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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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然后就聽到他慢吞吞又走回了屋子里。 奇怪的是,他這么跑來一下,尤明許原本煩悶、僵硬的心情,居然輕松了幾分。她想,也許在同一屋檐下,和他相安無事下去,并不是件多困難的事。她只要強硬一點,他不就服服帖帖了嗎? 再過些天,他的注意力和喜好被別的東西吸引,他們倆的那點事,他大概根本就不會記得。 又或者,等他恢復了記憶和神智,這點事,于他而言,又能算什么? ———— 秋高氣爽。 這是個周末,尤明許起床后吃了早飯,就窩在沙發里看電視。陽光安靜地從陽臺灑進來,她照例刷著一部雷劇爽劇??赐暌患?,她看了眼那扇緊閉的房門。那家伙又睡懶覺,沒點成年男人的樣子! 等她又看了半集,門終于開了。她看他一眼。殷逢頭發如雞窩,t恤也睡得皺皺巴巴的,鞋不穿,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 然后他直接走到她身邊,繼續窩進沙發里,還抱著雙腿,一動不動。 尤明許說:“先去刷牙洗臉,把鞋穿上。廚房有他們送來的早飯,吃完再回來?!?/br> “我想休息一下……”他低聲說。 尤明許怒道:“剛睡醒你要休息什么?去!” 他這才站起,耷拉著頭,走向了廁所。 聽著廁所里傳來的水聲,整個屋子不再寧靜。尤明許的心情就變得很不錯,舒展身體攤在沙發里,電視也看得有滋有味起來。 自從上次,兩人約法三章后,殷逢大概是真的怕了,再也沒提過“獎勵”的事,也沒有再似懂非懂地揩油。兩人似乎又恢復了最開始的“主人與小狗”的關系。 尤明許覺得這樣最好。他到底沒開竅,被她把男女情欲扼殺在萌芽狀態,也懵懂不知。不然照之前那么干柴烈火搞下去,兩人哪天真的睡了,她是真的沒臉見局長廳長還有滿警局的小弟。 殷逢仔仔細細刷完牙,把臉也洗得干凈透亮,聽到客廳里沒動靜,他抬起頭,看到的就是一副生動的美人圖。 尤明許的雙腿架在茶幾上,光著又瘦又白的腳丫,人歪在沙發里,要多懶散有多懶散。還顯出幾分平時沒有的孩子氣。她大概看到什么好笑的,盯著電視,嘴角彎著。 想上,真的好想上。殷逢有點垂頭喪氣地想。 這些天,也不知中了什么魔,想很多次了。自從那天晚上,她跟他說了“上”這個字,那他又去網上查了資料…… 可別說上了,哪怕是心里對她的喜歡,他都不敢讓她知道。否則她一言不合就會翻臉,說不定把他趕出去。。 他只能繼續當她的乖寶寶。等著她的石頭心,開花的那一天。 作者感言: 一時意亂情迷的擦槍走火告一段落,不過放心,殷逢會不斷地拱心愛的大白菜的,直到拱得她再也拒絕不了。 第73章 那天晚上,雨很大,就跟盆子往下倒似的?!芭九九尽钡穆曇糇苍诖安A?,令這偌大的房間,跟外頭雨蒙蒙一切,像是兩個世界。 她站在鏡頭下,光著身體,感到非常羞恥。旁邊站著幾個男人,還有女人。他們的表情看似很平靜,可眼珠子都盯在她身上。 拍完以后,有人把衣服丟給她,也有人柔聲細語安慰。她的腦子里糊涂一片,完全沒有辦法判斷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也許,是真的吧,否則,她要怎么辦呢。 后來有人拉著她喝酒,大家一起喝,親熱得好像之前脅迫她的,不是他們。事情是什么時候失控的,她也記不清了。她好像看到有人目光閃爍,她也不記得自己喝下了什么。起初她好像進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快樂世界,很多只手在她身上摸。她雖然已不是處女,還是感覺到了疼痛。她不斷被擺弄成不同的姿勢,換著法子地讓她瘋狂讓她痛…… 她的意識好像進入了一條長長的昏暗河流里。她嘴里分明說著“別這樣”、“求求你們放過我”……可是沒人聽。隱藏的獠牙終于暴露,他們開始變回一群吃人的獸。 再后來,有人撒錢,把很多很多錢,撒在她身上。那些紛紛點點的紅色,就像血一樣映在她眼睛里。錢啊,那是錢啊,她想,自己不是一直想要錢嗎?她突然傻傻地笑了出來,有錢,她就什么也不用怕了,不用退縮,可以過任何她想要的生活。 再后來,她連意識都漸漸不清了,只感覺自己躺在冰涼的地面。他們似乎也玩累了,一具具rou體如同蛇般,盤踞在周圍的沙發上。而她不知道,自己雪白而年輕的身體,躺在那堆鈔票里,就像是沼澤里盛開出的百合,令所有人眼眶微痛。 只是某個瞬間,她感覺到有人走過來,摸了摸她的臉,輕聲說:“他們玩夠了,起來回家吧。別再來了?!?/br> 她卻沒有動,慢慢閉上眼,想:我回不了家了。我已經被重重繩索,纏在這里。這輩子都完了。 —— 一入深秋,湖南的雨水更多了。出了長沙,往湘西方向去。山巒綿延,整日都是雨霧蒙蒙,時有江水在一片霧澤中,緩緩流動。江邊是公路或是水田,偶爾有幾只水牛靜靜矗在田里。這正是沈從文先生筆下清秀曼麗的湘西小景。 下了高速公路,駛入國道,再換省道、縣道,路就不那么好走了。再加上剛下過雨,路況更糟,這輛被調用的中巴車,時而上下顛簸,時而以極慢極慢的速度和對向車并道,開得車上每個人都昏昏欲睡。 尤明許原本還想在車上看一眼案件資料,只好作罷,看著窗外一片濕淋淋的郁蔥景色。 殷逢摸出保溫杯,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喝掉,看她一眼,又倒一杯遞過去:“阿許喝熱水?!?/br> 尤明許接過喝了,他把保溫杯收回背包里,又摸出兩個蘋果:“阿許你今天還沒吃過水果?!?/br> 坐在他們前排的樊佳噗嗤笑了,好在許夢山還在仰頭酣睡。別的同事也都在打盹兒。尤明許沒理樊佳,輕聲說:“我不餓?!?/br> 殷逢點點頭,把水果收回去,不知道從哪里又摸出一把牛rou干顆粒,遞給她。這下尤明許被逗樂了,拿了一顆吃,說:“你是小叮當嗎?” 這高大的家伙,一身運動衣褲,小白鞋,胸前掛著張專家證,抱著一個好大的運動背包,他當自己來秋游的么? 自從殷逢幫他們破了上個案子,加之本來就有專家證,陳楓不知何時還替他走了內部流程,于是他現在也算在系統里掛職,可以名正言順協助破案了。 殷逢卻只微微一笑:“你累了可以靠著我睡?!比缓蟀驯嘲旁诘厣?,閉上眼,做出很認真睡覺的樣子。只不過朝著她那邊的肩膀,明顯有點傾,等著人靠。 尤明許笑笑,閉眼往窗戶上一靠。他們天沒亮就出發了,很快她就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間,感覺車過了個坑,騰起了一下。她沒睜眼,皺了皺眉,剛要繼續睡,就感覺到什么東西重重地壓過來,還有點熱熱的。 她睜開眼,就看到一顆烏黑的腦袋,壓在自己肩窩里。某人完全睡成了平常的姿勢,長手長腳全部攤開,一只胳膊還搭在了她大腿上。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過來,睡得呼哧呼哧的。 還說要讓她靠,結果自己都成了沒骨頭的。 他的頭發很柔軟,腦袋帶著溫熱的重量,尤明許發現這么靠著還挺舒服的。 過了一會兒,她閉上眼睛。 殷逢其實感覺到她動了一下,知道她醒了。但他把眼睛閉得緊緊的,故意搭在她大腿上的那只手,微微出汗。 她沒有推開他。 又過了一陣,殷逢緩緩睜眼,感覺到她的頭靠在了自己頭頂,呼吸綿長,應當是睡著了。這樣依偎的感覺,實在太好。殷逢忍不住就笑了。 結果嘴巴剛咧開,就看到前座的許夢山竟不知何時醒了,扭頭看著他。那目光極為玩味。像是剛才殷逢的舉動,他都看到了。 殷逢的反應是……閉上眼,還發出了兩聲夢里砸吧嘴的聲音,轉了轉腦袋,把臉往尤明許懷里埋了埋,繼續睡。 饒是從來笑看山河的許夢山,看到這小子的saocao作,也忍不住瞪大眼。再看看“懷抱”著他的尤明許,分明睡得毫無戒備。許夢山突然覺得,尤女王這回,可真是養了頭披著羊皮的小狼啊。 載滿省里精英刑警的中巴車,在縣道旁停下。這里已是湘西腹地,屬于懷城范圍。 縣道旁是片土坡,土坡下有片河灘,長滿雜草,枯黃枯黃,伴著碧色江水,遠遠望去,如同江上荒原。 他們下了車,撥開草叢,越過那片河灘,面前出現一個小灣,水面約莫有三十余米闊,對面是個小島。。 這次的案件,是懷城報到省里,成立專案組支援。專案組領頭的,是位姓譚的老刑警,尤明許是帶隊干活的副手??汕刹磺?,殷逢兩年前,曾為采訪過老譚破過的一起重案。約莫殷逢現在,也看不出太明顯的腦殘。所以尤明許帶他來,老譚沒意見。 第74章 懷城警方調了艘小船過來,眾人渡到小島上去。只見河岸邊,還停了艘破舊的小船,滿是剝落的船皮,盡管船身完好,儼然已棄用很久。幾名警察正在小船上勘驗,期望找到任何屬于死者或者兇手的痕跡。 據說這小島一漲水,就被淹去大半,加上位置又偏,人跡罕至。若不是今日清晨,有漁家回鄉下,從這里抄近路,看到了島上那個東西,尸體不知何時才能被發現。 說是小島,不過幾百平方的小土丘,雜草叢生、碎石嶙峋。行至島心處,有片低洼地,里頭放著個黑色箱子。 箱子是20寸的,又舊又臟,此時箱蓋是打開的,里頭折了個人。 說“折”,真的就是字面意思的“折”。因為20寸的小箱子,本來是放不下個成年人的,哪怕是苗條的女人。死者全裸,膚色白皙。肢體表面看來完好,仔細一看,就有點古怪。 “樊大頭,你不是個瑜伽達人嗎?”許夢山對樊佳說,“能把自己身體折成這樣塞進這個箱子不?” 樊佳白他一眼。 尤明許拿起死者的小腿,果然,里頭是斷的。只怕是全身幾個主要關節都被打斷,否則怎么能把身體折得這么平整方正? 殷逢在她身旁蹲下,盯著尸體,蹙眉沉思。 尤明許問:“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樊佳說:“不久前確認了。死者名叫劉伊莎,23歲,懷城理工大學學生,今年剛畢業,辰溪縣人,目前一個人生活在懷城,沒有工作。父母都在老家。所以到今天,都還沒有人發現她失蹤?!?/br> “法醫怎么說?” 許夢山答:“初步判定死亡時間在2天前,致命傷是頭部的一處鈍器傷,目前還無法確定兇器。死者身上還有其他多處軟組織挫傷,但都不致命。她的身體被清理得非常干凈,暫時沒有發現任何指紋和dna。死前曾經遭受性侵,下體嚴重撕裂。多處關節遭遇鈍器擊打斷裂,是在死后造成的?!?/br> 大家一時都不出聲。 冷不丁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所以,兇手反復強jian她很多次,然后殺害,又把她從里到外洗得干干凈凈,然后一節節敲碎關節,整齊折進箱子里?” 尤明許心想,小說家就是小說家,同樣的情形換到他口里一說,立馬毛骨悚然。 尤明許看了眼周圍環境,說:“這里車流量雖然不大,但一直有車經過,山上也有幾戶人家。 兇手必須用車,才能把尸體運到這里。我想他不會選擇白天棄尸,因為還要提著沉重的箱子,穿過草地、渡到小島上去,一定會被人看到。 查一下昨天和前天晚上,主要是后半夜,有沒有經過的司機,看到可疑車輛或者可疑的人,停留在附近?!?/br> “是!” 等現場勘驗得差不多了,尤明許一抬頭,看到殷逢換成坐在尸體旁,雙手撐在地面,擺出個眺望遠方的姿勢。 尤明許走過去,踢他一腳:“走了?!?/br> 他不動,抬頭望著她:“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尤明許反應了一秒鐘,答:“殘忍、暴力、變態、細心?!?/br> 殷逢點頭:“從看待受害者的角度,強jian犯分三種。一種把受害者當’人’,會和受害者交談,企圖建立關系,甚至假裝談戀愛。這種罪犯最缺乏自信。第二種,把受害者當’物品’,他把自己視為專業罪犯,也許會偽裝身份,也許會準備很多工具折磨受害者,從而達成目的。 第三種……把受害者視為’工具’,兇手是暴力罪犯,具備很強的侵略性,會侮辱受害者,并且強迫受害者參與各種性行為。他們的主要目的,是釋放自己的憤怒?!?/br> 尤明許現在已經非常習慣,他不定時閃現的心理學學霸技能了,點頭:“第三種?!?/br> 殷逢說:“是啊,他真的非常憤怒,對女人,對自己的人生?!?/br> 尤明許靜默不語。 殷逢又說:“他身上既有市井粗獷的一面,又具備手工匠人的特質?!?/br> 尤明許一擰眉:“啥意思?” “我問過法醫了。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做到那么精準地把骨骼和關節擊碎,幾乎沒有造成別的外傷。而且他把尸體折得干凈又整齊,很有點強迫癥。但他不是醫生,因為醫生沒有那么臟和窮。他用的是最便宜劣質的箱子,盡管箱子上沒有留下什么東西,但是有不少成年污垢和使用痕跡,也就是說,箱子是他常用的。如果是醫生,首先不太可能用這種箱子。而且箱子里頭都弄干凈了,外頭一定也會習慣性弄干凈。他和醫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職業和人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