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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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靖光帝點點頭,道:“刑部的卷宗,足夠你看個七八十年,直到卸任了?!?/br> 趙羨默然片刻,立即道:“多謝父皇提醒,兒臣回去之后,必然多加勤勉,早日將卷宗看完?!?/br> 靖光帝嗤笑一聲,把奏折往御案上一扔,道:“你若只想看卷宗,朕看刑部不大合適,護國寺更適合你,那里的藏經有數千卷,保準你每日都過得分外充實?!?/br> 趙羨立即跪下來,俯首道:“是兒臣愚鈍,未體會到父皇的深意?!?/br> 靖光帝微微瞇起眼來,望著他,忽然道:“你不是愚鈍,羨兒,朕依稀記得,你幼時聰慧過人,三歲能識字,五歲能作詩,七歲那年朕的壽辰上,你還寫了一篇文賦,為朕賀壽?!?/br> 他頓了頓,道:“你何以如今成了這番模樣?” 趙羨低垂著頭,兩眼望著地毯上繁復華貴的花紋,待聽到靖光帝最后那一句問話時,眼神驟然微沉,但很快又恢復如初,他低聲道:“是兒臣蠢笨,叫父皇失望了?!?/br> 靖光帝嘆了一口氣,他深深望著趙羨,道:“朕不是失望,朕是心痛?!?/br> 他的語氣似乎尋常,又意有所指,叫人忍不住細細思索其中的深意。 趙羨仍舊伏跪在地上,嘴唇輕輕動了動,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抿成了一個隱忍的弧度,然后才道:“兒臣不孝?!?/br> 空氣靜默許久,靖光帝的聲音才從上方傳來,道:“如今朕安排你入刑部,不是為了叫你去看看卷宗的,羨兒,朕是有任務交代給你?!?/br> 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趙羨便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脊背上驟然升起幾分汗意來,一股激蕩的情緒在心底瘋狂涌動,左沖右突著,試圖找一個突破口,趙羨不得不死死捏緊了手指,才忍耐下去,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低低應道:“是,父皇?!?/br> 靖光帝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道:“朕是在給你一個機會?!?/br> “你就不想知道,半年前大秦山的刺殺,是誰想要你的命么?” 趙羨猛地抬起頭來,正巧對上了靖光帝的目光,深不可測,他慢慢地道:“朕不想去查,你自己查吧?!?/br> “沒道理你受了委屈,還得打落牙往肚里吞的道理,查出來真相,再來找朕,朕……會替你主持公道的?!?/br> 他說到這里,便擺了擺手,道:“你去吧?!?/br> 趙羨仿佛才回過神來,恭聲道:“是,兒臣告退?!?/br> 厚重的大殿門緩緩合上,將青年的身影隔絕開來,靖光帝回到御案后,神情竟有些疲憊,他深吸一口氣,拿起旁邊的奏折,看了幾眼,是東山府的知府,他的奏折一向拖沓冗長,拖拖拉拉一大串,半天找不到重點,如同老媽子一般絮絮叨叨,說著年后天氣好,開春就有雨,又說今年溫度太冷,杏花可能要推遲了云云。 噼里啪啦一大堆,叫人看了就頭疼,靖光帝心情本就不佳,看了這種奏折更是生氣,忍著不耐好歹看完了,那么長的一本奏折,卻是言之無物,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 靖光帝氣惱不已,隨手取過朱筆,就在那奏折上草草寫到:杏花開遲,干卿何事? 寫完之后,把奏折一扔,他揚聲喊道:“劉春滿!” 一個胖胖的人影立刻滾上前來,道:“皇上,奴才在?!?/br> 靖光帝把那折子扔他腦門上,怒道:“你自己看看,這是什么東西?這種折子也能遞到御案上來?” 劉春滿只任他罵,罵完之后,才遞上一盅熱茶,小心道:“皇上消消氣,奴才知錯,您別氣壞了身子?!?/br> 靖光帝氣了一陣,接過那茶,劉春滿連忙又把地上的折子拾起來,整整好,恭敬地放回御案上,卻見靖光帝一臉深思之色,道:“朕當年是不是做錯了?” 聽聞這一句,劉春滿心里頓時千回百轉,轉了無數個念頭,最后脫口只化作了一個字:“???” 靖光帝斜睨了他一眼,道:“朕是說,朕當年是不是不應該,把晉王放到含芳宮去養?!?/br> 他說著,放下茶盅,慢慢地輕嘆:“朕后悔了?!?/br> 劉春滿默然,當初晉王還年幼,生母病逝,靖光帝便讓他跟著淑妃,也就是在如今安王的生母身邊生活了幾年,后來不知怎么,年幼的趙羨與安王鬧了許多矛盾,靖光帝便早早讓他出宮辟府了。 看著靖光帝的神色,劉春滿只能輕聲安慰道:“奴才看晉王殿下,如今也挺好的,皇上不必自責?!?/br> 靖光帝擺了擺手,這是不想再提的意思了,劉春滿立即適時住了口,躬身退了下去。 第64章 第 64 章 第64章 門口守著兩個值班太監, 見劉春滿出來,立即躬身行禮, 劉春滿一甩拂塵, 低聲叮囑道:“皇上現下心情不佳, 若非必要, 萬萬不可打擾,等我回來?!?/br> 那兩個值班太監連忙道:“是,小的們知道了?!?/br> 劉春滿這才走了, 臺階下候著一個年輕的小太監, 生了一張討喜的臉,眼珠子咕嚕轉,一看就是個機靈人,見他來了,連忙迎上來, 笑著接過他手里的拂塵,覷著他的臉色, 道:“皇上訓干爹了?” 劉春滿斜瞟了他一眼, 道:“什么叫訓?” 小太監哎呦一聲, 自己打了幾下嘴巴, 道:“是兒子失言了?!?/br> 劉春滿道:“皇上今日心情不大妙, 我得去吩咐御膳房做幾個甜食?!?/br> 小太監殷切道:“這種小事,吩咐兒子便是了, 哪里還用得著干爹去?” 劉春滿抬手敲了他腦瓜子一記, 輕罵道:“白長了一顆腦袋, 做什么用的,皇上的事情,那能是小事么?” 小太監自然又是一番自打嘴巴,跟著劉春滿走,一邊好奇問道:“兒子在外面候著,見晉王爺殿下出來了,皇上心情不佳,是因為晉王爺殿下么?” 劉春滿意味深長道:“或許不僅僅因為晉王爺吧?!?/br> 小太監滿臉疑惑,道:“兒子來宮里時間也不短了,倒沒聽過這位晉王爺殿下什么事兒,就覺得他好像……好像……” 劉春滿接道:“不起眼?” “對,”小太監一拍腦門,道:“就若不是仔細想,恐怕還想不起來他,不似太子殿下和其他兩個王爺,常來宮里轉轉,給皇后太后請個安什么的,晉王爺好像不太經常入宮?!?/br> 劉春滿道:“晉王爺十三歲就出宮辟府了,你不知道他的事情倒也是正常,我就給你說說,免得你以后做什么蠢事?!?/br> 小太監一聽,兩只耳朵立刻豎得老長,忙道:“干爹給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