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而且我覺得你們郎才女貌,是最合適不過的人了?!?/br> 牧疆還嫌石香芹的臉色不夠難看,又嘴賤地補了這么一句。 “牧疆!你這什么意思?你既然不想要我,但也不必這么羞辱我吧?”石香芹凄涼道。 “這就是羞辱了么?我怎么覺得我這幾句話跟你對我娘子做的那些無恥事比起來卻是善良多了?!蹦两畬λ龑嵲跓o法憐憫起來,反而覺得這種女人當真可怕。 “在你心里,只有左瑾瑜是嗎?”石香芹忽然笑了:“好!那我石香芹也不再自取其辱了,牧疆,我給過你機會!” 牧疆只以冷笑回應之。 “我的孩子沒了,你們也別想這么安安生生地逃過,我的條件已經跟左瑾瑜提出來了,你們若是不答應,那我就讓你們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讓你們在這鎮上立不住腳!” “什么條件?”牧疆面無表情地問了出來。 “把你們的鋪子和做rou的秘方給我,我就答應你們把這事情給壓下去?!?/br> “鋪子可以給,但是秘方你就別想了?!蹦两怀烈髁艘幌戮烷_口了,左瑾瑜頓時沉下臉色。 “不能答應她的要求!” 牧疆抬抬手,制止了她的話,似乎對她的焦灼視而不見:“這回,聽我的?!?/br> 左瑾瑜著急不已,這人一向不是這種任人拿捏的性子,怎么偏偏這次,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石香芹的要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時的牧疆在左瑾瑜面前就是一個大大的謎團,讓她猜不透,窺不得。 就連石香芹也沒想到牧疆會這么輕易地就答應,她只微微愣了愣就道:“兩個要求都必須要答應?!?/br> “你一向是個要強的人,從來不肯低頭認輸,沒想到今天,你卻向我家娘子認輸了?!?/br> “你說什么?”果不其然,石香芹被他這話激怒了:“你說我輸給她?憑什么!這次,你們可是成了我手里的待宰羔羊,要說輸,也是她輸給了我!何談我向她認輸,呵?!?/br> “你若是沒有輸給我家娘子,為何要執著于我家做rou的秘方不放?既然你想要秘方,不就是等于承認了你不如我家娘子么?” “你!”任石香芹一張巧嘴,此刻也只能被堵得啞口無言。 牧疆的神色又斂了幾分,鄭重道:“若是你肯答應,我們就把鋪子讓給你,若是你不答應,那我們 就算在鎮子上待不下去,咱們也要死磕到底!” “娘子,答應吧?”左騫連忙見好就收,對石香芹勸道:“咱們平白得了那么大一個鋪子就跟天上掉餡餅似的,知足吧?!?/br> “知足?”石香芹噌地把頭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他,越看他越不順眼:“你腦子被驢踢了吧?什么天上掉餡餅,這是拿我肚里孩子的命給換來的!” “是是,娘子說得對?!弊篁q連忙應著也不敢反駁,以后要是鋪子落到了他們手里,那他們就賺大發了,不管石香芹是不是喜歡自己,他都牢牢地抓住不放,否則那鋪子就要落到石香芹手里了。 “不過娘子你可比左瑾瑜那死丫頭強多了,他們也不過是在鎮上盤了個鋪子生意才這么好,若是咱們也在鎮上賣,那生意定會比她更紅火,也不稀罕她這勞什子秘方?!?/br> 左騫會這么說是因為他了解牧疆和左瑾瑜的脾氣,他們兩個人都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要是把他們逼的急了,那別說鋪子了,就是一個銅板只怕也拿不到。 而這次難得牧疆會這么爽快就答應,雖然他也不知道牧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只要鋪子落到了他們手中,那自然就是好的。 聽他這話,石香芹看他的目光倒沒有那么憎惡了,想了想,或許是覺得左騫說的有道理,所以也就答應了。 “好,我同意,只要咱們簽了契約,你把鋪子的地契給我,那我就答應你們,把此事壓下去,不會聲張。以后咱們各走各的道,井水不犯河水?!?/br> “好,一言為定?!蹦两疂M口答應。 曲夜拽了拽左瑾瑜的衣裳,小聲道:“夫人,爺是不是今日吃酒吃醉了?為何…這般輕易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可她孩子掉了也不是我們做的,我們為啥要吃這個啞巴虧?!?/br> 牧疆這么做,不僅曲夜不懂,就連左瑾瑜自己都想不明白,但在曲夜面前,她又不好直說,就道:“他做事一向有他做事的道理,我們先看看再說?!?/br> 如此,曲夜才乖乖閉上嘴巴。 接著只見牧疆轉頭看向左瑾瑜,笑著道:“娘子,勞煩你親自回一趟,把咱們鋪子的地契拿過來?!?/br> “你當真要答應她的要求?”左瑾瑜也沒法鎮定了,自家大叔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對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蹦两嫔绯?,好似完全沒看出左瑾瑜臉上的不悅與震驚。 “娘子,咱們家的地契在哪兒可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就算想去自己拿,也找不到地方不是?!蹦两呛切χ?,好像根本不覺得把地契給了他們是一件壞事。 “反正這事兒也拖不得,早點定了,以后也少了許多麻煩事,快去吧?!蹦两执吡艘宦?。 左瑾瑜在心里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牧疆,他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蠢到讓自己吃這么大虧的地步。 “好,我這就去?!弊箬@道:“只是這鋪子若是讓給了你們,今日說的話,還希望你們不要忘了?!?/br> 她這話是對石香芹說的。 還不等石香芹說話,左騫就搶著說道:“不能忘,不能忘,只要你們把地契拿出來,咱們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我們也再不提孩子的事?!?/br> 第二百一十章 代價 如此。左瑾瑜才帶著曲夜回去拿地契。 看著她們離開,牧疆溫和的臉色才瞬間拉了下來,道:“你們這孩子可值一間鋪子,當真昂貴?!?/br> 左騫一怔:“你這話什么意思?想反悔不成?” “我不會反悔,但是日后,你們會不會反悔,就不一定了?!蹦两馕渡铋L地說了一句,讓左騫心里忽地一跳,心里涌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你這話什么意思?”石香芹知道他不會這么輕易就把地契給自己的,所以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石香芹就留了個心眼。 “沒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們,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們肚里的孩子掉了就是個報應,這鋪子我可以給你們,但是以后會不會再有什么報應可就說不準了?!?/br> 聞言,石香芹松了口氣,暗道自己想多了。 左騫得意地道:“只要你們把說好的地契送過來,我們才不管什么報應不報應,得到報應的,應該是你們!” 幾人說話間,左瑾瑜已經和曲夜帶著地契過來了,牧疆從她手里拿過來的時候,左瑾瑜還緊緊抓著并不想放手。 牧疆哭笑不得,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下,輕輕說了句:“相信我?!?/br> 左瑾瑜才把手松開,讓他把地契拿了過去,牧疆把地契放在桌子上讓左騫過來看,確認無誤之后,牧疆就給小童要來了紙筆,當場擬了兩份兒契約,一個是將鋪子轉給他們的,一個是左騫他們承諾從今以后再也不因為孩子的事情來找左瑾瑜的麻煩。 擬完之后,雙方皆寫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手印,這就作數。 如此,左騫才把桌上的地契像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不過答應給他們一天的時間,讓他們把鋪子里的東西全都搬走。 回去的路上,左瑾瑜愣著一張臉什么都沒說,不管牧疆怎么逗她,她都充耳不聞。 “那是我們好不容易才開起來的鋪子,憑什么就因為她三兩句話就要拱手送給他?你不是一直很聰明的嗎?你不是一直很有主意的嗎?今天這件事,就是你的主意對吧?” 左瑾瑜滿肚子的怨念,頭一次不顧形象對牧疆這樣喋喋不休。 牧疆對她的一連串發問不僅沒有惱,反而臉上的笑意更深,哄道:“可是石香芹那種瘋女人,如果把她逼得急了,你不怕她再做出來什么對我們不利的事情嗎?” “牧疆!”左瑾瑜忍無可忍,直接沖他的胸口錘了一拳,倒也沒用多大的力,誰知拳頭剛落下去就被對方握在了手心。 左瑾瑜爭執了幾下對方握的更緊了,她怒氣不由多了幾分,對其又心寒又不解,喝道:“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竟然會忌憚石香芹?” “那娘子認為我該是怎樣的人?”對方嬉皮笑臉的,這讓左瑾瑜更加火大,覺得這人分明不把自己 的話當回事。 “別叫我娘子?!弊箬む亮艘宦?,看他死活不松開自己的手,直接就低頭沖他的手咬去。 “唔…”她狠狠一口上去,完全是為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爽。 但聽到男人這聲悶哼,她趕緊松開,定睛一看,男人的手背上一圈牙印,周圍都變得又青又紫,甚至有的地方已經被咬破,滲出了血。 這一看之下,左瑾瑜倒有些心疼了,責怪他:“你是傻的嗎?我咬你你就不知道去躲開?” “娘子不是心理不舒服么?你咬我幾口心里舒服點的話就盡管咬,別說咬一口了,你就是拿刀砍我,我也不會走的?!蹦两f的深情,左瑾瑜心底更加愧疚了一些,可想到他因為石香芹的幾句威脅之言就把自己辛辛苦苦攢銀子開起的鋪子轉手讓給了她心里就不痛快。 “你這種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會為了石香芹的幾句話就把鋪子給了他們?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另有主意還是就是如此?!?/br> 牧疆盯著她,目光帶了一抹戲謔,追問:“那娘子覺得我是哪個?” 左瑾瑜搖搖頭:“我不知道了?!?/br> 此時她心亂如麻,橫豎那鋪子已經給了他們,連地契都已經落在了他們手里,不管再怎么做,他們也不可能把鋪子給吐出來。 “你放心?!蹦两咽指苍谒稚?,終于正經起來:“我不會讓你吃虧,也不會讓他們得意,關于此事,我自有主張,你這段時間就在家中好好歇歇吧,咱們今兒把東西都搬完,旁的,你也不必cao心 了,有你夫君我在呢?!?/br> 他們說著話,就已經到了鋪子前,左瑾瑜把門打開,又好好掃了一眼,眼神頗有不舍。 她才開張沒多少日子,就要與這里告別了。 反而是她越看越舍不得。 不僅是她,就連曲夜也是多有不舍,嘟囔道:“夫人,你看咱們這鋪子當初可是爺親自找到的,里頭又大又寬敞,咱們布置的又好,就這么給了他們,我…我實在是…” “是啊,誰愿意讓出去呢?!弊箬じ锌艘宦?。 “可是咱們沒有做任何錯事,為什么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曲夜越想越難受,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好了傻姑娘?!弊箬た扌Σ坏?,哪怕心里再難受,可也不愿把脆弱的一面露出來給別人看到。 她故作輕松地替她抹抹眼淚,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說:“有什么好哭的,誰沒點挫折,不就是一個鋪子么?咱們就當是花錢免災,把鋪子給了他們,以后咱們落個清凈,反正這十里八鄉的,也只有咱們這一家會做熟rou,只要手藝沒丟,咱們還可以重新再來的?!?/br> 曲夜知道自家夫人是在安慰自己,可這心里頭實在難受的很,石香芹的孩子掉了也是她親哥哥石文軒一手造成的,他們兄妹倆,一個是專門過來坑害人的毒蛇,一個是沖動易怒,只會給他家夫人找麻煩的拖油瓶,明明是他們兄妹之間的事情,現在卻讓她家夫人把鋪子都給損失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憤怒 曲夜心里正默默吐槽著,就聽到門被人推開。 她轉頭一看,說曹cao曹cao到,來人正是她心里默默吐槽的石文軒。 他氣喘吁吁地從外面跑進來,因為跑的急了,一張臉憋的通紅,進來之后,看到左瑾瑜她們都在,似乎喘了口氣,道:“我已經跟家里說明了情況?!?/br> “你父親怎么說?”左瑾瑜問道。 “父親相信我?!?/br> 左瑾瑜看到他的半邊臉有點紅腫,猜出了什么,問道:“你父親打你了?” 石文軒一愣,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半邊臉,知道被她看出來了,只把眼睛往旁的地方一斜,就道:“沒事,我也打了香芹,她的孩子沒了本來就是我的原因,父親在氣頭上,打幾巴掌不算什么?!?/br> 石文軒說罷,就看到牧疆從樓上下來,手里拿著被褥,眼神有些失落道:“原來是牧疆回來了,那這事兒,他應該也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