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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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決定 這個宅子之中,所有后買來的奴婢皆是啞子。 對于這個落腳點。她布置的了一些細節。這些啞子都經過特別的訓練。 之所以后園子會輕易的發現腳印。是因為散了一種粉末。這種粉末要用他們的方法才能看出來。所以外人進了園子他們會知道。 安寧來到后園。勤兒等在那里。腳印已經顯現出來。 是男子的號碼。鞋子底部的鑲邊邊線都印的清楚。腳印自西墻進來。又從西墻而出。步子的大小可看出 出去時候的匆忙。安寧觀察的仔細。 那個時候天還沒有黑。來此的仗著的必是藝高膽大了。 “重新撒上。不必太注意?!卑矊幏愿?。勤兒忙點頭。比劃了幾下。 秋湖和安寧回了屋子?!肮涌煽闯鍪裁??” “但憑幾個腳印還看不出什么?!卑矊幍?。 安寧回了屋子。秋湖想了想道:“姑娘,奴婢昨日在街上看見了戎爺的那個屬下,叫金子的。車夫當時把車停在了正街。奴婢下車去買東西。正好碰面。奴婢差點沒認出來?!焙迷谒敃r穩住沒動。她知道金子是有功夫的。很怕被認出來。 “沒準兒他就是跟著馬車探查的。從紅春園出來后面就有人尾隨。應該不止一個人。因為我下車之后,后面仍然有人跟蹤。金子應是跟著你那一方向的?!卑矊幍?。 她混入人群之后。才甩了尾巴。不過戎淵卻在晚上偷進了店鋪。這其中很令她懷疑。 “公子,那咱們豈不是很危險?!”秋湖擔心道。 “暫時不會。我不會久留。過兩日便回山?!卑矊幍?。 山寨周圍她布置了埋伏。一般人輕易是進不去的。但是也并非一勞永逸。如果他們這次是要破壞性圍剿。那山寨就堪憂了。 關鍵時刻就得舍了寨子。把人分散出去。但那是不得已的打算。端看李弈帶來的是皇上如何的安排。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想起百里風行。他說有難事可以找他。 只是這樣的事她能去找嗎?她以男裝示人之后,與他碰過面。此人有心相交。她并未回避。才有了送山貨到溢香居的買賣。相信坊間傳聞他一定不會忽略。她是山匪的身份。他不過是沒有說破而已。不過這并沒有影響他們交往。他所表現出來的是善意。令人能夠接受。 前些時日他出了門。她不問去處。兩個人仿佛有了某種默契一樣。安寧承認他是個有魅力的男子。在他的身上,她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人。不過那都是前世的東西了。她不會傻到迷惑。只是有時會對著那似曾相識感到不解。 她如今還有要做的事情就是去京城。寧安侯府里有她要去完成的事。戎王府中有她要幫著蓋梁打探的事。什么時候去合適呢?她也要做決定了。 現在看來先把山寨的事解決了再定。 如果真是像她想的那樣?;噬项櫦斑@里是月國和玄熠國的交界。那么這個仗輕易不會打。對月國她不了解。只限于洛義說給她的那些事。 這些年她也沒有玄月山附近發現月國的探子之類。但是,去了山寨之后,大舅舅與她說了一件事。就是五年前他受傷,傷口上重創的兵器是月國的。這令她警醒。 玄月山這么重要的地方。月國怎么會沒有人來探查呢?不過是藏得深而已。月國人攻擊金淮揚是為何?難道是碰巧嗎?到現在她也沒想明白。 她知道自己的腦子不是想這些家國大事的材料。不過被人打到近前。她絕不會束手就擒。她也知道對付官兵和那些賊人不同。官兵都是訓練有素的。賊人不能與之相比。她必須與金淮揚他們好好的商定對策。到時候有備無患。 “公子,戎爺也會打咱們嗎?”秋湖道。她覺得本來好好的。和戎淵打架是不是像大水沖了龍王廟似的。 “如今他既不認得你。也不認得我。還會講人情嗎?”安寧笑。丫頭犯傻了。即便是認識,他奉命朝廷,自有他的決斷。 秋湖也笑了。她怎么這么簡單。人心易變,姑娘說過靠別人不如靠自己。以戎爺的身份。就算是從前那些恩惠也不一定能左右他吧。她不禁嘆了口氣。 她覺得自家姑娘活得很辛苦。拼命的迫著成長。這么多年,反而他們幾個丫頭享福了。與姑娘比起來。他們付出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公子,您還是盡快回山。與大老爺他們商量對策吧。奴婢不會功夫。萬一有個閃失,還會拖累您?!?/br> 安寧道:“再等等。你先回去。明早就走。如實說給大舅舅他們就好?!?/br> 沒有確切的消息。她回去也不踏實。 —— 驛館。 徐荊升賠笑著坐在李奕旁邊。戎淵坐在另一邊。 “大皇子大駕,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br> 徐荊升心里暗忖。難怪他的人報告說看到了大皇子的影子。他沒有收到京城的只言片語。就這么突然通傳。他著實嚇了一跳。并不曉得李弈來做什么。直到現在才確定。 近前的兩個人是查辦玄月山山匪的事情。這個令他頭疼的事,有人接手他自然樂意。不過左右不出他的管轄。有什么事他也跑不了。這也讓他無奈。 他如今借著女兒的光。一般的官見了他無不客氣。但這個是大皇子?;屎蟮粘?。他可不敢小觀。將來的太子李弈是首選。弄不好惹了禍。那就糟糕了。他連任的年頭夠久了。不知道皇上讓他什么時候回去。他既想留下,又想進京。畢竟這里肥的流油。他舍不得?;鼐┲畷r皇上也沒有一絲的表示。令他犯迷糊。他覺得自己都不會當官了。除了得到了錢的實惠。想升上去的路子不知道該怎么走。只盼著女兒將來更好了。 “徐大人言重。來此辦差,何須興師動眾?!崩钷炔⑽促瓢?。常理說話。 徐荊升連稱是。略微思索了下把他掌握的事情講給李奕和戎淵。最后道:“下官不才,只探查出這些。請大皇子定奪。有用得著下官的地方,盡管差遣。萬死不辭?!?/br> 李奕聽完。沉默不語。 徐荊升摸不準什么意思??戳丝丛谝慌缘娜譁Y。心想這戎三公子面容被毀不是假的。當年確實在明陽城的地界出了事。好在沒性命之憂。不然他那時還擔憂會受遷怒。只是這臉可惜了。京城之時他可是見過的。戎淵的相貌不愧是傾城之姿。 戎淵似沒聽見沒看見。沒事兒人一樣的坐在那里喝著茶。 “戎爺如何看?”徐荊升覺得氣氛有些冷。 “一切自有大皇子做主。我哪里懂這些?!比譁Y淡淡的開口。 徐荊升一想也是,這位戎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無所事事。只是不知道大皇子與他一同來?;噬鲜侨绾伟才诺?。 “徐大人,有熟悉玄月山附近山區的人沒有?”李弈問道。 “呃,沒有。之前雇用金家村的獵戶。后來那獵戶失蹤。咱們自己的人去了之后。都被迷倒。人醒了都被扔在一處山溝里。近期沒人靠近?!?/br> 徐荊升如實說。那玄月山周邊有些邪門。開始獵戶帶著他們的人上山。能走出去很遠。進了山腹。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后來不知什么原因。那獵戶憑空消失。就連家眷都不見了。這件事影響了他們的隊伍。除非下了死命令。不然沒人敢去。 好在不曾有人喪命。但是在山溝里醒來。大半夜的野獸嚎叫。也要嚇破了膽。他考慮再三。就不再派人進去了。 “有這么邪乎?爺倒要去見識見識?!崩钷牡?。 五年前進山。好像也發生了一些事。但現在人被迷倒了。扔進山溝。挑起了他的興致。想一看究竟。 “卻是如此。大皇子不可涉險??!若說這——這股山匪多年來不曾做過惡事。下官也如實的上報。另外剿滅了其他作惡的賊人。百姓的口碑不錯。呃。這些大皇子也請留意些?!?/br> 徐荊升把他知道聽聞的詳細上報給朝廷。 他若之前就派人攻打山寨,恐怕明陽城的老百姓有很多人都會反對。因為這幾年玄月山的山匪不但沒作惡。還做了不少的好事。得了民心。 他哪敢冒然私自行動。 “徐大人考慮的周全。此次皇上意在收服。此為兩國之交界。玄月山山匪強大了。難保月國不會拉攏。相信徐大人不會想不到。所以不會輕易動干戈?!边@些是出行前皇上說的話。他理解不知對與不對。所以他才更感到此事的麻煩。好壞難辦。萬一僵了就得打仗。到時候月國很可能突然插一杠子進來。玄月山那么大。月國的隊伍藏在其中實難發現。 這收服山寨之事決不能成為兩國征戰的引子。玄月山山匪也不能成為月國的助力。他們盤踞多年。對此山熟悉非常??肯蛟聡?,就相當于這玄月山歸屬了月國。那怎么可以。即使有重兵把守。也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玄月山只能保持原狀。不屬于任何一方。這山匪最好與玄熠國成為一家。 “原來皇上是如此的決定?;噬嫌⒚??!毙烨G升驚訝道。原來目的如此。 皇上是要收服山匪。只是如何收服就看大皇子怎么做了。 戎淵心下一動。意在收服??峙聸]那么容易了。他不禁想到那個安公子。文文弱弱。那不過是個表象。年歲如此輕就當了匪首。應當不是虛名。況且創下百姓的口碑。此人小看不得。 收服?皇上給的條件是什么?他看向李弈。 “咱們還需從長計議?!崩钷南肓讼?。與徐荊升又說了不少。提出了疑問。 戎淵在一旁聽著。有一點肯定。大皇子比起幾年前。處事沉穩了許多。他隨之而來。不動他的根本,他會給予配合。 他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想著明日早起。他要去一趟金家村—— 第117章 共乘一騎 清晨露重。安寧到達金家村時天還沒亮。她準備到藏寶室拿幾樣東西。 一路飛奔。身邊一個隨從也沒帶。本打算從亂死坡那邊的密道進去??墒翘爝€黑著。她顧慮村外有暗中探查的人。所以從鬼宅的枯井進去更妥當一些。等她揣著東西出來。太陽已經升起。 園中的荒草一人多高。她小心的把枯井偽裝好。轉身往前面走。再過去就是他們這些改頭換面的幾人的墳冢了。 她每次見了都不舒服。朝那個方向掃了一眼。便想要翻墻而走。 “安公子?!比譁Y從墳冢之后現出身形。 “戎爺?!卑矊幉町?。他來此作甚? “安公子到人家的墳冢有事?”戎淵的話像在說著天氣。 一身的黑衣。面部漠然。目光投向安寧。 “戎爺來此有事么?”安寧也說的極輕。露水打濕了長袍的底邊。發上也有些濕漉。 “我來此祭奠故人。安公子在此也有故人?”戎淵走近。 安寧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戎淵來祭奠故人?還記得他們? “不知是哪位?”戎淵站到了安寧的面前。 “就是那座墳頭?!彼傅氖抢喜袷?。反正也對不上號。她不過隨便一說。 戎淵不語。只看著她。安寧納悶。這人盯著她看做什么。 “我與安公子甚是有緣。昨日相遇,今日祭奠故人也不謀而合。當真是緣分?!比譁Y過了會兒才道。 “不知戎爺祭奠是何人?”安寧忽然想聽他怎么說。 戎淵望著墳冢。目光幽深?!八腥??!彼f的不假。這個家的人曾經都善待他。老柴叔從山上把他背回來的。雖說他自己能緩過來。不過那一份心。他不會忘了。寧兒就更不用說了—— 他來到此地。滿目瘡痍。除了幾座墳塋的周圍鏟除了雜草。其余的地方皆是荒涼。高大的圍墻擋住了外界。他們在這里長眠。 他不是沒懷疑過寧兒有可能生還。但是當年沒有一點跡象。 就連昨天晚上他飲酒潛入鋪子?;秀遍g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更有令他想不到的心思。當時險些去撩開紗??戳饲宄?。 回去之后。聽金子和銀子的兩個人的報告。他當時沒揭開紗幔一看,不可能是寧兒。但卻可確定是不是安公子本人。所以才會在早晨去了鋪子。遇到了安公子。身形確實相仿。不過近處細瞧。又不像是一個人。他戲謔的試探。趕巧雁二爺回來了。 “戎爺與這里的人很熟?”安寧看向他。 “并非。不過求個心安?!比譁Y沒說實話。他沒必要講給外人聽。 殊不知安寧心里的不舒服。她猜的沒錯。戎淵怎么可能記得那么深。如果不是來辦差。他是不會來的吧。 曾經一心想靠著這棵樹。卻原來并不一定就可靠的。 若是五年前她沒有詐死。而是應皇上的指婚。嫁給他會怎么樣?不會怎么樣的。她的理智告訴她。起點不同,她想奢求的東西。都是沒有資格的。敵不過歲月的侵蝕。她謀算了又如何?,F在看來當年的選擇是正確無疑。 “但求心安?!彼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