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隨后又讓幾人將石香芹抬到擔架上,一同送了過去。 等他們顛簸了一路,到了公堂之后,左騫一眼就看到了里面跪著的石文軒,而左瑾瑜和牧疆夫婦便在一旁默默站著。 “三哥,你這是要與我對簿公堂,要害了你親meimei!”石香芹歇斯底里地喊,可是石文軒就像是聽不到似的,連頭都沒有回,也沒有看她。 實則石文軒閉著眼睛,臉上一片痛苦。 若不是自己被逼無奈,怎愿意走到這一步! 看他不理自己,石香芹愈發瘋狂,伸手就要過去抓他。 “肅靜!” 縣令拍了拍桌子上的驚堂木,沉著聲音道:“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嘩!” 石香芹嚇得趕緊收回手,臉上難看的很。 他們這些山野農村,長舌婦最多,幾乎沒啥人上過公堂,被捕快帶回縣衙,若是進了這里,那對名聲定也有了一定損傷,今日她被帶上公堂,等回去了還不知道那些長舌婦會怎么樣地添油加醋議論她。 更何況此時,里頭審案的時候,外面都圍了不少的百姓,等案子審完,這里頭的事情也都傳遍各處,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她敲詐勒索,她以后還怎么做人?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的哥哥,親哥哥石文軒一手造成的。 “石文軒狀告你們敲詐勒索牧疆夫婦,你們可有什么好說的?” “大人,我們冤枉,當初那地契的確是牧疆親口答應給我們的,我們并未有什么敲詐勒索之事,還請大人不要聽信一面之詞!”石香芹連忙喊冤,順便也不住地給自己的窩囊相公使眼色。 到了公堂他雙腿就一直打顫,連句完整的話都沒說清楚。 “對…對啊…”左騫也只能硬著頭皮順著石香芹的話接著說:“那地契是他們自己給我們的,現在還過來反打一耙,冤枉我們,還請青天大老爺給草民做主!”說罷,他就雙手伏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頭。 “大人,倒打一耙的是他們?!蹦两瘩g道:“難道我們腦子壞了,把地契好端端的拱手相讓嗎?是他們借著肚里孩子小產之事敲詐,說我們要是不把地契給了他們,他們便要讓我們在鎮上待不下去,草民也是被逼無奈,才把這地契給了他們?!?/br> “好哇你,你們…你們是早就串通好的!”石香芹到現在終于看明白了,敢情他們早就商量好了在這等著擺自己一道,怪不得當初牧疆給地契的時候答應的那么痛快,自己當時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也沒多想,原來早就在這兒等著自己了。 “牧疆,虧我…虧我…”她氣急敗壞地險些說禿嚕嘴,在對上牧疆一道凌厲的目光后,她猛然清醒,所有的話就沒了。 現在公堂之下,眾目睽睽之下,她是左石氏,是左家的兒媳,要是說出她當初對牧疆的心意,只怕 更會引起軒然大波,自己也會被扣上一個水性楊花的帽子。 “虧我當初還拿你當朋友,沒想到你早就算計我了?!?/br> “左娘子,你跟我之間一點關系都沒有,何談什么朋友呢?再說了,我可沒有見過哪個朋友會這么坑朋友的,絞盡腦汁地惦記我家的地契,這種朋友,我牧疆可擔不起?!?/br> 石香芹恨恨瞪他一眼,卻是無可奈何。 自己在這一刻也是徹底對他死心。 這男人遠不是當初自己以為的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他才是最可怕,最有心機的狼。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了結 了結 只要他想算計自己,那自己根本就不是這人的對手。 就像今天一樣,她栽到了這男人的手里,吃了他的大虧。 但他只靠自己,是絕不會得逞的,最讓她想不到的,是她自己的親哥哥竟然為了左瑾瑜,將她告上公堂。 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既心涼又憤怒。 胸腔里憋著一股氣,她怎么都放不出來,堵的難受。 最終還是無法忍下,她扯著嗓子對石文軒吼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為了一個有夫之婦,竟然要害你自己的親meimei,我跟你可是血脈相連??!” “你閉嘴!” 石文軒忽然轉頭對他大喝一聲,從始至終,他都因為心虛愧疚,聽著她的罵聲一句不吭,但是現在她竟然扯到了左瑾瑜的頭上,自己的名聲壞了,還想要拉著別人下水,石文軒才厲聲喝止。 “什么有夫之婦,公堂之上,豈容你胡言亂語,你還知道我跟你血脈相連,你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利用我,原來我把你當成親meimei一樣對待,可是你為了把左瑾瑜的鋪子據為己有,便想借著肚里的孩子訛詐一筆,是我憤怒之下打了一巴掌,才害得你小產,可你不僅沒有悔改反而還借此生事,利用這個 去把左瑾瑜的鋪子要了過來,這不是敲詐勒索是什么?!” 石文軒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清楚,這也讓在場的捕快和縣令聽的明明白白。 “這么說,是你害的石香芹小產了?”縣令抓住要害,沉著聲音質問石文軒。 石文軒雖然跪在地上,可把腰桿挺的筆直,斬釘截鐵地回答:“是的!” “那她既然是你meimei,也是你將她害的小產,為何今日還要告她敲詐勒索?”縣令對于此事深有懷疑。 一般來說,他們是血rou之親,理應相互幫扶才是,這哥哥狀告自己親meimei的還是頭一遭,而且還是這哥哥把自己的親meimei害的小產了,理應更加關心meimei才是,怎么還告meimei敲詐勒索呢? 石文軒先是看了身后的左瑾瑜一眼,本想如實回答,可話到嘴邊又轉了轉,考慮再三,又換了個說辭,道:“回大人,這皆是因為小人一己之私,小人本與牧家…牧家娘子一起做了生意,石香芹她眼紅我們鋪子賺錢,所以就想走些歪門邪道把我們的鋪子據為己有?!?/br> “如今鋪子在她手中,小人可是虧了不少銀子,而且沒了生意,以后小人只怕要喝西北風了,既然她先不顧兄妹情誼壞了我的財路,我又為何要顧念兄妹情誼?所以今日才來狀告她,想讓老爺給小人做主?!?/br> 左瑾瑜瞬間就明白了,他這是在為自己考慮呢。 他是故意這么說的,若是照實說,定會有人添油加醋,談論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所以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他才故意把事情都攬到了自己頭上。 這個舉動,讓她心里有些感激。 其實,他本不用如此的。 “你說的可真是好啊?!笔闱鬯查g就打斷了他的話,把他想要掩飾的話替他說了出來:“難道不是因為外面議論你和左瑾瑜的丑事,所以故意把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嗎?” “你閉嘴!”石文軒急的滿頭大汗,回頭沖石香芹吼道:“我跟左瑾瑜清清白白,她和牧疆伉儷情深,你休要胡言亂語壞她名聲!”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承認自己對左瑾瑜一片癡心妄想。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你還在維護她,要說你跟她沒有jian情,這誰能信?” “肅靜!” 縣令大人拍了拍驚堂木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如今本官斷的是你們勒索訛詐之事,這種兒女情長你們只管私下去討論,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害左石氏小產的是石文軒,又念及石文軒認錯自行投案,態度尚好,那本官就免了你的皮rou之苦,賠償左騫夫婦二兩銀子,判,左騫夫婦將熟rou店的地契完璧歸趙,還于左瑾瑜,你們幾人可有異議?” “大人,民婦不服?!笔闱郛敿撮_口,對縣令的判案結果十分不滿。 “你有何不服?速速說來?!?/br> “民婦孩兒被他害死,為何您只判他賠于二兩銀子?大人,該不是他們私下與您有過什么來往,所 以您才這樣庇護他們吧?” 這樣的結果她是一千個不服,一萬個不滿。 本來她把熟rou店的地契都已經拿到手了,也算是心里有個安慰,結果因為石文軒的一道狀紙她就要把到手的地契再拱手還了回去,煮熟的鴨子都能飛掉,她心中自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混賬!”一聽這話,縣令大人立刻就沉了臉色:“你這等刁婦,豈能污蔑本官清名?你別忘了,你原本去熟rou店的目的是什么,本官如今只是判你完璧歸趙,看在你失了孩子可憐的份兒上已經從輕處置了,并未罰你們夫婦二人皮rou之苦,既然你們如此不滿,那本官現在就判…” “大人,大人…” 左騫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妙,不等縣令大人開口就急忙打斷:“草民對大人的判決結果沒有任何異議,一切都按大人所說?!?/br> 一邊說著一邊連連給他娘子使眼色。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這娘子怎么就變傻了?趕緊見好就收便是,他們胳膊擰不過大腿,要是把縣令再得罪了,別說吃板子了,估計就要進大牢里面吃牢飯了。 石香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自己真是瞎了眼才嫁給了他這個窩囊廢,如今自己的孩子沒了不說,除了撈個二兩銀子,什么都沒有了,而自己這個窩囊廢丈夫還在擔心吃板子。 她機關算盡,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這口氣憋在心里,怎能痛快? “左石氏,你還有什么話說?”縣令又提高聲音問了一遍。 再三斟酌,石香芹只得暫且先把這份委屈忍下,這次是她輸了,只是她輸在了石文軒身上。 她玩玩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哥哥竟然會為了左瑾瑜把自己告上公堂,讓她背負這么大的罵名。 看石香芹半晌不吭聲,縣令這才到:“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此案就此了結?!?/br> 其他類型農女成鳳:我家大叔有點皮 感謝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本想一拍驚堂木就此退堂的,只是這驚堂木還沒拍下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對左瑾瑜說道:“本官記得很早之前就說過,不許讓你再外出做生意,女人家怎可天天出去拋頭露面,像什么話?!?/br> “大人,我們夫婦也要生活啊?!弊箬@了口氣:“我家男人天天在外面打拼,我瞧著他辛苦,實在于心不忍,這才想著要為他分擔一些?!?/br> “你既想為你丈夫分擔,那出去漿洗縫補繡繡花出去賣一樣能分擔,為何非要去跟那么多大老爺們打交道?本官現在就判你以后不許再外出做生意!” 左瑾瑜看著他這個樣子欲言又止,想了想,只好應了下來。 “退堂!” 縣令很是滿意,一拍驚堂木便讓幾人離開。 石文軒當場就給了左騫二兩銀子,左騫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還是把銀子收下了。 “石文軒,從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哥了?!笔闱蹜崙嵑暗?。 “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我不后悔,香芹,以后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肖想,你們兩個人踏踏實實地過好日子比啥都強?!?/br> 石文軒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低著頭,他心里對石香芹有愧。 “行了,說來說去,你都是為了左瑾瑜,你既然這么喜歡她,那就把她搶過來啊,你這個樣子算什么?為了一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的女人,不惜迫害你的親meimei,石文軒,你真是有種!” “娘子,那咱們的孩子就白白地沒了?”左騫也咽不下這口氣。 石香芹剜了他一眼,冷笑道:“現在知道不服氣了?剛才宣布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吭聲?當時我看你嚇得腿都軟了,現在說這個還有什么用!” 對他剛才的反應,石香芹又是生氣又是憤恨。 怎么自家這個男人就這么窩囊,眼看著自己受委屈卻連個氣都不敢吭。 “嘿,你現在開始怪我了,當時你不也沒堅持?你連個孩子都保不住,只知道出了事就怪我,嫌棄我,你要是我看不上我,你就去找個別人呀,我看除了我,誰還肯要你?” “左騫!你說什么!”石文軒一下子怒了,直接就要對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