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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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明許看了一陣子窗外,說:“涂鴉,下次咱倆過過招?!?/br> 涂鴉卻靜了幾秒鐘,才說:“不行?!?/br> “為什么?” 涂鴉又悶了一會兒,才答:“如果把你打傷,殷老師那里我不好交代?!?/br> 尤明許一愣,失笑,又說:“他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我的事不關他的事。明天就打?!?/br> 涂鴉不吭聲。 尤明許看一眼他臉上緊繃的肌rou,又看著窗外,淡道:“我和他不是從前了。再說了,你能把我打傷?我看你不過和許夢山半斤八兩,他可是我的手下敗將?!?/br> 車速一下子加快。 尤明許笑了。 “說好了啊?!?/br> 他沉沉地“嗯”了一聲。 難得遇到高手,尤明許的心情于是變得挺不錯。也不知為何,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夜景,她也察覺到心情是近幾天來沒有過的輕松,有種莫名舒坦的感覺。潛意識里,她不愿意深究原因。 她又想起殷逢的話,那個監控那個畫面,心頭一沉。有些事是沒辦法深想的,如果殷逢那時候已被人帶走,幾個月后才在西藏以失智的狀態出現。那么這段時間,他到底經歷過什么?誰帶走了他?目的又是什么? 為什么帶走的,偏偏是他?而且如此大費周章掩人耳目。 他們選中了他。 她的腦子里猛然響起顧天成那天在山上故意抖露的話: 你真以為,身邊的這個人,是天使,而不是像我一樣的惡魔? 你真以為,殷逢,我,你,在西藏的相遇,是偶然? …… 她的腦海里,浮現曾經的尤英俊,笑得陽春白雪般的模樣。 也浮現今夜的殷逢,靠坐于黑色皮椅中,桌上擱著平光黑框眼鏡,喜怒不形于色,眸色幽暗深沉。 他早就已經不是她的天使了。 —— 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 連續幾天,陰云層層。到了這天上午,大雪終于紛紛落下,湘城那山水相依的秀麗景致,終于覆蓋上一層白茫茫。 大雪掩蓋了天空,掩蓋了溫度,仿佛也掩蓋了大地上的一切線索。這幾天羅羽去外地出差,處理凱陽集團的一個房地產拆遷糾紛。盡管明知其中可能會有一些灰色手段,但以羅羽的老道,大概都不會親自參與或者干脆暗地進行。他表現得像個標準的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倒沒顯出什么明顯的變態征兆,也沒有可疑舉動。前方負責盯梢的警察傳來消息——一切正常。 而尤明許這邊,她按照殷逢的要求,密集篩查了去年春天,貴州那個村中老宅周邊的情況。只不過鄉村里“天眼”本就裝得極少,那伙人顯然反偵察能力極為高超。暫時竟沒找到一絲可疑的端倪。 隨著大雪融化,到來的,還有警局的新人。 兩天后。 上午,尤明許和許夢山正埋頭處理一些案件資料,就聽見丁雄偉爽朗的笑聲遠遠傳來:“哈哈哈……回頭我再去找你們劉隊喝酒,把這么個人才放到我隊里了,蓬蓽生輝??!” 尤明許和許夢山對視一眼,這老狼姿態擺得這么親切溫柔,看來來的人的確有分量。 辦公室里其他人也都抬頭,就見丁雄偉在前,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在后。大伙兒都怔了怔。 早聽聞是個功勛刑警,風傳還是緝毒線上縱橫過的,大家都以為會上了年紀,或者也是個鐵面硬漢。卻沒料到來人看起來才三十出頭,寸頭,膚白,深眼,鼻高唇厚。說不上多英俊,但是五官清朗干凈,還透著股斯文勁兒。 眼神看著也溫溫和和的,清澈帶笑。要是不知道他就是丁雄偉看中的新人,還會以為是做文書行政工作的。 丁雄偉眼神掃了一圈,眉眼隱約帶笑,說:“這就是跟你們說過的,從云南調來的景平,以后就在咱們大隊,互相認識一下。中午一塊吃飯。尤明許、許夢山,景平暫時歸你們那組。小景,你坐那兒。有什么需要,隨時和我說。找他們倆也行?!?/br> 丁雄偉走了,幾個同事都站起來,和景平打招呼。景平都是笑笑的,和這個握握手,接過那個給的煙,和誰似乎都能聊上兩句。 而后他走過來,坐在尤明許和許夢山身邊的那個空位,舒服地嘆了口氣,看著兩個新搭檔。 許夢山遞了根煙過去,景平接過,放耳朵上,這人實在白凈,脖子耳朵根都是白皙的,于是更顯眉目清秀。許夢山和尤明許年紀自然都比他小,許夢山說:“景哥,久仰了。我是許夢山,來湘城還習慣不?是不是比云南氣候差多了?” 景平微微一笑:“確實!太冷了!” 兩人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單夾克,可見云南的氣候冬天多暖和。許夢山說:“哎,我柜子里還有一件棉衣,拿給你啊?!本捌秸f:“不用了,辦公室里還是很暖和的,下班我就去買一件?!?/br> 他講話明顯帶著西南人腔調,卷舌不明顯,平舌特別平,到顯出幾分不同湘城人的溫軟。 尤明許朝他伸手:“尤明許?!?/br> 在尤明許的艷色之前,很多人第一眼見到,都難掩驚艷。甚至連丁雄偉當初面試時,瞅著她的臉,都皺了眉:“別的都沒什么,就是長太漂亮了,一個警察要那么漂亮干什么?拖后腿?!?/br> 尤明許:“……” 而尤英俊第一次見她,也是直呼漂亮jiejie。之后殷逢蘇醒,雖待她冷淡,卻也不掩飾一個男人看女人的打量目光。 可這景平,目光清澈平靜,半點驚動都沒有,宛如冬日暖陽般一笑,握住她的手,大手干燥有力,微有薄繭,一握就走。 “你好,尤明許,久仰大名?!?/br> 尤明許一下子就感覺到有點飄,她如果有尾巴,此刻就要輕輕揚起了。畢竟眼前的人資歷比他們更深,頗有些深不可測的味道。卻對她說久仰,對許夢山和其他人可都沒說。 第157章 不過她臉色還是淡淡的,含笑:“客氣?!?/br> 許夢山在旁邊看著,略酸。尤明許竟然得了人家一句“久仰”!不過想著人尤姐本來就是個囂張人物,立功確實也比其他人都多。他就做這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倒也沒什么。 這樣三人算是打上了照面,新的小組也算形成了。 景平這時說:“我初來乍到,雖然比你們大幾歲,但是刑偵線上的很多東西還不熟。我看咱們小組的事,還是照舊,尤明許帶頭,我和夢山一塊兒干活?!?/br> 尤明許和許夢山飛快對視一眼。 其實要來他這么個人,警銜比他們高,資歷也深。以前這三人小組是尤明許負責的,景平來了,誰說了算,丁雄偉這老狐貍也沒說個準話,丟給他們自己解決了。結果人家景平一來就挑明了這事兒,甘居并列老二,擺明了是個通透練達又大氣的主兒。 許夢山笑了。 尤明許真誠地說:“行,咱們什么事兒商量著來。如果你干得比我更好,我倆就聽你的?!?/br> 景平又笑笑,說:“不過我不會像他們那樣,也叫你尤姐。比我小著歲數呢?!?/br> 尤明許:“你多大?” 景平:“31?!?/br> 尤明許面露驚訝:“這么巧,我也31?!?/br> 景平愣了一下,許夢山假裝沒聽到,尤明許又一臉認真地問:“你幾月的?” 結果就見景平那清亮柔和的眼,一直盯著她的眉眼,答:“1月,你呢?” 尤明許的臉色誠懇得不能再誠懇:“不是吧,幾號?” 景平說:“1號?!?/br> 尤明許編不下去了,轉頭失笑,景平也笑了,許夢山看著他倆頭一回兒見面,就不知不覺湊近講話的樣子,愣了愣,別說,還挺登對。 許夢山轉而立刻就想到了殷逢,心中立刻升起惡意,人家都撂攤子不當明許男朋友了,想他干什么。 —— 中午,丁雄偉請大隊所有人吃了飯,給景平接風。眾刑警們一頓胡吃海塞,不在話下。 倒是那景平,吃東西還挺斯文,也不和他們一群餓狼搶,更多的時候,眉眼溫和地吃幾口,聊幾句。 許夢山于是用胳膊撞撞尤明許說:“云南人都這樣秀氣?” 尤明許想了想之前見過的幾個云南警察,多是黑面粗獷,沉默寡言,搖頭:“不這樣?!?/br> 許夢山說:“你覺不覺得,景平還挺有氣場的??粗稽c狠勁兒都沒有,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他經過很多事兒?!?/br> 尤明許看準了一塊最大的rou,飛速夾到碗里,淡道:“不知道。我一向感覺不到別人有氣場?!?/br> 許夢山:“……你狠?!?/br> 吃完飯,大伙兒摸著肚子,撤回警局干活兒??斓蕉⌒蹅マk公室門口時,他說:“景平,尤明許,你們倆來一下?!?/br> 尤明許走在前面,先坐下,看到丁雄偉辦公桌上有盒口香糖,倒了顆在掌心,瞥景平一眼:“要嗎?” 景平:“來一顆?!?/br> 他把手掌伸開,尤明許倒了兩顆上去。刑警的手掌攤開雖然白皙,卻有道很明顯的疤痕,尤明許問:“怎么弄的?” 景平答:“刀砍的?!?/br> 尤明許說:“說得我都有點想去緝毒了?!?/br> 景平笑笑,有點意味深長地說:“會有機會?!彼聪蚨⌒蹅?。 丁雄偉看到自己身為老大還沒發話,這倆居然聊上了。整個警局里,那些小伙子們,氣場基本都是被尤明許碾壓的。包括許夢山,在外橫行霸道,在組內都是被尤明許拎著打。這還是頭一回,丁雄偉看到尤明許和個剛認識的同事,這么投機,而且還半點沒有壓住對方的氣場。 有點意思。丁雄偉想。 然后,他也莫名其妙想起了殷逢。 哼,那養不熟的白眼狼,最近倒是沒來礙眼了。 丁雄偉清了清喉嚨,說:“讓你們來,是有新任務要說。景平,要不你來介紹吧?!?/br> 景平答了聲好,說道:“我之前呆的緝毒組,專門負責切斷從邊境過云南,再往兩湖、安徽、江西運毒的線路。上個月,我們收到線報,湘城存在一個大的販毒組織,往北方運毒。我們懷疑這個組織,和湘城的一家企業有關?!?/br> 尤明許心頭一震。 景平又說:“我們一直盯著的一個人,前幾天從云南來湘城。他是負責與這個集團聯絡的,最近本來要談一筆大的合作??墒莾商烨?,我們突然失去了他的消息。在他經?;顒拥牡胤?,也找不到他。他失蹤了。這個人非常關鍵,我們必須把他找到。他手上很可能握有該集團的販毒證據?!?/br> 丁雄偉問:“你現在猜出,那家集團叫什么了嗎?” 尤明許答:“凱陽?!?/br> 丁雄偉看了眼景平,微笑道:“你心中有數就好?!庇谑怯让髟S明白,這是高興自己在這空降大將面前給他掙臉了。 丁雄偉說:“上頭既要找到那個失蹤的關鍵人物,又要順藤摸瓜,把那個販毒組織找出來。但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恰好,明許,我知道你手里在查的案子,也和凱陽集團有關。羅羽,已經是集團的重要人物之一。 云南的同事追到這里來,不能高調,也需要我們的配合掩護,才能行事,避免打草驚蛇。所以,我們商量后決定,把景平調過來,放在你這組,明著,是查人口失蹤案,實際上,是對販毒組織和秘密犯罪組織的雙重打擊!” 尤明許心中豁然開朗:“明白了,我就說他怎么來我們這兒?!笨戳司捌揭谎?。 她生的是鳳眼,這么斜著看人,就自然而然帶了點女人的嗔怪。雖然她的本意只是嘀咕。景平被她這么看了一眼,神色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