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幾個人各懷心思,剛開始還能在那里鬼扯上幾句,互道聲好,然后就漸漸心里生出了幾分不安,再后面聽到夏府傳膳卻讓他們在花廳侯著的消息,他們的心里便有些不爽了。 只是他們哪里敢對景淵有意見?那些帳自然都算在了夏府的頭上。 夏淺語沒法只得讓碧心把夏長湖請過來做陪,并讓人直接在花廳里開了一桌,先安撫他們的情緒,景淵可以任意的的得罪他們,而她卻還沒把能力把梅城的大戶們全得罪光。 夏長湖也是個長袖善舞的,雖然他對夏淺語不是很服氣,也想把她取而代之,但是夏府是他們根基,就算是平時斗得再厲害,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于是夏長湖一進去就認真的道歉賠不是,再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回到景淵的身上,只是他的話也說得很有技巧,意思到了,卻也沒有明著把景淵指出來,但是所有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秦仁山雖然對夏府有些不屑,但是此時景淵在夏府,現在皇商的名額未確立,景淵又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他的內心也是忐忑的,所以此時雖然冷著臉,卻也沒有為難夏長湖。 秦仁山沒有發作,其他幾家的家主也自然也就不會發作,。 那幾家家主都在想:夏秦兩家的恩怨深著了,他們都沒有鬧起來,我才不會傻乎乎的去得罪夏府。 于是花廳里也是一片和睦景象,就算是他們的心里再急,也什么都沒有說。 等到景淵用完晚膳不緊不慢地到花廳時,花廳里的諸位老爺也都吃好了,見他過來,忙過來見禮。 景淡眉梢微挑道:“都免禮,我奉皇命而來,是要挑選梅城最好有實力同時也是最有能力之人來擔任皇商,選皇商的帖子諸位想來已經收到了,所以這一次竟選皇商時還是大家做好準備,三日后讓我來見見你們真正的實力?!?/br> 他這么一說便將所有的嘴全堵住了,就算他們有心想要問什么,此時這么多人在這里,也無從問起。 景淵一向就是個擅長控制全局的,此時看到他們的樣子只微微一笑道:“如此我就在這里先預祝諸位旗開得勝,我這幾日都會住在夏府,你們若有事的話,可以到夏府來找我?!?/br> 幾位老爺忙稱是,但是心里卻在腹誹:“就算來夏府只怕也見不到你!” 景淵的目光落在曲重岳的身上:“曲大人今日急著來找我,可是已經找到了行刺我的幕后主使?” 曲重岳的面色發白,肥頭大耳上浸出了密密的汗珠,他忙道:“還未曾,只是有些事情要稟報給將軍?!?/br> 幾位家主一聽這話,立即就尋了個由頭告退,他們可沒膽子聽曲重山的報告,事關機密,他們還想多活幾年。 秦仁山有些擔心地看了曲重岳一眼,卻也不敢再呆下去,也跟著幾位家主走了出去。 他出去時見秦時月在外面等著,他見秦時月安然無恙便輕松了口氣。 父子兩人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兩人出了夏府后上了馬車,等駛離夏府之后,秦仁山才問:“你今日怎么在夏府呆了這么久?” 秦時月把今日發生的事情粗粗說了一遍后,秦仁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么說來,景淵對夏淺語很不一般?” 秦時月想了想后道:“也說不下來,但是今日夏淺語不知何事觸怒了景淵,被他罰跪在園子里足有小半個時辰?!?/br> 夏府里的事情秦時月正常是打聽不到的,只是他今日剛好在夏府,而夏淺語又覺得他知道這件事情會更好,所以便讓下人透給了秦時月。 至于后面景淵親自過來扶起夏淺語的事情,夏淺語不想讓秦時月知道,秦時月自然也就無從知曉了。 秦仁山想了想道:“這個景淵到底想要做什么?” 上次景淵去秦府的時候,秦仁山其實已經對景淵暗示了不少,奈何景淵就像聽不懂一樣。 ☆、其他類型一品茶美人 秦仁山摸不透景淵的心思,所以也就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動作。 畢竟景淵行事有異于常人,而秦家后面的靠山力量也很強大,雖然他們有些忌憚景淵,但是卻又覺得景淵是聰明人,應該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卻沒有料到景淵在梅城一住就是小半個月,做下的事情卻讓他們看不明白。 秦仁山原本覺得這一次的皇商他們秦府是十拿九穩的,可是景淵昨夜突然發難曲重岳,他心里也就開始有些打鼓了。 秦時月卻道:“父親也不用過于擔心,我們秦府的根基可不是區區夏府能比的,這一次的皇商景淵若是聰明的話,只會選我們秦府?!?/br> “這事不能大意?!鼻厝噬降氖衷谧约旱南ドw上輕輕敲了幾下后道:“景淵既然擺了這么大個陣仗要當眾挑選皇商,我倒想看看他想做什么?!?/br> 他說完對秦時月道:“回家之后,你去做些準備,不管景淵想玩什么,我們都不能讓他小看了我們秦府!” 秦時月也知這事不容出錯,忙應了一聲。 此時花廳里,景淵看著曲重岳遞上來的名冊微微一笑,眼里卻依舊滿是寒冰碎雪,他的嘴角揚,看著曲重岳道:“曲大人,這難道就是你查到的陷害本王的名單?” 曲重岳忙道:“這些名單都是昨日王爺送過來的刺客的嘴里問出來的?!?/br> 景淵將那名冊塞進懷里道:“久聞梅城知府曲重岳素位尸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來,這名冊簡直是妙不可言,等我回京之后就遞給圣上,也好上圣上來看看曲知府是個什么樣的知府?!?/br> 曲重岳聽到此話反倒冷靜了下來,他看著景淵道:“王爺教訓的是,只是王爺真的決定要這么做嗎?” 雖然他與秦仁山商議好了應對景淵發難的手段,但是他的心里卻終究是有幾分心高氣傲的,他們這一系的人真正的主子是當朝太子,景淵若是動了他,只怕也討不到好處。 且今日中午他收到了上面的指示,他心里的底氣也就更足了三分,所以才敢再來找景淵,他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都和之前有了明顯的變化。 景淵看著他道:“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本王嗎?” “不敢?!鼻卦谰従彽氐溃骸拔抑皇怯X得王爺還有更好的選擇,其實只要王爺一句話,往后就再沒有人敢來打擾王爺?!?/br> 景淵的眼睛瞇成一條縫:“曲重岳,今日本王來教會你一個道理,在這世上沒有人能威脅得了本王?!?/br> 他說完抬起腳,一腳就把曲重岳像踢球一樣的踢了出去,曲重岳被摔得七暈八素,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而景淵此時已經走遠了。 曲重岳看著景淵的眼里有了幾分怨毒,他輕哼了一聲,似想到什么,眼里又有幾分得意。 若景淵真是個心機深沉的話,他可能還會懼上三分,但是現在看來,景淵也不過是莽夫。 丁捕頭把曲重岳扶起來道:“大人,你沒事吧?” 曲重岳哼哼唧唧地站直了身體,輕啐了一口,冷聲道:“我們走!” 花廳前的捕頭官差們瞬間就走了個干凈,夏府又清靜了下來。 夏府因為景淵和沐子良的入住,府里的氣氛都和平素不太一樣,下人們更加小心,府里的幾個主子也都打起精神來應對,唯恐出了差錯被景淵拿來大做文章。 夏淺語對于景淵賴在夏府不走的行為頗為鄙視,只是一時間也沒辦法把他轟走,只盼著皇商的名單早日定下,然后把景淵這尊瘟神早早送走。 沐子良的燒在入夜后終于退了個七七八八,他安睡一晚后終于覺得好了不少。 他夜里睡得早,所以早上天剛蒙蒙亮他就醒了,他醒了之后睡不著,便索性起來四處走走。 夏府的宅子不算少,客房介于外院和內院之間,因為內院里如今住的女眷也只有夏淺語和陳氏,而夏淺語又將她的閨房打造成了處理公務的地方,所以夏府的內外院分得并不算太明顯。 沐子良對夏府是熟悉的,所以他起來之后就順著夏府里的那條小河朝前隨意走著。 他走了沒多遠便看見夏淺語正在花園里拿剪刀剪新開的花,身后跟著碧心拎了個花籃。 她站在花叢里卻比枝頭新綻的花朵還要嬌艷,他一時間竟挪不開目光。 他看見夏淺語的時候她也看見了他,她想起昨天的傳聞,她的眸子里透著幾分冷意,當下便含笑對他招了招手,他不自覺地朝她走了過去。 夏淺語含笑道:“沐大人昨夜睡得可好?” 沐子良聽到她這句話才發現自己竟走到了她的身邊,他的面色不太好看,當下并不答話。 夏淺語也不惱,又道:“聽聞沐大人落水后說是我的把你推下水的,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你當時雖然沒有動手推我,但是我落水卻和你脫不了干系?!便遄恿祭淅涞氐?。 “所以你這是承認你在污陷我?”夏淺語挑眉問道。 沐子良輕哼一聲道:“是又如何?我在你夏府出的事,你本就該對我負責!再則這件事情真要鬧到公堂,你覺得曲大人是信你,還是信我?” 夏淺語掩唇輕笑道:“說的好像很有道理?!?/br> 沐子良看著她如花的笑顏更加覺得心里有些不自在,便覺得自己當初退了她婚的事情做得好像有些蠢。 于是他便又道:“別笑的那浪,你如今就算再對我笑,我也不可能會娶你,你就準備做一輩子的老姑婆然后被你的兩個叔步啃得連骨頭渣子也不剩!” “我聽說你昨日還想勾引景淵,卻被他罰跪在園子里,夏淺語,你還真不要臉!” 夏淺語聽到這話依舊在笑,她緩緩走到沐子良的身邊,兩人相距不過尺許的距離,連對方臉上細微的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沐子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道:“夏淺語,你要做什么?” 自夏淺語上次修理過沐子良之后,他對她心有余悸。 ☆、第53章不要亂來 夏淺語不答,又朝沐子良走近了一步,他只得再退:“夏淺語,你這是又想勾引我嗎?我告訴你,就算是你脫光了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夏淺語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濃,朝他又走近了一步,他繼續后退,卻不小心踩到花壇邊的石頭上,一不留神就摔倒在地。 夏淺語拿起手里的花剪走到他的身邊道:“人自信是件好事,但是自信過了頭變在自戀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br> “我說我勾引你,卻不知你在我的心里不過就是一個渣渣!” “我說我把你推入湖中想要謀害你,卻不知我還嫌你會臟了我的手?!?/br> “對付像你這樣的渣渣,我夏淺語至少有一百種手段,根本就不需要我親自動手?!?/br> “如果真要我親自動手的話,我會先用花剪剪斷你自以為是的禍根?!?/br> 她說完看了一眼他的小腹處,再用花剪比了一下。 沐子良和她自小一起長大,知她虎起來的時候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更不要說她前些日子還切了秦時月的手指。 他知道自己早就惹怒了她,當下他又慌又怒:“夏淺語,你不要亂來!” “亂來?”夏淺語笑道:“景淵那等如謫仙般的容貌我都不會對著他亂來,你比他丑多了,我又豈會對著你亂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她說完嘴角微微一勾,將手里的花剪挪到他的小腹處,溫婉一笑道:“不用怕,待我為你剪斷了煩惱根,你往后就再不會那么自戀,然后做蠢事了!” 沐子良下意識地護住那里道:“夏淺語!你還是不是個女人!怎么那么不要臉!” “乖啦!別怕,一下下就好!”夏淺語伸手一把把他的手抓開,用剪刀對著那里就是一剪。 “咔”的一聲,沐子良嚇得哇哇大叫,卻發現身上并不痛。 他緩過神定睛一看,卻見旁邊的一支花枝掉在地上,他忍不住伸手又摸了自己一把,好端端的還在那里,而自己此時已經被嚇得汗透重衣。 他意識到夏淺語不過是在嚇他,而他也被嚇得失了神、出了丑,他頓時又羞又怒地站起來道:“夏淺語!” 夏淺語把玩著手里的剪刀道:“沐大人以后最好還是自重一些,莫要再胡言亂語了,今天我是在和你開玩笑,若讓我再次發現你造我的謠,那就會變成真的了?!?/br> 沐子良覺得她小時候挺惡劣的,可是他現在才發現,長大后的她其實性子更加惡劣! 她真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