秦風幾乎有種夫復何求的念頭。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前路并不坦蕩,猶如逆水行舟,宋家和朝中都有隱患,眼下絕不能停下腳步,一旦心生懈怠,將來悔之晚矣。 只是小酌兩杯解乏,秦風就不再飲酒。 沉思的俊朗面容映在蘇顏霜眼中,星眸閃動著迷人的精芒,不由得令她芳心微顫,經由殿下講述新鹽之后,蘇顏霜忍不住輕聲贊嘆出言。 “殿下大才,新鹽得利豐厚,殿下卻能忍痛讓出,又定價低廉,實乃鄴城百姓之福?!?/br> 面對未婚妻的夸獎,秦風只是笑著隨口一言。 “其實也沒什么,我手中還有更好的制鹽之法,今夜恐怕有不少人難以入睡,將來更會有人無法入眠?!?/br> 蘇顏霜聽得一愣。 她能想通其中的各種利弊,也能權衡得出轉讓配方是最好的選擇,卻是沒想到殿下竟然還有更好的制鹽之法! 蘇顏霜美眸為之顫動。 她以為看清的一切,居然是最為淺薄的表象,世人震動的新鹽技法,竟然也只是下等技藝,恐怕無人敢想事實竟是如此...... 蘇顏霜何其聰慧,她能看清一層、兩層、甚至常人難及的第三層深意,已經是千難萬難,卻是沒想到,其中還有最為重要的第四層。 所謂的眼界,在這位面前似乎顯得無比膚淺,也不知有多少人,自以為是地看清了殿下高招,實則只是庸才。 這位殿下...... 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于此同時,城府側院夜讀的方誠莫名連打兩下噴嚏,不由得一頭霧水。 ...... 不知不覺已過了七日。 制鹽之法交付陳默之后,幾大商賈合力而行,雇傭勞工日夜制鹽,又有盡心盡責的王勛派人送去礦鹽,哪怕只在試驗階段,僅有幾天的功夫就已經讓新鹽面世。 新鹽一經出現,物美價廉遠超想象,立即在鄴城引起了波動,不少民眾聞聲哄搶,甚至于連周邊都有人問詢而來。 整整三日以來。 每日夜里,都有數百兩白銀的分紅送入王府,即便遠不比十萬兩來的震撼,也是令人心中激動,對于新鹽的將來充滿了期待。 可就在第八日。 陳默卻在正午登門求見,而且還是一臉難色。 立于飯廳之外,雙手恭敬做禮,額頭的汗絲rou眼可見,顯然已經急切到了相當的地步。 “啟稟殿下,今日新鹽問世,不少商賈私下問詢,也有西域商隊欲要大量購買,不知此事是否可行?” “再者......礦鹽自昨日就未送來,草民也不知何處能尋得此物,一時愁苦不已,眼見民眾擁堵于店門之前,卻是無鹽可賣,求殿下定奪......” 放下手中碗筷。 秦風輕輕擦拭嘴角,望著青年一臉的急色,自然明白事關緊要,西域商隊向來財力雄厚,奈何礦鹽斷了供應,新鹽必然無法產出,逐漸熱情高漲的買主們豈能罷休,巨大的利益眼看就要不翼而飛。 這種事確實極其嚴重,也難怪這年輕人如此慌張,想必也是到了焦頭爛額的地步,否則不至于這般急切地求見。 如此看來,當初的決定無比正確,若不是當了甩手掌柜,這一攤子爛事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可眼下事態緊急,新鹽又處于起步階段,絕不能就此斷了產路,秦風不能真的袖手旁觀,至于所謂的西域商隊,也不過是眼前小利而已。 淡然注目,秦風平靜地拒絕了提議。 “眼下就大量賣出食鹽,斷不可取?!?/br> 陳默聽得眼里一愣,根本不懂其中緣由,卻也不敢多問此事,只得繼續請示。 “這......草民謹記?!?/br> “賣鹽之事并不急切,可礦鹽斷絕影響極大,還望殿下指點.....” 既然是礦鹽出了問題,那必然和王勛脫不開干系,而王勛又為人忠厚,不可能失職擅離,為今之計,只有去駐軍所在的鄴城府一看究竟。 略一沉吟,秦風就沉聲出言。 “此事本王已經知曉,待本王一去城府便知究竟?!?/br> 聽聞殿下發話,臉色驚慌的陳默才算有了主心骨,連連做禮謝恩。 “謝殿下......” 秦風即刻吩咐下人準備軟轎,臨行之時,又命人帶了五百兩白花花的銀子,而后乘上軟轎,徑直向著鄴城府而去。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軟轎???。 秦風慢步出轎。 汗絲密布的陳默緊張不已,卻見殿下這般淡定,似乎已有心中之策,又想起殿下統轄整個鄴城,方才猛地一拍腦門,暗道自己急昏了頭,即刻滿是崇敬的緊隨身后。 門口將士見到殿下軟轎,即刻躬身做禮,不敢有絲毫怠慢。 抬頭瞥見頗有年份的匾額,鄴城二字歷盡滄桑。 秦風穩步邁步,神色很是平靜,身后陳默幾人緊步相隨,無形中也感到了莫名的安定和信心,慌亂之色平息不少。 一行人經由帶領行進多時,方才來到后院沙場,只見軍士正在cao練,領頭的王勛神色復雜,瞥見殿下前來,更是浮現愧色。 軍前有一美髯壯漢叉腰而立,渾身煞氣十足。 聽聞下屬通報,此人方才大步走來,做禮拜見,聲如洪鐘。 “末將鄴城統領許朝元,參見北王殿下!” 眾人都被這氣勢一驚,不自覺地心生懼意。 秦風平靜注目。 “許統領不必多禮,本王前來別無他事,只為向你借用副統領王勛,還有......” 誰知不等這話說完,絡腮胡將軍就毅然應聲,臉上滿是堅決之色! “殿下毋庸多言,此事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