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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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下沈辭柔說想見,他只想著能讓她把眼淚收回去,哪還有什么斟酌:“好?,F在出坊門,掉頭就行?!?/br> 他想和外邊的人說,沈辭柔卻一把抓住他:“算了……都這會兒了,先回宮吧。我過兩天再去,讓人替我留意他在不在就好?!?/br> 也不是什么麻煩事,巡城衛順便看看就好,李時和說:“還有什么嗎?” “沒了?!鄙蜣o柔攥著他的袖口,想了一會兒,猶豫著說,“那,你今晚,會來的吧?” 李時和還不明白背后的意思,只以為沈辭柔是想讓人陪著,含笑點頭:“會來的?!?/br> ** 沈辭柔是這么想的,夫妻嘛,你進我退,先前總是李時和哄她,那這回她心疼他以往的事情,仔仔細細哄他一回也行。但這個事情她沒經驗,不太懂李時和在床榻之上喜歡什么樣的,總不能直接去問他,旁的人更不能問了。 思來想去,她還是喊了聽風來幫她梳妝。聽風不明所以,盡職盡責地替沈辭柔松松地挽了長發,斜插了支梅花簪。 問她要不要上妝時,沈辭柔遲疑片刻,只拿了個顏色偏淡的口脂,奇思妙想:“你說,口脂能不能加糖?” 聽風一愣,也遲疑著:“回娘娘,口脂用的是蜂蠟和碾碎的花,還有些香料……若是混進去糖,恐怕容易壞?!?/br> “這倒是?!鄙蜣o柔想了個替代,“那你替我拿點糖來吧?!?/br> 先前李時和就特地吩咐過,糖自然是常備著的,清甜而不膩,聽風一說,那邊就呈上來,都做成花的樣子,擺在青瓷小碟上,看著還真讓人有點不舍得拿。沈辭柔仔細地上了口脂,拈了顆糖含進嘴里,坐在榻邊等著李時和來。 等到李時和從長生殿過來,糖化得差不多,沈辭柔咽下去,也不說話,只朝著他伸手。 李時和不太懂,但沈辭柔的手都伸出來了,他上前攏住,側身坐到榻邊。下一瞬沈辭柔反抓住他的手,壓過去貼上他的嘴唇。 相貼的瞬間沈辭柔就閉上了眼睛,李時和卻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看見女孩近到極致的臉,膚色白皙,肌膚細膩,垂落的睫毛黑壓壓的,看著讓人有點心癢。 投懷送抱,李時和沒打算拒絕,扶住沈辭柔的腰,一點點吻回去。察覺到他的回應,沈辭柔心里一喜,抬手攬在他頸后,把自己再送上去。 這一吻是真的纏綿,極盡溫柔的廝磨。沈辭柔往常也不排斥吻,但總有點女兒家的羞澀,這回卻配合得很,中途李時和有兩回覺得差不多,剛剛撤開一點,又被她拉回去。 結束時沈辭柔腰都軟了,面上飛紅,眼睛里蒙著層薄薄的水霧:“甜不甜?” 李時和只記得剛才的唇齒糾纏,心跳都沒緩過來,怎么答得出。他又覺得不答不好,含混地說:“應當吧?!?/br> “不甜也沒法,算了?!币宦犨@回答,沈辭柔就知道是沒嘗出來,她也不糾結這個,三兩下扯松自己的腰帶,不顧坍到肩上的領口,伸手去勾李時和的。 脫自己的衣裳覺得尚好,等勾到李時和的腰帶,沈辭柔手都有點抖。她知道等會兒該做什么,說實話還是有點怕,但又覺得李時和不會傷她,這是夫妻間的事,她想借此好好地和他溫存。 她顫著指尖,還沒扯松一點,李時和先按住了她的手。 沈辭柔一愣,抬頭看他:“怎么?” 春宵帳暖,心儀的女孩坐在榻上,寢衣松散,半露著圓潤的肩頭,明明勾著他的腰帶,眼睛卻是澄澈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干的是什么。 李時和哪兒受得住這個,喉頭一緊,稍作遲疑,還是狠下心,把沈辭柔的手從腰帶上拿開。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了,沈辭柔還不甘心:“你不想嗎?” 怎么會不想,但李時和生性謹慎,想到先前孫放林的話,總想著讓沈辭柔再養幾天,他寧可自己忍著。道理其實說出來也無妨,但剛才那個纏綿的吻、這會兒沈辭柔的樣子,他腦子里難得一片漿糊,自己都不知道說了個什么:“我……明日要早朝?!?/br> “這會兒還沒到亥時呢?!鄙蜣o柔再掙扎,“來不及嗎?” 這哪兒是來得及來不及的事情,李時和垂下眼簾,不敢再看沈辭柔,順著說下去:“明日要早起,還是早些睡吧?!?/br> 畢竟是頭回鼓起勇氣做這回事,還被拒絕了,沈辭柔有點失望,但她向來心大,不鉆這個牛角尖,掀開被子:“那睡吧?!?/br> 剛才被撩撥了一陣,這會兒要再睡一起,李時和覺得自己得憋死,他站起來:“明日該早起,怕吵著你,我回長生殿?!?/br> 沈辭柔總覺得他的狀況有點不對,但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對,想了一會兒,朝他甜甜一笑:“好啊,那等旬休的時候?” 她有點想和李時和做個約定,話說出口,又害羞起來,面上飛紅,睫毛輕輕顫著,視線卻落在他臉上。她擰著被角,聲音都有點顫:“可、可以的吧?” 這時候還能算一算日子,李時和都得佩服自己,他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幾步,又匆匆地折回來。 沈辭柔以為他改主意了,剛要伸手,李時和卻替她把領口拉回去,撫平,順手把腰帶也系緊。然后他低頭,極盡克制地在沈辭柔額上輕輕吻了吻:“我過去了。好眠?!?/br> “嗯?!鄙蜣o柔攬住他的肩,在他臉上再親了一下,“好眠?!?/br> ** 接下來幾日李時和都宿在長生殿,雖然白日里都會趕來陪沈辭柔,但畢竟沒留宿,差人事先燒好的水回回都用不上,聽風看著都急。偏偏沈辭柔一點兒都不急,像是不知道皇帝不留宿是什么意思,自顧自地讀書寫字,閑著沒事還去太液池邊上逛著玩。 急了幾天,恰好前些日子新選的女官入宮了,聽風覺得不能再拖了。不是她一個宮女多心,但畢竟能在皇帝面前露臉的新女官都是世家權貴出身,儀態容貌肯定不差,若是、若是…… 聽風不敢想這個“若是”,捧著最后定下的名冊,到沈辭柔面前跪下:“娘娘,這是今年定下入宮的女官?!?/br> 沈辭柔拿過名冊草草翻了翻,她記性好,還記得當時青竹拿過來的,大致對比,名冊里的人偏差不大。她點點頭:“我知道啦?!?/br> 看她的樣子是不打算做什么,聽風急得眉頭緊皺,又不知道該怎么說,跪在邊上一言不發,跪得沈辭柔都有點慌。 沈辭柔實在不太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遲疑著問:“聽風,你怎么了?是遇上什么不好說的事兒了?” 聽風心一橫,低下頭:“娘娘,這些女官,總要在宮里走動的,有些說不定會讓陛下瞧見……您不打算見見?” 她的意思是讓沈辭柔借機敲打敲打,沈辭柔卻一時沒想清楚,也沒問,想想先前經自己手的名冊,只以為這是宮里的規矩,就說:“那我見見吧。挑個合適的時間,請她們過來?!?/br> “這會兒都候著呢,奴婢這就去召?!甭狅L送了口氣,站起來,“奴婢告退?!?/br> 聽風說得沒錯,新入宮的女官都在長閣等著六尚局的安排。她到時剛安排完,一說來意,女官的臉色都有些變,年紀小的不太懂事,一聽能見皇后娘娘,還有點興奮;懂事的就知道是存著敲打的意思,生怕被為難。 每年入宮的女官挺多,聽風想想還是論品級算,六品以下的就沒叫,以上的也就不到二十個。她領著人到清寧宮待客的外殿,沈辭柔居然已經在了,還差人擺好了小幾和點心。 她不說,女官也不敢坐,依次行禮拜見,準備就把自己的名兒報上來了。都是貴女,風姿容貌都好,沈辭柔看著也開心,直到排在中后位置的女官屈膝:“盧氏寄靈,拜見皇后娘娘?!?/br> 沈辭柔一愣:“你……” 盧寄靈也愣了一下,猶豫片刻才抬頭:“娘娘?” 本朝好肌骨豐盈,盧寄靈卻是反的,腰肢纖細,露出的一截手腕也細細的,看著有點弱柳扶風的意思。她是溫婉的長相,眉眼間又帶著天然的三分愁思,眉頭一蹙就能讓人心生愛憐。 果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又有才名,難怪盧文弘當時會把寶壓在她身上。 沈辭柔笑笑:“沒什么,你長得真好看?!?/br> 作者有話要說:無憂:(宕機)我……要早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來嘲笑他(親媽臉) 還有今天一個姐妹的評論,大意是說無憂前半生孤單,換一個嬌嬌值了,我被這句話甜得要死要活tut 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的讀者是什么級別的小甜心小寶藏,快點排隊過來挨親(停一停) 第61章 探病 沈辭柔真沒什么別的意思,她就是覺得尷尬,總不好和盧寄靈說“我先前聽人提起過你,想入宮結果反被指給了葉子安,你阿耶當宴丟了個大臉”,就想著夸夸她,把這事兒糊弄過去。 她也不太懂宮里按規矩怎么夸人,想想夸年輕娘子漂亮總是好的,順口一說,盧寄靈卻聽得心里一緊。 盧寄靈強壓住發顫的肩,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頭埋得低低的:“娘娘謬贊。臣女蒲柳之姿,入不得眼?!?/br> 沈辭柔被噎了一下,心說這還要只是蒲柳之姿,長安城里別的貴女也不用混了,她輕咳一聲:“坐吧。后面那個呢,叫什么?” 排在盧寄靈后邊的女官連忙上來,一個個屈膝行禮。 等全部輪了一遍,沈辭柔大概能把臉和名字對上,她本來就沒打算為難人,心里默念著“這是規矩這是規矩”,面上端著笑,講了點客套話,無非是在宮里好好做事、有難處可以找她之類的。 一聽就是客套,在座的女官當然也不會當真,客氣地再三謝過。 再之后就散了,女官沒好意思動先前準備的點心,沈辭柔還讓宮女替她們裝起來。都是和手差不多大的小食盒,放了幾塊不一樣的糕點,空隙里塞了包好的糖,看著倒是挺好的。 畢竟還賞了東西,女官們也松了口氣,各自往當差的地方去了。盧寄靈沒跟上去,一個人慢慢地走著,垂眼看著手里的食盒。 走了沒幾步,背后追上來一個人:“阿秀jiejie、阿秀jiejie!” 阿秀是小字,不是親近的人壓根不能知道,盧寄靈一愣,轉頭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娘子。 宮里的女官得按規定穿合品階的衣裳,但這衣裳穿在小娘子身上卻不太一樣,旁的人或典雅或內斂,這小娘子卻穿出了七分嬌縱。所幸她長得相當漂亮,一張臉明艷得很,倒還正合襯。 “覓嘉?”盧寄靈記得先前在女官隊里見過她,但沒怎么注意,沒想到這會兒追上來了,“有事找我?” “什么覓嘉啊,叫我阿桃就行。我喜歡阿秀jiejie這么叫我?!蓖跻捈斡H昵地伸手攬住盧寄靈,臉上帶笑,就像挽住親姐一樣。 突然貼上來一個身子,就算是女孩,盧寄靈也渾身發毛,但王覓嘉抓得緊,她也不好硬把人推開,只好說:“那你……有什么事兒?” “也沒什么事,就是在宮里能見到阿秀jiejie,我心里開心?!蓖跻捈握f,“我才不想入宮呢,說是當女官,還不是聽人呼來喝去的,要不是我阿耶逼我,我才不來?!?/br> 這話就是小孩子鬧脾氣了,盧寄靈嘆了口氣,輕聲說:“這可是在宮里,謹言慎行?!?/br> “知道嘛,這里沒人,又是對著阿秀jiejie,我才這么說的?!蓖跻捈慰纯催吷?,清寧宮外角的地方,確實沒什么宮人會路過,她攬緊盧寄靈的手臂,“唉,今日倒是見著皇后娘娘了,我瞧著也沒什么特別的嘛?!?/br> 盧寄靈心里一緊,一時居然沒說出話。 王覓嘉繼續說:“看著和我們年紀差不多,也就是長得好看些,但論好看,哪兒比得上阿秀jiejie?以她在長安城里的名聲,又不是世家,就是配給我阿兄,我阿兄也……” “慎言!”盧寄靈一把抓住王覓嘉的手,眉頭緊皺,“覓嘉,這是在宮里。她是皇后娘娘,是后宮之主……你說的話,若是讓她聽見,會如何?” 她松開王覓嘉,把被攬住的手臂抽出來,輕輕地說:“我這就去上值了,你也快去吧。剛到宮里,千萬別遲到,惹得早入宮的那些jiejie看不慣?!?/br> 能說這幾句,盧寄靈自覺仁至義盡,朝著王覓嘉不輕不重地點了個頭,轉身就走。 眼看著盧寄靈越走越遠,連頭都沒打算回一下,王覓嘉越想越氣,抬腿使勁兒在青磚地面上跺了一腳。 ** 清寧宮外的事情沈辭柔不知道,知道也沒空管。 還沒等到旬休,宮外先發來一封急信,說是霍樂師病重,在醫館歇著,想見沈辭柔一面。 信是從宮外輾轉送過來的,信到手了,送信的人卻進不來,沈辭柔對著聽風也沒法問,急得要命。若她還在沈府,想出去時誰也攔不住,但這回在大明宮里,她想去宮外還得走幾道流程。 沈辭柔想了想,先讓聽風去李時和那邊通傳,再讓吹雨差個腳程快的內侍出去,去近水樓買現成的熟食和酒。之后她就換了衣裳,在清寧宮門口等著消息。 沈辭柔本來以為李時和只會傳個話來說答應了,沒想到他親自來了,穿了身疊成翻領的胡服,一看也是要出宮的樣子。 她愣了一下,李時和卻說:“一起去吧,免得路上再耽擱?!?/br> 和皇帝同行,流程就能少走好幾道,也省得多嘴多舌的宮人瞎傳什么。沈辭柔點頭,跟著李時和出去,到丹鳳門時正好先前派出去的內侍回來了,送上來一只食盒,里面放著沈辭柔要的東西。 沈辭柔接過,到醫館門口下車時仍然緊緊抱著。 醫館是長安城里最好的,開醫館的醫師姓陶,是孫放林的同門師兄,算起來比孫放林的醫術還精進些,因著生性不愛受拘束,當時才沒入宮,只在長安城里開了個醫館,一年到頭收的救命禮都能把人埋了。 陶醫師和霍樂師也算是有幾分交情,替他診治不遺余力。但畢竟醫師醫的是病,不是死,面對著趕來的兩人,陶醫師也只能搖搖頭:“早年明傷暗傷太多,又心情郁結,拖到這幾日才來,大概是熬不過去了?!?/br> 沈辭柔抱著食盒,心里著急,話里卻得猶疑:“那,那我能進去見見他嗎?” 陶醫師聽出她在猶豫什么,嘆了口氣:“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么做不得的?娘子請進吧?!?/br> “去吧?!崩顣r和說,“我就……不進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