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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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夢山皺眉思考:“他既然是犯罪狂熱愛好者,會不會買很多刑偵方面的書和小說?” 殷逢站起來,走到黑板前,記下這一條:“繼續?!?/br> 尤明許說:“他會很關注歷年來發生的案子,關注這一類的新聞?!?/br> 殷逢眉一挑,接口:“甚至有可能積極發表對案件的評論和看法?!?/br> 許夢山說:“他既然對許霸坪案那么感興趣,會不會想辦法接觸當年辦案的警察,打聽消息?” 尤明許:“有可能!” “他也許會對作案的兇器很感興趣,購買很多類似的東西,譬如望遠鏡,手套,放大鏡,拋尸袋、解剖刀……” “那他會不會解剖過尸體?” “即使沒有解剖過人的尸體,有沒有可能解剖過動物的?” “他第一次作案,就這么大動靜。之前肯定有過積累和演練的過程。他會不會虐待動物?攻擊過女性留下過案底?會不會強行入室過?” “他會怎么處置紀念品?風干?拿瓶子裝起來?吃掉?”當殷逢說到這個可能性時,尤明許和許夢山都臉色復雜地看他一眼,他神色平淡,若無其事,繼續頭腦風暴:“風干不好看,吃掉,以后就見不著了,他舍不得。說不定他會拿福爾馬林泡起來,色澤好看,畢竟很多電視劇和書里,都是這么做的。當我們找到他住的地方時,說不定會發現幾個漂亮的玻璃瓶子?!?/br> …… 三個人無拘無束地討論了一個多小時,殷逢在黑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又劃掉很多大家覺得無法查或者沒有價值的可能性,最后,留下了五條—— 1、他有可能接觸當年辦案的警察——需要找到當年的警察詢問; 2、他有可能極其關注兇殺案新聞,并且公開發表評論看法,企圖引人注意——可以在網上搜集類似線索,看是否有可疑人員; 3、他購買過違禁刀具和物品; 4、他有可能攻擊過女性——查實近期區域內的跟蹤、強jian未遂或者攻擊女性案件; 5、他有可能強行入室——查實近期區域內的此類報案線索。 這樣討論完一番后,許夢山和尤明許竟都有豁然開朗的感覺。許夢山看殷逢的目光,甚至多了幾分欣賞,把殷逢的肩膀一搭,說:“殷老師,你可真行啊?,F在我覺得你和尤姐是真的好配!” 尤明許瞅許夢山一眼,倒也不反駁。 殷逢眉眼間漾起深深的笑意,說:“那是當然?!庇挚匆谎墼S夢山說:“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學妹?” 許夢山哈哈大笑,尤明許卻白他一眼,呵,學妹都介紹上了,浪蕩公子的勁兒又上來了?他敢!還有,這兩人什么時候這么好了,都開始一起討論女人了? 尤明許淡道:“笑夠了嗎?還不接著說正事?” 許夢山沖殷逢擠擠眼,殷逢身子往前微傾,看著尤明許說:“當然要說正事,都聽你的?!?/br> 許夢山都快被酥死了,轉頭望著一邊,尤明許依然不給殷逢好臉色,說:“那接下來怎么查?” 這幾條結論,可以說是天馬行空,沒有任何實證,卻是他們認真討論出來的,覺得兇手很有可能做的事。 殷逢說:“第二、第三點,涉及網絡,我這邊讓冠軍去查?!?/br> 許夢山點頭:“那第一、四、五,我來落實?!?/br> 話一說完,三人互相看著,卻都看到彼此眼里擋不住的光。 —— 這天,等殷逢和尤明許回到家,已經夜里1點多。 殷逢去洗了澡,出來時,就看到尤明許趴在床上,還在不知疲憊地看卷宗。 他走到床邊,也不做聲,尤明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卻直接趴到床上,從背后壓著她,頭埋下來。 尤明許被他壓得全身都有點顫,說:“你發什么瘋?” 他淡道:“看到你就想發瘋?!?/br> 尤明許想想這幾天某人傷重初愈的表現,冷笑一聲。 殷逢自然也想到,笑了,說:“我只對你狂熱?!?/br> 尤明許轉過身,這樣就和他抱在一起,周圍卻仿佛有某種寧靜而柔軟的氣息在縈繞。 第295章 假如我死(2) 尤明許說:“現在我們同時在查7個疑點?!?/br> 她一說,殷逢就明白是哪7個,點頭說:“總會有一兩個靈的?!?/br> 尤明許笑了,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類似要碰運氣的話,殷逢卻秒懂她在笑什么,說:“行為分析,本來就是推測出從心理學上來說,可能性最大的結論。你聽過沒有,美國一位犯罪心理學專家,甚至還推測出,抓到兇手時,他會穿著一身雙排扣的西裝。這個你要怎么解釋,人家真的就穿著這樣一套西裝,被抓住了?!?/br> 尤明許摸摸他的額頭,說:“好了,我知道你有道理?!?/br> 他說:“又把我當尤英俊了?摸狗呢?” 尤明許哈哈笑,結果被他翻身壓著,狠狠又收拾了一頓。 …… 而后,殷逢把她摟在懷里,兩人都有點喘,也有點心猿意馬,殷逢忽然握著她的手說:“我有預感,學徒殺手,很快就會露出原型。我們離他不遠了?!?/br> “嗯?!?/br> 殷逢說:“如果抓到他,懲罰者說不定也會露面。那個人,我們不知道是誰。這一回,他也許要拼盡全力,去實現自己的目的。我們都是擋路的,我大概,是最大的一顆擋路石?!?/br> 尤明許心頭一緊,不知道他說這個干什么。 然而殷逢卻想起貴州的那些斷續回憶,想起他們對他的折磨,還有曾經差點毀掉他的那些恐懼、仇恨和瘋狂……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向尤明許描述那樣的感受,某些罪惡,某些偏執,或許連尤明許都無法想象。而他,本來和他們是相似的,現在卻站在對立面上。他毫不懷疑,他們想要拉著他墜落。就好像同時墮入地獄的人,跑脫了你一個,那么剩下的,一定會拼了命把你拉回去。尤其是殷塵,愛他,也恨他,想要得到他,想要毀了他。如果有機會和他同歸于盡,他想殷塵絕對不會猶豫。因為殷塵那樣的人,也早就想要得到一個解脫了。 而那人是他認識的,或許就在身邊。他卻根本無法懷疑身邊的任何人。那樣,也意味著信念的崩塌。在這一點上,他和殷塵是一樣的。死可以,信念不可以崩塌。如果崩塌了,他一直以來的反抗,將沒有任何意義。 對方,也是算準了這一點吧? 所以……這條與惡對抗的路走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將來還會發生什么?他們是否還有針對自己的計劃?而他是否又會不慎墜落,就像那天在貴州被邢琰君襲擊一樣,在她面前墜落。當然他一定會傾盡全力反擊。但如果,又有意外呢? 以前殷逢從來不想這樣的問題,那個生活放蕩,始終對抗自己的殷逢,生死本來就是一場笑話。就像陳楓曾經抵抗不了自殺的誘惑,就像小燕總是悲觀的覺得自己會死在血泊里,他其實也覺得,死真的沒什么可怕的。他甚至希望有一天,自己死得特別一點,讓人印象深刻,死得不平庸乏味,就夠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還是不懼死,可他要和尤明許在一起。他甚至覺得時間不夠用,有時候想想,覺得哪怕活到百歲,還有70年的人生,也少了點,還是有盡頭。他有時候甚至想,人生為什么要有盡頭?人的欲望,他對阿許的欲望,根本沒有盡頭。 可如果,這一戰里,他出了什么事呢? 想到這里,他突然自個兒譏諷地笑了,居然開始患得患失了嗎? “在想什么?”尤明許問。 殷逢低頭,看著她,問:“阿許,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怎么辦?” 尤明許一愣,很奇怪他為什么這么問,答:“你死了我能怎么辦?” 殷逢想象了一下,發現如果自己死了,她也自殺追隨,他的心里得到的不是滿足,而是疼痛和不舍,他不愿意。 不過,這女人壓根兒也沒提殉葬的事。而他和她定情那晚,情緒激動時,分明已對她表白心跡。她是不是根本就沒聽進去? 于是他狠狠捏了她一下,才說:“如果哪天我出了事,你要記得我,永遠記得我?!?/br> 尤明許卻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如果你出事,我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自殺,我又不是為你活著的。但是,我從此不會再想起你,不會再見陳楓他們,不會再去別墅。我提都不會提起你。什么犯罪心理學行為分析的結論,我再也不會聽??吹叫找蟮奈揖屠@道走?!?/br> 殷逢一聽,就知道她明白自己在顧慮什么。他靜了一會兒,從背后緊緊抱著她,說:“夠小氣的?!?/br> 尤明許卻轉頭,一把按住他挺拔的鼻梁,按得他的俊臉都變形了,她說:“你敢出事?好好讓冠軍他們保護你,別讓我cao心!什么亂七八糟的,殷逢你居然也會杞人憂天。有我在一天,那一天就永遠不會來。尤英俊,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尚方寶劍,可以擊退一切妖魔鬼怪,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br> 殷逢眼眶竟有些熱,而他已分不清,令他心潮這樣涌動的,是曾經屬于尤英俊的情緒,還是現在的自己。他將她緊緊按在懷里,說:“誰說我怕了?我會狠狠收拾他們,給我的阿許看?!?/br> —— 各方面的調查,各有進展。 首先,許夢山那邊傳來消息。他想盡辦法找到了當年負責本案的兩個老刑警,提起許霸坪案,兩人記憶深刻。這些年,說到和他們談起本案的人,不知有多少。 但其中一名老刑警,在許夢山的循循善誘下,記起有一位年輕人,他對那人有些不同尋常的印象。 退休的老刑警記得,那是有一回,他去樓下的餐館喝酒,喝得差不多了,迷迷瞪瞪摸錢包,鄰桌有個特別斯文的年輕人,替他倒茶,幫他叫人結賬,還和他聊天。 老刑警性子開朗豁達,見那年輕人長得秀氣,像個大學剛畢業的小伙子,也就多了幾分好感。兩人干脆喝上了。 第296章 假如我死(3) 沒想到年輕人對于刑偵啊、犯罪心理還有些見解,兩人聊起最近幾年轟動全省的幾起案子,年輕人居然都知道。一個老刑警,最喜歡干什么,最喜歡喝了酒說自己破過的案子,吹牛逼啊。兩人相談甚歡。 后來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許霸坪案。 年輕人說:“你覺得許霸坪厲不厲害?” 老刑警下意識就說:“厲害?!痹谒母拍罾?,殺了那么多人,狼心狗肺的,可不是個狠厲人物。 年輕人卻笑笑,說:“我看他也就不過那樣。其實他的作案手法很簡單,又粗暴,根本就沒花什么心思。一是陌生人作案,實在太難偵破了,要不然建國以來,那幾個臭名昭著、殺了幾十個人的殺手,不過是小學畢業,有的干脆是農民,為什么抓了幾年才抓到?二是當年的刑偵手段還是落后,要把他放在今天,監控馬上就拍到了,一天就能抓到?!?/br> 老刑警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認,年輕人講得是有道理的。 不過那個年輕人,態度轉換也特別快,又特別好奇、耐心地,問起他當年一些案件的細節。因為案子早破了,兇手抓到了,只要不涉及受害人具體身份,也沒什么不可以說的,老刑警就一五一十對他說來。 最后老刑警都喝糊涂了,還是年輕人把他送回家的。 但他也就見過年輕人一面,再也沒有見過。 …… 尤明許聽得雙眼直冒精光:“那位老同志還記不記得,年輕人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 許夢山答:“那人沒說叫什么名字,又過去了兩年,只見了那一面,長相,老同志說只有個大概印象了。不過死馬當成活馬醫嘛,嘿嘿,我已經把老同志請回來了,待會兒就去請畫像專家?!?/br> 這里說的畫像專家,就是畫肖像的。 尤明許聽了很高興,哪怕只有個大概輪廓,也有了方向。而且聽老同志這么說,那個年輕人是非常符合監控里的兇手模樣,以及殷逢對那人的犯罪心理描述。 而許夢山查的第四條線,是最近是否有襲擊、跟蹤女性的報案。一查查出十多起,但有的已證明是搞錯了,有的已經抓到罪犯。倒是有那么兩起,單身女孩也是半夜下班回家,感覺有人跟蹤自己。但是女孩比較機警,趕緊跑了脫身。尤明許就讓許夢山去查相關監控,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第五條線,查強行入室。這條線倒沒有什么收獲。 而尤明許手里那條線,兩家洗浴城所有員工、顧客,都被她查了個遍,并沒有嫌疑人。連那些經常來送外賣的人員、維修工、保潔……也都捋了一遍。她也感覺這么查一下不是辦法,她還是有那種感覺,其實規律應該就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應該跑那么遠的,應該是有什么關聯性,被她忽略了。 殷逢也這么想,并且對她說:“不如我帶你去按個摩,你熟悉一下流程,再找個按摩技師好好聊聊,看她們從加入公司第一天開始,是個什么樣的流程,會接觸那些人,一天到晚是怎么過的?” 尤明許說:“去你的!”雖然知道兩家都是正規洗浴城,過去的殷逢也不止于那么墮落,但她聽到他提吃喝玩樂消遣的事兒,心里就不滿,心想現在人到了她手里,自然由不得他,給他牢牢管死了。按摩?讓冠軍學了給他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