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鞍插手了副本，在他動手殺死了玩家杜子房的瞬間，系統就感應到了。雖然系統之前有特意和齊鞍談過不要插手副本的事情，可齊鞍性格本就帶點兒叛逆，因此系統可不會覺得自己說了齊鞍就會乖乖聽話。在齊鞍進入那個副本的時候，系統就一直特別關注著這個副本的進程。

    齊鞍越界了，系統還來不及阻止，就發現副本已經被人通關了。這個副本世界再一次回到了它原本的神明——齊鞍手中，現在就算是系統也不好隨意插手這個世界碎片里的事情了。

    后面黃金龍的復活，系統是不知道的。等齊鞍帶著黃金龍離開那個副本世界，系統就在第一時間出現了。本想斥責齊鞍膽大包天，但看到那黃金龍，發現黃金龍身體之中的龍神神格的時候，系統愣住了。

    一個真正的神明？

    雖然力量并不那么強大，但是光是那個世界級的神格，就讓它擁有了消弭惡意的能力。就看這一點，這頭龍就比老二那個墮神有價值的多。

    齊鞍這是想要做什么？造神？

    如果造神有這么簡單的話，系統也不會這么艱難了。

    齊鞍那個世界發生的事情，系統也是一知半解的。它并不是不能窺探齊鞍的過去，可是沒必要，只要確定這個齊鞍可以為自己所用就行了，了解的那么多的話……窺探神明的過往，就算是系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更何況一個鬧不好還要和齊鞍之間產生間隙，這并不是系統希望看見的。

    可齊鞍錯是事實，系統之前還提醒過他，現在他還執意要踩線，系統就不得不說一句了?？煽吹侥驱?，不知怎么的，系統就閉嘴不打算說齊鞍了。既然齊鞍能這么坦然的站在系統核心面前，那么就代表這家伙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果然，系統發現齊鞍伸出了一只手，已經沒有任何自我獨立意識的黃金龍低頭，用那碩大的龍頭蹭了蹭齊鞍，看起來很是乖順的模樣。

    系統沒出聲，它在等齊鞍先開口。

    “龍神，你覺得怎么樣？”

    果然，齊鞍并不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如果他某一天真的對你忍耐了，那么他一定在你身上有更大的圖謀。

    “你想做什么？”

    “一個交易?！?/br>
    齊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黃金龍現在就是一個全自動的惡意分解機器，并且由于沒有任何自我的意識，它全年工作無休都沒有任何的意見，完全是任勞任怨的典范，這在系統看來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若不是實在是缺人，而惡意又太過龐大，系統也是不耐煩是哄著那些個小崽子的。但是沒辦法，現在五大副本boss居然連惡魔都能充數了，就知道系統的處境其實還算是挺艱難的。

    此時多了一位神明，還是一個任勞任怨的家伙，多么讓系統開心啊。至于齊鞍說的，保住那個玩家的自我意識，不讓她被惡意污染。系統表示很簡單，一個人換一位神，劃算。

    而后面齊鞍說自己暫時想休假，系統也準了?，F在確實很忙，畢竟游戲進程加快了?？升R鞍最近本就是個游手好閑的，有他沒他缺不了太多，系統也就很痛快的放行了?，F在系統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小乖乖黃金龍。

    齊鞍最開始打算復活沒有自我意識的黃金龍，其實是為了加重自己在系統那里的砝碼。系統是規則的代言統，背后有規則撐腰。他是神，只是維護規則的一種存在?，F在系統是用哄的驅使他為系統，為規則做事情，齊鞍他也很不爽。因為在這種哄的表面之下，實際是齊鞍受制于人的事實。就算是規則，齊鞍也不想低頭的。

    齊鞍多驕傲的一個人啊，他根本就不想自己屈居人下，有了黃金龍，就算是系統，他也可以更有底氣，甚至說和系統平起平坐，就像是老大一樣。往后系統再也管不到自己，而是只能像是一個傳話筒一樣的存在。

    現在能做到和系統平起平坐這一點的其實只有老大。但齊鞍長久以來的計劃，被他自己親手推翻。他突然不想要什么平起平坐了，反正系統也不會跟他鬧翻臉，因此不如用黃金龍換林柚不被污染。

    如果林柚在副本之中死亡，他只能保留林柚的自我意識，是不可能讓林柚的靈魂不被污染的。被污染的靈魂永遠會被惡意折磨，靈魂中充滿著暴戾，不甘，痛苦……這一些都是齊鞍不想要林柚經歷的事情。

    齊鞍覺得吧，林柚那家伙就只需要那樣好好的活著就可以了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價值一位神的林柚才剛剛緩過神來，受了太重的傷，就算在進入系統空間的瞬間身體上的傷勢被完全治愈，可大腦暫時還是換不過來。好在在成為二星玩家后，系統空間里容忍她停留的時間大大增加了，不然還不等她去看看隨機商城里的東西，就要被系統直接驅逐去系統空間了。

    林柚站起身，開始看那藍色的光屏，想要趕緊買了東西回到現實里好好的休息。

    但是當她看到光屏上的東西的時候，饒是林柚也忍不住一愣。圣水很正常，駕船技能也很正常，但是第三個，那金光閃閃的一個凈化藥劑是個什么啊。并且，最末尾的那個是——零積分？

    凈化藥劑整個藥劑閃閃發光，再加上后面的零積分，簡直就像是對林柚說，來啊，來啊，拿我啊

    這玩意和其他兩項系統商店刷新出來的物品比起來，就像是一個勾人心癢癢的小妖精。

    但是！

    事既有反常即為妖，林柚可不會覺得自己是什么歐皇刷新出了什么ssr等級的好東西，亦或者是系統是個慈善家，專門給自己送道具。林柚只覺得這是一個圈套！

    匆匆選擇了圣水和那個駕船技能后，林柚就打算對著玩意兒敬而遠之。你看看那凈化藥劑的說明是什么——隔絕一切惡意侵蝕。

    雖然齊鞍沒有特意跟林柚說明自己的過去，但是通過兩人日常的相處，和齊鞍在某些事情上的反應，還有那些零碎的話語。林柚都能察覺出齊鞍對于惡意的厭惡和……無可奈何。

    就相當于一個窮鬼家附近有個垃圾場，他既沒有能力重新買一套房子搬離這個糟糕的環境，也沒有能力讓這個垃圾場倒閉，只能這么將就。

    可是，就這么放棄嗎？

    不拿嗎？

    林柚猶豫了。要不先拿一下，然后回到現實再給齊鞍看看效果？林柚現在是覺得齊鞍是不會騙自己的。正打算這么做的事情，身后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還在等什么啊?！?/br>
    齊鞍簡直是要被系統給氣死了。

    這系統是智障吧，是白癡吧。那種惡俗的金光閃閃的特效，還有一分積分都不要的價格，是個人看就會覺得有鬼吧。齊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要猶豫啊，林柚！這可是自己用一位神明給林柚交換而來的寶貴藥劑，雖然和其他廉價的凈化藥劑一個名字，但看著說明就可以證明這玩意的不同凡響。就算是系統，手上有沒有另一份存貨都不知道呢。

    林柚愕然的看著齊鞍，這家伙平時不都是躲著系統走嗎？怎么這一次正大光明的來到了系統空間，這是不怕了嗎？

    可下一秒，林柚就被齊鞍掐著脖子，灌下了一瓶藥劑。

    “咳咳咳，齊，咳咳，你發……”林柚捂住自己的脖子，勒個去，這真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嗎？不會是什么奇怪的boss變的吧，這氣勢洶洶的模樣，分明就是要殺掉自己啊。

    “碰”

    見藥劑林柚一滴都沒有浪費，齊鞍隨手把裝藥劑的瓶子一扔，再一看，林柚居然還敢這么兇的瞪著自己。

    喂喂喂，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為她放棄了什么啊。這真的是親生的女朋友嗎？不會是什么討債鬼吧。

    “你看什么看？”

    “你兇什么兇？”

    眼見著氣氛冷場，躲在一邊的系統瑟瑟發抖。這種微妙的氛圍，它還是第一次遇見啊。這真的是什么情侶嗎？不會是什么冤家吧，但是那藥劑，齊鞍分明是給那個女玩家灌下去了啊。

    唉，這個傻兒子。、

    系統嘆息，真是個智障，真是個白癡。做了這么多，不趁熱打鐵讓那個女玩家感動從而對他死心塌地，還掐著別人的脖子灌藥。真的是……系統覺得很神奇。但接下來，林柚的話就讓系統瞪大了它本不存在的雙眼。

    林柚說：

    “那藥劑，不會是你用什么代價換來的吧?！?/br>
    齊鞍：?。?！

    系統：?。?！

    這個女人怎么知道！

    “不，完全不是?！饼R鞍深沉臉“你覺得我會為你做……”

    “你會啊。而且你撒謊真的很爛?！绷骤猪樳^氣來“從小到大，我買飲料從來沒有中過再來一瓶，抽獎什么的大部分都是保底的一包衛生紙，刷新商店根本就不可能遇到這種高級道具吧?！?/br>
    林柚對自己的運氣完全不報怎么希望，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突然運氣爆棚她只會覺得有鬼。

    是的，林柚刷新道具除了第一次遇到了一個法器，還是她買不起的那種。等她有錢了，刷新的都是些符咒之類的東西，反正就是一般般的玩意。

    這突然出現的“金色傳說”，還有齊鞍的突然出現，都指向了一個可能。這玩意是齊鞍花費什么代價給自己換來的，林柚一直記得，齊鞍可是不愿意把自己暴露在系統空間的。

    “她愛上你了?！毕到y悄無聲息的給齊鞍傳音，在后面還賤兮兮的加了句“并且，她還覺得你是個傻子?！?/br>
    第186章 對話

    “滾！”

    隨著齊鞍惱羞成怒的一句話，滾的不僅僅是系統還有林柚這個早就超過了規定留在系統空間時間的玩家。林柚再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

    試探著叫了齊鞍幾句，果然沒有什么人回答?？磥砟羌一镒罱鼛滋焓遣粫貋淼?。不過那個藥劑……在床上躺了將近三個小時林柚這才能緩緩的起身。之前由于不曾受過這么嚴重的傷勢，因此林柚不知道就算是系統完全治愈好了玩家在副本之中受到的傷害，但這種治愈還是有一定的后遺癥的。

    林柚心中有事情，因而這三個小時身體上雖然難受，可心理上卻不覺得難熬。等林柚剛剛能起身了，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齊鞍現在不在這里，就算在這里也不會這么禮貌的敲門。那么現在門外的人應該是——

    “啾啾”

    是的，是老大。那只被老大收養的麻雀乖乖巧巧的蹲在老大的腳邊，按照道理來說，麻雀之類的應該更加喜歡停留在高處，可老大拒絕這麻雀停留在自己的肩頭或者是頭頂，因為這麻雀實在是大小便不大講究。

    林柚一回到現實，老大就知道了。只是那個時候林柚正渾身難受，他也不好過來就是了?，F在等林柚好一點，老大這才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怎么了？”

    “零食……”

    “好了，我知道了?！?/br>
    林柚嘆口氣，在老大的眼皮子底下掏出手機打開了外賣界面，林柚覺得每個月給老大和齊鞍5000塊錢應該是夠了，可顯然養兩位神明每月區區一萬塊錢是完全不夠的。這些人視金錢如糞土不說，他們還很容易受到人類的勾引。

    比如上次某家推出的口紅……好了，不說了。

    見林柚給自己下單了，老大滿意的點點頭，接下來就是等待了。他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等待外賣送來。意識到自己的容貌會惹來人的矚目后，老大現在學習齊鞍也會給自己的容貌模糊處理，因此他現在沒事還是會出去逛逛的。下樓拿個外賣這種事情現在也做的很熟練了。小區的安保條件很好，外賣是進不來小區的。

    見到老大轉身離開，林柚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那個，等等……”

    雖然猶豫，可林柚還是很想知道齊鞍給自己灌下去的東西是什么。如果問齊鞍的話，得到的答復一定是:不是什么好東西啦，喝都喝下去了你還管那么多……這種敷衍的回答。這樣的話，不如問老大，畢竟吃人手短拿人手軟嘛。

    吃人手短拿人手軟嗎？

    老大說實話還真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可林柚的這種思維卻被老大讀取了。來了這里一段時間，老大也知道這個話的意思，只是他從來沒有把自己和這句話對號入座。因為他完全不知道林柚為自己付出了什么。嘛，反正……好吧，老大想想覺得林柚說的還有幾分道理，畢竟林柚不是自己的信徒，供奉自己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嘛。如果想要知道那個藥劑的來歷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的。

    通過手機轉賬了5萬，林柚看著老大，等著他的回答。萬萬沒想到，現在的神明居然如此的市儈了啊。老大很是滿意這個金額，這些錢又夠他花銷一段時間了啊。

    坐在沙發上感應一下，老大雖然知道這藥劑的作用，但到底系統和齊鞍的交易是機密，他要探查還是要花費一段時間的。在外賣送過來之前，老大總算是解密了這段文件，將自己看到的畫面的告訴林柚后，老大就下樓去拿外賣了。

    在離開之前，老大突然停住腳步，背對著林柚說了句：

    “齊鞍，還真是讓我吃驚啊，居然會為了你做到這種程度?！?/br>
    這也就是老大隨隨便便的一種感嘆而已，但是對于林柚來說卻如遭重擊。她心里充滿了一種愧疚和甜蜜交織的情緒，不知道是不是心情轉變的原因，齊鞍為自己這樣付出可林柚心理上的負擔感卻少了很多。

    以前林柚一是一，二是二和齊鞍分的很是清楚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可是現在……自己又什么地方可以幫助他呢？如果可以讓他高興就好了。這種樸素的想法讓取了外賣回到家里的老大非常的無語。

    林柚不是時時刻刻都在讓齊鞍那家伙開心嘛，甚至讓齊鞍那家伙得寸進尺恃寵而驕……不過林柚的作用還真的是只能讓齊鞍高興了，齊鞍的處境并不能因此改變多少。

    咬了一個雪媚娘，想著這段時間林柚對自己還算不錯，而五萬塊錢也不怎么夠花啊。老大腦子一轉，又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看向林柚

    “你想幫助齊鞍嗎？”

    林柚猛的抬頭，老大的話一直是直來直去的，這點和齊鞍有幾分相似。他想要從林柚這里扣點兒錢，而現在齊鞍又不在，豈不是絕妙的機會？

    “你，要幫我？”林柚有點不敢相信。她覺得她和老大關系也一般吧，為什么老大要這么幫助自己？

    “你要給我錢，我告訴你?！崩洗舐牭搅肆骤值男穆曋噶酥噶骤值氖謾C“并不是幫你，反正也就只是抬抬手的事情?！?/br>
    不管系統毀滅活著是惡意被徹底壓制，老大的地位是沒有人能撼動的，因此他如此的無所謂。與其讓他考慮什么系統，惡意，神明之類的，不如讓他安安靜靜一個人呆著。

    “你知道，我怎么能幫齊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