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溜達地到了北邊市總司令部外。

    北邊市總司令部設在市中心，前面是一個很大的廣場，飄著國旗。世道變了那么多回，國旗，還是那式樣。

    作為“長在國旗下”的一代，莫卿卿的視線在國旗上停頓好幾秒，才往廣場上去。

    寬闊的廣場熱鬧得如同公園，小攤販和各種玩耍的人，還有談戀愛的。

    莫卿卿看著別人小年輕湊一起親親我我的，萬年單身狗·莫連續十幾個白眼，把頭一扭，往前面的大樓走去。

    大樓和廣場之間還隔了條很寬的公路，有隔離網，在隔離網的兩端還有軍用崗停，攔住外來人員和車輛。她翻過隔離網，落地，就有帶著槍踩著飛行摩托車巡邏人員過來，異能槍對準她，說：“軍事禁區，嚴禁進入！”那人身后的隊員槍對著她，一點沒動，說話的那人，把槍口往旁邊的牌子上指了指。

    莫卿卿指指自己的臉，刷臉卡，說：“我找吳楠?！?/br>
    來的是異能者，看不出莫卿卿的異能，身側的一個人手上拿著一個儀器，喊：“隊長，查不到這人的身份，像是偷渡客?！?/br>
    莫卿卿：“……”雖然沒說錯，但……

    她指指自己的臉，說：“莫卿卿！”她說完，就見到齊刷刷地十三雙眼睛盯著她的頭發。

    隊長說：“莫卿卿？長頭發了哈！”

    莫卿卿： “……”她翻個白眼，說：“對呀，羨慕吧！”

    拿儀器的那人掃描了莫卿卿的五觀，又再調出戰神的資料做對比，五觀百分百能夠比對上，但是，異能和眼瞳都不相符。

    隊長看過結果，拿出通訊儀上報?！按箝T口發現一個人，自稱是莫卿卿，五官體型都和戰神莫卿卿比對得上，但是異能和眼瞳有異。她說要見司令?！?/br>
    莫卿卿才不理他，把手攏在嘴邊，大喊：“悶悶——”她那嗓音的傳透力極強，大門口的一聲喊震得玻璃都在顫，面前的一隊人全都晃了晃。

    那隊士兵的口鼻耳朵里都在往外滲血絲，一隊人齊刷刷地給她讓開路。

    大門口的自動門也開啟了，給莫卿卿放行。

    莫卿卿進門后，先穿過一個還有士兵在訓練的cao練的廣場，然后才到了一幢大樓前。

    她邁上臺階，就見到一扇要掃描進去的門。她往門口一站，上面跳出她的數據，但是，異能和瞳孔掃描不符，不讓她進。她哧溜一聲就鉆進去了，也沒見儀器示警，她心說：“假的吧！”又鉆進鉆出來回試了好幾遍，發現這儀器果然假，都沒反應。

    旁邊的警衛全都齊刷刷地看著她：這是玩上癮了吧！

    電梯門打開，吳楠急匆匆地出來，見到玩門玩得上癮的莫卿卿，開心地大喊：“莫莫！”幾步跑到她身邊，問：“你是不是又迷路了？”

    莫卿卿：“……”人艱不拆！她看著穿著一身筆挺軍裝的吳楠，繞著她打量一圈，說：“穿上龍袍都不像太子?！边€是習慣看吳楠身上頂著草跟她蹲草里的樣子。

    這么些年不見，吳楠多少還是有了些變化，有了點沈鈺的氣質。

    吳楠拉著莫卿卿上樓，去往茶廳。她開心地對莫卿卿說：“我請你吃好吃的?！彼闯瞿淝涞漠惸茏兓?，又用自己隨身帶的儀器重新啟動，給莫卿卿更新了登記信息，說：“以后再來，刷臉卡就行?！彼f完，才想起，“你怎么進來的？”

    莫卿卿說：“走進來的呀，你家大門口的儀器壞了?！?/br>
    吳楠“哦”了聲，又通知人去修大門的儀器，然后帶著莫卿卿去取小吃茶點。她說：“這是我們的食堂，東西都是免費的?！?/br>
    莫卿卿說：“你家的食堂弄得跟五星級餐廳似的呀?！彼龑δ切┖ｕr看都不看一眼，專挑甜食糕點冰激靈。

    吳楠的對講機里傳出聲音：“司令，大門沒壞?！?/br>
    莫卿卿說：“壞了，我來來回回進出好幾遍，確定它壞了?！?/br>
    吳楠說：“再查查?！?/br>
    那邊再次檢查過后，又來稟報，“確實沒壞。我們已經反復檢查多次了?！边€把檢查報告發過來。

    吳楠問莫卿卿：“你沒開玩笑？”

    莫卿卿放下餐盤，讓服務生不要動，又拉著吳楠去到大門口，不湊過去掃描，在門口跟條魚似的來回鉆了十幾次，說：“你看，它都不示警?！遍T也沒開，莫卿卿是從縫里“擠”過去的。

    吳楠：“……”厲害了，連軟體動物的本事都變會了?？s骨功嗎？

    維修人員：“……”撓頭，真的壞了呀！再檢查，沒壞呀！他們又請莫卿卿再鉆一下。哎，好像壞了。他們又再檢測，沒壞。維修人員：？？？

    作者有話要說：客服：親，我們這邊建議返廠重新設計門禁設備。

    第479章 番外二

    海省有異能者不能干擾到普通人生活的規定。部隊的軍人都是異能者，不管是在職的還是退役的，都由部隊管理。民間異能者由異能者管理局監管，主要是打擊些異能者犯罪活動，以及向異能者頒布任務。那些喜歡自由不愛受軍隊管制的人，可以通過做任務換取異能資源，這樣既能有一個異能資源的獲取渠道，也能幫政府做些事。

    進了軍隊就得服從命令，沒什么自由，莫卿卿也不想當黑戶帶頭搞事讓悶悶難做，于是拉著悶悶跑到異能者管理局去□□件。

    她倆到異能者管理局的時候，發現大廳里排隊的人還挺多，一些是從內陸地區移民過來的高級異能者，還有一些則是不小心感染進化出了異能的。

    莫卿卿拿了號填了表，就和吳楠坐在旁邊等，她問吳楠：“為什么不能網上申請？”

    吳楠說：“得本人親自來，查實填報信息和真實信息，我們以前辦身份證也得親自到公安局按指紋?！?/br>
    莫卿卿說：“也是?！?/br>
    旁邊一個少年探頭去看莫卿卿的表，甜甜一笑，問：“jiejie，你也是異能者呀？我怎么感覺不出來，你是什么級別？” 他說完就見到表上填的異能等級居然是“鬼知道我是什么級別?！彼麊柲淝洌骸澳銢]測異能等級呀？”

    莫卿卿說：“我測過，儀器壞了?！?/br>
    男孩子很好心地告訴莫卿卿，“那你換一臺吧，打*號項必填?！?/br>
    莫卿卿說：“我填了呀?！?/br>
    男孩子：“……”瞎填也有效嗎！

    吳楠：“……”逗小朋友很好玩嗎？算了，她還是繼續吃零食！

    很快，到了莫卿卿的號。

    流程就是提交表單，再根據填寫的信息做一遍檢查，包括抽血和檢測異能。

    莫卿卿問：“可不可以走特殊通道？”

    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說：“一視同仁，沒有特殊通道?！?/br>
    莫卿卿說：“我覺得還是走走特殊通道比較好，我叫莫卿卿?！?/br>
    工作人員說：“你就算是叫戰神都沒有用。伸手，抽血?！?/br>
    莫卿卿伸出手。

    工作人員連續扎彎三根抽血的針，第四次的時候連試管都弄斷了，她看了眼莫卿卿的報表，問：“你什么等級？”

    莫卿卿搖頭，“不知道，真不知道?！?/br>
    工作人員讓莫卿卿過儀器。

    莫卿卿不敢，說：“我怕把你的儀器測壞?！?/br>
    工作人員說：“放心，測壞了不讓你賠?！?/br>
    莫卿卿二話不說站上去。

    工作人員按下檢測探扭，見那儀器半點反應都沒有。她說：“麻煩你把異能釋放出來，全部所有的異能，你不要想著隱藏實力，沒用的。你這樣想搞怪的，我見多了！”

    莫卿卿小心地控制異能慢慢釋放，異能等級從e級一直跳到x級，并且還在攀升，一直升到最大數值上，她說：“再繼續，儀器就要壞了?！?/br>
    工作人員看著那數值，又讓莫卿卿換了臺儀器，然后發現依然這樣，她去到外面公眾大廳測，還是這樣。她的領導見狀，過來，問：“怎么回事？”

    “回主任，這個莫卿卿的異能很奇怪……”她把檢測結果告訴那主任，又讓莫卿卿上了儀器。

    主任拿過莫卿卿填的報表，又再看看莫卿卿，再看看那測試器，語重心長地喊了聲，“小汪呀”，把那句“烏龜背上長了青苔還是烏龜，戰神頭上長了頭發還是戰神”給咽了回去，他怕自己被打死。他說：“儀器沒壞?！睂δ淝湔f：“請跟我來?！苯o莫卿卿辦了證件，還很熱心地勸莫卿卿把戶遷過來。

    莫卿卿嘻嘻笑著就不答應，等拿到證件就閃了。

    她倆拿著證件，吳楠帶著莫卿卿去商場買了身衣服，把莫卿卿身上那件海獸皮裝換下來，殺到小吃街，從街頭一路吃到街尾。

    莫卿卿生吃海鮮那么多年，如今終于吃到加了各種調料煎炸烤煮做出來的美食，吃得停不下來。

    吳楠……也一樣。風傾然、柳子澈和林潤聲她們幾個一向是去高檔餐廳聚餐，要么就是去服務好的高檔會所，或者是一些極有特色的店子，這種街邊小吃，她們幾乎從來不沾的，即使陪著吳楠出來，也不會像她倆這樣拿在手里邊走邊吃，又或者是看到哪個攤位排起長龍，就要去試著嘗個味道。

    莫卿卿和吳楠本來就長得年輕，穿的又是時下流行的青春款，臉滿的膠原蛋白，走在大街上，比高中生還高中生。莫卿卿扎個馬尾，t恤短褲休閑鞋，吳楠是修剪得清清爽爽的小短碎，t恤長褲休閑街，看背影在人群中挑都挑不出來，看正臉……得拿著照片對比才行。她倆雖然白膚好，但并不是什么美人臉，也不是什么風姿綽約的氣質，混跡在小吃街那叫一個如魚得水，那藍眼睛頭發上覆蓋著異能的鐵板燒老板都比她倆顯眼醒目。

    b級異能者開的一個海鮮鐵板燒小店，莫卿卿和吳楠以前逛街常吃的鐵板魷魚的那種僅夠一個小攤位寬的小店。這老板是個異能者，小店名就叫“海里抓的鐵板海鮮”的生意超火爆。

    莫卿卿吃了一口就知道是養殖的，野生的才沒這么肥嫩，那都是rou質結實戰斗力老強了，不過烤的味道真好。

    她發現混在人群中的異能者特別多，他們低低調調的，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如果不是他們身上有異能波和心跳聲不一樣，很容易就讓人忽略了他們是異能者。就像那b級異能者，人家還自己站在收銀臺收錢當收銀員呢。

    莫卿卿叼著根烤海鮮，問那b級異能者，“b級異能者干收銀員？”

    b級異能者斜一眼莫卿卿，說：“呸，老子這是自己開的店?！币谎燮骋娔淝涞哪樖?，再一看，還真眼熟，又一看，旁邊那個更眼熟，他立即扔下收銀，從面前的攤子下鉆出來，拿出手機，說：“合個影唄?！?/br>
    莫卿卿和吳楠互看一眼，瞬間非常有默契地一左一右各邁兩大步，拉開距離：別想！

    b級異能者一看合影沒戲，回一句：“戰神和少司令還吃路邊攤呢?！庇帚@回去繼續收銀了。

    莫卿卿和吳楠又一人買了二十串，這才離開。莫卿卿問吳楠：“這種跟普通人一起生活的異能者多嗎？”

    吳楠說：“多的，很多都是從內陸逃出來的，他們過膩了朝不保夕打打殺殺的日子，就想過點普通人的生活。只要不犯法，異能者想干什么行業都隨他們。不過每年他們多多少少都會去異能者管理局接點任務賺點異能資源維持日常消耗。一般都是出海捕撈狩獵，或者是到原始森林收集采摘異能資源?！?/br>
    兩人逛完小吃街，吳楠又帶著莫卿卿去買了幾身換洗衣服，便一起回了吳楠家。她跟父母不在一個城市，但現在無論是通訊還是交通都方便，成天跟她父母視頻通話，三天兩頭要回去開個會匯報消息什么的，也就沒特意住到一起。她在北邊市有自己的房子，沒住天空島上的那些豪宅，就在總司令部邊上買了套高樓住宅，連機關宿舍都沒住。她如果住單位房，左鄰右舍都是部下，這鄰里關系相處起來麻煩。她挑了個中高檔小區，低低高調地住進去，跟在一干白領精英中間，看起來就像一個很普通的富二代。她的住宅，連安保設施都沒配，保鏢都沒她能打，養了也派不上用場，遇到那種公眾場合需要維護秩序的時候，自有司部令派出警衛團。

    兩人回家，洗漱完，就穿著t恤小短褲，趴在大陽臺的陽光椅上，看著夜景聊天，聊這些年各自的經歷，聊她們幾個的八卦。風傾然和林潤聲這些年都算挺宅的，等閑輕易不太出來，柳子澈很是讀了好幾年的書進修，又在?？圃汗ぷ?，還在海省大學住過一段學校宿舍。

    吳楠說：“那桃花一年一千零九十五天，天天不帶重樣的，追求者能從學校排到海里去?！?/br>
    她倆聊八卦聊得正開心，心機鳥來了。

    它落到陽臺上，看見莫卿卿，難以置信地叫喚兩聲，然后整只鳥都不好了，沖莫卿卿一個勁地叫喚：你回來了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為什么又丟下我走這么多年？你還有沒有養心？你的良心都喂了狗嗎？我還是不是你養的鳥？

    鳥少爺那叫一個委屈，啾啾啾啾地沖莫卿卿直叫喚，活脫脫的讓莫卿卿差點誤以為自己養了條委屈中的哈士奇。

    莫卿卿說：“我去了深海，你也要去嗎？死去活來的，差點就沒回得來，我遇到魔鬼海妖啦，差點就被吃了?！?/br>
    鳥少爺：“……”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莫卿卿：“……”切，現實！聽到有危險，連我都不要了。她又繼續跟吳楠聊八卦，兩人一起聊到天亮沈鈺打電話過來，又講了一通電話，之后吳楠去上班。

    莫卿卿又跑去隔壁市看了回沈鈺和吳維新。

    沈鈺還有點擔心莫卿卿一走多年，跟社會脫節，結果發現她除了染上點多動癥外，貌似話比之前還多了，脾氣還溫和了很多，沒離開前那么暴躁了。

    莫卿卿：成天跟各種海獸雞同鴨講，要暴躁也暴躁不起來。

    海里雖然物種多，但是，有很多水域也是沒魚沒蝦的，就得靠音波相互喊，特別是像海豚鯨魚那類，聲音能傳到好幾十公里外，這些魚和魚之間，魚群和魚群之間就這么相互喊話，莫卿卿聽到了，她也跟著喊。有時候學著它們發話，有時候喊人話，還經常惹來好奇心特別重的海豚群圍觀。海豚的智商不比心機鳥差，那表情還很人性化，跟一群海豚聊天比跟一只脾氣極差的鳥少爺聊天可開心得多。

    沈鈺：“……”她為什么會擔心一個連海洋物種社會群體都能融進去的奇葩會跟人類社會脫節。