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戴蒙頂著個百年才出一個的美少女名頭,還是個清純?;ㄈ嗽O,對外稱什么家教嚴不許胡來,拍寫真不能穿比基尼,做活動不許和任何男人有除握手以外的肢體接觸,巴拉巴拉。若是將她連自己的日語老師都給睡了,并且倒貼錢養夜店牛郎哥和理發店殺馬特的黑料爆出去,她的那些宅男粉們不傻眼才怪。 書房內,愛娣猛地抬頭,傻傻問:“你準備反擊回去?” “要糊大家一起糊,被人打壓欺負,不敢反抗不是我的作風!” “但我的這些事情一旦暴露,就算和戴蒙一同糊掉,但團里還是呆不下去了吧?” 陳小姐冷笑:“那就趁機退團獨立,所有的事情來個拒不承認就行!被人看笑話又怎么樣?有人笑話就說明有人關注!藝人怕什么,就怕沒人關注,黑紅也是紅!這點黑料就想把我打垮?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吳桑三問: 今日收藏否? 今日追更否? 今日留評否? 解惑:終級宅男買心愛的東西都是兩份,比如說唱片,一個用來聽,一個用來收藏。寫真集同理。 第8章 女團 平時一再要求她要珍惜自己羽毛的陳小姐,現在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愛娣感激的要死,才剛剛止住的眼淚水又掉落了下來,拭去淚水,卻還是固執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休息一段時間,理理思路,想想清楚?!?/br> “休息?我前面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在你身上花費了那么多精力,鋪墊了這么久,結果你給我來個逃避?!人紅是非多,將來你會擋住更多人的路,要和更多的人競爭,到時怎么辦,每次都逃避嗎?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將來還想進娛樂圈?!” 愛娣大概心虛,說話聲音太小,她是怎么回答的,金美娣在外沒怎么聽清,反正只聽見陳小姐暴躁吼:“我費了多少心思!你現在人氣剛剛上來!” 金美娣在門外急得跳腳,喊:“你剛拍的寫真集怎么辦!你的金曲大賞怎么辦!聽你陳姐的話!” 最后陳小姐出現在門口時,她臉上那又是失望又是難過的表情令金美娣一顆心在瞬間變得拔拔涼,不用說,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樣,這一次,愛娣又把事情給搞砸了。 愛娣同樣沒臉看也不敢看陳小姐的表情,低著頭離開書房時,只聽陳小姐在背后甩上書房門時最后那句痛心疾首的話:“愛娣,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愛娣身體不適,低燒燒了兩三天,身體養好后終于露面,同時正式提交退團申請。 有干爹的打點和團長戴蒙的推波助瀾,更因為害怕丑聞泄露而給團里帶來負面影響,反而沒人敢難為她。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個不小心,消息泄露哪怕一絲半豪,都是得不償失的。所以愛娣的退團手續辦得異常順利,冷言冷語是遭受了一些,卻未被追究謊報年齡以及突然退團而給團里帶來莫大損失的事情,當然也未被要求賠償毀約金,只要在明天公演結束時向外界公布退團消息后,大家就可好聚好散兩不相欠了。 辦公室里,她不無尷尬地和幾個負責人各打了一圈招呼,因陳小姐屬于自由身,從不坐班,因此很少在公司里露面,她是打的電話和陳小姐道的別。 她休息在家時,據要好的美少女透露給她的消息,說團里領導找戴蒙和戴蒙父母談話了,好像被罵了還是怎么樣了,一家人臉色都有點沉重,戴蒙還哭了,那一天唱歌跑調,跳舞出錯,從早到晚都不在狀態。再后來他們家人以及團負責人、陳小姐等一大幫子人出去吃了一次飯后,戴蒙又興高采烈了。 向陳小姐告別時,愛娣輕聲問:“你要帶戴蒙了么?這么快就要放棄我了么?” 隔著話筒,聽陳小姐在那端冷冷道:“是你自己放棄了你自己?!?/br> 以陳小姐的立場和殺伐決斷的魄力,立刻拋棄手底下黑料纏身且又不聽話的藝人原本就很正常。如果只是笨一點也就算了,團里比她蠢笨的美少女多了去了。團長戴蒙,活到二十歲,九九乘法口訣至今背不出,eqiq比她只有低。 所以,愛娣自己也明白,陳小姐拋棄她的根本原因在于她不聽話。雖然難以接受,卻多多少少能夠理解陳小姐的做法,但卻沒想到的是,不過短短幾天時間,陳小姐就將橄欖枝拋給了出賣了自己的戴蒙。這個圈子果然是,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總之事情業已發展到這個局面,她已無力挽回,只能向陳小姐道一聲再會,轉頭便走,結果出門就遇上小崔老師。 小崔老師今天不是來工作的,他與團長戴蒙里外勾結,合力整走團里的另一骨干團員愛娣,如今哪還能叫他繼續貼身采訪做特輯,再做下去,整個團也要被他攪散了。他那些關于愛娣的黑料剛一抖落出來,團里馬上就給了一筆封口費,買斷黑料,叫他中止工作,請他走人了。他今天又來,自然是因為還有別的事情要來處理了。 兩人目光乍一碰上,小崔老師馬上笑瞇瞇的同她打招呼:“喲,愛娣,這兩天都沒看見你!” 她駐足,望著眼前這個斷送自己前途的、螞蝗一樣的小崔老師的眼睛,說:“恭喜你?!?/br> “恭喜什么?” “自然是恭喜你有一大筆錢進賬,可以送你弟弟去治病了?!?/br> 小崔老師哈哈干笑了兩聲:“聽說你要退團了,人氣上升期,就這么走了,可惜了可惜了?!?/br> “海底撈的那天,我真的把你當成朋友來著?!?/br> 小崔老師面不改色,說:“說什么呢,咱們不一直是朋友嗎?!?/br> “知道么,陳小姐最常和我說的一句話是:做事留一線,將來好想見。這句話今天也送給你?!?/br> “既然這樣說的話,那么,我的名片要不要來一張?以后萬一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崔老師我的幫助呢?!笨戳讼滤闹?,輕聲笑道,“我可以幫戴蒙,自然也可以幫你?!?/br> 愛娣兩根手指夾住他遞上來的名片,另只手從牛仔褲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火苗亮起,名片隨之點燃,隨后將大半化為灰燼的名片往走道旁的垃圾桶內一丟,回頭看他,冷笑一聲,揚長去了。 退團手續辦好的當天,愛娣跑去橫店找她的居師兄,希望能在他那里找個能諸如助理的打雜工作先做一做,今后的出路,可徐徐圖之。 居師兄也是上海人,和她上過同一家藝校,兩人雖然是師兄妹,境遇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居師兄是被上天選中的那個幸運兒,早在藝校尚未畢業時就得遇貴人,被大導演一眼看中,選去做電影男主,早早封了神。理所當然的,伊在學校里也是傳說一樣的存在,是學校是招生時必然要祭出的行走的活招牌。 和師兄相反,她是勸退,連三年學業都沒能修完。但非要去攀扯的話,說是師兄妹也不為過,所以上次被陳小姐給攀上關系,在那部有他投資的言情劇里給她撈了一個臺詞只有三兩句的小角色演。 不過居師兄這么多年來也不是一帆風順,因是年少成名,紅的太過突然,一時風頭無兩,被人吹捧多了,難免就有點骨頭輕。據說當年伊非常喜歡招惹合作的女星,等到對方芳心暗許了,他卻又若無其事的抽身而退;加上不善言辭卻擅長罵人的德行,沒過幾年,便將合作過的人得罪了一個遍。得罪的人多了,漸漸就有傳言說他早在藝校讀書時就被某男導演給包養了幾年,所以才有機會出演當初那部爆紅電影的男主角的,其人本是直男,被包了幾年后,就變成了雙插頭。 他是不是雙插頭外人不得而知,但其通身陰柔氣質,言行舉動有諸多同志的特點卻是真的。所以大家聽后,大都做恍然大悟狀,說一句,怪不得。 他流言纏身那一二年,事業大受影響,幾乎接不到戲。當初起點那么高,這時自然也放不下身架去為別人做男二男三男n,在各個劇組中跑龍套吃盒飯。當大家都以為他就此沉寂下去,漸漸為人所遺忘時,結果他受高人指點,專心去做慈善去了。 他建造的希望小學的數量在達到好幾十所時,受他資助的貧困學生突然中出了一名白眼狼,公然在網上發帖責怪他不愿為自己的戀愛開銷買單,結果此舉使他默默做慈善的事情一朝曝光。如高人所說,這個時候,他的事業終于迎來好運,得以咸魚翻身,再度爆紅。 愛娣找到這位奇人居師兄時,他正在拍一部古裝劇,九月天仍舊是熱,他在拍戲的間隙里坐在樹蔭下看劇本,副導演半蹲半跪在他面前說話,同組一個演他通房丫頭的濃妝女配坐在他旁邊不遠處,不時以團扇向他這個方向送來陣陣香風。愛娣打了兩個噴嚏,不禁朝她多看了兩眼。 半天,居師兄助理來喊愛娣過去說話,她才走到他面前,尚未開口,他就已看見她一臉的失魂落魄相,不禁笑了起來:“怎么了,現在是外面,快別這樣?!庇檬种袆”九牧艘幌滤哪X袋。 愛娣扭頭,目光為他劇本上密密麻麻的標簽和手寫的標注所吸引。去年一起拍戲時好像也看到過,回去后和陳小姐說了,陳小姐告訴她說他工作起來是拼命三郎,紅這么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她當時不以為然,她認為干這一行,紅不紅,全靠命。今天看來,他也許是運氣好又努力的那種人。 組里人太多,不方便說話。愛娣打著遮陽傘,坐在樹下發呆,耐心等到他收工,然后搭他的保姆車一同回酒店。車子里的冷氣太足,愛娣縮在后排座位上看手機,發現才過半天時間,自己已被戴蒙和陳小姐同時拉黑。一陣驚愕,繼而委屈,憤怒,手機猛地往座位上一丟。 居師兄本來正對著面前隔斷前后排的一塊加灰度的玻璃檢查自己的發型,同時往臉上噴加濕水。聽見她聲音,笑著說了一聲傻孩子,放下保濕水,抬手彈她鼻尖,順勢將她肩膀攬過來,一個俯身,便來親她的臉。 她這時無精打采,依舊窩坐著一動也不動,待到居師兄終于將她身上白t從牛仔褲中拉出,勾開褲腰金屬扣,一只手往底褲內探時,她感覺有點呼吸不過來,便將他已的手從底褲內拉出來,很抱歉地同他說:“今天實在沒有心情,不好意思?!?/br> 第9章 女團 被女孩子拒絕這種事情,在居師兄這里不太會發生,因此便有些詫異,不過因為他身邊從不缺女人,所以也犯不著去勉強誰,只是捏了捏她的臉蛋,笑說:“哎,是不是胖了?摸上去感覺都不一樣,小肚腩也看見了?!?/br> 愛娣最煩聽到這些,抽了大把紙巾過來揉眼睛。保姆車正行走間,忽然一個急剎車,兩個人身體前傾,居師兄不悅,放下司機身后的玻璃,問:“什么事?” 司機小心答:“前面有車子別我們,過不去?!?/br> 外面有人敲車窗,居師兄小心把愛娣擋在身后,然后把車窗玻璃放開少許,才露了一條縫,就有話筒硬是貼過來。兩個人在外面幾乎是喊著問去往哪里,車上的女孩子是誰等等,居師兄皺眉,罵了兩句他媽的,再次伸頭出去時,愛娣聽他語調爽朗,聲音溫和,像是變了個人,演技果然了得:“放心吧,有好消息會通知你們。謝謝關心,還有,開車時要注意安全?!?/br> 車內愛娣低著頭縮在角落里的身姿落入其中一個眼尖的狗仔眼內,那狗仔頓時激動不已,連連喊著問:“這人是誰!這人是誰!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愛娣也是這時才想起之前聽到的小道消息來,小道消息說他好事將近,搞不好年內就會訂婚,對方是一家知名影視公司老板家的二千金。二千金不在意他早年身上的那些諸如做過男導演愛寵乃是雙插頭的黑料,他亦不計較二千金海外留學時與野模同居乃至墮胎的傳聞,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門當戶對和郎才女貌了。更妙的是,二千金乃是香蕉人,說不來中文,他英語也不怎么靈光,因為溝通不暢,估計想聊起從前往事也都聊不起來。 車子再次發動時,愛娣張了張口,想問他訂婚的消息是否屬實,但見他丟下保濕水,微閉雙目,明顯心情不好,根本不想說話的樣子,于是只好忍下了。 訂婚乃是大大的喜事一樁,不知為何,居師兄卻一直拉著臉,直到回到自己下榻酒店,見愛娣坐到自己臥床上時心情才逐漸好轉。 愛娣坐在床上,正斟酌著怎么開口求他幫忙時,他已倒來兩杯紅酒,其中一杯遞到她手上,然后牽著她的手,將她拖進浴室,開始放水脫衣服。 愛娣斟酌說:“師兄,我有事情要和你說呢?!?/br> “別急,等會有的是時間?!?/br> 愛娣心想也好,等會趁他心情好時再提找工作的事情,多半能成功,于是說好的,端著紅酒杯望著他的臉笑。 昨晚,她把自己珍藏的一堆名片都找出來,挑來挑去,結果最后還是放棄了那一堆大小老板們,憑著一股沖動勁兒跑來橫店找他。她喜歡也崇拜這個師兄,她喜歡他身上那股瀟灑勁兒和他所演過的每一個角色。她太忙,平時不大看劇,但只要是他出演的,她每部都會追。那些或有趣迷人,或深情專一的角色在心中重合,最后就成了她眼前這個熠熠生輝的居師兄。 剛剛說沒心情,但一杯紅酒幾口灌完后,開始犯迷糊,心里頭的郁結與煩惱也就拋到腦后去了,最后還是和他摟抱著一起跳進浴缸里去了。 一場鴛鴦浴嘻嘻哈哈的洗好,腦子都有點暈乎的兩個人拉拉扯扯重新回到臥室,床上躺倒,馬上又黏糊到一起去了,可能因為勞累和微醺的緣故,他狀態有些不佳。熱烈纏綿了許久,終于,他感覺狀態到了,便轉身去床頭柜中翻找,她跪坐起來,從背后抱住他,兩只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移動,親吻他,鼓勵他,對他連撕兩只小雨傘的包裝,她選擇視而不見,她是完美情人。 他那兩年不順時,網上黑料鋪天蓋地,其中就有一個說他是床上小旋風,辦事兩分鐘,當時還有句流傳很廣的搞笑名言“我這就進來了,很大,當心疼哦”。對此,他的鐵粉始終不愿接受,誰說人rou誰,誰說詛咒誰。 不過一般來說,網上像這種傳的很廣很細的謠傳,一般都不會是空xue來風。他不僅快,而且小,但又怎么樣呢?她們不知道,名氣與錢財乃是最好的□□。以他的咖位,和他的這張膚色偏白卻精致異常的俊臉,用以前團里的一個美少女的話來說,睡到即賺到。 在她,一個七十二線女團的團員來說,和他睡覺,質量并不重要,能與他睡覺這件事情本身,便是一種榮耀。 床上的兩個人熱切地糾纏時,忽然門響,繼而有人推門入內。 有人刷門卡進了原本屬于居師兄一個人的酒店套房。愛娣一驚之下,顧不得多想,慌忙扯過枕頭擋在胸前,然后回頭去看。 進門的那人是白天見過的女配,她白天那場戲里演到烏鴉變鳳凰,剛剛由一個小丫頭升做了通房丫頭,老爺和夫人都有賞賜,因此插金戴銀,從頭到腳一身綾羅綢緞。此刻則是露臍短款衛衣搭配齊屁小皮裙,然后腳上一雙過膝長靴,若不是那一身香風,幾乎看不出是同一人。 愛娣白天看著她時就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現在看她這一身裝扮,總算才明白過來。此女配本身長得就偏美艷掛,大紅厚嘴唇看上去性感又危險,比起古裝,還是現在的熱辣打扮最適合她。 火辣女配入門時手上拎著兩只超市購物袋,兩瓶紅酒以及一袋水果等??礃幼硬粌H在戲里是蓄養的通房丫頭,在現實中也是,此番劇組里混個小角色演演,想來只是為了方便照顧男人罷了。 通房丫頭眼睛早已看見床上衣不遮體的男女,卻不慌不忙地把水果紅酒放下,挺客氣挺淡定地來了一句:“你們繼續,我先出去了?!?/br> 雖是通房丫頭,言行舉止卻頗有正房的氣量和大度。 居師兄看看懷中愛娣,又看看通房丫頭,取過床頭剩下紅酒,一飲而盡,然后拍拍大床上的空余位置:“來都來了,干嘛要走?!?/br> 通房丫頭抬眼望向愛娣,目光中有試探的意味,怎么說呢,畢竟第一次見面,都不知道對方是什么路數。 居師兄把紅酒杯把床頭柜上輕輕一頓,那通房丫頭不再遲疑,抬腳向床這邊走過來。 愛娣轉頭看了居師兄一眼,無法面對他的灼灼目光,于是轉頭看向窗外,腦中略茫然。 依稀記起早前看過他在一個訪談節目中說的話來了,訪談節目中,大致是主持人評價和贊美他在圈子里雖然幾經沉浮,一路腥風血雨,一線大咖地位卻從未有過動搖,巴拉巴拉。然后他,居師兄他就說一切都是上天保佑,因為一個人生命中累積的善與惡,終究會在日后某個時間,以各種不經意的方式,一一還報到人的身上。 然后又依稀記起從前跳舞累極時和她媽吵架時她媽曾拿他舉的例子來,她媽說:“怪我從小就送你去跳舞?怪我改年齡也要送你去女團、削尖腦袋也要逼你進娛樂圈?金不換呀金不換,你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哪!想想你藝校里的那位姓居的師兄,伊最落魄時都能住翠湖天地開賓利!只要能進了這個圈子,遍地都是錢,遍地都是鉆石翡翠和包包??!你姆媽還不都是為了你和你阿妹好!不想跳舞,要么你有本事找個同伊一樣有錢的男人去!” 她媽這個人成天癡心妄想,愛做美夢,一把年紀,仍舊有一顆又傻又天真的少女心。但她不同。她大約是命中注定的情路不順,從青春期開始就挫折不斷,所以不會幼稚天真到以為和他喝過一場酒,互相看對眼,睡了幾覺后就能烏鴉變鳳凰,好運就能降臨到自己頭上,就能跟著他住翠湖天地開賓利了。 但怎么說呢,他們算是同門師兄妹,且都是上海人,同門又同鄉,所以她心內認為,自己于他,與他睡過的那些鶯鶯燕燕還是有所不同的。 通房丫頭站在床前衣解帶,藤蔓植物形狀的刺青布滿身體每個私密的角落,整個人便像極了蛇。等一雙滑膩的小手觸到愛娣腳踝時,愛娣打了個冷顫,一身雞皮疙瘩隨之浮起,思緒被打斷,從窗外收回茫然目光,迅速從床上跳起來,把丟落在地板上的衣服撿起來,一件件往身上套。 居師兄酒上頭,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怎么?你要去哪里?” 愛娣避免去看床上那一對裸身男女,清了清嗓子,為自己辯解似的輕聲說:“時間不早了,我要趕車回杭州?!?/br> 第10章 女團 “你事情是不是忘記說了?”居師兄努力集中精神,總算才算聽明白愛娣的話,不過他仍然不會強迫她,他犯不著。只是她這樣太令人掃興,也讓自己在通房丫頭面前沒面子。冷著臉,默了一默,重新倒了一杯紅酒來品。半天,方才開口說話,當然,聲調早已不復剛才浴缸里抱在一起喚她小阿妹時的溫柔,“事情還沒說呢,這就走了?” 她穿好衣服,彎腰從他床上撈起自己的手機:“這就走了,明天還有公演,今晚無法留下來?!?/br> 走到門口,經過穿衣鏡前,看見自己一張慘淡的素顏及亂糟糟尚未干透的頭發,自己也嚇了一跳,遂退回兩步,胡亂摸出化妝盒,開始對鏡往唇上涂口紅,慌亂之間,還沒忘把手指肚上殘留的口紅涂抹到兩腮上,然后兩邊耳垂也各抹了一點,淡淡粉色在蒼白的耳垂上暈開后,這才把化妝盒收起。 這時,心跳漸漸平復,照了照氣色轉好的臉,回頭對居師兄笑了一笑,說:“我是想來跟你說,我從明天開始就正式退團了?!?/br> 居師兄手執高腳玻璃杯,欣賞了半天門口女孩子行云流水的化妝動作,聽見這話,鼻子里笑了一聲:“特地跑這么遠來跟我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