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大人此話差異,俗話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您既然拿著朝廷俸祿,理應為朝廷分憂,若是朝中大臣個個都像大人您這樣,那整個天下,豈不是要亂的很了?!?/br> “呵,說起這樣的大道理來你卻是一套一套的,你這般不識好歹,那本官就只能收回之前說的話了?!?/br> 縣令已經有了怒氣,那可是一介父母官,所有人都要巴結著,恨不得要將他供奉著,豈料現在被牧疆批的一文不值,像是天下罪人一般。 這讓他不僅沒了面子,心里也十分不痛快。 聞言,左瑾瑜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閉嘴。 牧疆不情愿地哼了一聲才不再指責。 左瑾瑜笑著解圍:“方才我夫君也是跟大人開了個玩笑,大人可是父母官,剛才您也說了,您說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回來呢?您放心,您的教誨我都銘記在心,盡量不給您找麻煩?!?/br> “丫頭,你這不是…” 牧疆看她對縣令還好聲好氣地說話,心中更加來氣,他的女人就該被自己捧在手心好好寵著,怎能 在外人面前忍氣吞聲? 他剛要開口,胳膊卻被左瑾瑜偷偷擰了一下,這一下用的力氣不大,可是只捏住了他很少的一點點rou,所以這一下疼的他眼淚都差點出來。 他轉頭一看,正對上左瑾瑜對他輕輕搖頭,讓他不要開口。 第二百三十章 曾經 曾經 知道這個大叔不愿意讓自己受了委屈,可現在反正處于劣勢,如果不暫且先答應下來,那醫館就別想,好好的開起來。 縣令看他這個態度,語氣也緩和了一些,心道這左瑾瑜卻比她相公更懂得察言觀色,更會為人處事。 于是端起架子說道:“也罷,就看在你救了我憐兒的份兒上,我就不同他計較了,你開醫館的事,本官也睜只眼閉只眼,你們好自為之?!?/br> “那就謝過大人了?!?/br> 縣令對她微微頷首,轉而又笑著看向柴巧憐,帶著寵溺道:“怎么樣?我這么說,憐兒可還滿意?” “滿意,當然滿意?!辈袂蓱z笑嘻嘻地,又把縣令拉過來在他臉上吧唧一口,說道:“還是相公疼我,什么事都依著我?!?/br> “憐兒這般知恩圖報,心地純良,我自然心生歡喜?!?/br> 縣令對她的寵愛滿眼都是,他們旁若無人地秀恩愛,可是屋里的幾人面色各有不同。 大夫人看到這一幕,心里被刺痛的厲害,她不想看,就把臉轉了過去,待了一會兒,又實在忍不住,就甕聲甕氣地對他行了個禮便要退下。 “慢著!” 縣令一聽她要告退這臉色頓時就變了,起身轉過來陰沉地看著她。 “這事情還沒有說清楚,你便想走么?” 他臉色寒霜,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大夫人。 雖然之前他在大夫人跟前一直都是端著架子,可到底是相敬如賓,今日這幅臉色卻讓大夫人頭一次見到,心里不禁更冷了幾分。 這便是她朝夕相處的枕邊人。 呵。 “事情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也不想再說,既然你覺得這就是我做的,那我也無話可說,你想要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大不了休書一封,把我關到大牢?!?/br> 大夫人也不再像方才一樣委屈地解釋。 反正這個男人的心已經不在己身上了,那現在自己說什么都無濟于事,倒不如,隨著他的心愿。 反正這么多年的夫妻,讓她覺得心涼。 這個世界上男人都是一樣的,當自己年老色衰的時候,他們便會去尋找更好的獵物,然后將自己棄之敝履。 她已經看透了,所以也不在奢求。 “休書一封?關進大牢?”縣令像看陌生人一樣地看著她,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娶進門來的夫人,若是我把你休了,送進大牢,豈不是讓外頭的人都戳我脊梁骨?背地里還不知道怎么議論呢,你不要臉,我還要臉!”縣令大吼大叫。 “是啊,你是父母官,當然要臉,當然要面子,現在我爹娘對你來說已經沒用了,我也年老色衰,再也沒了當初的容貌,但凡當初我能把眼睛擦亮一點,就不會落到今日的地步!” 想起從前,大夫人悔恨萬分,她的聲音顫抖起來,眼睛里面亮晶晶的。 她悔,她恨,悔的腸子都青了。 可是現在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和血吞。 誰讓她當初自己識人不明呢。 當初父母給她說了很多家世好,樣貌好的男人,她自命清高,一個都瞧不上,偏偏就看到了那是還沒有考取功名的他。 雖然他窮酸,可是當初的他有著一番抱負,也很有才華,常常作詩給自己,就只是因為幾首酸溜溜的詩就贏得了自己的芳心。 后來他考取功名,在自己的一再堅持之下,父母才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她以為她終于尋到了自己的良人,找到了可以攜手一生的人。 可上天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們成親兩年,自己一無所處,尋了很多有名大夫,才得知自己不能生育。 從此以后,他那就對自己冷淡了許多。 因為不能生育,無法為他傳宗接代,所以自己心里一直有愧,為了彌補他,自己一直在家中,cao持里外,想要借此,來挽回他的心。 事與愿違,在他們成親三年后,他把柴巧憐帶了回來,從此以后,對自己更加冷淡,所有的愛意全都給柴巧憐。 可憐的是,只有到了現在這一刻,他才猛然醒悟,她的夫君,早已不可能再愛她了,因為他的心早就給了別人,我的心已經變了。 即便不是柴巧憐,也會是別的女人。 而自己,只是他名義上的夫人,僅此而已。 便是到了這個份兒上,他檔口閉口,在乎的也只是他自己的面子罷了,可曾想過自己一分? “你現在是在怪我了?”縣令被她的這一番話,著實傷了自尊心。 除此之外,心底還帶著一抹愧疚。 他知道,這些年來自己有很多地方都對不住她,可是,不能生育的女人怎么能稱得上女人呢? “咱們都已經成親這么久了,你一無所出,作為我的夫人,你早已犯了七出之條,我沒有休掉你,而是讓你繼續做著這個位置,就是因為,我還顧念著咱們多年的夫妻感情?!?/br> 大夫人凄涼一笑:“你說的這些話,你自己相信嗎?” 縣令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為何他沒有把大夫人就此休掉,一方面是因為朝中很多 人都知道他有今日的成就全都仰仗他岳父一手提拔起來的。 縱然現在他岳父已經辭官,可若是他把大夫人休了,勢必會落到身上一個忘恩負義的罪名,到時候圣上那里也定是有所微辭。 反之,若是他明知道大夫人無法生育還對其一直相敬如賓,看在別人眼里,自己當然是一身好。 這是其一。 其二便是,若將她休了,那家中里外cao持的事務都落在了柴巧憐身上。 他也是憑著自己辛辛苦苦才考上功名的,很多事也是親力親為,所以知道cao持家事的辛苦,他不愿讓自己愛的人辛苦忙碌,所以現在這樣的狀態對他來說是最滿意的。 “看jiejie這話說到哪里去了,這么多年,相公對jiejie的好我也是親眼看到的,從未短過什么,就是有了什么好物件也沒忘了jiejie?!?/br> “呵,那是沒忘?!贝蠓蛉死湫σ宦暎骸澳阏f的那種好物件,也是他先讓你挑的,等你挑的剩了,看不上的,才會送到我屋里去?!?/br> 第二百三十一章 真相? 真相? 柴巧憐被噎了一把,自討沒趣,索性就撇撇嘴不再吭聲。 縣令的臉色實在不太好看,大夫人現在這句句都是在打他的臉,像是在把他偽裝許久的真實面目層層撥開,讓那些他引以為恥的事情暴露出來。 “夠了!”縣令大喝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所以就是因為這個,你對我不滿,也對憐兒嫉妒成性,才對她下了這種毒手是不是?” “這話就是你問我一千遍一萬遍,我都不會承認的,因為我沒有做過?!?/br> “大人,您若是想調查這件事,我覺得可以幫上忙?!?/br> 左瑾瑜忽然開口。 本來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本可以就此離開,但看著他們爭吵成這樣,又看著大夫人心灰意冷的模樣,她有些于心不忍。 這個閑事她不該管,可是看著大夫人這個樣子,她又想起了前世。 前世她也有個像大夫人這樣遭遇的好友,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那個渣男沒有給她好友名分,只對外說是朋友。 而那好友也不知道被吃了什么**藥,心甘情愿地跟著這男的,為他洗衣做飯,為他照顧病重的老娘,勤勤懇懇,無怨無悔。 但是她卻一直被蒙在鼓里,那男人跟她在一起,沒有丟棄她只是因為她好騙,可以照顧自己,而背地里早就跟別人勾搭在一起。 后來等她知道真相之后,過來跟左瑾瑜哭的天昏地暗,喝的一夜爛醉。 第二天,左瑾瑜跟她一起找上門去把那渣男狠狠教訓了一遍。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好友離開那渣男之后,渣男的生活質量急轉直下,那個被他勾搭上的女人也是個愛錢的,后來一腳踹了他找了個富二代。 更值得慶幸的是,那渣男染上了難以啟齒的病,沒有女人愿意跟他,他連個工作也找不到,甚至在他老娘死后,連個下葬費都出不起,反正日子渾渾噩噩的,也算是報應。 所以當看到大夫人的遭遇,她不禁又想到了曾經的好友,即便決定了,這件事她不能撒手不管。 而且,她診脈的時候也看出了不對勁,這事情,另有乾坤。 牧疆對她突然插手有些不解,不過卻也沒有多嘴。 只要是她想做的事,自己就靜靜陪著在他身后支持就好。 “你?”讓她說出這句話,屋里的縣令和兩個夫人都把目光投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