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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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三年前,正是校園貸發展最快最瘋狂的時期,公司業務規模突飛猛進。當時他們幾乎是坐在錢堆上數錢。但因為有幾個蠢公司鬧出了人命,國家出了嚴厲的打擊和管束政策,許多校園貸公司就此歇菜。但分金寶的這幫人機靈、小心,尤其堅決不沾人命和明面的犯罪,硬是在風頭浪尖下躲了過去。此后業務雖然有所收縮,實際依然控制著華中地區的校園貸市場。 裸貸視頻的手段,也是在那時候發展出來的。借款的女大學生中,不乏姿容姣好者。有時候人被帶到公司來,周榮峰的辦公室里。有的半推半就,也就成事了。那些女大學生離開時,表情也沒見多么絕望。不過張薇知道,即使用身體交換免除部分欠債,她們所欠的債,還是個無底洞,會越滾越多。她們受公司的控制也會越深。 起初,有些堅決不從的,周榮峰也不勉強,怕惹出事??蓮堔庇袝r候覺得,周榮峰這個男人的欲望,漸漸變得畸形了。他仿佛有了收集欲,越來越不滿足,想要得到更多的女大學生。 后來,何奇和謝棠茂也加入了。干這行的,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沒有任何約束的金錢帝國,食髓知味的欲望,每一個被選中的女孩,成就一場放縱的狂歡。 陳昭辭是公司的老員工,也很能干。周榮峰讓他帶那些女孩回來,他也從來不問。對此,周榮峰很欣賞。偶爾也想賞他玩玩,但陳昭辭推說對這個沒興趣,也就作罷。 再后來,周榮峰挑中的人,就不允許對方拒絕了。同意固然是好,一場魚水盡歡,各取所需。不同意,就示意張薇上場,利用女人之間放松的戒心,輕而易舉就能下藥得手。等人都玩了,那些大學生又被免了債,全都不會聲張。有的甚至干脆破罐子破摔,愿意來第二次、第三次…… 每次當張薇在其中扮演角色時,她發現自己竟沒有什么負罪感。甚至在看著這些女孩被玩弄時,她心中有種快意又空曠的感覺。她想:其實都是自找的。她們自找的,和當年的她一樣。但她現在,可是抓住機會,咸魚翻身了。 她和陳昭辭,就像是毒蛇吐出的引信,無聲、旁觀、準確也無情。 有一次,他們幾個吃飯,周榮峰他們還笑算自己玩過的女大學生人數,何奇算出了50多,謝茂唐更熱衷積極,有80多,周榮峰則已過百,實際數目都記不清了。 …… 劉伊莎的事,真的是意外。哪里想到已完全臣服的女孩,會突然發飆想要逃走,當時大家都喝了酒,有的還吃了點助興的藥,周榮峰一時手重,又或者女孩本就身體羸弱,竟一下子就被弄死了。 當時大家面面相覷,酒都嚇醒了一半。怎么探,女孩都沒了脈搏呼吸。 周榮峰發了一會兒呆,看向一旁也嚇傻的陳昭辭:“是你帶回來的人,本身就有病吧?正常人這么碰一下,怎么會死?你來想辦法?!?/br> 陳昭辭臉色煞白,哆嗦了一會兒,低下頭:“我會處理好?!?/br> 幾個領導飛也似地跑了,生怕沾上半點人命。張薇到底和陳昭辭有些兔死狐悲的情分,問:“你要怎么處理?” 陳昭辭這個人看著木訥,其實內秀,腦子轉的快,辦法也多。對著尸體默立了好一陣子,說:“我在網上看到過帖子,去年有人殺了個女大學生,到現在兇手還沒找到。致命傷好像也是在頭頂,這大概是天意。我們只要做得謹慎點,像一點,警察就會以為還是那個人作案,懷疑不到我們頭上?!?/br> …… 當許夢山拿出趙菲兒的照片時,張薇露出疑惑的表情:“趙菲兒?這個人我不記得了。但是他們玩過的女孩,我多多少少都有印象。這個肯定不是。她長得也比較普通,不會是他們的目標?!?/br> 張薇自嘲地笑了笑:“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沒有必要瞞你們。他們失手殺掉的女孩,真的只有劉伊莎一個。這些女孩死了,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還很容易惹禍上身。我們……巴不得她們活得好好的,長長久久。這樣,我們才能把她們的人生榨干?!?/br> “至于樊玲玲,我們之前確實沒想到,她會是警察。但周榮峰被打傷后,意識到她的可疑,又一查電腦,被人動過了。沒想到這段視頻,還是落到了你們手里。周榮峰這個變態,拍了很多這樣的視頻??赡銈兌颊业揭曨l了,還沒找到人嗎?她被帶到周榮峰辦公室后,我是真沒見過她?!?/br> 第106章 警方繼續在陳昭辭任何可能出現的地方,密集搜捕。但目前還沒有收獲。 突襲審訊了整個通宵,尤明許拿著口供本,坐在辦公室里,眼盯著天花板,面無表情。 殷逢也很困了,趴在旁邊桌面上,半瞇著深邃清澈的眼睛,看著她。 “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劉伊莎案確實是一起意外,和這個團伙一連串的經濟犯罪和性犯罪有關。卻和去年的趙菲兒案無關?!庇让髟S說。 殷逢的嗓音懶懶的:“所有人口供細節都對得上,也符合他們的動機。他們說的是真的,別忘了去年案發時,他們全都在國外,而且每個人的指紋,都和箱子上的對不上,包括陳昭辭?!?/br> 尤明許盯著他:“也就是說,虐殺趙菲兒的,另有其人。這是個案中案?!?/br> 殷逢眨了眨眼:“是啊,我早就做出犯罪心理畫像了嘛。只是沒想到,第二起案子,居然是模仿?!彼哪抗庾兊糜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尤明許抬手給他個爆栗,說:“就你聰明。說了我不能天馬行空查案,現在不也查出了分金寶公司這個大毒瘤?還有,你不是說,你的人按照畫像在查嗎?現在查得怎么樣?” 殷逢說:“我估計著時間也差不多了?!?/br> 尤明許說:“你哪兒來的人手?” 殷逢說:“我有好多手下的,陳楓,廚子,司機,園丁,傭人……不過他們能不能干,那我也要審查一下?!?/br> 尤明許這時才知道“他的人”、“他的人”是一群家政人員…… 他是在玩小孩子過家家嗎?她懶得再問,低頭繼續翻口供。 殷逢想了一會兒案子。如果說這一系列案子,就像被貓亂纏在一起的毛線?,F在,抓住了分金寶公司,算是解開了一個大大的線頭??墒O碌?,還是一團亂麻呢。 不過,他并不擔憂什么。如果說尤明許他們的做法,就是一圈圈解開線團。那么犯罪心理就是直接拿把剪刀,把亂線全部一刀剪斷,讓里頭的真相露出來。 這么想著,他又有些得意,依然趴桌上,也不干別的,就這么看著尤明許。 尤明許原本干得很投入,過了一會兒,也感覺到不自在,一抬頭,就看到他小狗似的濕淋淋的眼睛,就這么望著自己。她捋一下頭發,他也看;她低頭翻了一下資料,他還看著。 他么的……高中生嗎? 尤明許沒好氣地說:“你看什么?” 他不吭聲,換了個方向趴著,終于不看她了。 尤明許心中卻不是滋味,這狗子,搞得好像她欺負了他似的。于是她拎著他的衣領,令他轉過頭來。殷逢已笑了,尤明許繃著不笑,因為這小子最近真的越來越難搞了。稍不留神,他就爬到線那頭來了。 盡管分金寶公司的罪行,還有劉伊莎的死,已經水落石出,這一下他們算是牽出了一宗大案??捎让髟S的心情,半點輕松不起來,甚至籠上了更渾濁的陰云。 因為樊佳還沒找到。 趙菲兒的案子,也回到原點。 殷逢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大概是這些天實在太累,和尤明許說著說著,就開始打盹,后來她大手一揮,讓他趴下。他就趴了。 這一睡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睜眼一看,外頭都黑了。這間小辦公室里,也沒有別人。尤明許趴在桌子對面,一動不動。 殷逢走到外頭,從水龍頭里接水洗了把臉,回到辦公室,尤明許還趴原處沒動。他看了眼外頭,輕輕帶上門,反鎖。 尤明許是側頭枕在雙臂上的,那張平時瘦瘦的臉,此時也壓出點rourou。殷逢盯著看了一會兒,就笑了。屋里是沒空調的,他感覺有點冷,身上只穿了件襯衣,拿起原本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在尤明許身旁坐下,輕手輕腳替她搭上。 看著自己寬寬大大的西裝,將她包裹住,心中竟有幾分滿足。其實西裝襯衣,他本來是不喜歡的,但是按照尤明許的要求,這些天一直這么穿著,竟也習慣了??淳昧艘餐樠?。關鍵是她……大概喜歡吧。 想著想著,他用手撐著下巴,盯著她看。夢里的尤明許,大概睡得不太舒服,過了一會兒,皺眉,動了動脖子,像是想要換個更舒服的姿勢,可就是不安穩。 殷逢感覺到了一絲心疼,他想了想,動作很輕地靠近,慢慢將她的脖子抬起,然后把自己的手臂伸進去,再把她的頭輕輕放下。 這動作剛做完,尤明許就睜開了眼睛,入目就是白色襯衣袖子,殷逢坐在很近的地方,和她四目相對。 臉頰下方,透過薄薄的布料,是他柔軟溫熱的手臂。身上,蓋著他的西裝。 他說:“你繼續睡。就當是枕頭?!?/br> 她沒動,就這么靜靜枕在他手臂上,說:“你怎么總是這么傻?” 他低頭笑了一下說:“做自己想做的事,怎么能算傻呢?” 尤明許也不知怎的,就像跟誰賭氣似的,說:“隨你?!闭f完,把臉換了個方向,繼續枕在他的手臂上,也不知該說什么,只是不看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就感覺到他的身體慢慢靠近,從背后貼了上來。他的呼吸,似有似無在她的脖子上,頭似乎和她靠在了一起。而他另一只手,從背后環上來,輕輕抱住了她的腰。 這樣,整個人就從背后抱住了她,和她無聲依偎在一起。 尤明許一動不動,也不出聲。 他輕聲說:“阿許,我不靠得太近,我不過線。你說線在哪里,英俊就守在哪里。好不好?” 尤明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酸澀夾雜著甘甜的氣息,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讓她推開他起身,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她做不到的。 見她不聲不響,他知她這是默認,心中涌起一陣也帶著微微酸澀的喜意,也不敢過分造次,只是手臂不由自主收緊,將她更緊地抱在懷里。 直至尤明許的手機響起,她一下子離開他的臂膀,背對著他,接起電話,是韓烽打來的。 “我們可能找到兇手把樊佳偷運出去的密道了!” 第107章 幾輛警車直奔分金寶公司。 之前沒有證據,警方拿分金寶公司其實沒什么辦法?,F在罪證確鑿,幾乎翻了個底朝天。但發現密道,既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尤明許和殷逢一到,就被帶往一樓最偏僻的一間雜物間。韓烽等在那里。 尤明許第一句話就問:“有人的線索嗎?”這個人,指的自然是樊佳。 韓烽答:“你們下去看了再說?!?/br> 尤明許的心一沉,只見這房間約莫十平米,已經被清空,靠近窗戶的地面上,有個黑黢黢的、一尺半見方的洞口,隱隱還可以看到殘缺的臺階。 仔細一看,臺階都是石板的,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旁邊也都是石壁,臺階上很干凈,明顯有清理過的痕跡。他們沿著這條窄窄的臺階路,下了大概有2米多深,眼前是條同樣的小路,通往前方。洞內不高,人要彎著腰才能通過。 韓烽說:“剛發現這個密道,我就叫你們來了。鑒證人員馬上也會到。之前上頭是個雜物間,洞口放著柜子,還用塊厚木板壓著,不仔細看完全發現不了。這一看就是個很老的洞,我看著像小時候玩過的防空洞。這棟樓是老廠房翻修而成的,老廠房是建國前后修建的。這個洞說不定就是那時候保留下來的?!?/br> 尤明許點頭。這樣就合理了,正要說話,就見殷逢忽然轉身,神色嚴肅,抓住了她的手,說:“阿許,前方是密道,一步也不要離開我。我會保護你的?!?/br> 尤明許:“……” 又犯病了! 韓烽也是默然。 前頭就有刑警,韓烽的人早把整條密道探完了。 尤明許看了眼韓烽,韓烽轉頭看向一邊。她這才低聲對殷逢說:“自己玩!我沒空?!?/br> 手電白蒙蒙的余光里,他眼里調皮的笑一閃而逝,到底還是聽話,一個人興致勃勃去探險了。 韓烽嘆了口氣:“你也挺不容易的啊?!?/br> 尤明許盯著殷逢的背影,心中也百般不是滋味。心動是他,傻逼也是他。她難道不清楚自己現在就站在十字路口,要他,就得把他如今的一切都照單收下。對了,還得預備著將來某一天他忽然恢復記憶和本性,冷笑而去,從此左手嫩模右手泡友,在全省警察面前,給她戴頂綠油油的大帽子。 尤明許想得心煩意亂,干脆不想了。他不是要守在線外嗎?讓他守好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么想著,又豁然開朗。管他七十二變,局面依然在她的一手掌控中。 這地道竟挺長的,走了十來分鐘,才見盡頭。洞壁上釘有勾環,一級一級的,供人攀爬。那鐵環上的銹厚厚一層,還斷缺了幾根。 出口早已被刑警打開,陽光投射進來。尤明許他們爬了出去,發現這里是一處小山坡,周圍長滿野草和樹木。分金寶公司就在山坡下不遠處。 這片區域算是在平民窟的邊緣,背山而建。也難怪還能藏著建國前后的防空密道。 幾名刑警正在洞口周圍勘探,一塊同樣銹跡斑斑的正方形鐵欄,被放置在旁邊地上。上頭也纏著很多雜草甚至還有野花。想必平時覆蓋在洞口時,很難被人注意到。上頭還有把小鎖,尤明許蹲下一看,鎖是新的。 尤明許靜默片刻,一只手插進長發里,咬著牙關,感覺到心口一縮,憋得厲害。殷逢在她身旁蹲下,輕聲說:“你怎么啦?” 尤明許緩吐了口氣,說:“樊佳跑出周榮峰房間,到我們闖進去,前后不會超過20分鐘。這條密道單程就要10來分鐘,兇手來不及把她送出去。當時樊佳人就在我們腳下。后來我們把那群人放了,兇手大概才有機會把她轉移走?!?/br> 殷逢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阿許鉆牛角尖了,這不是你的責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