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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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瑯乜了他一眼。 他最是在意這件事情的,可因著這會兒打了勝仗,又從對方的身上占了不少好處,難得的竟然還有個好臉色。 謝瑯說:“要是讓你們的先皇知道如今會變成這般,恐怕在當初……不,一直在后悔自己生了這么個兒子?!?/br> 外族的王:“……” 外族的王冷臉離開,還泄憤地重重踹了自己的手下一腳。 這邊得勝的消息也傳到了京城去,謝瑯也是時候要回京城了。 裴慎是知府,一時半會兒還不能走。他當初來的匆忙,要走卻是不容易的。他雖是臨時調來,可一應文牒都十分齊全,要想回到京城里,還得等謝瑯回到京城之后,皇帝論功行賞,要么給他升官,要么賞賜他財物。若是后者,他還得再等到年底,所有官員清算功績,再按著功績看是否要提拔,又是否要提拔回到京城里。 他們離開京城之前,皇上雖然也沒有說,可甄好做了大半輩子的首輔夫人,大約也能摸清楚皇上的意思。他當初派裴慎過來,一方面是信任裴慎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要再提拔裴慎,不會就這樣放裴慎在懷州的。 因而,謝瑯都還沒有準備動身,甄好就著手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對此,裴慎也有些詫異:“京中的圣旨還沒有來,夫人這般倉促做什么?” “一切都準備好了,到時候,等圣旨來了,我們也正好可以走了?!闭绾盟懔怂銇砘氐娜兆?,道:“等靖王殿下回到京城里,再等圣旨回來,我們趕去京城都還要費不少日子,若是去的早,說不定還能趕上過年,我也是很久沒有見到福余了?!?/br> “靖王殿下都還沒有離開呢?!?/br> 謝瑯要帶著大軍回京,路上可得費不少時候,更何況光軍中那么多人,光是啟程之前的準備,也要費上許多工夫。 懷州百姓們有諸多不舍,與當初大軍來懷州時的態度截然相反,這會兒都將靖王看做了大恩人,聽聞靖王要走,更是連忙給他送東西,生怕虧待了他。 好不容易等到謝瑯回京城那日,所有的百姓都把他送到了城門口,一時讓謝瑯都不禁眼眶微紅。大軍長長的隊伍緩緩地離開了懷州,站在城樓上看,只能看見長長的隊伍越來越遠,到了遠處,只剩下了一條細細的長線。 那條長線離開沒幾日,就又有人快馬加鞭,連夜回到了懷州城里。 甄好是半夜被外面的動靜吵醒的,她剛睜開眼睛,裴慎就已經起來了。 “出了什么事情了?”甄好問。 裴慎彎腰穿鞋,回頭對她道:“夫人別慌,我出去外面看看?!?/br>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府中上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大軍才出發沒幾日,靖王竟然被送了回來,他離開時意氣風發,回來時,狀態卻不算是好,非但臉色慘白,眼睛緊閉,看著就跟大限將至一般。 他是在路上出了事,好在還沒離開多遠,因著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何事,他的手下們也不敢把他留在外頭,便連夜送回到了懷州城里。 官府里一時燈火通明,連甄好也坐不住了,聞訊走了出來。 她見到靖王那副樣子,便不禁眼皮一跳,想起了上輩子。 上輩子,靖王也是在打了勝仗之后,回京城的路上中了瘴毒,連京城都沒有趕到,就不幸在路上身亡。甄好來了懷州之后,便明里暗里提醒了好幾回,后來見靖王一直無事,她自己都快忘了。 不成想,靖王又中了瘴毒? 懷州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被連夜找了過來,眾人為靖王醫治過后,卻是皺起了眉頭來。 甄好問:“不是瘴毒?” “這癥狀瞧著,是與瘴毒很是相像?!贝蠓蛘f:“只是懷州這兒,每年不小心中瘴毒的人也不少,解毒的藥也常備著,方才給靖王殿下服下,卻是沒見好轉。我猜著,靖王殿下應當是中了什么我們從未見過的毒?!?/br> 甄好頓覺吃驚。 她也不知道,是上輩子本就如此,還是因著她的緣故,這輩子生出了什么變故。 “不是瘴毒,那又是什么?”裴慎皺起眉頭?!熬竿跻呀浽诨鼐┏堑穆飞?,身邊帶著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只有他一個人出了事?” 說起這事,靖王的那些手下也不禁有些羞愧。 靖王身份尊貴,更是被所有人重重保護著,可軍中卻是沒一個人出事,這中毒,也都是只沖著靖王來的,更顯得他們失職了。 他們才走了幾日,也沒離開多遠。 靖王的手下把靖王中毒前去過的地方,吃過的東西,做過的事情全說了,裴慎便連忙派人出去那邊調查,而后又將附近所有的大夫都請了過來,給靖王醫治。 就連甄好,也連夜鉆進了書房里,拿出了自己的醫書看。 重來一回,她還救過、幫過不少人,雖然靖王以前也做過許多混賬事,可如今已經改好了,在懷州城里,他們接觸的多,自從她與裴慎大婚之后,就再也沒做過什么逾矩的事情。靖王殿下好的時候,也是個好人,還救了這么多人,兩家走的近,還一塊兒過了個年,刨去從前的事情不說,甄好對他的感官并不算壞,她不想讓就一個相熟的人就這么白白的死了。 第183章 甄好不是什么大夫, 只多看了幾本醫書, 治病救人的事情她不敢亂來,好在還有懷州城中的大夫, 她只能多翻翻書,試圖從中找出靖王是中了什么毒。 靖王中的毒,發作的癥狀像是瘴毒一般, 可解毒的藥服了不少,卻一樣也沒有用, 反倒是讓他中毒的跡象越來越嚴重。城中的大夫不敢再亂用藥,生怕讓他吃出什么毛病,可也毫無頭緒。 裴慎派去調查的人也回來了。戰亂平定之后, 便又開始有人來懷州城, 周遭其他幾座城也變得熱鬧了起來,城門口也不再限制其他人通行, 人一多,藏在暗處的東西也多了起來。 謝瑯停下休整時,覺得口味寡淡,便特地去了一處比較出名的食樓,本來是想要打打牙祭,不成想一吃就吃出了事情。那食樓的所有人都被盤查過,上到掌柜,下到洗碗的伙計,可每個人都戰戰兢兢,說不出是誰的錯。 非但是解毒的事情沒有頭緒, 連調查的事情也沒有什么進展。 倒是懷州百姓們聽說了此事,紛紛擔心不已,幾次想要上門來看望,卻都被擋在了門外,只得留下了帶來的蔬菜瓜果。 倒是城中有個大夫提出來:“會不會又是外族搞的鬼?” “外族?” “這毒藥我不曾見過,說不定正是外族那邊流出來的,外面人多眼雜,說不定王爺就是著了外族的道?!?/br> 裴慎不禁沉思。 這也不無道理。 外族雖然戰敗了,可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又懷恨在心,背地里想要做點什么,兩邊的關系可不好,靖王每次與那新王碰見,可是回回都沒有什么好臉色,保不準就是那外族的王下的手。 裴慎深思過后,便讓人去尋找關于外族的毒藥與解藥來,城中的大夫們一時便陷入了忙碌之中。 去年井水被下毒時,甄好就四處尋來了不少醫書,其中也包括了寫了一些外族毒藥的,這會兒也認真地翻了起來。 鋪子里不用時時看著,靖王又有性命安危,甄好拿著書的時候就多了。 裴慎見了,心中便難免有些醋意。 “夫人對那靖王,可比對我好多了?!彼崃锪锏卣f:“從來京城之前,便惦記著要我傳話,生怕那靖王中了瘴毒,如今可瘴毒是沒中,可也中了其他毒,夫人便整顆心落到了他身上,眼里頭就見不著我了?!?/br> 甄好哭笑不得。 “你又在吃哪門子飛醋?”甄好說:“我都與你成婚了,難道還會想著別人不成?在懷州待了這么多日,我們與靖王已經相識,就算是我不急,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是著急的,不然也不會派了那么多人手去調查此事,難道就準你著急,還不準我關心一下?” 那可當然不行。 裴慎心里想:他夫人莫不是忘了,那靖王先前還做過什么無恥的事情? 哪怕是從前喊著要和離,可也沒有當真和離,就這樣,那混賬王爺還不是看上了他的夫人,想方設法想要把夫人從他身邊搶走。那混賬王爺先做了這些事,難道還不準他不滿了? 就算如今靖王已經歇了這個念頭,再也沒提起過,可裴慎還記得,記得清清楚楚呢。 他夫人倒是好心,不計前嫌,對那混賬王爺還好聲好氣的。不過他夫人本來就是好人,對著所有人都好,不然當初也不會將他的神魂都勾了去。若是他夫人的好,是只對著他一個人好,那才是最好。 “夫人是我的夫人,關心別人做什么?”裴慎說:“哪怕是當真擔心靖王的安危,也不必白日里看醫書,夜里也看醫書,夫人對著我的事情,都沒這樣關心過呢?!?/br> 這話說到后來,聽著都像是無理取鬧了。 裴慎是她的夫君,她擔心別人,難道還能越過了裴慎去? 甄好還想反駁,可抬眼瞅瞅裴慎的臉色,又將喉嚨口的話給咽了回去。與裴慎做越久的夫妻,她就越清楚,裴慎的心眼實在是小,什么也容不下,這會兒口中說著介意,心里頭也當真是介意。 她夫君是個心眼小的像針眼,她還能怎么著?也就只能哄著了。 甄好便放柔了語氣,好生與他說:“我擔心靖王,不也是為了你嗎?靖王若是好好回去了,那自然是好的,他若是出了事,哪怕不是在懷州出的事,皇上說不定都要遷怒于你,靖王是皇上的兒子,皇上不論如何看重你,都越不過靖王去?;噬先羰巧鷼?,就讓你留在懷州,回不去京城了怎么辦?” 裴慎的眉頭果真是舒展了一些。 甄好便順著方才的話,接著說:“你要是留在懷州,我當然也是要留在懷州的。就算是回不去京城,這兒也不是不好,只是福余還在京城說不定還要鬧騰,再說,你估計也會不情愿?!?/br> “我如何會不情愿?” “你當然會不情愿,留在懷州做知府,管的是懷州這一畝三分地,若是回不了京城,你滿腔抱負得不到施展,你如何能忍得下,要是再等幾年,京城里變的那么快,想回去可就更難了?!闭绾贸蛄顺蚺嵘鞯哪樕?,見他臉色更好,才最后說:“要是我們能把靖王救回來,不說靖王,皇上也會高興,皇上一高興,可不就立刻把你調回京城去了?靖王早些好,我們就能早些回去,難道你連這也不高興?” 甄好又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埋怨:“我這不還都是為了你嗎?” 裴慎便被哄得心都要化開了。 哪怕他知道夫人這番話是在哄他,可聽在耳朵里,又覺得渾身上下都舒坦的很,順耳的不得了。再想靖王,都好像不那么不順眼了。 他還想著,要靖王那混賬王爺最好早些醒過來,既不用再讓夫人辛苦,他們也能早些回京城去。夫人還說他,分明自己心里也惦記著很,前幾日還與他提起京城里哪家食樓的糕點最好吃,整個懷州都找不出來能比得過的。 哎呀,夫人話里話外還說著他,這分明還是沖著他撒嬌呢。 裴慎拖長了音,似是為難的猶豫了好半會兒,才道:“那就暫時依夫人的?!?/br> 第184章 謝瑯也不是一直昏迷著。 他斷斷續續能醒來一會兒, 勉強能說清楚自己發生了什么。就如同裴慎查過的, 他也只知道自己是去打打牙祭吃了頓飯,誰知走出食樓之后沒多久, 趕路的途中,忽然從馬上一頭栽了下來,而后就失去了知覺。 當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被外族陷害時, 謝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把人抓來??善? 就連裴慎也沒有找到證據,他更是連行動都不便,因而只能暫時將這些不甘咽下。 那毒不知道是什么毒, 沒有解藥, 也不知道來歷,發作起來連活幾日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緊張不已,每回謝瑯睜開眼睛,大家都要松一口氣,生怕哪回他閉上眼睛,就沒了生息。 好在謝瑯命大的很,一時半會兒也去不了。 甄好翻了很久的醫書,只是這回與裴慎無關,她卻還是沒翻出什么結果來。 最后先找到線索的,還是裴慎。裴慎直接抓了一個外族人過來。 外族離這兒近,從前懷州這兒便有許多外族人出現, 周遭幾座城更是如此,只是后來開始打仗,許多外族人就被趕了出去,如今戰敗,那些人就又回來了。 外族人的毒藥,自然是他們自己最了解。 裴慎抓的這個外族人還不是什么普通人,看著還有些地位,是他讓胡大山出城去抓來的。這個外族人運氣不好,本是出來散散心,沒成想就倒霉地撞到了胡大山的手上。 等那外族人知道了前因后果,更是瑟瑟發抖:“那毒又不是我下的,你們抓我干什么?就算是我們那的毒,我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這是什么毒,你們抓我也沒有用?!?/br> “你不懂,那你們那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懂?” 那人想了想,便說出了一個名字來:“這是我們國家最出名的大夫,如果當真是我們國家的毒藥,他肯定知道?!?/br> 裴慎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 這外族人是個機靈的,立刻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