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他之前一心想要抱太子的大腿,有了這次的事情之后,太子不會再用他!他的仕途也就斷了個七七八八! 他心里恨毒了夏淺語,若是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暴打夏淺語一頓,可惜,他打不過她! 沐子良怒道:“夏淺語,你不要得寸進尺!” 夏淺語見此時太子一行人已經走遠了,這里再無其他人,她也懶得演戲,打人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尤其是打像沐子良這樣的渣男,她還嫌手臟! 她收了手,伸手揉了揉拳頭,卻抬起腳一腳將他踢飛道:“我就是得寸進尺了你又能如何?” 沐子良:“……” ☆、其他類型一品茶美人 沐子良從小就知道夏淺語兇悍無比,此時才知早前她對他大抵還是留了幾分情面的。 他從地上爬起來道:“夏淺語,虎符到底在哪里?” “你問我?我哪知道!”夏淺語冷冷地道:“我若知道在哪里,必定塞到你家里去,讓你生不如死!” 沐子良深吸一口氣,他心里的疑云加重,今日夏淺語過來的時候似乎非常擔心和害怕,且她也不可能打得開那個盒子,那么放在盒子里的虎符到底去哪里呢? 難道虎符不在那個盒子里?當初他們的人偷走盒子的時候里面根本就沒有兵符? 沐子良的眼里有了一絲懷疑,心里卻又想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其實不止是他,今日過來的其他人都在想這件事情。 夏淺語的嘴角微微一勾,眼里透出了幾分冷意,她知道京中的這些人超級喜歡亂猜,一個個城府深得可怕。 他們越是心思復雜,這件事情就越是會成為一樁疑案,會覺得是對方拿走了虎符。 沐子良此時沒有心情理會夏淺語,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就跌跌撞撞地往京城的方向趕。 景淵的眉毛輕掀,他扭頭看向夏淺語,她微微一笑道:“這里的風景雖好,卻不宜久呆,我們也回吧!” 景淵輕拉著她的手道:“好?!?/br> 回到王府后,景淵去了夏淺語的房間,平遠王府守衛森嚴,沒有人能闖得進來,也就再不需要擔心秘密外泄。 他進去之后看著她道:“淺語,現在可以跟我說說這虎符的事情了吧?” 他之前就已經發現這件事情是個陰謀,是一個連環相扣的局。 方才能在外面不安全,所以景淵并沒有問。 夏淺語嘆了口氣道:“其實也沒有什么,我只是被沐子良算計了,在我察覺到那是一個陰謀的時候,我已經很難脫身,只能把那個盒子放進樹洞里?!?/br> “只是在把盒子放進樹洞之前把盒子里的東西取了出來,而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只是憑著我們沐子良性格的猜測,知道那是一件極為危險的東西?!?/br> “其實我個人覺得,沐子良在設計這件事情的時候,應該在我拿到那個盒子時就下手,派人捉了我,那就真的是無法解釋?!?/br> 這事她想起來還有些后怕。 “他那個時候還不能動你?!本皽Y為她解了惑:“因為虎符被盜是件大事,一出事,當然是要先把這事封鎖起來,按著以往的經驗,至少要有兩到三日的時間事情才能被捅出來?!?/br> “且以沐子良的官職,他更是不可能得知這件事情,他當時若是捅出來發作的話,那就等于是把自己挖了個坑埋了起來?!?/br> “戶部雖然手掌全國錢糧,但是不司刑法,手中無兵馬,要抓人還得先找刑部、大理寺或者京兆尹,而我主掌大理寺,這幾處若要調集人馬圍堵你,我不可能不知曉?!?/br> “楚臨風行事謹慎,之前在我們手里多多少少吃了幾回虧,他不敢大意,所以才沒有當場發作,而是綿綿密密的布了一個完整的大局,想把事情推到最高點,然后再借皇上的手將我斬殺?!?/br> “最重要的是,他們覺得他們的布置很周密,因為那個盒子沒有人能打開,有沐子良和孟國公這樣的證人在,你同樣插翅難飛?!?/br> 夏淺語聽得頭都是大的,這京中諸事實是云詭譎。 景淵卻看著她道:“現在淺語你能告訴我,那個盒子你是怎么打開的嗎?” 夏淺語皺眉道:“那個盒子只是根據五行八卦以及十六經制成的盒子,其運行的基礎是十六經,只要尋常脈絡,一路往下破解就好,并不難打開?!?/br> 她幼時不喜對經商,又調皮至極,夏長海頗為頭痛,便找了個精通易理的人教她一些基礎的易經知識。 她聰慧卻不是個能靜得下心來的主,當時接觸那些東西覺得有些無聊,覺得易經的奇門遁甲之術頗有些意思,便每天都做一些小玩意在那里拆著玩。 拆著拆著,她不知不覺在那方面就有了一些造詣,再加上她性子極為活絡,什么東西都敢往一起加一起試。 這個盒子最難破解的方式其實是五行八卦上加了十六經,而五行八卦和十六經其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系統,正常懂五行八卦的人不懂十六經,懂十六經的人不懂五行八卦。 可是這事到了夏淺語這里就被打破了,因為她在學這些東西的時候是當做玩具在折騰,沒有旁人學習這些東西時的敬畏感。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個盒子到了她的手里,這么復雜的東西還不如一把帶鑰匙的鎖。 因為她在沒有鑰匙的時候打不開鎖的,而這個盒子她可以輕輕松松的拆拆合合。 景淵看她像看怪物一樣,夏淺語被看得有些發毛,問道:“為何這樣看著我?” 景淵的嘴角微微上揚,笑道:“你讓我很意外,估計他們也很意外?!?/br> 他發自內心的覺得沐子良等人找錯了突破口,他們以為夏淺語只是兇悍一些,雖然在商業上有些手段,卻也還只是一個弱質女子罷了。 而她每次在別人小看她的時候,都會露出一些不為人知的智慧和能力。 他覺得她就像一塊待發掘的寶藏,總會讓人生出驚喜來。 夏淺語問道:“那個盒子很多難打開嗎?” “據說制那個盒子的工匠已死,全天下能打開那個盒子的人只有皇上和太子?!本皽Y回答。 夏淺語伸手輕摸了一下鼻子:“有那么玄嗎?” “之前我掌管兵權時,那個盒子曾放在我身邊一段時間,我打不開,然后身邊的人也打不開?!本皽Y如是道。 夏淺語笑道:“那可能是你們太緊了吧,我當時不知道那盒子有那么多的門門道道,所以很輕松的就能打開,如果我知道盒子里面放的東西有那么重要的話,我可能也就打不開了?!?/br> 那個盒子的變化之多,的確是世所罕見。 ☆、第217章 扔茅坑里(三更) 夏淺語說的也算是實情,那個盒子上的花紋有上萬種變化,如果心里過于緊張的話,稍有一點差池,可能盒子都沒有那么容易打開。 景淵的嘴角上揚:“但是不管怎么說,你都將那個盒子打開了,那么問題來了,這些天,你把虎符藏在哪里呢?” 夏淺語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回來后問了長卿,知道那東西是虎符,我知道那東西非常危險,也怕平遠王府出變故,所以我將那東西扔到茅坑里了?!?/br> 景淵:“……” 他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虎符能調集全國的兵權,所有人都把虎符當成是寶,不管是誰得到都小心翼翼地保管存放。 她倒好,居然直接就虎符能扔到茅房里去了。 夏淺語再次輕咳一聲道:“你當時不在家,長卿又匆匆走了,我心里也沒個譜,所以……” “你做得很好?!本皽Y夸她:“就算我們這一次著了道,平遠王府被抄,也沒有人會想到那里去找,如此一來,只要東西找不到,我們就都是安全的?!?/br> 夏淺語掩唇輕笑了一聲,她當時不知道沐子良的算計,所以只能用最粗淺的法子來處理這件事情。 景淵將她輕摟進懷中道:“淺語,你今日答應嫁我了,我們何時成親?” 夏淺語的面色微微有些泛紅,這一次兩人患難與共,也算是有了共同的秘密,命運無形的繩索將兩人捆得更緊了些,她對他的不易也有了更深一層的體驗。 她輕咬著唇道:“離我們的約定還有大半年的時間,這事先不急?!?/br> 景淵輕輕嘆了一口氣,夏淺語又有些心軟,伸手輕撫著他的背道:“景淵,再給我一些時間吧,左右就我這樣的情況,除了你敢娶我外,估計也沒有人敢娶我了,我遲早是……” 她本想說“我遲早是你的”,但是說到這里,她就又覺得這話有些不對,于是又趕緊掐了話頭。 景淵原本因她伸手撫他后背的動作有些哭笑不得,覺得她是把他當成小孩子在哄,而聽到她這話時又覺得有些好笑,將她抱得緊了些說:“那是因為沒有知道你的好?!?/br> 夏淺語的臉微微泛紅,只覺得他的懷抱非常溫暖,自多父親去世后,景淵是對她最好的人。 她對他的感情也早就不像初識那般,帶著幾分防備和擔心,早前她還有些怕他,如今一起經歷了這件事情后,她便覺得他也沒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可怕了,說到底,他也過得頗為艱難,就如懸崖走鋼絲一般。 她輕聲問道:“今日沐子良趕了過來我頗為意外,他不是和六公主一起困在行宮里嗎?” 景淵回答:“那是因為楚臨風知道他出事了,親自帶人把他和六公主一起接了回來?!?/br> “賢王沒有阻止?”夏淺語好奇地問。 景淵的眸光深了些,眼里透出了幾分寒意:“他倒是想阻止,但是楚臨風帶了京兆尹的衙役過去,他要是再阻止的話事發之后就會有更大的麻煩?!?/br> “還有一個原因是六公主中了劇毒,命懸一線,估計是活不成了?!?/br> 夏淺語深吸了一口氣道:“賢王真狠?!?/br> “皇族中人無人不狠?!本皽Y淡淡地道:“因為若是不狠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活下來,而六公主雖然是賢王的meimei,卻并非一母同胞的meimei,六公主是太子的同胞meimei?!?/br> “這些年來,六公主頗為受寵,幫了太子不少的忙,只怕在賢王的心里早就想除掉六公主了,這一次六公主巴巴的送上門來,他沒理由不動手?!?/br> “所以害人者,恒害已?!?/br> 夏淺語覺得景淵總結的相當到位,六公主若不生出害她之心,自己絕不會招來這樣的禍事。 所以六公主真的是自找的。 楚府,楚臨風的書房。 “蠢貨,這么一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何用!”楚臨風抬腳將沐子良踢倒在地。 沐子良此時卻面色淡定,只是他的臉上被夏淺語抓了一臉的傷,此時整個人看起來多少有些狼狽。 他輕聲道:“我已經把我能做的事情全部做好了,這個局并沒有破綻,但是盒子里沒有兵符這事卻由不得我掌控,畢竟我打不開那個盒子?!?/br> 楚臨風雖然惱怒萬分,卻也知沐子良說的基本上是事實。 任誰都沒有想到那個盒子里會沒有虎符。 楚臨風瞪了他一眼,在書房里走了一圈后道:“但是我們得到的消息是虎符在盒子里,這天底下能打那個盒子的人只有皇上和太子,太子肯定不會拿走虎符,難道是……”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虎符被皇帝提前拿走了。 這個設想讓楚臨風心里極為不安,對付景淵的事是太子黨覺得皇帝對景淵有所不滿后的集體行動,按理來講,在這件事情上皇帝是樂見其成的,難道他們猜錯呢? 揣測錯上意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楚臨風只覺得后背發冷,難道皇帝并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