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說罷,就鐵青著臉匆匆往外走,牧疆看她這樣子也猜出了七八分,這樣怒氣沖沖地過去,只怕是要有大事發生。 牧疆不放心,就讓齊安在家里看著小豆子,他隨著左瑾瑜直追過去。 左瑾瑜沉著臉色,步伐走的飛快,一路趕往左家。 左家在前幾日剛剛辦了喜事,窗子上的大紅喜字還在上頭掛著,昭示著家中一片喜氣洋洋。 左瑾瑜哪里管的這些,徑直進去就扯著嗓子大喊:“左騫!左騫你給我出來!” 左騫沒出來,左趙氏倒慌慌張張地從里面跑了出來,看她一副過來興師問罪的模樣,連忙道:“你吵吵什么!我兒子現在正在屋里睡覺哩,我們家不歡迎你們,你們趕緊走!” “你以為我稀罕來你們這破地方?!”左瑾瑜道:“趕緊把左騫那王八羔子給我叫出來,我倒要看看,他背后得了什么高人的指點,都會干些殺人放火的事了!” 一聽這話,左趙氏臉色大變,罵道:“我就知道你這個死丫頭過來不會有什么好事,敢情這是又想栽贓我們騫兒,我自己生的兒子我自己知道,他怎么可能有膽子干出這種事來?你少壞我兒子名聲!” 左瑾瑜沒空跟她在這兒掰扯,說不定左趙氏就是專門為了給左騫制造逃跑的機會來拖住自己,于是直接掠過她就往左騫的屋里去,左趙氏看她要闖進去,伸手就要拉住她,牧疆直接出手制止,一記眼神掃過去,冷冽冰寒,讓左趙氏打了個寒顫,有瞬間的失神。 左瑾瑜大步流星地過去,沒想到左騫的屋門還從里頭栓著,左瑾瑜直接狠狠砸了幾下,吼道:“左騫,你給我出來!” “誰???大清早的就不讓人睡覺了!煩死了!”左騫不耐煩地從里面喊了一聲。 “你給我開門,要不然我就直接踹了!” 左騫這才磨磨蹭蹭地起來穿衣裳把門給打開,看到左瑾瑜怒氣沖沖的模樣,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嫂子還在屋里睡呢,你這么沒大沒小的,小心傷著你嫂子肚子里的娃!” 左瑾瑜往屋里看了一眼,沒說話,一把扯住左騫,將他拉到院子里,質問道:“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在哪兒?” “昨晚上…我就在家睡覺啊,晚上不在家睡覺能去干嗎?” “你能干的事情多了!我昨天晚上可是看到你了?!弊箬つ抗庾谱频囟⒅?,像是利刃一樣,讓他無可遁形。 “你見到我了?!”左騫身子一顫,面色帶了一絲慌亂:“這怎么可能?” 他這些小動作可讓左瑾瑜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更加篤定他們家失火的事跟左騫脫不了干系! 于是趁機逼問:“什么不可能?” “當然是相公昨天晚上在家里睡覺,不可能出門讓你撞見啊?!币坏琅晱奈堇镯懫?,伴隨著吱呀開門的聲音,左瑾瑜就看到了門口的石香芹。 她此刻倚在門框,眼神如媚,渾身都透著慵懶之態,與成婚之前的氣質截然相反。 左騫眼珠子一轉,明白了,趕緊跑過去扶住石香芹,嘴里碎碎念著:“娘子,你怎么出來了,定是左瑾瑜這臭丫頭過來擾了你的清夢,放心,我會好好教訓她的!” 一邊說,一邊將石香芹扶了過來,隨即就站在自家媳婦身后挺直了腰板,嘴臉開始得意起來。 原來是仗著自家媳婦撐腰就有底氣起來了。 那…若是他們家失火真跟左騫有關的話,會不會也跟石香芹有關? 這個念頭一出,左瑾瑜自己都嚇了一跳,若當真如此,那石香芹為何要這樣? 其他類型農女成鳳:我家大叔有點皮 “方才你們在外面說的話我聽也聽到了,瑾瑜啊,我知道你處處對你哥哥有偏見,但是也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你哥哥頭上扣吧?”石香芹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說的,語速很慢,眼里還帶了一抹不屑。 這是抹譏諷的笑。 “我若沒有親眼所見,怎會無端來此?”左瑾瑜道:“他昨夜,一定去了齊家!” “瑾瑜,你這么說話可是要拿證據的,昨晚我家相公早早就歇下了,我這個當娘子的可以作證,娘,你說是不是?”石香芹忽然把矛頭指向了左趙氏。 左趙氏一愣,想起了昨夜的事,吃完晚飯之后,她便看到左騫從房里躡手躡腳地跑了出去,手里好像還拿著什么東西,她正想跟著過去問問的時候,石香芹把她拽了回來,讓她就安心睡覺去,這么說來,難不成,左騫昨個兒夜里真的是去縱火了? 想到此,她心里咯噔一聲,后怕起來,她兒子向來老實,怎么能去干這殺人放火的事呢? 但是對上石香芹的目光,她明白了,定是這瘋婆娘攛掇騫兒去干這種事的! 不過現在左瑾瑜和牧疆過來興師問罪了,她當然不可能把自己兒子供出去,相反還覺得自己兒子被牧疆夫婦害的這么慘,就算一把火把他們家里給點了也是應該的! “對!我家兒媳婦說的沒錯,我們左騫才剛剛成親沒多久,正跟媳婦打的火熱,哪有工夫抽出身去干這種事!” “哎呀!”石香芹驚呼一聲,故作驚訝關切道:“瑾瑜,不會是你們家里失火了吧?那可真是讓人 難過,不會是你們二人不小心晚上睡覺的時候把燭臺打翻走了水,又想找個人來替你們擔了這些損失,所以就來找到我家相公了吧?” 說到這里,石香芹又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滿臉惆悵起來:“瑾瑜,這就是你們不地道了,你們自己做的事,怎么能隨意誣陷別人呢?” 這話不由讓左瑾瑜火冒三丈,石香芹是擺明了胡說八道。 “你少給我放屁!”左瑾瑜氣急了,什么粗魯之言都冒出來了:“我昨夜當真見了他!他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先把小豆子擄走,后又放火燒了我家房子,不信你們盡管去問我們四周鄰居,誰不知我們昨夜根本沒在家,又怎么可能是自己打翻了燭臺!” 左瑾瑜頭一次感覺這么委屈憋悶,這石香芹如此護著左騫,又妄圖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定是她指使的左騫,否則依照左騫的智商,也不可能讓自己吃了這種悶虧。 此刻再瞧石香芹,她眉眼都帶著一絲得意,分明是在譏笑于她。 左瑾瑜又道:“原本我還覺得你嫁給左家屬實委屈了你,害了你,如今再看,原來是蛇鼠一窩,明白了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左瑾瑜你這個死丫頭,你胡說什么呢!”左騫聽她話里話外如此羞辱自己,憤懣不已,上來便要動手。 牧疆迅速把左瑾瑜護在身后,銳利的眸子瞇起,閃著危險的光芒。 左騫忌憚于他,縮了縮脖子又退了回去,可面上又不愿讓自家媳婦看出來,指著左瑾瑜道:“你給我把嘴巴放干凈點!”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說教我丫頭?!蹦两曇舨淮?,可語氣極其冷冽,帶了一股壓迫感,只讓左騫不敢再言。 石香芹瞥了左騫一眼,心中暗罵這個窩囊廢,一點都不中用。 可面上又不得不加以維護著,說道:“左瑾瑜,你別以為你有男人護著你,你就可以隨便污蔑人了,以前左騫被你處處欺負那是他作為兄長讓著你,不想與你多計較,但這并不代表可以讓你得寸進尺,騎在他頭上拉屎撒尿扣這么大一頂帽子!” 她直直地看著左瑾瑜,眼底帶著怨毒之色,若不是她,自己如今便是站在牧疆身后的人,可如今她的日子過的順遂,而自己只因一夜糊涂事而搭上了自己一生! 嫁給左家,是她最為恥辱之事!左瑾瑜,為何你能稱心如意,而自己卻在這個狼窩虎洞過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既然我自己過的不好,那么你也別想過的好,這次…不過是個開始。 看到左瑾瑜來家里興師問罪,她在心里不由又將左騫狠狠罵了一番,這沒出息的東西,辦這么簡單的事都能讓人給抓住把柄,真是個廢物! 不過現在看左瑾瑜這怒氣攻心的模樣,她覺得心里暢快極了! “左瑾瑜,本來我還想著,咱們好歹是自家人,你們若是糟了難沒有地方住,我與相公將家里收拾收拾給你們騰出來一間屋來住,讓你們有個落腳之地?!?/br> 石香芹話音未落,左騫只當她真有此意,急的趕緊拽她袖子與她使眼色。 石香芹的手在后頭不著痕跡地推了他一把,又繼續道:“可是沒想到你們竟然為了一己之私,把臟 水都潑到我們頭上來了,這樣的人,我們不會讓你們進門的?!?/br> “那正好,我們也不稀罕你們左家,落腳之地還是有的,只不過不想讓人在背地搞些污糟事,所以來要個說法?!蹦两难凵裨谒麄兌松砩蠏吡艘谎?,帶著冷意:“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br> 他拉著左瑾瑜道:“我們走!” “可是…”左瑾瑜看著左騫夫婦二人這得意地嘴賤,眼淚都在眼眶打轉,明明他們就是兇手,為何不要說法了。 “沒什么可是的,以后左家的門,再也不許登了!”牧疆頭一次沒有哄她,只鐵青著臉拉著她就往門外走,他力氣很大,左瑾瑜掙脫不開,只好跟著他往外走,但一個不慎,腳下絆了一跤。 牧疆趕緊回頭把她扶起來,臉色緩和了一些,道:“沒事吧?” “沒事?!弊箬びX得更委屈了,這種憋屈悶在心里,實在讓她透不過氣來。 “可是我們家的房子…” “回去再說?!?/br> 第一百八十一章 調教 臨走之際,牧疆轉過頭對左騫夫婦道:“今日的屈辱,我全都記下了,改日一定奉還!” 說罷,帶著左瑾瑜匆匆離去。 看著他們走遠,左騫才松了口氣,道:“他們連證據都沒有…” 話音未落,石香芹在他胳膊上悄悄擰了一下,左騫吃痛,還沒嚎出來就見自家媳婦給自己使了個眼色。 他這才發現,老娘還在院子站著死盯著己呢。 于是趕緊捂住嘴,對左趙氏道:“娘,你別聽他們胡咧咧,左瑾瑜那死丫頭是個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嗎?她向來看不慣我,如今定是像娘子說的,故意給我扣帽子呢?!?/br> “是嗎?真不是你干的?”左趙氏絲毫不信,以前都說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現在看來果真不假,這剛成親就對媳婦言聽計從的,現在更是二人合計著東西開始瞞著自己了,這石香芹還真是有個好手段。 “那既然不是你干的,你告訴我你昨晚去哪兒了?竟還讓我陪著你扯謊?!?/br> “我…”左騫心虛,吞吞吐吐的,還不忘回頭看了自己媳婦幾眼,想讓媳婦幫自己解釋一下。 “娘,是昨個夜里我說我肚子餓,相公給我買東西去了?!笔闱勰樕蠏熘?,十分自然地跟左趙氏解釋,一點都不像扯謊的。 左趙氏當然知道她這是蒙自己呢,心里更加怨恨石香芹,她不僅搶走了自己的兒子,還讓自己兒子 一起來騙自己。 石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當初自己怎么就心軟答應了呢?早知道,就是讓自家兒子娶了鄰村的胖芳也不該娶這石家的閨女! “要是果真如此,那為啥當初你不直接跟他們說,反而還讓我配合你們一起糊弄左瑾瑜?” “他們都上門來鬧了,如果這樣說的話,豈不是會讓他們誤會?左瑾瑜這人正愁找不到我們錯處呢,還不如扯個謊來著?!?/br> 石香芹一臉的無所謂,看左趙氏還想再說,她忙道:“哎呀,我肚子有些不舒服,相公,你把人家扶進去嘛?!?/br> 左騫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連連答應,一邊扶著她往屋里走一邊跟左趙氏說道:“娘,現在香芹肚子里可懷著咱們左家的獨苗,不能有個閃失,我帶著她回屋歇了?!?/br> 說罷,也不管左趙氏愿不愿意,就跟石香芹回了屋里。 一回屋,兩小口就把門給關起來了,左騫扶著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她跟前,小聲說道:“真是太險了,差點就被左瑾瑜那死丫頭給戳破?!?/br> “你還有臉說!”石香芹白了他一眼道:“就這種事你還能露出馬腳,要是左瑾瑜當場把你抓住了,我看你就別想看到咱們兒子出世了?!?/br> “哎呦,那可不行,我是娃他爹,肯定要是看的,這不他們也沒證據么,諒他們也翻不出來什么風浪!”左騫翹著二郎腿很是怡然自得。 “我告訴你,你可別得意忘形,那牧疆可不是個蠢蛋,要是讓他抓著什么把柄…”石香芹還是有些 擔心。 “他抓不著的,我一把火把他們家里燒了個干干凈凈,啥都不會留下,而且我又是在晚上行事的,也沒人看著,這次啊,就得讓他們吃個啞巴虧?!?/br> 左騫越說越痛快,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