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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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飛看了眼擺在一旁的那堆新書,又看了眼面前軟綿綿的小可愛,抿了抿唇,別開眼,執拗的重復道:“校長讓我填坑肯定是有他的想法……” 杜宇飛在謝依云面前的模樣常讓她有種他毫無底線的錯覺,他將一切敞開在她面前,任由她長驅直入,將他鮮活又年輕的心臟作為貢品,送到她手中。 她進一步,對方恨不得為她退出一百步。 謝依云收起了笑容,盯著目光落在虛空中,表情卻十分堅定的杜宇飛看了幾秒。 她一安靜下來,緊張和后悔便飛快涌上了杜宇飛的腦海,但在他為此屈服,甚至讓步之前,王余的話先出現在了他腦海里。 “你只有足夠強大,才能保護你的珍寶?!?/br> 他咽回了即將出口的話,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斟酌著說服謝依云的語句。他知曉謝依云這個反應是正常的——填坑聽起來像是校長為了找免費勞動力而隨口安排給他的任務。 再加上天氣這么熱,坑又那么多,比起在太陽底下辛辛苦苦的填坑,在宿舍里吹著舒適的空調,和喜歡的人呆在一起…… 杜宇飛偷瞄了謝依云一眼,跟謝依云偷偷看過來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杜宇飛的堅持讓謝依云泛起幾分無理取鬧的尷尬,她恍若無事的移開目光:“填坑能鍛煉自己對力量的掌控……聽起來很不靠譜?!?/br> 她這么說著,下一句話卻生生拐了個彎:“不過既然你堅持的話,那隨便你?!?/br> 謝依云強撐著自己的語氣,讓自己說出口的話顯得不那么弱氣。 但顯然效果不大,杜宇飛低低笑了聲,聲音里蔓延開笑意:“云云口是心非的樣子,也很可愛?!?/br> 謝依云猛然抬眼看他,因為被戳穿,導致臉頰氣鼓鼓的瞪著他——像一只生氣的小倉鼠。 杜宇飛這樣想著,忍不住輕輕動了動手指,因為發現了謝依云的嘴硬心軟,口是心非,以至于一直以來都在手足無措的他突然發現,對方看似平靜的外殼下,究竟有著多么柔軟的內在。 柔軟到讓他想大膽嘗試些別的事情。 杜宇飛盯著飛快將氣鼓鼓的臉頰消下去的謝依云看了兩秒,飛快上前,輕輕捏了捏手下她的臉頰。 謝依云臉上輕輕一疼,她甚至沒有反映過來,一直到杜宇飛腳步匆匆的推開門,消失在她面前,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云云,你別生氣?!彼穆曇暨h遠回蕩:“你每天都好可愛,但剛才比之前還要可愛一萬倍!” 謝依云瞪著合攏的房門看了幾秒,伸手摸了摸臉頰,入手的溫度有些過高,她站起身,在鏡子前晃了眼,見臉上的紅色并不明顯,才松了口氣,自覺保持住了自己成熟大人的氣度。 杜宇飛的撩妹技能進展神速,昨天還面紅耳赤的少年,今天居然已經會說,每天都可愛但剛才更可愛這種話了,感覺再過幾天,她就完全沒有抵抗能力了。 謝依云瞪著鏡子里臉頰紅暈轉深的少女,干脆眼不見為凈,又縮回了墊子上。 空調吹得她有些昏昏欲睡,她將從方才起就活蹦亂跳個不行的心臟死死按住,堅決不讓自己被對方這種老套的情話擊潰了防線。 但是…… 嘿嘿嘿。 她嘴角蕩漾出個大大的笑容,把臉埋進墊子里,傻笑了半天,才終于止住了這股趨勢。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小情小愛這種東西,又怎么比得過國家社稷呢! 我要好好學習,發揮一個奇跡該有的主觀能動性,照亮人類前方的道路。 她握拳站起身,從堆得亂七八糟的教科書中挑了本《引導關系認知》,拿著重新坐回到坐墊上,慎重的翻開了第一頁,又唰唰唰的跳過目錄。 “引導關系只發生在擬獸和引導者之間,它的建立需要一個前提:引導者和擬獸互相信任,并無比了解,只有這樣,引導者才能深深的觸及擬獸的心底,在他們之間建立起引導所必須的橋梁……” 字跡模糊了起來,一個個漂浮在謝依云面前,不斷打轉,充滿了讓人入眠的魔力。 謝依云眼睛慢慢合攏,最終腦袋一歪,睡著了。 . “喵~” 有點吵,謝依云轉了個身,將耳朵埋入軟綿綿的坐墊中,隔絕外面的聲音。 “喵~喵~喵~” 越來越吵,謝依云又翻了個身,試圖將極富有穿透力的聲音完全隔絕在接收范圍內。 “喵——” “吵死了?!敝x依云坐起身,動作一大,連帶著某樣東西從身上掉落下來,一把砸到了她腿上:“痛痛痛痛痛……” 疼痛感劇烈襲來,謝依云眼角冒出些水光,瞬間清醒了過來,她看了眼屋內的裝飾,又看了眼兢兢業業工作的空調,最后才看向被她睡得亂七八糟的地墊。 居然睡著了…… 她將砸在腿上的書拿到一旁,伸手揉了揉腿,動作一大,才發現方才別扭的睡姿導致的全身酸痛。 都怪書太催眠了。 謝依云起身將《引導關系認知》放回桌上,目光在空蕩蕩的室內轉了一圈,又看了眼外面過于猛烈的陽光,打了個哈欠,再次泛起了午睡的念頭。 還沒等她實施這個想法,將她從睡夢中吵醒的罪魁禍首又尖叫了一聲,過高的音調讓謝依云腦內“嗡”的一聲,她飛快伸手扶住了桌子,才維持住了平衡。 眼前突兀的黑色褪去,重新浮現出熟悉的擺設。 低血糖?謝依云沒察覺到自己哪里有不適,這個念頭在腦海里飄過,又被她丟到了腦后,低血糖并不少見,也不是什么大病,現代人常會出現的一種癥狀而已。 她這樣想著,走到窗邊,尋覓著方才尖銳叫聲的來源。 于是猝不及防的,她跟樹蔭下的一雙藍色眼睛對上了眼神。 湛藍剔透的眼睛像是毫無陰霾的天空般,過于清澈,沒有絲毫雜質。 謝依云的目光才方撞入它眼中,這雙眼睛就驀然瞇了起來,從一望無垠的藍變成了蕩漾著歡喜的藍,過于激動的情緒,便是隔著遙遠的距離,都依舊準確的傳遞給了謝依云。 好……好漂亮…… 謝依云艱難的將視線從那雙又圓又藍,藍到剔透的眼睛中□□,將對方的模樣收入眼中,忍不住發出來了如此的感嘆。 這真的是一只過于貌美的獅子貓。 它安靜的蹲在樹上時,尾巴自然的垂下,輕輕搖擺,渾身上下白色的長毛,看上去柔軟而又好摸,像是一種無聲的誘惑;它的領毛長而厚,將它塑造得威風凜凜,更不要說那根大尾巴,不同于薩摩耶蓬松的毛絨絨,它尾巴上的長毛妥帖的伏在尾巴上,層層包裹,讓人聯想到緊致又柔軟的觸感。 渾身白毛,加上藍色的大眼睛,在圓圓的臉上,完美符合人們對貓的審美,堪稱是絕世美貓。 此刻它歪著頭,眼睛微瞇,嘴巴輕翹,顯出狐貍般的笑臉,向謝依云表達出“來摸我呀”的態度。 怎么可能有人能拒絕它呢? 謝依云盯著它看了幾秒,作為一個明面上的狗派,暗地里的貓派,她選擇屈服。 她飛快的朝樓下跑去,眼里只有大美人的她,壓根沒冒出這里為什么會有一只貓的疑惑,就連外面炙熱的天氣都被她拋到了一旁。 她下了樓,打開門,朝院子里的樹上張望了一眼,還沒找到對方所在的位置,就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獅子貓已經端端正正的蹲在了她面前,身后的尾巴輕輕晃動,矜持極了。 但這位的體量可實在不小,蹲在她面前,都差不多有她膝蓋高,更不要說橫向體積了,結結實實的擋住了出門的路。 獅子貓能長到這么大嗎? 對方矜持的看了眼毫無動靜的謝依云,身后的尾巴輕輕繞到前方,掃過謝依云的大腿,毛絨絨的觸感微妙浮起。 謝依云回過神,她沉吟了幾秒,理智從看到大美人的驚喜中恢復了過來——獅子貓能不能長這么大她不清楚,但擬獸肯定能。 “你……”她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就算對方是擬獸,現在這個狀態也不會仍殘留著理智,更無法回答她的話。 外面的太陽實在有些大,謝依云在門口站了幾秒,已經被火熱的浪潮裹挾著冒出了一身汗。 她思考了幾秒,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反正她是奇跡……對吧? 她微微側身,給對方讓開了條道:“你要不先進來吧?” 她倒是想上手,但是貓跟所有動物都不一樣,自帶蔑視人類的高冷氣息,哪怕它對她笑得眼睛彎彎,她楞是沒敢隨便上手摸——畢竟它既然這么大,想必用爪子抓起人來也十分酸爽。 獅子貓晃著尾巴,似乎思考了幾秒,才慢悠悠的站起身,姿態優美的朝著房子內走去,不論是行走的步伐,還是微微晃動的尾巴,都顯得它無比矜持,無比美貌。 謝依云跟在它身后,目光順帶在宿舍擺設上轉了一圈,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宿舍里沒電話……而她身上也沒手機。 看來打電話通知校長這個計劃不太現實。 她一邊想著,一邊目視著獅子貓慢悠悠的邁步上了樓梯,也跟著走了上去。 對方停在關著的房門前,回頭看謝依云,又圓又大的眼睛里讓謝依云冒出一種對方仍保留著智慧的錯覺。 應該不太可能吧? 謝依云伸手擰開門,跟著它走進臥室,隨手帶上門。 獅子貓在臥室內轉悠了一圈,又規規矩矩的蹲在了她面前,仰頭看她。 謝依云沒領悟到對方的意思,跟它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幾秒。 對方尾巴晃動的頻率變快了幾分,在謝依云茫然的眼神中,矜持的上前拿頭蹭了蹭謝依云的腿,柔軟的毛從腿上劃過,像是最高級的毛毯,讓謝依云一激靈,正準備禮尚往來,互摸以示尊敬。 對方卻已經施施然的起了身,宛若完成了一項任務般,湛藍的視線在臥室內掃過,最終選中了自己的目的地,它跳上書桌——明明是巨大的身體,跳上書桌時卻毫無聲響發出,甚至連桌上隨意擺放的東西都沒有碰到。 怪不得說貓是天然的潛行者。 它蹲在桌上,停頓了兩秒,就在謝依云以為它只是對書桌好奇的時候,又往上一跳,劃出一道驚人的跳躍曲線,極為輕巧的躍到了衣柜上。 謝依云盯著占據了最高處,正處于空調風下方的獅子貓看了幾秒,回頭去看書桌和衣柜之間的距離,驀然理解了校長所說的擬獸的危險性。 對方的能力在原本貓所具備的能力上放大了數倍,而貓作為一種優雅的潛行殺手,他們可以悄無聲息的殺死老鼠——而對方也可以悄無聲息的殺死人。 謝依云在原地僵硬了幾秒,不同于親人又絕對不會傷害她的薩摩耶,也不同于親人又膽小的小倉鼠,對方龐大的身軀,配上貓的矜持,讓她真切的生出了自己在面對著野獸的自知。 她試探著往后推了一步,蹲在衣柜上的獅子貓搖晃著尾巴,沒有動作。 她又退了一步,它依舊安靜的注視著她,毫無動作。 她靠到了門,對方慢悠悠的改變了姿勢,身體前傾,似乎隨時可以從衣柜上跳下來,一擊致命。 謝依云靠著門陷入了深思,我剛才到底為什么要把它放進宿舍? 哦,對了,因為它長的好看。 謝依云盯著對方毫無情緒的湛藍瞳孔看了幾秒,絕望的發現,自己可能要是在作死。 這就是被美色所獲的人應得的下場。 謝依云站得有點累,一邊反省自己,一邊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兩步,獅子貓的姿勢又變成了蹲著的模樣。 謝依云干脆重新坐回到坐墊上,跟對方保持著表面虛假的和平。 一坐回坐墊,原本還滿是警惕的謝依云驀然涌上一陣困意,她打了個哈欠,下意識的看了眼衣柜上的獅子貓,對方搖晃著尾巴,默不作聲的注視著她,一時她也看不出對方是在用盯著儲備糧的目光看她,還是只是單純的對她感到好奇。 不過她衡量了下他們之間的武力值差距,放棄了去思考對方的想法——這對目前情況的改善沒有絲毫意義。 她一邊擔憂對方的危險性,一邊居然還有點犯困,她最后看了眼獅子貓湛藍的眼睛,自帶縹緲的美人氣息,高冷又矜持。 謝依云往床上一倒,視角天旋地轉后,改為了平淡無奇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