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可石文軒不吃他這一套,亮了亮拳頭,粗聲粗氣地威脅道:“走不走?不走我就打你!” “哥,你別動不動就打人?!笔闱坶_口說話了,拉著石文軒的袖子道:“他今天來也是很有誠意,我知道你們之前有梁子,要不然就看在meimei我的面子上,就別計較了。把他請進來喝杯茶又沒什么關系?!?/br> “怎么沒關系?我看到他就是不爽?!笔能帉λ@唯一的小妹也是疼愛的,但看她現在收了左騫的胭脂后就處處為他說話,心里就更加不舒坦了,于是壓著怒火道:“他不就是送了你個胭脂,你看看你這樣子,像什么話!” 他是個直性子,說話也不會繞彎子,通常心里怎么想的嘴里就怎么說。 但這話聽在石香芹耳朵里,實在刺耳的很。 “哥,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就是看他誠心道歉,與這胭脂何干?你若不想,那便將他趕走就是?!?/br> 左騫傻眼了。 石文軒心里這才舒服了一些,于是氣勢更足了,喝道:“聽到沒有?我小妹說讓你滾?!?/br> 左騫咬著牙在心里暗暗罵了石文軒一陣,可又不好多說什么,只是心里實在不甘心的很,就對石香芹道:“石姑娘,聽說明兒鎮上有玩雜耍的,明兒若是得空,就一起去看雜耍怎么樣?” “好啊,我也是許久沒見過了?!笔闱坌σ饕鞯卮饝?,石文軒不悅地咳嗽了一聲,石香芹知道他的意思,就軟著口氣說:“我長這么大確實沒看過嘛,明天你不是要跟爹去收豬嗎?我自己在家無聊,出去看看怎么了?!?/br> 第四十三章 問罪 “你出去看看沒關系,可你跟他出去,我實在不放心啊?!?/br>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咱們都是同村的人,他還敢對我做什么?” 石文軒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只是這打心眼里實在是不愿意,不過也并不像方才拒絕的那么干脆了。 左騫趁此機會趕緊道:“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回家了,明兒我來找你?!?/br> “好?!?/br> 左騫折騰了一會兒,才回到家里,這一路上卻是心里不踏實的很。 自己偷了家里十兩銀子,也不知道爹娘發現了沒有,要是發現了,那自己的小命…… 他不敢再往下想。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到了家門口,他才發現牧疆駕著牛車和左瑾瑜二人才剛到家門口,牧疆臨走的時候給了左瑾瑜一個包袱,等牧疆走后,左騫就跳了出來,賊眉鼠眼地對著左瑾瑜咧嘴直笑:“不是說要退親么?怎么又送東西又說話的?” 左瑾瑜懶得搭理他,撇眼道:“關你屁事?!?/br> 左騫直起身子,故作老成姿態地教訓左瑾瑜:“一個姑娘家,張口閉口就是臟話,這要讓別人聽到,可是會戳脊梁骨的,不妥,不妥?!?/br> 左瑾瑜臉不紅心不跳:“關我屁事?!?/br> 左騫:“……” 得,這翅膀硬的,他管不住。 不過他已經讓石香芹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又成功約了她明天去看雜耍,左騫這心情正在興頭上,所以也不跟她計較,賤兮兮地把頭湊過去:“這包袱里,是什么???” “不知道?!弊箬だ淅湔f完就把包袱把背后一藏。 “切,小氣,看看又死不了?!?/br> 左騫撇撇嘴,看到左瑾瑜瞪了瞪眼,他只好把目光收回來,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算了,不看就不看?!?/br> 其實左瑾瑜自己都不知道包袱里有啥,當然就不能讓他看到。 “你那胭脂,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弊篁q得意洋洋,好像落了一件心頭大石,又頗有成就感地說:“而且啊,我還約了香芹明天跟我去看雜耍?!?/br> “她同意了?” “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我,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都得不到的夢中情人,她要不抓住機會可是錯失良機,那得抱憾終身吶?!?/br> “嘖嘖嘖?!弊箬u著頭:“我現在終于明天什么叫做,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br> “你這是在嫉妒我?!弊篁q抹了一下鼻子。 左瑾瑜嘆了口氣,抱著包袱就往家里走:“又發病了,該吃藥了?!?/br> 她回到家,意料之中地,左家二老就在等著興師問罪。 看到她回來,左趙氏直接把她拉到屋子里,將手伸到她跟前:“銀子,還回來?!?/br> “什么銀子?”左瑾瑜裝傻不懂。 她要是現在把左騫給出賣了,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你還裝傻,上次的銀子我就懷疑是你拿的,只不過沒有教訓你,結果你偷錢還偷上癮了,竟然連我給你哥哥成親用的十兩銀子也敢拿,我看你是膽子越來越肥了?!弊筅w氏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左老漢攔著,她早就開始動手了。 “你識相點,趕緊把銀子交出來,否則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左瑾瑜說著余光掃向了門口,果然,左騫正探著頭往里面瞧,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卻不敢進來。 “我就去找牧疆,讓他把銀子拿出來!”左趙氏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又把主意打到了牧疆身上。 左瑾瑜覺得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你找他做什么?” “自從你跟他訂婚之后,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年紀那么大,雖然平時悶聲不響,可一肚子壞水,指不定就是他蠱惑你,覺得二十兩銀子拿的心不甘情不愿,所以一邊假意應承,一邊在背地里讓你把銀子偷過去,不管怎么說,這事肯定是他挑唆你的?!?/br> 左趙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左瑾瑜無奈的很:“我覺得你這樣的腦洞,可以去寫一部長篇了?!?/br> “你別跟我說這些廢話,我告訴你,這銀子的去向你最好乖乖跟我交代清楚,要不然你們這婚就別想成了!”左趙氏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連著往肚子里灌了幾杯白水還沒有緩解。 “不成就不成,那你們可得把人家的二十兩銀子給退回去,畢竟現在你們說的完全沒有任何證據,這銀子是一定要還的?!?/br> “你聽聽,你聽聽……”左趙氏指著她鼻子轉頭對左老漢說道:“她這話里話外都是在為牧疆說話?!?/br> 接著又看向左瑾瑜:“你還說不是被牧疆蠱惑的,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著要老娘還他那二十兩銀子,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閨女,胳膊肘往外拐?!?/br> “我說的是事實?!?/br> 左瑾瑜哼道,轉而看左騫還在外面縮著頭偷看,完全沒有進來要把這事承擔下來的意思。 得,既然你想拿我當擋箭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左瑾瑜坦蕩蕩地說:“既然銀子被偷了,那你們就該去報官啊,十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官爺肯定會管的,要是抓著人,不僅銀子能給你追回來,那小賊也免不了一頓毒打?!?/br> 正在門外偷聽的那貨頓時一個激靈,這臭丫頭,自己還念著她的好呢,結果沒出兩句就把自己給賣了。 這種下三濫的法子,只有她能想出來。 “對,你說的對,這事兒一定得報官!”左老漢終于開口了,不管那銀子是被誰拿了,報官總歸是沒錯的。 左老漢說著就起身拿了件衣服:“我這就去報官?!?/br> 這下左騫哪兒還沉得住氣?連忙從外面跑了進來,還不忘橫了左瑾瑜一眼,左瑾瑜完全沒有心思的神色,反而還回了他一眼,用唇語無聲地說了句‘活該’。 “爹,娘這種小事還用著報官嗎?”左騫笑嘻嘻地過去扶住左老漢,把他又重新按回到了凳子上。 “什么?什么小事?”左家二老面面相覷,皆有不解。 “這么大的事,怎么能是小事呢?” 左騫看瞞不住了,索性就一橫心,全盤托出。 “爹,娘,那十兩銀子,是……是我拿的?!?/br> 其他類型農女成鳳:我家大叔有點皮 左家二老如雷轟頂,左趙氏手上一抖,直接坐了個屁股蹲,左老漢更是從凳子上差點摔了下來。 左騫連忙扶住,頭上的汗都快滴了下來。 “爹,娘,你們冷靜一些……” 左趙氏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左瑾瑜問他:“你跟娘說實話,這是不是牧疆和這臭丫頭片子逼你這么說的?” 左騫很想把這口鍋甩出去,可到了這個份上,就算他甩出去,對方也肯定會再丟回到他身上,她爹娘也是早晚都會知道的。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早點坦白。 他搖搖頭:“不是,這錢,真的是我自己拿的?!?/br> 話音未落,‘啪’地一聲,他頭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這一巴掌可是用足了力氣,打的他眼冒金星,緩了一會兒才緩回來。 “膽兒肥了你,連老娘的錢都敢拿?!弊筅w氏不問青紅皂白,直接把手攤在他跟前:“快點,把銀子拿出來?!?/br> “銀子……銀子沒了……”左騫往后退了幾步,捂住腦袋,他可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暴力重擊了。 “沒了?!怎么沒的?”左趙氏努力忍著心里的火,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左騫只覺背后發毛,感覺他要是說錯一個字,后果可就嚴重了。 就這個眼神,讓他把脫口而出的實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行,不能說這錢是用來討好石香芹的。 自家爹娘愛財如命,要是讓他們知道此事,自己不僅免不了一頓責備,更重要的是,他們一定會鬧著去石家逼迫石香芹把那胭脂還回來,然后再讓自己退了去。 更甚者,說不定爹娘連胭脂都懶得要,直接讓他們石家還錢。 那自己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媳婦撈不著,銀子也沒了,自己還要受這么大委屈。 不劃算不劃算。 他腦子一轉,編了個瞎話:“我們一起去鎮上時,半路遇到了牧疆,所以……” 這話還沒說完,左老漢就搶先一步說:“所以是牧疆把你銀子給騙回去了?” 左瑾瑜想罵娘,不,想罵爹。 這是多想為自己兒子開脫,三兩句話就趕緊把罪名按在了牧疆頭上。 這牧疆,著實有點冤枉??! 正在家里擺弄獵物的某人忽然連打了幾個噴嚏,摸摸鼻子:天一變涼就受了風寒?看來該去找個郎中好好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